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他真的不會喝酒。 服務(wù)生敲開包房的門要進來送酒,肖逸擺擺手,小哥望了眼老板面前的男人,不動聲色地端著名貴的洋酒離開。 男人襯衫的領(lǐng)口被扯松開,用左手撐著頭,他的手極為好看,修長干凈,骨節(jié)分明,青筋微凸,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燃至一半的香煙,無名指的訂婚戒指泛著冷色。 他閉著眼睛,靠意識消化醉意。 “別抽了,還得要孩子呢?!毙ひ萆焓职迅党臒熌米撸缭诰票缘臒熁腋?。 他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孩子?” “她現(xiàn)在煩我煩的要死,還他媽要什么孩子?!痹捳f得他舌根都是苦的。 話雖如此,但他卻在沉默中將煙盒扔進垃圾桶。 肖逸給自己倒了杯金湯力,“嫂子最近挺忙,過了這陣就好了,她心里惦記著你呢,哥?!?/br> “你……”傅朝看著他,忽然笑了,搖搖頭。 肖逸明白,傅朝認為宛薰肯定是不愛他了。 那就激將法:“你這干什么呢,好不容易把嫂子找回來了,這么喪氣?!?/br> “你懂個屁?!?/br> “什么不懂的?不就熱臉貼冷屁股了?誰讓你自己犯賤愛人家呢,再說了,自己老婆,怎么鬧怎么受著唄,人家現(xiàn)在身價高了,你還給以前那待遇,確實差點意思?!?/br> 他說的多少在理,傅朝聽罷,幾秒不做聲。 “我什么都愿意給她,為她做什么都行,”他頓了頓,“她哪怕只給我一個名分,我也接受?!?/br> 肖逸睜大眼睛,實在不相信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 “沒事兒吧哥?她給你名分就行?那她跟別人睡覺你也接受?” 傅朝當(dāng)然不接受,光聽見這話都要氣冒煙了,想都不敢想要是真的發(fā)生了他會怎么樣。 他得親手把jian夫一刀一刀剁了。 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他臉色陰沉又透著頹靡,肖逸看他這樣子窩火,想揍他又打不過,罵他還怕被他打,欲哭無淚地想去廟里求佛求求宛薰把這貨趕緊收了。 肖逸忽然壓低嗓音:“誒,我找大師算過,你倆肯定會復(fù)合,而且就在今年年底。” 傅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本想說信那東西干什么,可是說出口卻變成:“真的嗎?” “人家神著呢,之前我爸找他給看風(fēng)水,好幾次了。”肖逸給他講大師幫忙逢兇化吉的玄乎事。 要說信嗎,做生意的是可以講究點,實際上他們兩個都很清楚只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已,但就這么管用。 肖逸給他出主意:“你給你家老佛爺多賣賣慘,既然她拿嫂子當(dāng)籌碼,那你不如把這籌碼身價再抬高點,這樣她也愿意幫你跟嫂子講情啊?!?/br> “嗯?!钡览硭济靼?。 嗡的一聲,肖逸手機響了,他接起來。 “嗯,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晚上不回去。” 傅朝猜出來是他妻子,肖逸溫柔的語氣里藏不住的疏離。 他掛了電話,對上傅朝別有深意的目光。 嘆了口氣,扯唇笑道:“哥們,你一定得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br> “嗯?!?/br> 凌晨,傅朝回到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睡不著,也不想吃藥。床頭相框里是她高中時候的照片,穿著裙子在花田里照的,攝影師是他,所以她看鏡頭的眼神里都是愛意。 那是他們一起露營那次,照完相,她把裙子系起來在小溪邊抓魚,還拿青蛙嚇唬他。 她揚起清涼的溪水,弄濕他的衣服,跑沒幾步讓他抓住,壓倒在草地上撓癢癢。 女孩向他求饒,兩個人交織的視線漸漸發(fā)燙,然后他們就在藍天白云下?lián)砦恰?/br> 他回憶著她柔軟的雙唇和濕潤的小舌,身下有了反應(yīng),伸進褲襠里,呼吸加重,發(fā)出難挨的呻吟。 撫慰過后是更大的空虛。 這一夜注定無眠,他干脆起身去書房,打開電腦。 郵箱有提示未讀,是沉延鈞的人晚上那會發(fā)過來的,一段音頻文件備注著日期,是幾年前。 他點開聽,里面有沉延鈞和宛薰對話的聲音。 她們在商量宛薰離開的事,傅朝心里酸澀,原來那時候她就做好了決定。 臨近音頻的最后,在長達十秒的沉默后,出現(xiàn)宛薰的聲音:“兩千萬的事,還作數(shù)嗎?” “他會等你,我不會等你?!?/br> 兩千萬? 什么兩千萬? 他打電話叫醒楊祎,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當(dāng)時夫人允諾宛薰,攢夠兩千萬就可以和你結(jié)婚?!?/br> 這一刻她的離開對他來說忽然產(chǎn)生了新的意義。 (只是男主無敵戀愛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