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部落
天亮了,三人繼續(xù)趕路。但是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他們原本以為上山已經(jīng)多么不容易,但到了下山的時候,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 昨天上山的時候,雖然辛苦一點(diǎn),但是總算走上去了,而且是走斜道及平路,可下山的時候卻是需要走樓梯。 而且那是每一級都不一樣的樓梯,由各種巖石經(jīng)過天然風(fēng)化而成,每一級都有不少砂石及泥土在上面,旁邊也沒有大樹可以抓緊,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 如果不小心腳下一滑,還真不知道會滑到甚么地方去。 「??!」惠萍腳下一滑,幾乎跌倒。幸好文迪和阿文一前一后扶著她,才沒有掉下山去。 「小心!」文迪舉步維艱,一路走一路低聲抱怨:「這路太難走了,早知道就不走這段了……」 「呵呵,當(dāng)初是誰說這段路比較好走的?怎么現(xiàn)在又改口了?人心真是容易改變的東西!」阿文趁著這個大好機(jī)會取笑文迪,并且打算等完成任務(wù)回去的時候大肆宣傳一番。 「那是誰當(dāng)初說走向南方,結(jié)果呢?」文迪不甘示弱,也硬是回敬一句。 「這邊肯定是猴子走出來的路!」 「明明有腳印,猴子有腳嗎?」 「……」 「……」 兩人一路耍嘴皮子,惠萍欲勸無果。于是,誰都沒有發(fā)覺到旁邊的灌木有了不正常的變化。 「沙沙……沙沙……」一堆草圍成一個圈在移動,沒有人發(fā)覺。 「啊!」惠萍被一堆草綁成的繩圈圈著左腳被拖走:「救命?。∥牡?!阿文!快來救我……」隨即消失在路的前方。 文迪和阿文面面相覷,對望了一眼,然后不管地上的碎石和沙子,三步拼作兩步地下山,企圖追上惠萍。 可惜不管怎么追趕,惠萍都始終在他們的前方不遠(yuǎn)處。 「怎么會這樣?」文迪感到不對頭:「阿文,你有沒有發(fā)覺我們好像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們好像永遠(yuǎn)都追不到惠萍……你是說,我們進(jìn)入了他們的陷阱里面,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就是?!?/br> 「但是我們也不能丟下她不管?!?/br> 「也不一定,我有一個辦法……」文迪在阿文耳邊輕聲說出計策,阿文連連點(diǎn)頭。 半個小時后,文迪和阿文跟丟了草圈。 「草圈呢?找不到了!」文迪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都是你,硬要跟我吵架,惠萍才會走丟!」阿文心里也急了,開始怪責(zé)別人的不對,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責(zé)任。 「你……好,我不找了,反正沒有她,我自己也能完成任務(wù)回去!」文迪非常大聲地說。 「人弄丟了你也有責(zé)任,憑甚么要我一個人單獨(dú)去找她回來?我也不干了!」阿文配合著,兩人似乎決意放手不再找惠萍。 兩人向著截然不同的方向走,文迪走回山洞,阿文走到山頂,沒有任何交集。 晚上,惠萍被綁在一根粗大的圓柱上。 以惠萍為中心,一群土著圍成一個圓圈坐下,并且在土著和惠萍之間預(yù)留了少許空位。 在圓圈的外圍,土著們在四個方位各放了一堆火,以作照明及威嚇非我族類不要靠近。 惠萍不知道這些人為甚么要抓她。 在土著們的笑聲之下,惠萍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卻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 原來土著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她原本的衣服上再加了土著們的草群裝,看上去就像個不會穿衣服的人東拼西湊把內(nèi)衣穿在外面一樣。 一陣鼓聲傳來,惠萍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甚么時候在她和土著之間的空位幾乎被這些大鼓塞滿了。 「咚、咚、咚……」隨著鼓聲的節(jié)奏不斷變換,越來越多的土著站了起來跳舞,口中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惠萍腦中想到了四個字:螢火晚會。只不過螢火換成了真的火。 當(dāng)鼓聲漸弱,土著們又逐漸坐了下來,只馀下一個男人,只有他的頭上才戴著鳥的羽毛造成的帽子,在說一些她聲不懂的語言。 她的雙手被人用另一條繩子綁著,整個人被放了下來。但是土著們似乎要帶她到另一處地方。 幾個土著大漢包圍著她,甚至用手推她向前走,但她的腳不動。 「不要,我不走,別推我……?。 够萜急煌频降厣?,仍然被好幾個土著包圍著,等她起來走路。 如是者重覆了幾次這樣的動作,土著也許是覺得麻煩,乾脆拿起惠萍的腳,腳上頭下地拖著走。 