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 Tender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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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tender中篇》 或許那正是惡果成長的初頭,也是李沛宇犯下錯誤的開始。 高一有個學(xué)妹叫夏子潔,大家說她長得眉清目秀,待人更是大方有禮,在高中一年級的社交圈子里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學(xué)校里總有學(xué)弟學(xué)長說她的好。 這些都傳到了李沛宇耳里,高中二年級的青春少年總是喜歡用把女孩來展現(xiàn)自己獨特的魅力,這點李沛宇也不例外,為了一種叫做面子的東西,李沛宇有交過不少女友,自然也是甩掉了不少女生。 自然的,李沛宇就成了花花公子之一,男生盡是罵他只有臉蛋,女生罵他沒血沒淚,聽到這種以訛傳訛,越傳越夸大的八卦,李沛宇也只是一笑置之。 他的心思從來就不在那些女生的身上,至始至終,那男人的身影沒有一刻從他腦海中抹消過,即便只有對話過兩、三次,但是那卻成了最深的印象。 李沛宇無法忘記子陸先生的態(tài)度,他們形同末路,縱使是眼神對上了,子陸也沒能認出他來,可能是因為李沛宇外觀改變太多,也可能是因為人生中一個萍水相逢的國二生不值得存留于腦容量之中。 他貼在屋頂欄桿上,鳥瞰著如蟻般小的人們,繁雜城市在這種上班上課的時間,顯得格外雜亂,樓下還有校長致詞,教官大聲罵人的聲音,一切都在忙碌之中,只有李沛宇的心思是平靜的。 他輕輕地倚靠墻壁,身子沿著墻壁邊緣往下滑,咚的一聲便坐到了地上,正當他要閉目養(yǎng)神時,一位冒失的女生打開了屋頂?shù)蔫F門,她的步伐沒踩穩(wěn),身子便往地上撲去。 一般人在這種狀況下會趕快環(huán)顧四週,若是沒人大就是不幸中的大幸,若是有別雙眼睛盯著自己,那便是個丟臉到家的舉止,正巧,那女生的眼神對上李沛宇,臉頓時紅了起來。 「啊……哈哈,真、真是丟臉哪?!姑笆牧伺南ドw,依附想裝輕松卻又過于僵硬的樣子。 李沛宇眨了眨眼,裝做什么都沒看到,便瞥過頭,但是又忍不住好奇的問:「現(xiàn)在不是正在舉行開學(xué)典禮?」 冒失女嘆了一聲氣,懊惱的神情顯現(xiàn)在臉上,卻又用著有些生趣的口吻說:「唉,我老哥昨天把鬧鐘摔壞了,今天原本說要用手機調(diào)時間的,但是他忘記了,所以我就遲到了。遲到的人哪敢乖乖走正門,所以我就爬墻進學(xué)校,在朝會結(jié)束前先待在這里比較好,以免被罰在全校師生面前罰站?!?/br> 聽到這里,李沛宇噗哧的笑了出來,說這女孩冒失,聽她說起來,哥哥似乎也是個與meimei不相上下的人呢。 女孩伸了個懶腰,活動了僵硬的筋骨,一屁股坐到了水泥地上,和李沛宇一點都沒有陌生的關(guān)係以及氣氛。 「你呢你呢?衣服上繡著高二的學(xué)號,怎么也翹課了?」 這問題問得奇妙,通常都是高一乖乖牌,高二就亂來,照女孩的說法豈不是高二該更認真,不該犯下翹課的錯誤? 「因為開學(xué)致詞都又臭又長。」李沛宇說著說著,想到了國中的開學(xué)典禮,校長總是說:「我只有最后一點要講?!雇ǔD亲詈笠稽c都會無限延伸,往往都要學(xué)生在烈陽下站上一個小時才夠。 「噗,的確呢,我從翻墻進來到現(xiàn)在,校長的嘴巴貌似都沒停過?!古⒄f完后,自己笑了起來,李沛宇也付之淡淡一笑。雖然有些人很容易就跟他人打成一片,但是有些人的是過于裝熟,而令人感到不適,但奇妙的眼前這女孩開朗得令人也想要跟她一起有說有笑。 這次,李沛宇主動問起了她的名字,而他心里也正想著,或許自己可以忘掉那個男人,專心的與女生談戀愛,眼前這女生也可能可以作為第一個讓他認真的人。 