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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了一上午,一抵達(dá)當(dāng)?shù)氐膰H機場,生平第一次出國的若水還未接觸到所謂的世外桃源的薰陶,墨菲定律就來報到。 站在川流不息的航空公司柜檯前,聽了地勤制式化地解說報失流程,她真真體認(rèn)到人生比腦殘劇還精彩——全機上百人,偏偏就她一人的行李失去蹤影! 「嘖嘖嘖,你這運氣啊……」 一般來說,當(dāng)不成戀人也難以成為朋友,但李啟光的邏輯異于常人,反而坦蕩蕩的在她身旁兜來轉(zhuǎn)去的笑鬧打屁,「說吧,需不需要借錢,三分利算給你?!顾犊奶统雒澜?,隨手抽出了兩張在她面前晃了晃,「一條內(nèi)線也值這錢,考慮一下!」 「不需要!」她白了錢鬼李啟光一眼,伸手推開了他。她背包里有的是弗蘭克林,果真有錢就能任性! 李啟光不死心,「真不需要?三分利?」他追了上去,眼巴巴地伸出兩根指頭,「不然兩分、一點五分,不能再少啦!」 不料這話遭一旁有心人聽去了,一群單身姑娘說得話酸溜溜的直刺人。 「李啟光,你不要笑死人,她嫁給大款想任性就任性,就你傻逼似的探聽消息,人家要肯分享,我們還用得著搭廉價航空嗎?瞧,行李都搞丟了吧?!?/br> 若水不發(fā)一語,這樣的攻擊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日后只會多不會少,她既然選擇繼續(xù)工作就不怕這樣的間言間語,但是身旁熱血的小伙伴就看不過去了,直接轟過去,「瞧瞧你們一群恨嫁女,看別人嫁給大款羨慕嫉妒恨是不是,人丑不要緊,重要的是心美,看看我們姑娘,就是個典范!」 汪名媛?lián)]舞著雙臂趕走看熱鬧的,回過身諂媚的笑著,「若水,我挺你,別忘了告訴我一點內(nèi)幕?。 ?/br> 「………」 若水臉黑了一半,一個個都是妄想利益掛鉤,哪來友情可言! 「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們啞巴。」一旁的梁煦煦奔來打圓場,私下卻是跟著她咬了下耳朵,「按照規(guī)矩,你們負(fù)責(zé)查銀河的帳,自然是不能買他們的股票,但我可以,身為中國好閨蜜,我錢已經(jīng)備妥,透露一點消息不過分吧?」 「………」 抬頭仰望晴空,明明萬里無云,她怎么覺得烏云罩頂? 這時一伙人中最睿智的方舟開口了,「你們怎么這么不上道,想探消息找若水這傻瓜做什么,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關(guān)先生說了她也記不得,省點心吧!」 「………」 還以為方舟會站在自己這邊,想不到卻聽見如此驚人之語??這三重打擊焦得她體無完膚,顧不上一群人嘻嘻鬧鬧的,上車安頓好單爸爸,她從包里掏出手機,正打算跟關(guān)月朗報平安時突然靈機一動,瞟了后排那群人,不懷好意一笑。 她扭過頭,揚起手機,「不然幫你們跟關(guān)月朗約飯吧,我的腦子不好使你們都知道,自己親自問問肯定清楚!」 「別別別,我們開玩笑的!」就見她要撥出電話,李啟光隨即搶下手機。想著要跟關(guān)月朗面對面用餐,還要商談股市,他們終于承認(rèn)自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人,嘴巴上的小人?? 單若水得意一笑,扳回一成后心情終于舒坦點。也多虧了那一疊弗蘭克林,即使行李丟了,父女倆依舊可以好吃好睡的揮霍千金,這晚回到飯店她不敢跟關(guān)月朗報告詳情,只說了自己揮霍無度,又叨叨絮絮說了首都延布的風(fēng)景如何如何,當(dāng)?shù)靥禺a(chǎn)又是怎么特立獨行,電話那頭的關(guān)大少躺在床上輕笑回應(yīng),瞄了眼床頭的時鐘,終究不忍提醒她兩地有時差。 旅程最后一晚,為了不打擾父親休息,她照例抓著手機到飯店一樓大堂蹭網(wǎng)路,跟關(guān)月朗煲了視訊電話粥,才剛依依不捨的掛上電話,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剛從大門外走進的季湛然。 兩人正面迎上,彼此都有些遲疑,若水知道自己就這樣轉(zhuǎn)頭走人于公于私都說不過去,但要說些什么,她卻毫無頭緒。 「若水?!?/br> 正當(dāng)她還磨磨蹭蹭的在原地打轉(zhuǎn),沒意外的,季湛然先出聲喊了她。 她抿了抿唇,小聲的打著招呼,「好巧啊,季經(jīng)理?!?/br> 只是一說出這句話時,她都想罵自己蠢了,住在同一個飯店有什么巧不巧的…… 季湛然手上抓著包煙,身上依稀有著淡淡的煙味,看她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還是一樣啊,說話前都沒好好思考一下?」 「呃??我腦筋不好,常腦抽,你別見怪。」她知道季湛然肯定是說外訓(xùn)那日的糗事,若水立即自黑求自保,因為就算季湛然要離職的消息在公司甚囂塵上,他現(xiàn)在還是自己的頂頭大boss,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確實,見怪不怪?!辜菊咳宦柤纾樕闲σ獠粶p。 