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
“為什么騙我?” “......” 宋以舒眼眶泛著不一樣的殷紅,“你騙我什么都可以,為什么要拿這件事騙我?” 天知道,她知曉母親病重的模樣的心顫。 宋奕辰道,“如果我不騙你母親病了,你會如何?你恐怕會直接離開,對吧!” 宋以舒眼眸下垂,不說話。 “meimei,你恐怕是真的不知,往日,有你在,陛下總有些顧及,如今,饑民遍布,百官昏庸,他卻一意孤行,不予理會。我這樣做也在只是在挽留局面,要知道,這樣下去,終有一日,距離國破家亡不遠(yuǎn)了,那我也算不得說謊?!?/br> 宋以舒呵呵一笑,略帶譏諷,“你真覺得多了我一人便可逆轉(zhuǎn)大局?那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有你總比沒有你,無欲無求來的好?!?/br> 宋以舒繃緊了下頜,不再言語。 “其實母親這些年一直都記掛著你,就算沒有病重,也是憂思難解,meimei,外邊很不安全,何不回來?”他放軟了語氣。 他的話語真情實感卻又讓人難以信服。 宋以舒緘默少許,發(fā)問道,“你還欺騙了我什么?” “沒有了?!?/br>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 “冤枉啊,meimei,你這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我怎么會知道你被拐賣,只是正好被他們知曉你長的于“先皇后”長的想象罷了。” “那小碧呢?” “meimei,你覺得她也是裝睡騙你的?那真真就是誤會了?!?/br> “......” “meimei?” “?” “我何時在你眼中如此險惡了?” 夜,披上了一層層面紗,陰沉壓抑。 回到寢宮時,那抹身影早已等候。 他稍坐許久,久久不走。 夜冷如霜,噤若寒蟬。 宋以舒細(xì)長眼尾一動。 到了該入眠的時候,他也毫無動身的打算。 就在宋以舒一籌莫展之際,他開了口。 “你會走嗎?” “.......” 他低沉著嗓子,自顧自說著,帶有一絲隱忍許久的愴然。 “就如同兩年前一般,無聲無息地離開?!?/br> 宋以舒垂頭,心口多了幾分歉意。當(dāng)初他確實是為自己,而自己卻一心想要離去。 “一開始我還毫無察覺,那個軀體與想象非常,直至我發(fā)覺軀體的眼瞼上沒有淡淡的痣,我便知道那不是你。這兩年,封后大典后,誰人不知,你是我的妻子,但從未有人尋得到與你身影相像的,聽人說你是那相離來的,想來你是藏在了楊修明那里?!彼暮粑⑽⑵鸱朴许槻贿^來的氣。 “早知如此,我早早殺了他該多好,以免得在這里礙我的眼?!?/br> 宋以舒道,“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自己躲起來,剛巧遇上他。是我自己受不了禁錮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看不慣你們的追名逐利,肆虐殺戮?!?/br> 他蒼白的面容在珠光下更為陰郁,瞳孔含著難以探測的黑霧。 “可你也知道,我生來如此,便只能如此?!?/br> “我知道你不喜,所以從不讓你沾染,只怪,只怪楊修明過于會算計,先皇貪婪,皇后陰毒,才不得不讓你知道。如今你不用擔(dān)心,不會再有哪般的情形了。” 宋以舒不知如何回答,他繼續(xù)道。 “你不喜歡被禁錮,可我不能你留戀他所,我愿給你我所能給的自由;你不喜歡見我,可我不能不見你,我便只會在晚膳時見你;我已經(jīng)做到了我所能做的極限,你還要離我而去嗎?” 宋以舒心臟似乎漏跳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