雖然感覺稱不上愛慕,但是凡事都是從開始到結(jié)果,從朋友做起或許也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出現(xiàn)。 當女孩說出自己名字時,眼睛是對著李沛宇的,她張開嘴念出:「我是夏子潔?!?/br> 這句話如電流般快速閃過李沛宇的身體,甚至留下一陣麻痺與陣痛,或許是這名字前面兩個字非常耳熟,也可能是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或許是老天要對他惡作劇,連一個令他有些興趣的女孩名字竟然會與他如此相似,這點令他開始回想起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回憶。 再仔細一看,夏子潔與夏子陸的雙眼神似,炯炯有神,甚至是帶有溫柔的氣息,令人盯著時感受到的不是勢力的壓迫性氣息,而是友善的情感。 李沛宇也和夏子潔說了自己的名字,她點著頭說自己一定會記住,以后在走廊上遇到也會親切的和他打招呼。 兩人開始聊起了學(xué)校的事情,夏子潔說她雖然剛進這學(xué)校,但是她的哥哥都有和她說這學(xué)校的事情,所以她一定也不會覺得不適應(yīng)。而夏子潔的哥哥本身也是這所學(xué)校畢業(yè)的,所以對一切瞭若執(zhí)掌,包括黃主任講話都會口吃,坐在他任課的第一排甚至?xí)豢谒炊Y,還有校長的腿上有塊黑色大斑,上面長了四根黑毛,這種事情子潔哥哥也知道。 李沛宇聽著夏子潔講他哥哥的事情,忍不住大笑出來,校長腿上的大斑在這學(xué)校也是眾所皆知的,但是沒想到多年前就有人拿這種事情當玩笑講。 子潔揮舞著雙手,眉飛色舞的說:「我哥哥今天有來學(xué)校呢,我想你是我第一個朋友,要不我介紹你給他認識一下?!或許以后你也可以來我們家跟我一起玩,一起聊天?。 棺訚嶋m然已經(jīng)升上高中,但是依然頗有孩子氣。 李沛宇也親切的說好,那位從一樣學(xué)校畢業(yè)的哥哥風(fēng)趣的個性令他感到有趣。 或許要怪就要怪他單純,給自己設(shè)下的陷阱,自己就這么跳了下去,就像是獵人踩到自己的捕獸夾一樣的笨拙。 開學(xué)典禮結(jié)束后,是一節(jié)拿來上廁所也綽綽有馀的十五分鐘下課,夏子潔拉著李沛宇的袖子到了訓(xùn)導(dǎo)處門口,尋找自己哥哥的身影,李沛宇雖然對于子潔的「超主動模式」有些驚訝,在走到訓(xùn)導(dǎo)處門口時更是有些驚嚇。 訓(xùn)導(dǎo)處的教官一看到李沛宇,便擠眉弄眼的看向他,用著質(zhì)問的語氣說:「你早上開學(xué)典禮沒來,上了二年級就這副德行,這就算了,你竟然還公然帶學(xué)妹翹課?」 李沛宇瞪大雙眼,對著教官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而夏子潔則是挽著李沛宇的手,不顧形象的在訓(xùn)導(dǎo)處啷嚷:「哥,我交到朋友了──!」站在女教師身旁的男子忽然回首,李沛宇稍微撇頭想看男子的容貌,當男子一走過來,他便愣住了。 ──這……這就是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吧? 在聽到夏子潔名字時,他早該有預(yù)感的,但是因為那永遠不輸人的好奇心,跟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究竟是對是錯,所以他才看看子潔口中的冒失哥哥會不會是自己認知的那個人。 「怎么是個男孩?」男子問道,便近距離的看了李沛宇一眼,李沛宇心中十分不安,更是矛盾,希望那男子可以認出自己,卻又害怕被他認出來。 「因為剛剛翹課,所以就認識了?!瓜淖訚嵒貞?yīng),完全不介意翹課兩字從自己口中脫口而出。 夏子陸瞇起了雙眼,唇讀了李沛宇的學(xué)號和姓名,臉上卻沒有任何訝異的神情,百分之百是沒把他認出來了,李沛宇有些失落的低頭,笑容中帶著淡淡悲傷。 「你可不要太早交男朋友?!棺雨懡逃?xùn)著meimei,一點也沒注意到李沛宇的神情有些寂寞。 子潔厥起嘴,跟哥哥唱著反調(diào),「你就是喜歡管太多,跟老媽一樣?!?/br> 「那是因為我不想對不起你天上的老媽,收斂點吧?!