若水咋舌,什么時候季湛然會有這種表情,像個毛頭小子一般,一點也不像平日西裝革履的季經(jīng)理,即便如此,還是不掩他平日肅立的威嚴(yán)氣質(zhì),她雙手抓著短褲一角,顯得有些無措,頻頻瞅著大堂高處的時鐘。 顯而易見的生疏之分,季湛然在心底輕嘆,這一次出游他原本頗不上心,但是看到名單上有某個名字,他到底還是跨不過自己的檻,趁著沒后悔時匆匆簽下了名字。深究原因,他不過是想給自己留下些回憶,但是這一趟旅程下來,他漸漸明白,自己不過是庸人自擾。 「晚了,回去休息吧?!顾D(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卻聽她不甚確定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聽說季經(jīng)理要離開安業(yè)了?」 不意外她會知道,他回過身,坦率這已成定局的事實:「嗯,下個月走?!?/br> 若水一臉不解,「為什么?安業(yè)給的年終挺好的啊?!?/br> 季湛然有片刻怔然,旋即笑了起來,她這么容易滿足,真不知是福是禍,看她一臉殷切,他也不避諱坦言,「年終是很好,但有更好的機會為什么不去?」 「是啊,有更好的為什么不去……」這回答在情在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她憨傻的語氣讓季湛然笑得更勝,只是話題無以為繼,生生在這當(dāng)下卡殼了,若水幾度欲言又止,卻感知到似乎有層看不見的隔閡在兩人之間,兩人明明都知道些什么,也知道一旦說破,這樣和諧的關(guān)係就瓦解,所以寧愿沉默、寧愿讓秘密在時間中掩埋。 「季經(jīng)理,我可以問個問題嗎?」過了片刻,若水像是想起什么,怯怯的舉起手,見他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她終于鼓起勇氣,問了藏在心中許久的問題,「你知道??社內(nèi)都謠傳你是彎的吧?」 季湛然失笑,「你們這些小姑娘想些什么呢,不是每個單身漢都是同性戀。」 她連連點頭,神色儼然,「就是就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一直保持單身,但也不要老是遠(yuǎn)離人群,不利人際關(guān)係!」 「單身,是因為沒遇到心儀之人,如此而已。」這話題有些踩在點上,季湛然忍住想抽根菸的衝動,開口想提醒她該睡了,卻聽她萬分認(rèn)真的諄諄教誨,「不如去相親看看吧,你肯定是炙手可熱的搶手貨。」 這番話從一個小女孩口中聽到實在有點啼笑皆非,他輕咳了一下,伸出手敲了她腦殼一下,「小丫頭,你該睡了。」 若水抿唇不語,在他要邁開步伐之際,才萬分艱難的道出心里真正想說的話:「謝謝你,季經(jīng)理?!?/br> 就這么一句話,季湛然閉起眼,神情閃過一絲痛苦,他理智抽離自己,轉(zhuǎn)身朝她走去—— 驀地,她眼前一亂,一股力道扣住她手腕將人扯了過去。季湛然緊摟住她片刻后,啞著聲開口:「去睡吧,當(dāng)我們今晚沒遇過。」 驚嚇過后,起初若只是懷疑,現(xiàn)在若水百分百確定自己心里的猜測,她慌亂的點了下頭,輕輕將他推開,「晚安了,季經(jīng)理……」 世人都說金錢債好還,感情債卻是一世也難以償還得清,愛本是雙向溝通的道路,如果只有單方,肯定有一方得堵死,欠了季湛然的,她卻抬頭挺胸走得坦然,因為如果這些是她注定得承擔(dān),那她便概括承受。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季湛然臉上的笑容才褪去。 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其實他也記不太清,但永遠(yuǎn)不會忘記,是一紙捐贈書串起兩人的關(guān)係。 他們第一次見面,他來探望車禍昏迷的妻子,而她坐在輪椅上,手里捧著一本單詞搖頭晃腦的背誦著,護士問她這么認(rèn)真做什么,她笑著稱自己死也要考上大學(xué),不然這輩子就嫁不出去。 那一刻,匆匆一瞥就成了永遠(yuǎn)。 在那之后物是人非,他刻意的想遺忘,多年后她卻不期然闖入自己眼前,小小的個子依舊沒長高,忐忑不安的站在柜臺前等著面試。 沒有預(yù)期的,他讓她過了初次面談,罕見的在當(dāng)日直接安排了下一關(guān)的審核,可日后他也看著她出錯,因著自己一時的同情而被同組審計以為是降落傘而孤立,那寂寞的身影在深夜的辦公室里獨自徘徊,甚至是默默的掉眼淚,在那時,他也不曾伸出過援手。 起初,他其實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想看著她,僅此而已,可是時間會催化心底隱藏的心事,僅僅看著,他也不滿足了。 那個下雨的夜,他跟著她到銀河的大樓外,見她仰首望著某處,神情充滿了緊張與期待,他起初不解,但是等她來到跟前要求能否跟著資深審計們到銀河見習(xí),他便知道,單若水早心有所屬。 他并非有橫刀奪愛的打算,只是偶爾發(fā)現(xiàn)自己會情不自禁,好在她終究有了歸宿,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 但人的一生這么長,誰沒有幾個不能說的秘密呢?他那不能說的,是曾經(jīng)愛上單若水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