「好痛!你們有沒有搞錯,我一個女的……」惠萍被如此對待,幾乎臟話都盡出,但是對語言不通的土著們當(dāng)然是沒有效果。 惠萍被拖入森林。 沒有多久,森林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石臺,惠萍被放在一個正方形的石臺旁邊,雙手雙腳被綁得牢牢的。 石臺只有約一個人高的闊度,呈正方形,只有一個人的手掌般高。原本惠萍不知道這是甚么東西,可是,當(dāng)惠萍看到石臺旁邊有許多已乾涸的血跡時,她再不懂土著,也猜到他們想要對她做甚么了。 祭祀。 而她就是祭品。 想到這里,惠萍馬上放聲吶喊:「文迪,阿文!快來救我……」 這時,頭戴著鳥羽帽子的土著男人把惠萍整個人抱起,放到了那個石臺——祭壇上。 她看到石臺每個角落都站了一個土著大漢,面向祭壇。 看到她大吵大嚷,土著們都笑了,也不怕她吵,反正這是個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聞的地方。 「@#?!纾ィ馈诡^戴著鳥羽帽子的土著男人又嘰哩咕嚕說了一堆話,便走下了祭壇。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把刀,看來想要斬她。 他把刀高高舉起。 「不要!」惠萍用盡畢生的氣力喊出這句話。 「噔!」的一聲,頭戴著鳥羽帽子的土著男人手上的刀不見了。 「***$##!」土著男人一臉怒容,到處張望,但是沒看見任何可疑人物。 他走下祭壇,到處尋找他認(rèn)為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 「惠萍!」文迪趕到救人,被四名土著大漢上前阻止。 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當(dāng)四名大漢都只顧阻止文迪,阿文從另一邊衝上祭壇替惠萍松綁。 這時土著想要再回頭對付阿文,已經(jīng)晚了,惠萍已解開了雙手的繩結(jié)替自己松綁。 「文迪,走!」阿文等到惠萍雙腳也解開了繩結(jié),便高呼文迪一同離開。 三人飛也似的逃離四名土著大漢,也不知道方向?qū)Σ粚?,向著森林里面糊里糊涂的有路就跑。也不知道是四名大漢不擅長跑步還是怎樣的,三人居然跑得比土著還快,并且擺脫了那四名土著大漢。 「呼,呼……」惠萍不停喘氣。 「他們似乎沒有追上來了。」阿文向后方看了一眼。 「好險,幾乎就救不出你,好在中途我們終于遇上……」文迪也在喘氣。 原來文迪和阿文在惠萍被草圈拖走后故意裝作吵架,是為了不被敵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救出惠萍。 文迪回到山洞,取得電動喇叭,隨即跑到山頂與阿文匯合。 沒料到阿文不在山頂,反而察覺了事情的不對頭,于是獨(dú)自前往祭壇——當(dāng)時還不知道是甚么地方,只是用微型電腦搜索到這個土著部落的習(xí)性,又看到森林中無故聚集了很多人。 「這是帕依卡族,這頂鳥羽帽就是證明,是不是跟你剛剛遇見的土著所戴的那頂一模一樣?」阿文把微型電腦遞給惠萍看。 惠萍點(diǎn)點(diǎn)頭,阿文繼續(xù)說下去:「可是很奇怪,他們并沒有以活人祭祀的傳統(tǒng)?!?/br> 「那怎么可能?」惠萍不相信,想把微型電腦搶過來看,但是不成功。 「我也不知道,資料中寫的是帕依卡族人有祭祀的傳統(tǒng),但是并不會殺人,而是使用雞、象等動物的血。」阿文把資料告訴文迪和惠萍。 「那他們抓走我的原因是甚么?」仍在意圖搶走微型電腦的惠萍追問。 「難道是我的背包?」惠萍猜測,看了看一直背著背包的文迪和阿文,但兩人均搖頭反對這說法。 「他們的眼神里沒有貪心……或者我們應(yīng)該抓個人來問?」文迪jian笑著提議。 「你瘋啦?他們那么多人,我們只有三個人,怎么抓?」惠萍反問。 文迪笑著說:「哈哈,誰說抓那些惡人了?等我們到達(dá)下一個地方,抓個落單的不就行了嗎?」 「……」惠萍不理文迪,繼續(xù)追問阿文有關(guān)帕依卡族的事情。 「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不愛打打殺殺,所以長期以來都以原始部落的形成存在?!?/br> 「所以,這個世界有城市存在嗎?」惠萍焦急地問。 「不清楚,我們繼續(xù)走下去的話也許會有發(fā)現(xiàn)?!共┪牡ǖ鼗卮稹?/br> 「也許我們應(yīng)該再聯(lián)絡(luò)一下江所長?」文迪提議,沒有人反對??墒呛艚辛撕芏啻?,另一頭都沒有人回應(yīng)。 「奇怪,怎么會這樣?」文迪不解。 「算了,文迪,不要再試了,別浪費(fèi)……」惠萍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昏倒過去。 文迪馬上扶著她。 阿文拿出指南針看方位。幸運(yùn)地,他們正在向西北方前進(jìn),沒有偏離原本預(yù)計的路線太遠(yuǎn)。 就在此時,他們已經(jīng)離開帕衣卡族很遠(yuǎn),并且隱隱約約看見一座城堡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