拐Z畢,子陸便回頭和那女教師繼續(xù)方才的話題。 或許子陸也不全然是個溫柔的傢伙,真正殘酷的點是連他自己都沒自覺的。 子潔笑著說他哥哥就是那般討厭,叫李沛宇莫要介意,李沛宇含笑說子陸是個有趣的人,能和他認識很好。而他真正介意的是夏子陸這人的腦子中從來沒有記過自己。 之后,李沛宇和夏子潔越走越近,兩人認識了一年,李沛宇也有去過夏子潔家,和她一起打電動,有時候夏子陸會在家,也會熱情的招呼李沛宇。 在大家眼里,李沛宇和夏子潔的關(guān)係便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順著這種傳言,李沛宇也在大家面前表現(xiàn)出喜歡她的樣子,但是李沛宇那雙眼永遠都是在夏子陸的身上徘徊不去。 最后,夏子潔在放學(xué)時,用著含情脈脈的眼神,牽起李沛宇的手,問了李沛宇一句話──「你喜歡我嗎?」李沛宇知道夏子潔動情了,當時李沛宇并不是因為尷尬而說喜歡的,而是因為眼前那女孩的身邊有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子陸。 真的很糟糕,李沛宇后悔自己傷害了一個無知的女孩,不管是怎么樣的利益都是不該犧牲別人的幸福去達成的,罪惡感凌駕于他心頭,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跟夏子潔講是好。 而另外,在高二的時候,李沛宇也遇到了一個死黨,認識的方式有些滑稽,說起來總會覺得尷尬,那傻學(xué)弟竟然把泡麵打翻在他褲子上,這就算了,連褲子都被拉下來,自己的四角褲就在眾人的視線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開始李沛宇氣沖牛斗,最后他失戀,而其實他失戀的對象就是夏子陸,他騙那學(xué)弟對方是個女孩,學(xué)弟竟然用著極度犀利的話語鼓勵他,但是李沛宇當時也笑了出來。 學(xué)弟的名字叫做佟伶,佟讀作童,伶讀作鈴,對于這奇怪的名字李沛宇一開始也唸成「冬伶」,被佟伶潑了不少次冷水才徹徹底底的改過。 有女生說佟伶是個傲嬌,李沛宇聽到這個時捧腹大笑,這確實貼切,而那傲嬌的傢伙最后也被他的弟弟拐走了,成了大家口中的傲嬌受,拐他的那個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年下攻。 在李沛宇與夏子潔交往甚至是認識的一年中,夏子陸曾有幾次與李沛宇近距離接觸,令李沛宇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游樂園那次。 和李沛宇交往的夏子潔提議要去游樂園,又看那總是把女生拒絕在門外的哥哥一個人孤單的在家里,所以提議要夏子陸一起去,起初夏子陸堅持說不打擾兩個兩小無猜的傢伙,這句話李沛宇聽得痛心。但是最后是夏子潔那呶呶不休的個性才讓子陸放棄的。 牽手的沛宇和夏子潔就像熱戀的情人,而在他們身后則是跟著一個垂頭喪氣的男子,在旁人眼光中就是顆不時發(fā)出過于礙眼光芒的電燈炮,但是李沛宇頻頻回首看著子陸的反應(yīng),他總是一臉索然無味的看著游樂設(shè)施。 旋轉(zhuǎn)木馬、咖啡杯還有海盜船,都只有李沛宇和夏子潔去玩,子陸總是坐在旁邊的木椅上休息,最后夏子潔提議要去坐那強烈建議心臟病者不要乘坐的垂直式云霄飛車,光是看到那好幾十層樓的高度李沛宇就面有難色,但是女友和喜歡的人面前又不敢說自己畏懼,硬著臉皮就給它霍出去了。 當云霄飛車沖往直線下坡時,李沛宇的心臟完全跟不上那速度,心臟像是從背后鑽出,被遺留在后方,甚至是胃整個往上擠壓,痛得他喘不過氣來,身旁的夏子潔則是全程尖叫,坐下來的兩人,一個頭昏眼花,一個生龍活虎,形成強烈對比。 夏子潔活蹦亂跳的說想去買喝的,但是李沛宇早就已經(jīng)gameover了,最后是子陸看不下去,一把拉住了李沛宇的手。 「子潔,他累了,讓他在這里休息一下?!?/br> 子潔眨了眨眼,反應(yīng)遲鈍的啊了一聲,便跟李沛宇道歉,最后是夏子潔自己去買飲料,雖然李沛宇有些擔(dān)心夏子潔那樣傻傻的女生會被拐走,但是夏子陸則是吐了吐舌頭,說:「你放心好了,連我都怕她,她可是不好惹的?!