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
她第一次這么抗拒他的求歡。 一瓶潤滑劑見了底,傅朝視線落在自己胳膊上那幾條觸目驚心的長痕,都是她抓出來的,道道滲血。 還有她咬的牙印,一并在身上刺刺地疼。 女孩在他身下,側(cè)著臉,樣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望什么,面頰上粘著幾根發(fā)絲,被他拿開別到耳后。 他聳腰頂了頂她,“看我?!?/br> 宛薰木訥地循聲看他。 傅朝把胳膊的傷口遞給她,哄她:“撓疼了,給老公舔舔,乖。” 對視了很久,她皺起眉毛伸手推搡他的胸膛,剛哭叫過的嗓子發(fā)啞,“出去!惡心,討厭!你快點出去……” “惡心?”他聽了,一把捉住她腕子,板正她的臉,“你好好想想再說話?!?/br> 如他所言,宛薰想了想,然后開口。 “傅朝,你就是個爛人,我不應(yīng)該和你在一起?!?/br> 沒想到他笑著說:“是,我就是個爛人?!?/br> 一個永遠(yuǎn)不可能放過你的爛人。 男人貼緊她,擺動著腰又深又快地來回抽插,他在她耳畔喘息,她聽得格外清楚。 他五指擠在她指縫里握得嚴(yán)絲合縫,一邊干她一邊不自覺地用力收攏手掌,把她捏得生疼。 被壓著cao得毫無抵抗之力的宛薰只得求饒,“別在里面……不要,不要……” 溫?zé)岬拇缴嗟衷谒尊牟鳖i,“叫我什么?” 她在呻吟的間隙里罵他滾。 他又問了一遍,沒聽見滿意的回答,連插數(shù)下后挺腰,熱液悉數(shù)交代在她zigong里。 宛薰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氣息打顫,“我討厭你……” 傅朝冷哼,扯開她那只手,看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心里爬上一股火,“討厭我?你可真對得起我?!?/br> “我對你不好嗎?”他牙癢癢,真想把她拆吃入腹,到別人那一趟聽信幾句讒言,回來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他說,“看看除了你還有別的東西沒有。” 她臉上忽現(xiàn)倦然的神色,溝通不了,只是空費心神。 “而且我已經(jīng)聽你的,醫(yī)生我也看了,你怎么能……”傅朝鼻子一酸。 宛薰打斷他:“我要洗澡?!?/br> 沉默了半晌,他親親她的唇,抱起她去浴室。 晚上的時候,傅朝告訴她,他準(zhǔn)備給她辦理退學(xué)的手續(xù),過幾天他們就搬到市郊的新家。 “搬家后,我們就安心地備婚、備孕,你也可以好好地畫你的漫畫,新家里有你自己的工作室?!?/br> 小貓趴在宛薰的腿上,她低著頭撫摸著貓咪,一言不發(fā)。 “前幾天沉延鈞打電話讓我們回去一趟,正好我們把婚事說一下?” “要是你不想回,也沒關(guān)系?!?/br> 他自說自話一般,她聽不下去,抱著貓站起身就往玄關(guān)跑。 傅朝揚聲冷冷道:“你忘了我說過什么了?” 她已經(jīng)在穿鞋了,看來一點沒把他放在眼里。他幾步就過來,帶著怒意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不準(zhǔn)走!” 貓從她懷里跳了下來,被這局面嚇了一跳,貼著宛薰的腳踝,喵喵叫喚兩聲。 她不懼地對上他視線,平靜如水地說:“回去,見沉延鈞?!?/br> “現(xiàn)在就回去?!?/br> 他上下掃視著她,目光凌厲,仿佛能夠洞察到她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你急著見她?你找她要說什么?” 宛薰眼睛發(fā)直地看著半空,一眨也不眨,聲音不帶一絲波瀾起伏,“我跟她說,我錯了,是我不自量力,讓她還是給我五百萬吧,我保證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 “我們,不合適?!蹦┝?,她還加上自嘲的笑。 她蹲下身把貓撿起來,“貓都嚇到了,你別大聲說話?!?/br> 傅朝的那點火瞬間偃旗息鼓,他怔怔地看著她,只覺得很陌生。 陌生感裹挾著的是深深的恐懼,在他意識到的一剎那予他以殘忍的誅戮,活活地把他的隱忍與溫和剝掉了,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的,只不過一個赤裸裸的惡徒。 「只要留住她,手段勿論。」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她如何能說出這么狠心的話。 “你不愛我了嗎?”他問。 實際上她半天沒舍得點頭,在他眼里卻是默認(rèn)了。 “那我也不愛你了?!?/br> 他奪過她懷里的貓隨意丟向一邊,貓陡然發(fā)出一聲尖叫,在她震驚的目光下,他微笑地望著她。 一陣涼意鉆入皮膚,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