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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凡跟其他男生不一樣。 每次遇到因愛慕而追求她的男生們,她都頂著一副冷漠的表情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給予機會,也不看清楚來者的真心就徑直回頭就走。所以面前走近過來的男生,她都只能認為對方是出于荷爾蒙支配的雄性動物。 男女關(guān)係就像一場交易。為了滿足欲求,支付相等或過高的代價。為博得她回眸一笑,男生們都採取訶諛奉承的態(tài)度,對作為女生的她千依百順。 不知不覺對男生也失去了期望。大家的眼瞳中所映現(xiàn)的,也不是她的存在只是她的臉龐。 她曾經(jīng)以為,志凡也就是那種程度的男人罷了。 但是,志凡不太一樣。 「……來──………」 赫然冷不防地被塞了甚么在手中,突如其來的觸感害她的雙肩不禁一跳?;仨^去,志凡漾著燦爛的笑臉,不知何時佇在背后。 也不知道甚么時候站在身旁,而且單是一轉(zhuǎn)身來,身體似乎便要觸碰到的距離。 太近了──像枚極性相同的磁石,旁人瞥見也感到可疑的慌張,猛地拉遠了。越是察見她此等姿態(tài),志凡似乎甚么圖謀成功了臉上透露著悅色。 還來不及皺眉,意識便注意到被塞進手來的信件。 是喔,這回輪到志凡回信給她了。──與志凡這樣來回交信,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也就說明了,她在舅舅家渡過了三個月了。 「嗯?怎么了嗎你們?……你不舒服嗎?臉很紅喔?!?/br> 在一旁忙著準備飯桌的舅母不經(jīng)意瞟見他們的狀況,投來了不解的目光。而笑臉盈盈的志凡愣在一旁笑而不語沒有解釋些甚么的打算。 也罷,讓他說些甚么,恐怕只會給她添麻煩。 「不、……沒有喔!甚、甚么都沒有?!箲{甚么她就一定這么慌張不可?瞥見在旁的志凡對她面露的笑顏中牽著戲謔,更讓她鬱積著一股氣。 ──對,志凡跟其他男生不一樣。 他不會完全遷就她,寵著她。他有膽子與她刻板的性格作對,總是作出任性的動作令她心驚膽跳,也愛以作弄她為趣。 雖則嘴巴上總是對他抱怨,但她卻有種這樣的男人也不壞的想法。 也許,只是志凡與她年齡上的差距罷了。 「誒……真的嗎?你們最近似乎有甚么不對勁喔?走得很親近,還頻頻交換眼神……。」 在舅母還打算一一點算出來之前,她便已經(jīng)連忙反駁過去?!覆艣]有呢!沒、沒有的事不要亂說?!?/br> 可是舅母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里的打算,只是在唇邊勾勒意義不明的笑容,發(fā)出呵呵的笑聲便消失于廚房之后。 真是冒了一把汗,一想到交換信的事情暴露出來,她便不曉得自己該說些甚么才好?;剡^頭去,不禁狠瞪了志凡一眼。 可是,志凡不旦沒有抱擁歡意之心,甚至很滿足地對她咧嘴大笑,還比出勝利手勢。似乎把她那些難看的表情看在眼里為樂,越是生氣他便越是高興。 真想往那張漂亮的帥臉揍下一拳,可是她卻對這張臉生起憐惜,倘若揍下去的話恐怕有種可惜的心情可笑地冒起。臉是沒錯的,錯的是志凡。 不過一想到擔(dān)心的就只有她,還是忍不住火大起來。志凡雖則一副反而希望被公佈天下的表情,就個人而言她根本不想被舅母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交換信的事。雖說被發(fā)現(xiàn)也不怎么樣,但保守的她實在不愿甚么事也被說三道四。 ……她怎么搞得她像他們交往了一樣? 「誒?你們已經(jīng)交往了吧?」為她的心臟帶來驚嚇的,是漾著壞笑冒出的阿枝。 正好說到她膽怯的地方,心悸不禁赫然一顫。下意識瞟向志凡的方向,只見志凡帶有期待的微笑對上她的目光。 這個曖昧而喘不過氣來的氛圍算甚么?