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爾斯小姐,需要我客串淑女的仆人嗎?
夜色漸深,他們一回去,弗朗切斯科便攬住了莉莉的腰,輕輕一壓,使她整個人都貼向了他。 他擺出一副謙卑的姿態(tài),向神情有些慌亂的她請示:“夏普爾斯小姐,需要我客串淑女的仆人嗎?” 莉莉一愣:“嗯?什么?”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放在她背后的手很快就表明了他的意思,他在解她的衣服扣子這方面,確實是可以跟專業(yè)的女仆一較高下,幾乎令她震驚,倒是她本人,在沒有女仆幫助的情況下,能跟它們搏斗半天。 她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他的手,后退一步道:“你干什么?” 他眨了眨眼,頗為無辜道:“小姐,我現(xiàn)在是你的貼身男仆,在服侍你入睡?!?/br> 這人真是越來越擅長胡說八道了,想占便宜就想占便宜,又不是沒占過,天底下有哪位夫人小姐是由男仆貼身伺候的。 但她還是盡可能地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去對他說些什么難聽的話,不然她會停不下來的。 她只是冷冷道:“我可以自己換衣服?!?/br> 她高傲起來更像她扮演的角色了。 他也就像她一樣的入戲:“嗯?是我伺候得不周到么?夏普爾斯小姐?” 莉莉看著他明亮的眼睛,猶豫了一瞬,道:“布萊特小姐。” 弗朗切斯科很是意外,他好笑地望著她:“嗯?不演了?” 她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嗯?!?/br> 既然這個意大利佬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她,甚至還將一切當成是她表演的舞臺劇,那么她也懶得整天跟他吵這個了。 就暫且把準男爵家的莉莉-夏普爾斯小姐留在倫敦吧,她無奈地想。 她目前就繼續(xù)做她的布萊特小姐,一個失去了父母被慈善學(xué)校收留養(yǎng)大的姑娘,一個家徒四壁的貴婦女伴,如今十分墮落地成為了一位意大利公爵的情婦,嗯,一切就是這樣的了。 見她終于選擇了回歸現(xiàn)實,不再執(zhí)著地扮演她前雇主家的那位小姐,弗朗切斯科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欣慰。 她能想明白那是再好不過了,他不喜歡淑女,也不希望看見她永遠都要端著什么淑女的身份,自己不能放過自己。不論她以前是什么人,現(xiàn)在都反正已經(jīng)落魄到要出來工作了,何必呢?只要她能放棄她的固執(zhí),放下她那些無謂的顧慮,她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比她過去所見所聞的要美好得多。 然而,這份欣慰卻在他真的只是因為一點小事暫時離開了一會兒后再度回到房間時戛然而止。 房間里頭空蕩蕩的,那個死丫頭,居然是大晚上的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到底是要怎么做?難道他還能把一個至少有五英尺八英寸的高個子女孩拴在腰帶上嗎? 難怪她忽然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在他面前乖乖的,一看就十分不正常,他居然還真的就輕易地給她哄住了,對她放松了警惕。 他焦躁地想,她要只是跑出房間找其他人求助那還簡單,現(xiàn)實世界就是這么殘酷,沒有人會選擇相信她而不是他,但她要是大晚上的直接就跑到了外面去…… 她是個身無分文舉目無親的美貌姑娘,缺乏許多經(jīng)驗,天真得令人難以置信,她將會在夜色中落入某個暴徒手中的,他連想都不愿去想她可能會受到多么可怕的傷害,他今晚要是找不到她,估計明天她就不知道被賣到哪里去了。 他繞過了床走向窗邊,似乎是想看看外頭是否有什么動靜,結(jié)果卻很快就哭笑不得地在窗邊的長椅上發(fā)現(xiàn)了穿著白色長睡衣的她。 她將自己蜷成了一團,顯然是睡著了,波浪般的深棕色長發(fā)散開著,幾乎蓋住了她半個人,在燭光中泛著柔和的光芒。 她看起來是那么的纖弱、可憐。 真是的,怎么不到床上去睡呢,害得他在這里東想西想的,受了老大一番驚嚇。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溫柔地伸手撥開了她臉上的頭發(fā),當發(fā)絲輕輕地蹭過她的皮膚,她在睡夢中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看得方才還在生氣的他一顆心又柔軟了回去。 也許有些女人天生的就能讓男人為之折腰吧。 他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將她抱起來,轉(zhuǎn)移到了床上,為她蓋上薄被,然后自己也輕輕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他幾乎是好奇了一天,在沒有藥物的作用下,這迷人的姑娘又該對他展現(xiàn)出怎樣的風(fēng)情來,但現(xiàn)在,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就僅僅只是與她一同入眠,也讓他的心里感覺到一陣滿足。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在身旁女孩均勻的呼吸聲中,他如此想著,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