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6戳破
聚會散場,值日的人負責將教室收拾干凈。蘇糖也是今天的值日生,等大家拿垃圾下樓,她挨個檢查完窗戶,摁滅了教室的燈。 手摸到門把,身后靠近一抹溫熱,不等她叫出聲,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唇將她扯到懷里。 啪。 她的手反撐在講臺上,鼻尖登時嗅到一股熟悉的洗衣液清香。 “裴逸,你瘋了!”這個點,隨時有保安上樓檢查。裴逸的身體緊貼著她,濕熱的呼吸不斷噴灑到她耳后。 “瘋了嗎?或許是,”裴逸啞聲自問自答,“蘇糖,我錯了,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那些夢境,更不該那樣對你。對不起,你不要選別人,好不好?” 裴逸突如其來的自白讓蘇糖愕然,里面的信息量給她帶來無與倫比的震撼。她一向還算平穩(wěn)的情緒迅速崩裂,著急用手去推他的胸口:“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趕緊放開我?!?/br> 裴逸貼得更近了些,手撐在兩側(cè),將她夾在自己和講臺間。 “你撒謊,”裴逸聲音顫了顫,“你買的睡裙,我的衣服,還有你大腿的紅痣。那些東西,除了我,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蘇糖腦子懵了,此刻完全確定裴逸這是知道了夢境的事。她張口結(jié)舌,本就不善辯論的口舌,更是沒用。 裴逸見她不否認,一絲絲甜意浮上心頭:“我也記得那些,夢境里的一切我都記得?!?/br> “記得又怎樣?”蘇糖淺聲反問。 裴逸聲音放輕:“你說過的,只喜歡我,只會要我一個。蘇糖,我也只屬于你?!?/br> 蘇糖失笑一聲:“你的‘屬于’,就是不斷換女友,不斷和人上床?” “我付過錢了?!?/br> 話音未落,啪地聲脆響,裴逸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有點發(fā)懵。 蘇糖冷冷盯著他:“惡心。” 她推開裴逸,沒走兩步,被人從后攔腰抱住。 “不是你想得那樣,”裴逸收緊手臂,“我沒碰過她們?!?/br> 在失眠的日夜里,他瘋狂思念夢里人,于是開始在身邊找尋夢中人的影子。有的人發(fā)型像,有的人背影像,有的人走路的感覺像。于是他花錢,讓她們一整夜的保持同一種感覺,同一種動作。 她們要得很簡單,裴逸用點錢和時間就能解決,根本費不了多少心思。 有些女生受不了整晚保持同樣的動作,拿了錢就走。有些能堅持久一點,直到受不了他的吹毛求疵。 不過往往要不了多久,裴逸就能區(qū)別兩者的不同。 仿品,始終都是仿品。 直到夢里的人變成蘇糖,一切好像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夢里的人分明是嫵媚嬌艷,熱情如火,現(xiàn)實的蘇糖卻冷淡反感他。他似乎從不曾將蘇糖當做仿品看待,甚至不會生出既然不像,那就丟掉的念頭。 那些惡劣的態(tài)度,像是對著最親密的,最在乎的人使出的孩子氣。一切都是在訴說自己的委屈,為什么看不到我,為什么討厭我,為什么要對別人好而不是對我好。 心底滋生的嫉妒,讓他跟小孩子砸東西發(fā)瘋引起注意一樣??僧敃r的他沒認清,不肯承認自己在乎一個討厭自己的人,還試圖強行要她。 這些惡劣的行徑讓蘇糖對他的反感和厭惡愈來愈重,他一面不在乎,一面心底快要委屈嫉妒地爆炸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出國治療,賭氣找更多的仿品,似乎在向蘇糖示威:看吧,除了你,我找誰都可以。 錯得越來越離譜。 事實是,什么狗屁治療,什么新仿品,在回來看到蘇糖后,立刻土崩瓦解煙消云散。 她可以不是最初的模糊夢里人,可以不是深愛他只愛他的“蘇糖”。 他想要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她。 “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做這種事,”裴逸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我以后會改,蘇糖,我。” “好了,”蘇糖打斷他,“都是夢而已,不要混入現(xiàn)實?!?/br> “蘇糖,你怎么能當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裴逸覺得喉頭有些堵。 “對我而言,那就僅僅是場夢。天一亮,夢就會醒。夢里的一切,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意義?”裴逸腦袋低垂,久久沉默。 蘇糖淡聲:“就這樣算了,行嗎?” 裴逸:“......” 蘇糖催促他:“松手?!?/br> “老婆。”后頭的人悶聲含糊喊。 蘇糖怔?。骸澳??!?/br> “老婆?!焙穆曇魸u漸清晰。 “裴逸,別這樣叫?!?/br> “老婆。” “你住嘴。” “老婆?!?/br> 蘇糖在他懷里轉(zhuǎn)身,見他一臉委屈巴巴,狐貍眼里水光流轉(zhuǎn),像要哭了。 “你不想原諒我,是不是?那懲罰我吧,”他眼睛眨也不眨凝視蘇糖,“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 蘇糖仍是不說話,他澀聲說:“玩弄我,踐踏我,做只要你能感到快樂的事。不要討厭我,離我那么遠?!?/br> 蘇糖對上他的視線:“那你讓我走?!?/br> 裴逸神情破碎,她是真得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瓜葛??粗K糖的手,一點點從他指間滑走。 蘇糖走到門邊,腳尖一凝,轉(zhuǎn)過身。 “裴逸,我有個條件?!?/br> 垂著的腦袋倏地立起來。 “不能告訴任何人?!?/br> 他呼吸都忘了。 “不能就,唔。” 眼前黑影一閃,腰讓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剩下的話被這個吻全部堵了回去。 …… 中午十二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