棺雨懹肋h記得他高中的時候,曾經(jīng)笑她meimei剪得香菇頭非常的有看頭,當時就讀國小的meimei聽到哥哥這樣嘲笑他,竟然拿了遙控器就甩在他哥哥臉上。 這告訴我們別小看一個國小生的手勁,那遙控器在子陸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印子,一個月后才消去,有人說帥哥的臉破相了,而且還是meimei一手的杰作。 之后,當夏子陸和meimei起爭執(zhí)時,他都選擇沉默不語,佔上風(fēng)的永遠都是夏子潔。 坐在木椅上休息的李沛宇將頭往后仰,暈眩的感覺尚未退去,喉嚨一直有種想要乾嘔的不適,子陸看他面色難堪,便提議:「你要不要靠我肩膀比較舒服些?」 這是一個極大的衝擊,李沛宇立刻脹紅了臉,看著子陸先生的肩膀,一副想靠卻又不好意思靠的樣子,然而子陸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說別客氣。 俗話說恭敬不如從命,要說厚臉皮也罷,要說不知羞恥也罷,這肩膀是靠定了。 李沛宇說了句不好意思,便將自己的頭輕靠上子陸的肩膀,不出所料,那肩既結(jié)實又溫暖,李沛宇自己傻笑了好一會,可是一想到子陸只是作為女朋友的哥哥在關(guān)心他,在他心里李沛宇只是一個渺小的存在。 忽然,夏子陸用著溫柔的嗓子說:「我妹阿……她比較傻,希望你能多寬容?!?/br> 李沛宇聽著聽著,淡淡的露出笑靨,「傻人有可愛的地方,更何況她跟你挺像的,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正經(jīng)的人?!?/br> 子陸看了他一眼,疑或的問:「一直?」 李沛宇頷首,一點都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嗯,以前對你的印象就是如此?!?/br> 子陸努力的回想著之前是不是在哪里看過李沛宇的臉,甚至是對這名字有點印象,但是怎么榨壓自己的腦子就是想不出個名堂來,但是李沛宇這名字……真有聽過,并不是因為他有點像是菜市場名,而是很久以前有個男孩好像也叫這名字。 夏子陸這時直接問了關(guān)鍵的問題,「我以前認識你嗎?」 李沛宇立刻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透露了一切,立刻露出震驚的樣子,尷尬的笑了笑,「阿……是、是我認錯人,你和他長得神似,對不起?!?/br> 這男孩不太會撒謊,夏子陸知道李沛宇沒有吐出實情,但是越盯著他的臉看就越覺得他熟悉。 這時,夏子潔拿著三杯清涼的飲料走了過來,遞了一杯給他哥哥,另外一杯則是分給了李沛宇,那涼爽的飲料一到手上,酷暑所帶來的炎熱就消去一大半,暢飲而下更是痛快。 夏子潔嚼著冰塊,發(fā)出咖咖聲響,夏子陸笑她沒氣質(zhì),她則是理直氣壯的說:「氣質(zhì)這種東西能當飯吃嗎?自己開心就好阿!」有時候令人感到可惜,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卻是如此不注重給人的印象,相處起來確實愉快,但若是要當他人美嬌娘恐怕極度不妥。 回到家的夏子陸腦子里都是李沛宇說過的話,無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他到底是在哪里遇見李沛宇的,心煩意亂的他最近決定開電視來舒緩壓力,轉(zhuǎn)到了明星八卦節(jié)目的他,忽然在談話性節(jié)目上看到了那個女孩的名字──李珮思。 與當年的李珮思有些不同,如今李珮思更帶有成熟女人的氣息,每個笑靨都如勾魂似的,讓節(jié)目上的男藝人看得忘我,但是這次也和之前一樣,夏子陸的心思不在那窈窕淑女身上,而是在那女人的弟弟身上。 他──就是李沛宇,夏子陸想起來了,那個黃昏經(jīng)過自己店門口的少年,說起來真是抱歉,竟然就這么忘了人家。 想起這件事情的夏子陸并沒有告訴李沛宇,只是默默的看著李沛宇,多年后他竟然成了自己meimei的男友,這還真是意外的有緣。 ※※※ 在即將升上高三的暑假前還發(fā)生了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便是斷裂的開始。 那天,夏子潔放學(xué)說要留社團,可能會耽誤個五十分鐘到一小時半,那天剛好也是子陸的生日,她們說好要給子陸一個驚喜,所以夏子潔給了李沛宇家門的鑰匙,希望他可以先回家佈置。 他怎么也沒料到那天提早下班的子陸早已躺在家中的沙發(fā)上,沉沉睡去,驚喜就是不被人發(fā)現(xiàn),李沛宇只好躡手躡腳的將準備好的彩帶掛起來,在將準備好的禮物先收起來。在一切都準備妥當后,李沛宇打算坐在木椅上小憩一會,當時他望著夏子陸熟睡的臉,起了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吻一下,他應(yīng)該不會醒來吧? 有些人就是傻在多情,多情就會傻。 李沛宇先是靜靜的觀察了夏子陸的臉龐,想起了許多回憶,最后才在他的臉頰上偷吻了一下,卻沒料到夏子陸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實際上,他也沒睡著。在李沛宇踏入家門時,他就知道夏子潔和李沛宇要給他驚喜,不想壞人她們的興致,所以選擇裝睡配合。 被輕吻了一下的夏子陸很清楚李沛宇的吻并不是驚喜之內(nèi)的,李沛宇也被夏子陸的清醒嚇了一大跳,他祈求子陸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所作的一切,但是上天就愛跟他唱反調(diào)。 子陸坐起身子,低聲問:「你覺得你這是在做什么?」 李沛宇的心跳落了一截,最后想著不如就將一切坦白的跟子陸說。 「我……從以前就喜歡你,對不起?!拐f著這句話的李沛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子陸不語,抬起了手,電光石火間,那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李沛宇的臉頰上,腥辣辣的疼痛觸擊李沛宇整個面部,李沛宇潸然淚下,手撫著自己被打的臉頰,無助的望著子陸冰冷的雙眼。 「滾!不準再出現(xiàn)再我面前!」子陸吼著,手指指向那扇進出的門。 李沛宇無奈的笑著,喪心的笑著,回了身子便往門外跑去,衝出去的李沛宇連門都沒能關(guān)上,一路上撫著自己疼痛的臉頰,咬緊嘴唇,卻是涕泗滂沱。 他成了壞人,欺騙單純女孩的壞人,或許有些人可以諒解這樣的行為,但是傷害別人就是不對的。 那天,子潔回到家,只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子陸,子陸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原本佈置好的彩帶全部都被撕碎,丟到了垃圾桶中。 第二天,李沛宇和夏子潔分手了,女孩在分手的時候總愛說:「是不是我不夠好?」夏子潔也不例外,她怕自己的主動,或是過于沒氣質(zhì)這點令李沛宇討厭她,她說她可以為了李沛宇改掉一切。 李沛宇只是默默的搖頭說不是,再來夏子潔就問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李沛宇摸了自己的臉頰,想起那痛楚,昨天的場景也還歷歷在目。 「我喜歡的只有一個人,從以前到現(xiàn)在就只有那個人,對不起?!巩斃钆嬗罨仡^后,他就知道不管是夏子潔還是夏子陸,這都是一個結(jié)尾了。 他,曾經(jīng)問過佟伶他的想法。 佟伶說子陸太愛meimei了,李沛宇想了很久,如果有人感欺負自己的姊姊,那么他一定也會痛扁對方一頓,讓他娘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來,那種愛著自己身邊的親人的感覺他也是能將心比心的,所以他從來沒怨過子陸如此無情。 李沛宇上了高三后專心的尋找著自己喜愛的事物,那個令他一碰觸就愛上的便是攝影,有人說時光如逝水,每暮在人生中只有一次的機會觸發(fā),暮暮皆是寶,卻無法將每個時刻完美的紀錄下來。 