儘管舅舅一家人大概嗅到縈繞在志凡與她之間這異樣的苗頭,但志凡與她確實只限朋友關(guān)係罷了。 「沒這回事。」 可是當(dāng)這話說出口,卻有種垂死掙扎的感覺。 *** 這種按捺不住、既期待卻帶來不安、不協(xié)調(diào)的心弦,不禁勾起了過往的回憶。當(dāng)與男孩子獨處時,不斷回盪于耳垂,令人沉醉與依戀的心跳。 談及愛戀,繼鏡堂之后她實在無心再戀。縱使志凡闖入了她的生命里,她仍安于現(xiàn)下狀況。 在舅舅家的生活步調(diào),與志凡走到朋友的名義上,繼而卻步她就滿足了。 但時分一分一秒流逝,隨著夏日的馀韻逐漸消散,周遭的一切似乎不容于她所掌控之下,在她的預(yù)料之中脫軌。 這種情況還要持續(xù)到甚么時候呢?志凡跟她……會變得怎么樣? 她開始不安起來。 「你好像不太愿意跟我單獨相處呢,害怕嗎?」 細聽著雨水打在屋簷上淅淅瀝瀝的音韻,渲染陰霾的天際之下,雨水接連成絲掩蓋了整個大地。無數(shù)雨點交雜在一起,為枯燥無味的景色添上新的筆觸,少年與少女相若的距離并肩守在房子下更成了一幅綺麗的畫布。 雨滴滴答地打在地上,濺濕了腿邊。雨聲掩遮蓋了所有成了唯一的雜音,卻突顯了那懾動心弦的嗓音,以及迂回不斷的心悸。 「???」一意識到待在身旁的存在,她不自在地回過神來,倏地思忖對方的話語。 不過半秒,驟然明暸了志凡的意思。 ……哼,明知故問。 儘管如此,她還是抱持傲氣的姿態(tài),雙手盤于胸前,不屑給矛一絲目光。「一點都不害怕,怎么樣?」 可是她的真心似乎早就被志凡看透了,聽見志凡從喉嚨間發(fā)出咯咯的笑聲,不悅的心情在心扉間默默燃起。 「你知道嗎?事實上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br> 「……別給我來這種,我不喜歡?!?/br> 她實在不愿承認她確實為可愛兩字而動搖了。 但是她強硬的態(tài)度對于志凡似乎不管用,儘管拒絕與不耐煩在志凡面前毫無保留,志凡卻全不在意,阻擋不了那股熱誠甚至乘勝追擊。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倆在很多地方都很相同嗎?」 「不覺得?!?/br> 在一問一答的調(diào)侃之下,雨水為了延長此刻的時光,冗長細雨綿綿不斷。感受著雨天里的寒涼,雨始終還是阻止不了時間的溜走,把時分靜悄悄地帶到黑夜。 那天晚上,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她依舊還是得不到神明的惠顧,安寧入睡。仰臥在床上的她只能疲憊地睜大著雙瞳,雙目無神地往天花板看。 大腦卻不知疲累地仍在運作。 一旦閉闔上雙目,就會映現(xiàn)志凡漾起向她迎來的笑靨。像孩子一樣,洋溢著稚氣而綺麗的笑臉。 可是臆想起那張臉龐,卻沒能回以微笑,只有陰沉的壓迫感緊壓在雙肩上令人喘不過氣來。逃避的念頭在腦海糾纏不斷,真想逃離那雙眼的眼底下,不過志凡的目光一直注視在她身上。 因為她不能回應(yīng)志凡的感情,她也無法保証這種關(guān)係能維持到甚么時候。終有一天,她得要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她生活的正軌。 沒有志凡,每天忙碌于工作,令自己沾滿疲憊的痕跡有別于享有花樣年華的同歲孩子。 所以,總有一天要結(jié)束──就在志凡對她再也離不開之前逃離吧。 *** 「我想我該回家了。」 翌天,她收拾好行李鄭重地在舅父母面前辭行。 兩人的臉上雖然掩不過訝異,可是仍然對作下決定的她露出和藹可親的表情。儘管兩老的臉龐上都顯露不少歲月流逝的跡象,但那溫馨的微笑卻暖透她的心窩。 「在這里生活得不習(xí)慣嗎?」數(shù)月相處下來,一直對她細心照料,難免兩人的語調(diào)都帶著依依不捨。 這里的生活舒適得令人嚮往??墒?, 「不,」回以有禮的微笑,說道?!肝乙言诰烁改銈兗掖驍_了好幾個月了。真的過得很開心,不過也該是時候回去了。