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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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緩緩,花影靜靜,時間凝定在劉珍娘看清伍書德身影的那一瞬間。 許是幾分鐘,也可能僅僅只是幾十秒過去,此刻,沒有誰會去特別計算流經(jīng)身邊的時間究竟過了多久;特別是他與她。 畢竟,這時沉靜下來的時間怎么也比不過她靈魂流離無依的百逾年光陰。 此時相對無言,那又何妨?總會……她遙望十馀尺外,與她四目相望的伍書德,確認著他的存在 ,如此想著:她與他總是會開口對話,說說彼此別后數(shù)百年來各自的經(jīng)過吧──不管為何,他會特意來此找到自己該是有些話想跟她說吧!她想。 說說,他對她是否還有什么感覺?就像,即便時間過了那么久遠,她對他仍是有說不盡的戀慕 …… 「如何?她還好嗎?」 靜謐之中,一聲溫和卻不顯波瀾的問話輕輕打破本屬于她與他的寧靜。 眉丘微皺,劉珍娘極不情愿地側(cè)開了些眼光去看這不識時務的說話者,不想這一眼掃過,她一對柳眉糾得更緊了。 「我想她沒有大礙。氣緩過來了,只消喘穩(wěn)聲息,應該也就沒事了。」 「那就好。」 空浮飄飄,就在她面前不遠處的泥地上,正屈膝跪著一名衣裝皎白,打扮簡潔俐落的女子。 那女子恰是緋紅衣。 這時她正左手懷抱著摔落地面的卓續(xù)夢,右掌祭動法術,為她施以初淺的療癒之術,并同時與身后不遠處緩步而來的藍衣曇華對語交談,無視其它。 乍見心上人的歡欣仍在,但間雜人物出現(xiàn),又順手救下被她遺落在地的卓續(xù)夢,劉珍娘心中十分不樂,壓聲追問。 「你們是誰?為何能進到夢里來?」 然而更令她在意的,是他們?nèi)司烤故侨绾稳氲剿c卓續(xù)夢的私領域來? 定足在緋紅衣身邊,曇華淺淺微笑,道: 「我?我叫曇華,是朵……啊,那不重要。至于她,」左手朝腳邊略略一揮,續(xù)道:「她叫緋紅衣,是……地府來的斂魂師……」 一聽『斂魂師』三字,劉珍娘臉色忽然驟變,不過彈指之隙,她滿身衣衫如遭強風襲捲,但見她姿態(tài)絲紋不動,身形在一個呼吸之間乘風拔高,疾退五尺有馀,與曇華、緋紅衣二人相離更距,六目交視。 「你是斂魂師……」 一反與卓續(xù)夢對話時的傲怒,與伍書德初見時歡欣的復雜情感,劉珍娘冷下心思,定住心情,不管曇華特意保持示好的淺淺微笑,雙眼只管盯住地上的緋紅衣不放。 抬抬眼,緋紅衣面無表情。 撫衣站起,也不問過對方意見,緋紅衣逕自將昏厥的卓續(xù)夢交到曇華手上。 「你也知道斂魂師的存在?」 抿抿嘴,劉珍娘不置可否。然而,她的表情卻已表明一切。 「所以,你應該明白地府來的斂魂師所欲執(zhí)行之事?」 緋紅衣平淡無波的一句話激起劉珍娘全心的防御。 「你想做什么?我……我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的!我飄零百年,孤單無依,如此悽慘可憐,為何連你一個地府鬼奴都要來欺凌我!」 劉珍娘激動斥喝,緋紅衣卻是淡淡。 「我不是鬼奴。我是斂魂師。這是兩個不同的職份。」 …… 「……噗……」 停了半晌,曇華忍俊不住,懷抱著卓續(xù)夢,回過身去,咬著唇嗤笑一聲。 皺皺眉,緋紅衣眉眼不回地叨了一句。 「鬼奴本就與斂魂師不同,這有什么不對?你笑什么?」 「不不……」 都在這敵我相對的當口了,她竟還能死板的與對方在職稱上做無謂的執(zhí)著解釋?該說她是古板?還是太過認真?實在不是他想笑,說起來他本是缺乏情意的非人之物,可瞧緋紅衣容易過度認真的模樣,曇華實在無法全無反應。 「你忙……我也忙別的去……」 收住笑,曇華抱著低聲嚶嚀的卓續(xù)夢識趣的退到寬闊花道的另一端,留下冷淡面貌的緋紅衣與全神戒備的劉珍娘二女對峙。 「我……我管你是鬼奴還是斂魂師,反正我無論如何是不會跟你走的,你也休想抓到我!」 瞧她的反應,很顯然劉珍娘早就聽過『斂魂師』的存在。而從表情判斷,她似乎也對她所說的『你也休想抓到我』這句話是有所準備的。 『雖說世間游魂,特別是長期游走人間的鬼魂,其中總有不少曾聽過斂魂師的存在??汕扑谋砬椋瑢τ跀炕陰煹某霈F(xiàn)她似乎心里早有了底,更甚者有了因應之法……』 冷淡的顏色之下,緋紅衣心念電轉(zhuǎn)。 她不動聲色,只維持一貫平淡的神情,說道: 「你還是主動跟我走比較好,」言語間,她細白似雪的左掌緩緩一翻,隨即心之所想,想之成形,始終傍身的追魂冊無聲自她掌中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