有人說拍照,就是將那永遠不會回頭的時光給保留下來。 或者是哪天當你步行在美麗的花園時,看繁花似錦,或是青翠的草原時,有任何喜愛的東西都可以透過鏡頭保存。 對李沛宇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回憶,看著小時候洗澡一絲不掛卻還笑得燦爛的樣子就會想起很多童年回憶,看著姊姊小時后捏著自己的臉頰時,便想到雖然姊姊才戲弄自己,但是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出手相救。 他的愿望就是把這一切都紀錄下來,永遠回憶著。 大學(xué)的志愿,他選了偏于藝術(shù)的學(xué)校,聽說那里攝影課程非常的專業(yè),也會請有名的攝影師當講師,高三開始接觸攝影的李沛宇有不少不錯的成果,最后越研究越有心得,甚至是「手不釋機」。 專業(yè)的獨眼相機有些重量,一開始他拿得吃力,最后便習(xí)慣了,所有事情都是從生疏到習(xí)慣,從簡易到復(fù)雜。 考完學(xué)測的他,成功的考上了自己所理想的大學(xué),一開始在姊姊工作的雜志公司當臨時的攝影師,最后做到比較專業(yè),有時候也會接到雜志訪問要找他幫忙拍照。 有人說李沛宇拍的照片會說故事,每個角度,每個事發(fā)背景,歡樂的照片讓人看了也會跟著笑,悲傷的照片讓人看了也會跟著哭泣。 李珮思在演藝圈中也慢慢晉升成知名藝人,談話節(jié)目中可以看到她,也出過唱片,也上過不少時裝雜志。在拍攝雜志的現(xiàn)場大家都知道李沛宇與李珮思這兩個姊弟,年輕的李沛宇前途無量,許多人都看好他,并期待他能有一番作為。 今年李沛宇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在進了雜志攝影公司后,他也賺了不少錢,所以和姊姊分居了,但是兩人私下還是十分友好,每個禮拜都會一起出去吃頓晚飯,兩人工作的地方也吻合,所以意外的方便。 李沛宇也當過臨時的模特兒,當時是因為藝人拍廣告海報時放鴿子,上面又交代那天之內(nèi)要把照片交出去,所以大伙異想天開,推了李沛宇上去充當,沒想到效果不錯,商品也比預(yù)期賣得好。 但是李沛宇卻說比起被拍,還是拍人比較幸福。 二十一歲的他買了一個大約十坪的小套房,那方面的錢姊姊贊助了一些,平日拍照的case也是靠家里那臺電話在接的。 那個星期六,他跟責(zé)任編輯人說好要做知名餐廳的訪問,時間也都約好了,但是對方忽然打來說那家餐廳忽然拒絕他們的訪問,原因是那家店面打算出租讓給別人,原本老闆克紹箕裘,給父母交代后便想完成自己的夢想。 這種事情早該在一開始就講好的,偏偏雜志規(guī)定是星期一要準時交上稿子,星期三就要出刊,為了這件事情整個雜志編輯以及採訪人都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附近要說有名氣的餐廳也不多,有的也都採訪過了。 負責(zé)人異想天開,便問:「要不這次就來做個店面專題好了,我看到n街上最近開了一件衣服店,覺得那間店很有特色,這種對女性特別有吸引力吧?」電話那頭的負責(zé)人是認真的,李沛宇雖然沒意見,對于n街他有十分熟悉,那正是他國中附近的街道,也是每天必經(jīng)的路程。 「那家店名叫什么?」李沛宇問道。 電話那頭的負責(zé)任呃了一聲,努力的回想著,便擠出幾個字:「t……t什么的,te……阿對啦,就是tender啦!這名字有夠西洋的吼。」 聽到這名字李沛宇愣了好一會,才在筆記本上寫下tender這個詞匯,便照著負責(zé)人所說的地址在筆記上抄了一次。 在經(jīng)歷那斷絕后已經(jīng)過了三、四年了,在原先那tender消失后也過了五、六年了,他想這次絕對不會再是上次那個tender,因為子陸早把它關(guān)了,或許只是那公司再次分別的人來開店。 然而這通電話和這訪問也是那斷掉的緣分再次相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