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華側(cè)首凝視季慈，這一刻他在想，要認(rèn)真回答季慈，還是要搞笑，抑或是深吻他。

    季慈一定不知道他又露出了迷惘到令人心憐的神情，第一次因意外跟他共枕，隔天早上季慈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同樣的表情，那讓他難以自持，這次當(dāng)然也不例外，可是他們現(xiàn)在在人來人往的夜市，他只好握緊季慈的手，嚴(yán)肅認(rèn)真的回答，「我既原諒了，也沒有原諒?！?/br>
    「我不懂?！辜敬葥u頭。

    「不，你懂，就是因為懂你才會問，就是因為懂你才會抗拒跟猶豫。」程華牽著季慈走出了人群，他們在一條小巷子里，巷子口人聲鼎沸，里面卻寂靜的只有他們倆的聲音。

    他撫摸著季慈的臉，后者撇開目光，像是在跟什么奮斗般不肯服輸。

    「季慈，我想吻你。」程華依然很有感覺的想要親吻倔強的季慈。

    「我送了一根枯枝給他?！辜敬蕊@然沒感受到他的愛意，更沒感受到氣氛的驟變，沒頭沒尾的忽然說道。

    「枯枝？你父親？」程華被弄得一頭霧水，感覺散了一半，「你送了他一根枯枝？」他腦中浮現(xiàn)一句：樹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癡。

    「嗯，他們離婚后我第一次看見他是在樹上。本來我在樹下打羽球，球不小心卡在樹上，我爬上去拿下不來，他突然出現(xiàn)在樹下，張著手臂說：『小慈跳下來，爸爸接住你?！凰晕铱ㄆ€沒看就知道是他，晚餐時他跟我說是因為mama個性太倔強才會外遇，我聽完后氣到送他樹枝?！?/br>
    季慈的笑容變了，有些僵硬，程華伸手捏他的臉，按了按他的嘴角，企圖抹掉那難看的笑容。

    「我不想承認(rèn)他的愛，那么自私、那么無恥，不和不是藉口，為什么這些以愛為名傷害人的人都這么自私，他們都沒有想過被傷害的人的心情嗎？我們活該被這樣對待嗎？為什么我還要愛他……還要因為他捨不得扔掉從垃圾桶里挖出來的舉動而原諒他呢？」

    季慈越講越急，好像換不過氣的窒息感逼出他的眼淚，他往前一撲抱住程華，濕漉漉的臉頰貼在程華頰邊，也濡濕了程華的臉。

    他嗚咽的聲音在小巷里回盪，明明是很細小的聲音，卻遠遠大過夜市的喧譁聲。程華一遍遍的拍撫他的背，臉頰貼著季慈一下下磨蹭。他知道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用多馀的言語安慰季慈了，剩下的要靠時間，要靠更多的感情去填補。

    但他仍然心疼他的痛苦，不忍他一直哭泣，只有抽泣聲的掉淚像有人拿柳條抽他的心臟，程華還是試圖說些話轉(zhuǎn)移季慈的注意，即使這又是一個不適合談話和傾聽的好地方。

    「你可以……」程華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的聲音恢復(fù)正常。「每天花二十四小時想我?！?/br>
    季慈不知是哭累了還是被他突然開口嚇到，明顯的頓了一下，低下頭將臉埋進程華的肩頸，溫涼的淚水沾到頸子帶來一陣涼意，程華縮了一下，然后聽見如蚊蚋般的「嗯」一聲。

    「季──」程華急忙想確認(rèn)，卻被季慈打斷。

    「那這樣我工作怎么辦？」季慈的鼻音軟軟的在他耳邊，程華內(nèi)心發(fā)出狼嚎，差一秒就要化身為野獸。

    「那么學(xué)學(xué)一心二用如何？我不介意你心里還有工作?！钩倘A大方地說。

    「好?！惯@會聲音大多了，堅定清楚的是承諾。

    「?。　钩倘A失了語言能力，欣喜若狂緊摟住他，用力過猛的讓季慈被擠壓得從肺里發(fā)出一聲奇怪的呃聲。

    季慈掐了一下他手臂，程華才卸掉氣力，抱著季慈的姿態(tài)激動得恍若失而復(fù)得般，他不禁想，只是一聲好，不過那么短促的音，就讓這隻大狗被狂喜淹沒，發(fā)出的笑聲帶著顫抖。

