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星星與野狗。(4)
隔天早晨,敏英是在俊旻的懷里醒來的,俊旻愛憐的輕撫著他深愛女人的發(fā)絲。 「早安,敏英?!姑粲⒖吹娇F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昨晚她跟俊旻發(fā)生的事情,她立刻害羞地把頭埋進薄被里頭。 「怎么了?害羞嗎?還是生氣了因為昨天晚上我……?」俊旻見敏英的反應驚慌地問她,害怕她在生氣昨晚充滿獸心的俊旻所對她做的事情,但敏英只是搖搖頭。 「只是很開心,因為秦敏英已經(jīng)成為張俊旻的人了……」敏英害羞的說著,聽到這里俊旻就緊緊的抱住敏英。 「我也很開心。我愛你,真的很愛?!?/br> 「我也愛你,非常無敵愛?!?/br> 兩人穿完衣服后,敏英準備著兩人的早餐。而俊旻則是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緩緩開口:「敏英,今天我會跟俊赫一起去幫附近的伯伯清冬天凍傷的雜草喔?!?/br> 「嗯,會很晚回來嗎?」敏英問。 「不會,大概下午就會回來了?!箍F面帶微笑地回答敏英。 今天敏英因為俊旻不在身邊,于是在這個村子里東繞繞西走走。她發(fā)現(xiàn)這村子里有一間蠻大間的廟宇,走進去看到一面專門給人家做祈福用的祈福牌。 敏英對著門口拜了一下后,拿起一面牌子在上面寫字,她邊寫邊偷笑,因為他正在腦海里想像著當俊旻看到的時候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敏英站在教堂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七、八點了。怎么還不見他們兄弟倆的身影呢? 敏英等的很著急,她害怕他們是不是半路發(fā)生甚么事了,于是她決定要自己去找他們。 在前往田園的路途上,敏英遇見了自己一個人走回來的俊赫,他的神情十分低落。 「俊赫!」敏英大喊他的名字,但俊赫還是低著頭沒有聽到敏英的呼喊。敏英跑了過去,她的心不停地跳著。 俊旻,發(fā)生甚么事了嗎? 「俊赫!我剛剛都在叫你,你沒聽到嗎?俊旻呢?你哥哥呢?」敏英擔心的問他,俊赫愣了一會兒,原本要開口但他頓時語塞。 他想起俊旻哥跟他警告的事情,他搖頭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說:「我哥他在幫忙的時候滑了一跤,撞到頭暈倒。所以被緊急送醫(yī),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啦!」 「是嗎?他怎么不小心?那你怎么會一個人回來?」 「醫(yī)生說要哥哥住院觀察一天,明天就會出院了?!箍『盏男θ菘酀粲]有察覺出來因為現(xiàn)在的她想要見到俊旻,知道他沒事。 「帶我去見你哥,然后我們在一起回去好不好?」 俊赫沒有拒絕,他帶著敏英來到醫(yī)院探望俊旻。俊旻見到敏英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即開始訓斥俊赫把敏英帶來這里。 「俊赫,你為甚么要把她帶來?現(xiàn)在很晚了,女孩子走夜路很危險?!?/br> 「哥,有我陪著敏英姐沒關係的?!箍『照f著,俊旻的臉一就很難看,敏英走到病床旁就是一個緊緊的擁抱。 「笨蛋!怎么這么不小心?我擔心得要命知道嗎?」俊旻沒有說話,而是哀傷的看著敏英的后腦。他伸出手摸著敏英的頭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br> 就這樣敏英陪著俊旻呆在醫(yī)院一天,隔天俊赫跟醫(yī)生講了一些話后就跟俊旻說:「可以出院了,哥?!?/br> 俊旻聽到后,臉色依舊還是很差。 回到小木屋后,俊旻的神情就變得很奇怪,敏英或許有察覺到,但是她決定要等俊旻主動跟她開口說。 直到有一天,俊旻對著敏英說:「敏英,今天你就回你家吧!因為要開學了,這樣在住下去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你還不如回去多多說服你的爸爸mama?!?/br> 「俊旻……可是!」敏英原本要在說下去,但俊旻卻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你的父母一定很擔心你,你還有meimei不是嗎?我今天就送你回家?!?/br> 俊旻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敏英其實自己也是明白的。還是會有要回去的一天…… 敏英收完東西后,不捨的跟著俊旻上公車,然后下車后俊旻陪她走到她家附近的一座公園。 「敏英?!?