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關(guān)心與疼愛?!?/br> 幸好舅父母都能體諒,也不需多交代些甚么她便靜悄悄地乘上了晨曦第一班次電車回家去。仍在溫暖的床上熟睡的表姊妹在前一晚都得知了她想離開的消息,也沒甚么好擔(dān)心的。 坐在窗前的位置,一大早的車廂內(nèi)還算空曠,沒幾個客人乘車。有的準備旅行,有的橫躺在座位上睡覺。 而她感受著從倘開的窗戶迎來的微風(fēng),寒涼的感覺劃過耳旁的發(fā)梢,打在臉上的涼意也不讓人討厭。清晨的大地還沒到晨光的洗禮,微亮的景色不斷從眼瞳上飛逝而過。 托著下巴的她無神地凝望著窗外的景物,一份徹夜未眠的睡意驟然襲來眼皮上。 ──那個還沒得知她離去的人逐漸浮現(xiàn)在腦海上。 儘管帶著歉意,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志凡一定對她這種人失望透頂,一想到志凡與她已經(jīng)不會再見面,心情上似乎感受到自由的氣息,一切都松了口氣。 思忖著志凡的同時,與志凡在這個夏日共度的回憶逐漸浮現(xiàn)而上。宛如一顆顆耀眼的繁星包圍著心扉,在這些溫暖的記憶之下享受著微風(fēng)漸漸安寧地沉睡于夢鄉(xiāng)。 志凡與她到底算甚么關(guān)係呢?友情嗎?抑或是別的情感? 不知道……雖然不知道,但曾經(jīng)發(fā)生過在他們身上的,也有過快樂的事情。 就這樣結(jié)束吧,與志凡之間的緣分。 再見了──。 *** 明明是這么決定的,可是現(xiàn)實卻總是與愿以違,向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fā)展。 「──誒?甚么?」 夏天已經(jīng)過去了,送走了夏日的暑氣季節(jié)迎來了秋日的涼意。重新回到真正屬于她的日常生活之后,暑期所發(fā)生過的事情也彷似不曾發(fā)生般在生活上被抹走。 卻還有一些留下了痕跡,提醒她它的存在。 「這是……給我的?」 握在手上的是一封信件,而端正地刻寫在信封上標寫著她的名字的字體是這么熟悉。她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一次又一次地向別人証實她所見的。 只見把信件遞來的叔叔點了點頭,一無所知的表情,她也不好意思追問下去。 她沒有認錯,這個筆跡確實是屬于志凡的。 「……有個小伙子吧,也沒說自己是誰。見你家沒有人,說這封信很急要送到你的手上,所以交由我托管了。小姑娘你回來得正好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幸好現(xiàn)在交給你了?!?/br> 傾聽了這個叔叔的一番言詞,過于驚訝的她也沒能回上道謝的話語,只能目瞪口呆地怔怔地凝視著信上她的名字。 志凡他……來了。不是吧──。 輕按了一下太陽xue,躊躇地道謝這位叔叔,親切的叔叔笑著向她揮了揮手便回去了。目瞪著叔叔離去的背影在眼瞳上消失,她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她本來還以為能把這個人完全地在她的生活中抹去。而且在那之后,她也回歸生活的正軌,也沒記起了這幾個月來的事情。 沒有工作的她在回到家后的幾天,一直都忙著在外尋找適合的工作。向友人打聽,還有到處詢問,忙碌過后就回家去。 就在這個時候,住在隔壁賣菜的肥大叔卻登門截住了她,把手中這封信交給了她。 思忖了片刻,在玄關(guān)脫下了鞋子,連忙走進房間并關(guān)上門。也沒來得及更換衣服,她便急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 明明也沒過了多久,那些潔整的文字勾起了她的懷念,併合成綺麗的句子映入了黑瞳上。信紙上沒有了過往那些繁雜的問候與開場語,截然不同的語氣與簡潔的句子都透露著寫信人的焦急。 "你是不是在躲避著我?" 最先落入眼底的名字已經(jīng)足以令她回想起志凡說話的口吻。 "你是不是對我的事情有所顧忌了?是不是讓你困擾了?所以你才不吭聲便不告而別了?是的話我寧愿你親口對我說,別這么不了了之。 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點好感都沒有嗎?誠實告訴我好嗎。" 不甘心、悲憤──那把總是這么嘹亮爽朗的聲音苦苦哀求著。 依稀能想像到志凡悲傷的臉龐,無比悲慟地蹲在她的面前,浮現(xiàn)于腦海的那道身影。 在信紙的最后,寫下了志凡最后的祈許。 "我們再交換信,好嗎?" 縈繞在心扉的那道聲音,聽起來是這么悲愴。 「……………」但是,她所能做的只有?!浮瓏K?!?/br> 閉上雙目的瞬間,嘶的一聲撕破了空氣。睜開眼之際,信紙已在手中分成兩半。也不屑再看一眼,被撕得破碎的信紙隨手一扔便丟進垃圾桶去了。 莫名的煩躁感在遺忘了好幾天之后,再度襲來。而且,比先前還來得嚴重甚至令人頭痛的地步。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等待著她,她便不由自己地焦躁起來。 也說不上來這是為甚么,但卻是這么厭惡。不想與人扯上關(guān)係,不想露于人前,想把自己藏起來的衝動??墒沁@種莫名奇妙的難受卻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明明只是把一切回到過去罷了──對,回到認識志凡之前的自己,最初冷漠對待志凡的自己。 但是,要怎么才能滅去這縈回心扉間的不安呢。 *** 不管做甚么,心臟始終不愿回到平靜。 儘管她嘗試過逃避,她嘗試過無視,志凡寄來的信件依然接二連三地送到她的手上。而所有信,都落得跟之前一樣的下場,被她丟掉了。 這樣的她似乎從以前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改變,當(dāng)遇到人與人之間關(guān)係的問題,就不由自主地躲避起來,不愿去面對,以致把所有事情都邁向一個壞結(jié)局。 這一定是,她太過自私的錯。 可是當(dāng)她想著每一位男性的時候,最終想著的始終還是自己。 這樣的她,絕對不會有能夠廝守一輩子愿意共度馀生真心相愛的另一半。一旦思及至此,她便覺得自己很可悲。 而且面對這樣的她,志凡竟然鍥而不捨,從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一旦抱有堅定意志的她被這樣的志凡動搖了,說不定就再也無法從志凡的身邊離開了。 這種違背她自己心思的事情,亦是對志凡的感情失禮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fā)生。 若果志凡是個懂得放棄的人,說不定她就能松一口氣了。 不然她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怎么會在我家?」 驚訝地睜開雙目,怔住的身軀赫然無法前行。只能為映入眼瞳的身影一眨也不眨地愣在原地,不能作出任何反應(yīng)。 原本待在沙發(fā)上的那道身影最初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良久不見的那位少年宛如一具雙目空洞無神的傀儡,失去了生機與思緒只剩下一副行尸走rou。單是好一段時日,憔悴足以令少年消瘦了不少,雙頰也幾近陷入,那份朝氣蓬勃的氣質(zhì)也不復(fù)存在。 當(dāng)聽見了她呼喚的嗓音,少年才對此起了反應(yīng),開始轉(zhuǎn)動他的頭顱。 「……───」 在他抬起頭來的瞬間,再次正視那張頹然的臉龐,不禁令她倒吸了口氣。 那雙本該耀著光芒的綺麗眼瞳,現(xiàn)在卻黯然無光。 「……一直,等著你──………」與記憶中那嘹亮的聲音相異,從那乾涸的嘴巴吐出的語句都化為如卡式帶運作的機械音。 她的身影映入了那雙黑眸之中,那雙玻璃般的眼睛才總算喚起了焦點的光。把屬于作為人類的情感聚集回來,那個身體動了起來。 