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傅朝在她的浴室里洗了很久,宛薰就在房間的浴室門口等著他。她聽著里面?zhèn)鱽淼匿冷罏r瀝的水聲,忽然想起他們的第一次。 還是高一的時候,他把她帶回家,剛開始還一副正人君子,吹完頭發(fā)就把她哄到了床上?,F(xiàn)在回憶起來,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大傻叉,千不該萬不該跟他上床的,可是那時候她年紀(jì)也小,他對她誘惑力又太大。 誰知道那時的貪歡讓她要還這么久的孽債,不如一腳踹過去,什么青春浪漫全都去喂狗。 他但凡要是長得丑一點點、矮一點點或是笨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她都不會上鉤。 水聲停了,還沒有幾秒鐘的功夫就響起浴室的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宛薰反應(yīng)很快,一步上前擋住門,“把衣服穿好了頭發(fā)吹干!” 他那點心思她都猜到了,于是他乖乖把她給的衣服穿好,在里面吹干頭發(fā)再出來。 宛薰沒什么好臉色,指著床:“睡覺。” 男人克制自己想要伸手抱她的欲望,在她的注視下聽話地上了床,她過來給他戴上手銬,他笑看著她:“你還記得我的衣服尺碼呢?!?/br> 她瞥他一眼,“這衣服是我從朋友那借的,你倆身材差不多?!?/br> 他瞬間黑了臉,濃眉蹙起,火氣直冒:“是那個叫星野的?你把野男人的衣服拿來給你老公穿,你想氣死我是吧?” 宛薰絲毫不懼,“你不是我老公,我們沒結(jié)婚?!?/br> 她這話傅朝一想就心痛,壓住火,半天才悶悶地吭聲:“我不穿這個,我要脫了?!?/br> 真麻煩,宛薰隨口道:“騙你的,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行了吧?” “我不信?!?/br> “愛信不信?!?/br> “……” 見她轉(zhuǎn)過身走到床尾,傅朝感到一陣胸悶,焦躁不安地掙扎起來,像之前一樣弄著手銬想解開,語氣著急地問她:“寶貝你去哪?我錯了,我相信你是給我買的,別走好不好?!?/br> 宛薰手上帶著從她自己房間拿過來的幾樣?xùn)|西,說:“哦,我想起來,既然你現(xiàn)在找到我,那我過去的游戲賬號就可以登陸了,之前總是害怕登錄被你發(fā)現(xiàn)然后開盒,現(xiàn)在總算不用怕了?!?/br> “我去開兩把?!?/br> 傅朝看了眼墻上鐘表,此刻已經(jīng)后半夜,他無奈:“……很晚了,我們睡覺吧?!?/br> 她沒搭理他,馬上要推門而出,傅朝退一步道:“拿過來在我這里玩吧,你看著我,萬一半夜我跑了怎么辦?!?/br> 總之不想和她分開。 宛薰忽視他,推開門打算直接離開,可身后的人突然發(fā)瘋了一樣喊她不要她走,鏈子甩得嘩啦啦地響,他掙扎著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過來攔住她,他用拳頭砸手銬銬在床頭的金屬欄桿,感受不到疼似的。 宛薰愣住了,她目睹他那發(fā)狂的樣子,真的很嚇人。他看向她的眼神除了表面的急迫和慌張之外,是那種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極端病態(tài)的渴望和熱切。 他嘴里都沒有成邏輯的話,只是她的名字,和別走,近乎歇斯底里,她都要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在精神病院。 她把門關(guān)上,站著不動,看他什么反應(yīng)。 傅朝呼吸急促,出了很多冷汗,臉色發(fā)白,他死死盯著宛薰,即便視線已經(jīng)開始搖晃。一種滲透到全身的恐懼感密密麻麻地如蟲子從他的毛孔里鉆來鉆去,他想吐。 當(dāng)宛薰意識到的時候,自己身體早已經(jīng)沖過去把他抱在懷里了。 這種焦急的心情又是什么呢。 傅朝一摸到她,就牢牢抓住她胳膊,把自己盡可能嚴(yán)實地貼住她,臉埋入她的胸口,喘氣、緩神。 “求求你了,別走……” 宛薰摸著他的頭發(fā),不時拍拍他的后背,盡管懷揣著想一拳把他打飛回國內(nèi)的想法,語氣依然算得上溫柔:“是不是還很難受?我待會給你喂兩片耗子藥吧?!?/br> 傅朝在她懷里很快安靜下來了,那種不適的癥狀漸漸消退,他卻仍害怕她再次離開。 他不堪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內(nèi)心五味雜陳,硬著頭皮把燈關(guān)了,在他身邊躺下。傅朝挨著她,依然和她離的很近很近。 這一夜誰也沒睡。 到天亮宛薰才撐不住困意,再醒來是在他懷里,睜眼時他剛偷親完她,弄得臉頰癢癢的。 還沒睡醒,她轉(zhuǎn)過頭背對著他,懶得理他,他卻從后背抱上來,吻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