/br> 「嗯?」 「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俊旻無表情的說著,連語氣也一樣無起伏。敏英聽到后愣了一下,她不相信這句話是從俊旻口中說出來的。 「咦?俊旻你在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這幾天我想很多,就像你父母說的一樣,我們是來自不同環(huán)境的人,我想學謙才是最適合你的男人……所以!」俊旻話還沒說完,敏英就眼眶含淚的打了俊旻一巴掌。 “啪!” 「你……怎么能說這種話……我,我是這么的喜歡你,愛你。我討厭你!我不想要再看到你了!」說完,敏英就轉(zhuǎn)身拔腿離去。俊旻并沒有追回他,而是站在原地落著男兒淚。 他打了一通電話:「學謙,我有事找你。出來一下好嗎?」 回到家后,敏英并沒有受到爸媽的譴責,而是一個擁抱。此時的敏英在哭,她不明白為甚么俊旻要說那些話。 「寶貝女兒??!回來就好了……」mama流著淚說著,敏英沒說話爸爸的臉上也沒有怒氣,meimei站在后面看到jiejie回來也哭了。 她沒有想到回到家竟然沒有被罵,但是她的心情也很難過。即使俊旻說了那些話,她還是很愛她。 她想相信,俊旻說的話都是氣話。 結果一開學,學謙就對敏英投下一顆震撼彈 「俊旻休學了,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br> 俊旻真的離開她了,真的。他真的跟她分手了,那些回憶就這樣沒了。 將近兩個多月,敏英都在她的房間緊緊握著那支俊旻送她的發(fā)夾哭泣。她也曾經(jīng)去過俊旻的故鄉(xiāng)找他,但還是沒有看到他卻有遇到俊赫,俊赫跟敏英說:「哥哥去各國旅行了,他希望敏英姐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糾葛。」 敏英聽到后,心都碎成一半,每天都在以眼淚洗面。 直到有一天,敏英實在是太傷心欲絕到突然暈倒在自己的房間被meimei發(fā)現(xiàn)。敏英的父母緊急將敏英送醫(yī)后,醫(yī)生檢查發(fā)現(xiàn)她已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敏英的父母知道后,不停的痛罵俊旻并且想要找出他。他們也連絡了學謙希望他能幫忙找到俊旻,但還是遲遲沒有任何俊旻的消息。 過了一個禮拜,敏英的父母決定要簽下流產(chǎn)手術。 「mama,爸爸!求求你們不要拿掉他,好不好?他也是一個生命??!」敏英躺在病床上哭喊著,父母搖頭痛斥她:「我決不允許我的女兒成為單親mama!拿掉小孩是唯一的方法,而且孩子的父親這么不負責任只好拿掉他!」 「他也是我的孩子,俊旻若是知道了他是不會拋棄我們的!所以……媽、爸!」敏英哭著求自己的爸爸mama,最后她的意識變得模糊,依舊還是沒能挽留這個孩子。 俊旻沒有拋下我,他一定在哪里還愛著我。當俊旻離開敏英后,她每天不斷的跟自己說這句話,但當拿掉孩子俊旻都沒有見到人影后她就不再說了。 因為心都已經(jīng)碎成末了,再也無法拼回原樣。 「敏英,我可以陪著你,代替俊旻也好。讓我陪著你,守護你好嗎?」學謙坐在病床旁緊緊握著敏英的手溫柔的說道,敏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學謙也知道敏英懷孕的事情,他為了她四出奔波尋找俊旻,想到這她的淚緩緩的從眼眶流下。 她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回握住學謙的手,沒有笑容的看著學謙。 沒有辦法,她只能自私的利用楊學謙來忘記張俊旻。 可是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忘不了,即使她與學謙結婚后她依然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張俊旻。 她常常在想這樣的她是不是很自私呢?而現(xiàn)在張俊旻人在哪里呢? ***** 其實俊旻一直都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只是當敏英那天來找他的時候他剛好去醫(yī)院回診。 那天俊旻并不是跌倒,而是突然頭痛暈倒沒有意識被送到醫(yī)院,檢查出來是俊旻得了腦癌。 他拜託俊赫對敏英隱瞞這些事情,他不想讓敏英知道。要是知道了,敏英一定會在他剩下不多的時間陪著他,浪費自己的人生。 他不許自己深愛的女人這么做,而且他也不許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受苦。 因此他選擇讓敏英憎恨著自己就好了,在養(yǎng)病的期間俊旻都住在那間小木屋。 