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工作
為了配上總裁秘書的身份,阮知涵一改平常的松弛風,挑選特別板正干練的米白休閑西裝換上,出現(xiàn)在晏澄面前。他打量她,這身襯得她神采奕奕,的確能托出氣場。而后,他的目光徐徐下移,注視起那條長褲,不禁揣測她的用意。 阮知涵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下半身,誤以為他心生邪念。她美滋滋地想,她這身穿對了,免得他到時獸性大發(fā),像小說里寫的那樣,要她躲在桌下給他口。盡管,她從沒有給晏澄koujiao過,但她已經徹底領會到他在性方面的專斷蠻橫,不得不未雨綢繆。 兩人壓根沒想到一塊去,各自沉默著揣度,卻不約而同地認為自己看穿了對方的用意。 阮知涵暗下決心要守住她的褲子,一路上都琢磨著萬一有突發(fā)情況,該如何拒絕他。出乎意料的是,晏澄似乎真的想教會她。剛進辦公室,她就想往沙發(fā)上躺以便懶懶散散地度過上午,他直接拽住她的胳膊,拖她到辦公區(qū),給她上季度的財報。 她沒底氣,接連偷瞄他兩眼,感覺他的姿態(tài)過于愜意,十分礙眼。偏偏她敢怒不敢言,憋屈地低下頭,明明心里在打鼓,還要強行裝出很懂的樣子,快速地翻頁。 阮知涵能夠感受到他的氣場,熟悉的緊張感重現(xiàn)。她仿佛經歷了時空變換,回到七八年前,那會她是個高中生,晏澄就是用多年形成的威壓和不茍言笑的臉監(jiān)督她日日學習,搞得她苦不堪言,心理壓力極大。時過境遷,她以為永遠都不會再體會了,結果,她始終難逃命運的詛咒。 她的腦子里塞滿亂七八糟的東西,報表上的字一個都沒看進去。 晏澄瞧她的手出奇地忙,閱讀的速度過快,斷定她在裝腔作勢。她小時候注意力就不集中,長大后也沒好多少。他猜,此時她的眼珠子肯定溜溜地轉著。 他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她無比期待,瞬間抬頭。 他說:“我去開個短會,大概一小時,等我回來,你給我講講這表怎么看?!?/br> 阮知涵的希望落空,垂頭喪氣。她跟這種數(shù)字類的表格,一向是互相嫌棄的關系,她往這一坐一翻,皮膚里似有千萬只螞蟻在爬,怎么可能坐得住。 她不愿意輕易屈服,腦筋動得快,主動提議,“我跟你一起去?!?/br> 晏澄略略遲疑,“你去?” “這種東西,”阮知涵指攤在面前的紙,大言不慚,“很快就學會了,我覺得我應該從實踐中積累經驗?!?/br> 他聞言,沒有立刻表態(tài),摸了摸右手的腕表,平靜地凝視她。 阮知涵覺得不表態(tài)相當于不拒絕,說明他心動。她乘勝追擊,湊上去挽他的胳膊,細聲說:“晏總,讓我去嘛?!?/br> 晏澄不理,她繼續(xù)搖他手臂,順勢踮起腳尖,“啾”的一下親他臉上。 他笑,“這么豁得出去?” 阮知涵不怕拿不下他,上身直貼他胳膊,跺跺腳,“你都潛規(guī)則我了,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 明知她在胡說八道,他卻很受用。 晏澄不帶她,并非不想帶她,而是他深知在不了解公司業(yè)務的情況下旁聽高層會議,起不了任何鍛煉的作用。說白了,他不想給她光明正大偷懶的機會。 可她非要跟,他轉念一想,沒他看著,她確實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學,到時還得和他討價還價。 所以,他決定帶她去參會。 阮知涵沒因他態(tài)度的軟化而高興多久,會議正式開始后,原本決定洗心革面認真學習的她,沒堅持五分鐘,眼皮子就要合上了。 這些高管相互謙讓不到兩分鐘,你一句我一句,圍繞著某個議題,唇槍舌劍。 她聽不懂內容,只隱約知道是為一個酒店項目。無數(shù)的專業(yè)名詞和數(shù)字鉆進她耳朵里,她一愣一愣的,忽然意識到晏澄一言不發(fā),就扭頭去看他。 晏澄淡定得很,好似下屬們爭執(zhí)不下的內容和他無關,他甚至有功夫在桌子的遮掩下捏捏她的手。 她反過來用口型提醒他要專心。 晏澄看著她疑惑而拘謹?shù)男∧?,胸腔里仿佛有暖流蜿蜒而過。他心里得到滿足,聽著吵得差不多了,才給出他的判斷。 這個酒店開發(fā)項目是擴充集團業(yè)務生態(tài)的重要一環(huán),集團本身是靠房地產發(fā)家的,后來為了實現(xiàn)輕資產化升級,逐漸向文旅娛樂行業(yè)發(fā)展。他并不希望直接拋棄過往累積的資產,更傾向于實現(xiàn)綜合轉型,所以重塑了商業(yè)模式,決定開始運營品牌酒店和度假村。 由于投入的資金數(shù)額不小,所以資金周轉的確是個問題,但相對于集團的體量來說不算大事,晏澄不會顧此失彼,就堅持原有的預算方案。 會上,財務副總裁仍堅持原有觀點,認為應適當削減開支。晏澄自若地往后靠,說:“這個風險是可控的?!?/br> 至于如何可控,自有人替他說。 阮知涵捏著筆,一會兒朝前看一會兒朝后看,發(fā)現(xiàn)晏澄不僅能控制住她,還能控制住別人。 不像她,她在工作室說話,大家雖然都聽,但她有時也得花大力氣去解釋。 會后,她把她的疑惑跟他說了,他朝她伸出手臂,她了然地坐到他腿上去,勾住他的脖子。 晏澄解釋道,“你話太多了,要學會讓別人去揣度你的心意?!?/br> 她總是很心急地要解釋些什么,生怕別人不懂她。她一琢磨,的確是有這么個問題。 他繼續(xù)道,“平時跟下屬相處要有分寸,物質獎勵和精神激勵都該適當,不能少,但也不能太超過。而且,要讓別人信服你,除了展現(xiàn)能力樹立威信外,還應該表現(xiàn)出你知人善任的一面?!?/br> 阮知涵似懂非懂地點頭,又泄氣地扣起手指,“可我就是沒有威信。” 她的個性使然,在做領導者時一樣會沒有分寸感,之前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和員工關系太好,最后鬧得她自己不舒服的事。 晏澄摸摸她的腦袋,“你太軟,心硬點,像你平時對我一樣?!?/br> 阮知涵大大咧咧的,還有公主病,很依賴別人,太過嬌縱,看著跟溫柔兩個字好像沒有關系,但晏澄跟她從小一塊長大,他知道她的心是柔軟的。 她聞言,有些明白為何晏澄能往她身旁不斷放人她還無可奈何了,也有些明白為何她的部分員工跟她關系還行卻不夠信服她,甚至反過來背刺她了。 認真說起來,晏澄的確是為數(shù)不多跟她非親非故,但對她死心塌地的人。 阮知涵覺得他說得對,又不對,“我平時才沒有對你心很硬?!?/br> / 來章素的解解膩 晏澄占有欲很強,但他也不是為了控制她而管她,大部分情況下確實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