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冷靜
阮知涵翹首以盼,等著阮知洲幫她出氣。退一萬步來說,阮知洲不幫她也無所謂,他去吵晏澄睡覺剛剛好,如果換成她去吵,晏澄肯定要發(fā)泄他的獸欲。 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阮知涵不再像少女時期那樣對他仰慕且唯命是從。他變成了和她站在平等位置的人,她稱他為她的男人。既然是她的男人,她當(dāng)然肆無忌憚。 此時的阮知涵儼然不知危險在逼近,她一味地暗爽,這兩天的郁悶有所緩解。期間保姆來叫她吃早飯,她響亮地應(yīng)了聲好,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吹口哨,但口哨剛吹完,就碰上了晏澄。他通常不會有太多表情,常人很難從他的臉色判斷出他的真實情緒。 阮知涵也是個不擅長看別人臉色的,可她跟晏澄生活久了,或多或少能摸到點門路。比如,此刻的他貌似放松,不言不語地盯著她,很可能是他發(fā)作的前兆。 不知為何,她這般想著,不一會兒就瞧出了他的陰沉,不禁往后退兩步。 晏澄把她的膽怯看在眼里,她向來如此,使勁挑釁,挑釁完了,又像烏龜一樣縮進(jìn)她的甲殼里。他朝她招手,“跟你說件事?!?/br> 他的語氣越平靜,阮知涵越警惕。他不是那種發(fā)火前有預(yù)兆的人,她必須提防他發(fā)作。 吃過無數(shù)次虧的阮知涵,后背直接貼上墻壁,小聲道,“你直接說吧。” 他不要他的腎,她還要她的腰呢。 晏澄不跟她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了,直接問她,“你跟你哥說過什么?” 阮知涵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答案,她無所謂道,“我們兄妹倆隨便說說話,你不會連他都容不下吧?” 晏澄的思緒停頓了數(shù)秒,老實說,他的確吃過阮知洲的醋。阮知涵雖然愛跟阮知洲吵吵鬧鬧,不過若論信任,她給阮知洲的,可能比給他還要多。 他不可能承認(rèn)這念頭,轉(zhuǎn)移話題,“嫌你煩?不理你?不聽你說話?掌控你?監(jiān)視你?” 他說著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待她是好過頭了,還是真的不夠好。 阮知涵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特地往大的說,其實確實有冤枉他的地方。奈何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有個撤回的功能鍵供她使用。 她嘀咕道,“反正不聽我說話是真的,你每次都說可以可以,過兩天還是那樣,而且會想出新招數(shù)折磨我?!?/br> 晏澄睡眠不足,有些頭暈,他唯有點頭,“好,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不好?” 她可能是圖發(fā)泄下積聚的情緒,晏澄則是真的有點惱了。他趕回來前仍記掛著她要的那輛車,國內(nèi)沒有,他叫人幫忙去鄰國訂購。 他往她工作室里放人,私心的成分極少,他更多的是希望有人能幫她,給她提高效率。她這樣編排,有點寒他的心。 阮知涵清楚這類話不好當(dāng)他面說,又想方設(shè)法要在旁邊打洞鉆下去。晏澄見她一動不動,條件反射地拉她胳膊,她躲閃了,他便笑,“我連夜回來是為了誰?你現(xiàn)在怕我?” 阮知涵點頭,再搖頭,“我……” 他很敏感,幼年經(jīng)歷使得他待人處物的方式很特別。他要盡量去照顧信任喜歡的人的生活,想用他的方式去為對方掃清一切障礙。 他認(rèn)為這是他的愛,而對阮知涵來說,它可能是負(fù)擔(dān)。 生理上的疲憊和心理上的倦怠壓垮了晏澄的精神防御,他說:“你想分手就直說,不用天天跟我鬧?!?/br> “我沒想分手,”阮知涵斬釘截鐵,“但是,我說了你不想改,你說我的我也不想改,我們就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br> 晏澄那句話是以退為進(jìn),用來試探她的,他沒想過放手,他七歲就喜歡她,陪伴她那么多年,肯定不愿意叫別的男人趁虛而入捷足先登。 可她的態(tài)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希望得到的回答是挽留和拒絕,沒想到她退而求其次,給出的回答是各自冷靜。 晏澄咬牙,他的決斷力強(qiáng),面對她,決斷力卻沒用了,他猶豫著,不知是否要應(yīng)承。 他擔(dān)心的是,一旦放開一點點,她會像脫韁的野馬那樣,一去不回頭。 她最沒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