他不想要接受治療,俊赫都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接受手術。但是俊旻知道那筆費用相當?shù)拇?,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因為他把自己的前途都毀了。所以他決定要在他人生的最后日子里住在那充滿跟敏英的回憶小木屋里,他仍然還是聞得道殘存那敏英的香味。 他不想忘記,唯獨這個不想忘記。 每夜他都會一邊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星一邊寫信給思念已久的敏英,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剩下多久,于是他選擇要獨自一人默默的離開。 「敏英,你今天過得如何呢?是否跟我一樣正在遙望著這片天空呢?很美對不對?」他望著在夜空中閃耀的星星說著。 然后他在最后一封信的后面寫:「在我的眼里,你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耀。而我卻是地上的一隻野狗,只能對著一顆無法觸及到的星星拼命吼叫著?!箤懲旰?,俊旻感覺到疲倦感襲來,他緩緩的閉上眼睛,他在夢里看見了笑靨如花的敏英。 「俊旻,我愛你,很愛?!?/br> 敏英,我也愛你……很愛。 最后沉沉的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過。 俊旻的死去,敏英一直不知情,某日俊赫把學謙約出來到一家咖啡廳。 「你就是學謙哥吧?」俊赫問。 「是,我是?!箤W謙忐忑的回答他。 「我哥他,去世了。然后他希望你把這些東西拿給敏英姐,我想也該讓敏英姐知道事實真相了?!箍『盏哪樕厦鏌o表情,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學謙哥八九不離時是敏英現(xiàn)任的男友。 「我知道了,謝謝你?!箤W謙把東西拿到手后跟俊赫在咖啡廳分道揚鑣,他并沒有如約定將東西拿給敏英,而是將它藏起來。他知道要是如果這東西讓敏英看到的話,敏英一定會拋下他離去。 他不想要再失去,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的她。于是他毀約,過了不久他跟敏英結了婚,感情也穩(wěn)定下來。 但是他萬萬沒有料想到,俊赫會出現(xiàn)在敏英面前。 俊赫成為了敏英的后輩。敏英對于俊赫得出現(xiàn)感到非常意外,于是中午跟他約在醫(yī)院的頂樓聊天,順便問出俊旻的下落。 「俊赫,還是沒有你哥哥的消息嗎?」敏英開口問俊赫這個她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咦?」俊赫對于敏英姐的這個問感到很疑惑,而他也終于明白楊學謙并沒有跟敏英說他跟他交代的事情。 他對于楊學謙毀約的事情感到很氣憤,而俊赫也有些聽聞他們已經(jīng)結婚的事情了。 「敏英姐,難道學謙哥沒有跟你說我哥的事嗎?」 「學謙?甚么意思?我不懂……」敏英的心跳加快,她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也要跟你說對不起,其實我哥他那一次去醫(yī)院并不是摔倒,而是突然暈倒被檢查出有腦瘤。」 敏英的腦袋沒有辦法思考,因為這個晚來的真相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 「甚么?腦……瘤?所以現(xiàn)在俊旻他在哪里?」敏英的淚水緩緩落下,俊赫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拿出一張只寫著地址,然后望向湛藍的天空。 那一天,敏英請了下午的假。去到俊赫寫給她的俊旻的所在地。 她站在俊旻的墳墓前,看著墳墓上的相片。她的心好痛,痛到不行。她跪了下來,伸出顫抖的手去撫摸著俊旻的臉,那過于燦爛的笑容。 「敏英姐……」站在敏英旁邊的人是紫妍,她每天都會來俊旻哥的墓上香,敏英看到她后一眼就認出她是誰。 「紫妍,你長好大了。」 「嗯,敏英姐也變很多了。今天第一次來看俊旻哥嗎?」紫妍故作輕松的問,然后放上一朵花。 「算是吧?」兩人各點了一支香拜著,拜完后敏英遲遲沒有從俊旻的照片離開。 「敏英姐?」紫妍看到敏英姐的眼角滑下了淚光,敏英緩緩說道:「紫妍,人不要拘泥于過去,而是要向未來看去。有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所希望的事物,其實并不是屬于自己的,到頭來發(fā)現(xiàn)一直逃避的才是自己所奢求的?!?/br> 雖然敏英是在跟紫妍說話,可是眼睛卻依然看著俊旻那不會變的笑容。 