「你來了……為甚么先提前通知一起?」 察覺到他動起身來向著這邊,身子下意識回避起來,腳步也怯懦地向后退。 對于志凡的沮喪與悲傷,──她最先還是想逃走。 「通知………?」并非沒有生氣的瞳孔,而是更為冷峻令人恐懼的目光冷刺刺地直視過來。 或許她應(yīng)該伸出雙手擁抱那個身體,也許這也是志凡所希望的, 「……那你走之前為甚么不先通知我一聲?」 但她做不到。 「喂……為甚么???到底是為甚么???」接二連三的詢問越發(fā)用力,逐漸滲入了悲憤的厲聲。 「吶……告訴我吧?!?/br> 但她還是看得出來。 「我一直寫了好幾封信給你,你為甚么都不回信?你到底想捉弄我到甚么時候?」志凡的腳步蹣跚地走近過來,似乎沒有好好地吃上飯沒有力氣維持平衡,他的身體左搖右擺地走著。 「請你說實話。」 志凡越漸靠近過來,臉龐也越過腳步湊近過來,甚至近至快要撞上的距離。抓緊她雙臂的手隨著語調(diào)變化的情感,越發(fā)用力緊得弄痛她的程度。 「為甚么你稀奇古怪的說話一大堆?我到底有哪里不適合你的條件?自從你不告而別之后,我過得有多痛苦有多難怪你懂嗎?你有了解嗎!」 比起畏懼,最先浮上頭腦的想法就只有一個──再也無法從志凡的身邊離開了。 「……你懂嗎?」 明明是這么生氣的,那落在耳絆的那道聲音卻帶著微顫。 「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br> 與那張臉龐相襯,拚命忍耐住梗塞于喉嚨間的嗚咽,快要崩堤的淚腺。與絕望一詞相襯的表情,看在眼內(nèi)震撼得讓她連倒吸一口氣也感到沉重。 ──那個瞬間,我又想起了鏡堂的臉孔。 ………為甚么一切都會變成這樣呢,為甚么所有人都要在她的臉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她所希望的結(jié)果。她不曾想真心傷害一個人,也不想與任何人扯上關(guān)係,被誰人傷害。 儘管她很渴求從誰人哪里得來關(guān)愛與疼惜,但她卻不懂得如何去體貼他人。 這樣的她──果然很惹人討厭吧。 「……不是的,」她顫抖的嗓音根本把持不來,毫無說服力根本沒能讓志凡鎮(zhèn)靜下來。眼神也一直迷惘地徘回在周遭,無法抬頭回視那熾熱的目光如同回避志凡。 可是遇見了志凡之后,她確實地頭一次祈求著,不要傷害這個男孩子。 ───我不會為你的過去而影響我的心意,我也不怕受傷。 「───……………」 在腦?;仨懙模侵痉苍?jīng)開朗的嗓音。 那自信滿滿,總是走在人前耀眼得發(fā)光發(fā)亮宛如繁星里最明亮的那顆星屑。 志凡最初的心愿,最單純的夢想早就告訴她了。 ───我能接受這一切,只要你能給我回信就行了。 ……為甚么會忘記了呢。 「……我不討厭你?!?/br> 回握上放在她臂上的手,兩手重疊一起的時候,志凡手中的力度漸漸不翼而飛。大概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志凡的情緒平復(fù)了不少。 志凡的臉龐再也沒有悲傷之色,而是帶著惘然與不知所措,猶如一個等候迷津的孩童。 「我不討厭你……所以,」 看見志凡快要哭出來的臉龐,心臟竟是如此揪痛。 「………我會嘗試接受你?!?/br> 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這般真實。 就連面對鏡堂的時候,本以為愛戀的感覺亦是想像而來。即使被鏡堂吻著,也沒有這么強烈的心悸。此刻的她,不想被保護或是被呵護,只想拭去這男孩心中流淌的淚。 所以她可以相信嗎? 「過兩天我會給你答覆的,讓我考慮一下吧?!?/br> 現(xiàn)在的她可能還是沒能全心全意喜歡上哪個誰。 但或許一點……一點點也好,說不定能夠相信自己。 相信說不定對志凡的感情哪天會漸漸轉(zhuǎn)化為愛情,相信這顆種下的愛苗會有萌芽的一天。 于是, 不過幾天,志凡與她交往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