    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喜歡這個人呢？這大概跟圣誕老人從哪里來的謎一樣吧。

    「程華?！辜敬拳h(huán)在他背后的手拍了拍。

    「嗯？」程華想退一步看季慈的臉，季慈反倒把他抱緊，他終于嗅到一絲不對勁?！冈趺戳?？」

    「我有勃起障礙?！辜敬鹊恼Z速很快，聲音卻意外地清楚，一講完又把臉埋在他肩上動也不動。

    程華呆住了。

    什么勃起障礙？什么是勃起障──他突然清醒了，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好半晌才急急忙忙想掙脫，但季慈的雙臂箍得死緊，整個人沉默得很，像是等候宣判一樣肢體緊繃，于是程華放棄掙扎，手拍著季慈的背安撫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所以……呃，是完全不會站起來，還是不會全硬？」

    「……無法完全勃起而已?！辜敬鹊穆曇魫瀽灥?。

    程華腦筋動得飛快，「謝謝你告訴我。」他轉(zhuǎn)頭在季慈發(fā)上親吻?！肝遗隳阋黄鹈鎸?，陪你一起找原因?！?/br>
    季慈松開手臂，細細地端詳他的表情，良久后才說：「好?！?/br>
    程華笑了，季慈隱隱松了口氣的姿態(tài)像不安認(rèn)錯的孩子，他猜他知道為何會喜歡上他的原因了，這個人太老實，太可愛，除了翹臀、長腿之外還有好多優(yōu)點。

    「謝謝你，我最好的圣誕禮物。圣誕快樂?！钩倘A再度環(huán)住季慈，側(cè)首輕輕地吻住他，那人帶笑的眼睛對著他緩緩地閉上，抿了抿他的下唇，然后啟唇含住在他唇瓣徘徊的舌尖。這個吻一下子變得又濕又黏又甜，分開時涎液與呼出口的白氣交融一塊，季慈迷醉地笑了笑，程華二度覆上含吮。

    吻把冬天變成了夏天，暗巷里盡是灼熱的氣息，季慈淺淺喘息，好像承受不住熱情如火的吻，雙手攀著程華的臂膀。程華炙燙的唇舌快要融化了他的嘴唇，連同緊緊的擁抱貼燙他的胸口，他在這個懷抱里找到被需要、被深深愛著的感動，促使他主動糾纏程華需索的舌，又輕又重的吮咬。

    程華益發(fā)激動的箍緊擁抱，奪取他的氧氣，季慈卸去力氣任由程華掠奪嚶嚀出聲，在唇舌游移的空隙低啞呢喃，「能認(rèn)識你、喜歡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br>
    季慈突如其來的告白令程華一個激動咬傷了他的嘴角，但季慈不在乎，他舔了舔傷口，發(fā)覺程華眼神深邃的發(fā)亮，「我喜歡你的開朗，像一盞明燈?！顾肿牧俗某倘A的嘴角，「回家嗎？」

    關(guān)鍵字催動程華的雙腿，季慈被他隻手扣住五指，牢牢的牽著穿梭在人海里逆流而上，在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慶幸程華車子停得遠，因為他只是把他壓在車子后座里雙臂隻在他耳邊圍著他，熒熒發(fā)亮的胡桃瞳眸彷彿散發(fā)出被火炙燒的香氣，「我回不去了?！顾硢〉恼f。

    「你想怎么做？」季慈撥動程華細碎垂在兩人視線前方的瀏海，繼而指背輕挲劃過他的臉龐。

    「雖然這樣進度有點快，但我想要你摸摸我?！钩倘A赧然，深怕嚇到季慈。

    耳畔邊充斥程華緊繃小心的呼吸聲響，季慈自己心里又何嘗不緊張，進度確實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但他發(fā)現(xiàn)他只想問：「你希望我怎么做？」而不是拒絕。

    他甚至感受到程華欣喜若狂的細微顫慄?！缸屛姨蛱蚰悖婢徫铱释舜蟀肽甑呐炫认矏?。」

    「好。」他張口應(yīng)允，程華便迫不及待的壓下細碎的吻，親吻他的臉頰，耳朵，脖子，所到之處都彷彿被火苗咬了一口那般燙。

    他們解開彼此的襯衫露出起伏的胸膛，才剛接觸到空氣季慈的乳尖就被程華含進口里舔弄了起來。

    「呃……」季慈手指插進浮在胸口的毛腦袋里，被舔弄的乳尖充血紅腫的敏感了百倍，他從來不知道這里可以有這么強烈的快意。

    「程華……」他低呼，程華立即換了另一粒撫弄起來，季慈耐不住的拱了拱腰。

    程華似乎把玩的相當(dāng)愉快，他松口，唇的熱度輾轉(zhuǎn)碾上季慈的，一雙手忙碌的解開季慈的褲頭，向下一扯露出他緊密貼身三角內(nèi)褲，略帶點涼意的指尖輕搔布面潮濕的區(qū)域。