「走吧!我想我也該回去了,我還要煮飯呢?!?/br> 「嗯,時間也晚了。敏英姐改天再來吧!我想俊旻哥一定很開心再見到你的?!?/br> 敏英回到家后,開始準備食材,她要煮學謙愛吃的蛋包飯。 學謙一回到家,看到敏英在廚房便走過去從后抱住她。 「聽說你今天下午請假,身體不舒服嗎?」學謙在她的耳邊低喃著,然后伸出手摸著她的額頭。正好敏英煮完飯,她拍開學謙的手。若無其事得把兩盤飯端到餐桌上,然后冷冷的回答他:「沒有,去見一個熟人了?!勾丝痰乃?,看到學謙心里就有股無名火。 「找誰?」學謙這時還不知道俊赫來到了這間醫(yī)院,他坐下跟敏英對望。 「找俊旻。我今天去見俊旻了,為甚么,不跟我說俊旻生病的事情?更過分的是也不跟我說俊旻去世的事情?!姑粲⒁驗槌敛蛔庖豢跉獍堰@些話說完,楊學謙愣在那里他有預感總有一天敏英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但這一天卻來得這么快。 「敏英我……」 「甚么都不需要辯解,我已經(jīng)徹底的知道了楊學謙是多么自私的一個人?!拐f完敏英便放下碗筷,走到房間反鎖起來。 從那天起,兩人形同陌生人。 直到某一個假日,敏英覺得自己的身體怪怪的于是自己前往醫(yī)院去看醫(yī)生。原本敏英打算要約學謙的,但心想作罷因為兩人還在冷戰(zhàn)。 而那天正好學謙要去參加一場研討會,那場研討會非常重要攸關爸爸的醫(yī)院。 「醫(yī)生,請問我的身體怎么了嗎?」 「恭喜太太,你懷孕了喔!已經(jīng)三個多月大了呢!是個健康的男寶寶?!?/br> 「咦?」敏英看著超音波影像中寶寶每分每秒的動作,讓她想起了那個遺失的寶寶。 她想,要是那時候沒有學謙陪著她的話,或許她早就已經(jīng)死了。學謙也有自己的苦衷,依俊旻的個性一定跟學謙說要他好好照顧我。 又或許其實她早就已經(jīng)愛上這個在她人生低落的時候,陪伴她、支持她的楊學謙了。 她懂,為甚么學謙當初不告訴她真相。因為學謙了解她,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會去找俊旻的,并且會離開她。 她更懂,當失去最重要的人時的感受,是多么的痛苦。 敏英站在醫(yī)院門口等著紅綠燈,手里緊緊握著那張寶寶的相片,她流下了喜悅跟悲傷攪和在一起的眼淚。 喜悅,是因為感覺到這個寶寶是俊旻重新給她的禮物;悲傷,是因為她從來不知道學謙的悲傷,她一直把他當作俊旻的替代品。 她對不起學謙,也謝謝他。 敏英拿出手機,打給學謙。電話接起,應該研討會結束了。而學謙也很意外敏英竟會先跟自己低頭,所以他趕緊的接起電話。 「怎么了敏英,身體檢查還好吧?」學謙的聲音從另一頭傳過來,她強忍住淚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哭了。 「學謙,那個……我……」話還沒說完,敏英就看見一臺車筆直的朝她的方向衝過來。 「碰!喀啦……喀啦……」 「敏英?……敏英!怎么了!」學謙的心跳瞬間停止,他聽不到敏英的聲音因此他不停的大喊。 「唉喲!車子撞到人了啊!」 「酒駕逃逸??!快打一一九!快!」 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敏英的回答,而是眾人的尖叫聲。 敏英看著摔到地板上而破碎的手機,她的全身無法動彈,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了。 「敏英!撐下去拜託你,不要離開我……拜託……」 敏英最后聽到學謙的聲音,她吃力的張開眼睛看著學謙的臉,滿是淚痕。 她淡淡一笑,手中緊握著那張照片不放。 敏英被送到手術室,學謙則是著急的站在外面等。 敏英的眼睛最后無力的闔上,在闔上的時候她先看到了俊旻的臉再來是學謙的臉。 “嗶─嗶─” 學謙,這句話或許我沒辦法跟你說了,我其實已經(jīng)愛上你,現(xiàn)在在我心目中你是我最愛的人。 「你是秦敏英的家屬嗎?」醫(yī)生走了出來,拿下口罩。 「是,我是她的丈夫!怎么了嗎,醫(yī)生有救回來了嗎?」 「很不幸的……」醫(yī)生搖頭,示意敏英已經(jīng)離開了。 「怎么會……敏英……」學謙兩腳無力的跪在地板上抱著頭痛哭著。 「還有,秦敏英小姐死前手里緊緊握著這張照片?!贯t(yī)生遞給學謙一張照片,學謙看到那張照片后愣住。 「學謙,那個我懷孕了。我懷了,我們的小孩,是個健康的男寶寶喔!」 他已經(jīng)知道敏英打給他要說甚么了,他把那張相片緊緊握在胸口。 那天,他失去了最愛的老婆還有來不及愛的孩子。 星星和野狗的距離,是若即若離,彷彿近在呎尺。 【番外篇,星星和野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