    季慈驀地緊張想屈膝阻擋程華的舉止。

    他是動情了，但勃起有限的rou莖還是讓他無可避免的難堪。彷彿被悉知想法，程華低喚道：「你很好，在我的眼里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我愛著你，包含這里?！故终戚p柔貼放在包裹性器的布面上，態(tài)度如視珍寶。

    情緒翻騰上涌，季慈呼吸一滯哽咽的嗯了聲伸長雙臂摟抱住程華，他舒展自己的身體任程華的指尖穿過開口處碰他還柔軟的yinjing，這一瞬季慈心臟失序的一跳，汨出淚水自眼角滑落。

    很快的淚水的意思變成了慾望的歡愉。

    程華細緻的撫摸他的yinjing，揉弄他的guitou，血液下衝的涌進去充實了柱身，季慈能感覺到這比以往的狀態(tài)都還要好，但他沒有機會檢視，因為程華掙脫了他的擁抱，親了親他潮濕的眼角，一個大男人擠進狹小的空間吞嚥了他的rou莖以口舌細膩的愛撫。

    快感跟情感混合一塊像雷又似電的劈中季慈，他發(fā)出甜膩的鼻息，半褪的褲子讓他無法屈膝阻撓快感，雙腿一抽一顫的任由程華在舔弄間來回?fù)崦l(fā)更多電流。

    季慈聽見狹窄的車廂內(nèi)充塞他的呻吟，在程華來回深吞吸吮的剎那掙扎了起來。他推拒程華的腦袋，「放、放開……要出來了……」

    一切都慢了一點，他射了程華一臉黏膩。

    只見程華伸舌舔去嘴角的jingye，接著以指刮下所有的濁液一一舔凈，季慈燒紅了頰，程華滿足的媚態(tài)十足誘人，彷彿貪得無厭的告訴他：這真美味。

    季慈心念一動，「要怎么幫你，我希望你也能獲得歡愉?！?/br>
    程華雙眼骨碌碌地轉(zhuǎn)，「借我你的腿？」

    季慈立即明白了程華的意思，他動手脫去長褲，併起長腿曲起雙膝斜舉在半空中，「這樣行嗎？」

    「可以?！钩倘A的聲音比剛才更加粗啞，季慈聽見他半褪褲子的窸窣聲，感到荒謬又害羞，他還在外面、車子甚至停在路邊，而他跟程華窩在車?yán)锘ハ嗄﹃魅　?/br>
    恍惚間，程華熱燙筆直的rou莖擠進了他的腿根。季慈看不見程華的表情，那被他的腿遮住了，下一瞬程華挺動下身，單手抱住他的腿往旁移動，他終于見到程華慾紅的臉粗喘著氣的模樣，季慈頓時口乾舌燥的乾嚥。

    他發(fā)現(xiàn)向來第二次要許久才會再有反應(yīng)的yinjing又充血顫巍巍的在腿間抖動，發(fā)現(xiàn)的人還有程華。

    他伸手握住季慈的性器，胯下挺動的速度與手一致，季慈登時被捲入慾望漩渦，跟著程華的喘氣嚶嚀出聲。

    他不知道路過的人會怎么看待他們，現(xiàn)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這個專注盯著他，在他身上逞兇縱慾愛撫他的男人。

    一陣快速劇烈的摩擦令人繃緊身體，季慈腿間一熱，程華的jingye洩在里面，順著大腿滑下弄得他內(nèi)褲一片濕熱，但他沒有馀裕去細微感受，第二次的高潮淹沒了他，兩人的濁液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的腿被分開在程華身側(cè)，他低下頭繾綣纏綿的吻住他，并告訴他：「你真美好?！?/br>
    那夜季慈宿在程華房里，兩人肢體糾纏的互相依偎，在隔天清晨交換一記熱吻。

    「早安，親愛的慈?！?/br>
    「早安……親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