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mei(1)
我叫阿颯,19歲。 自從高中畢業(yè)后,我便開始在鎮(zhèn)上經(jīng)營不動產(chǎn)生意。 后邊的介紹,我已重復過很多遍。想必,你也聽膩了吧。 請原諒我今天實在沒有心情,再去老生常談地重復一遍。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麻煩你回顧一下前面的內(nèi)容就好。 實際上,這種煩躁的情緒已經(jīng)持續(xù)有一段時日了——具體而言,自從上一次,頗為驚險地解決了名為小茜的女孩所委托的事件后,我的心情就開始莫名地消沉起來。 或許是小茜和他哥哥的故事,激發(fā)了潛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往事,近來,我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同meimei小愛共度的時光——和她一起上下學的街道小巷,校園里并肩而行的過道走廊,一起買零食吃的街邊小店,以及時常光顧的那家寵物商店。 還有,她彈奏過的鋼琴,她收養(yǎng)的流浪狗,以及她飄逸的長發(fā)上,氤氳的淡淡茉莉香。 每當這些場景浮現(xiàn)在腦海,心中就彷彿有一座不安分的火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那些由思念、自責、憤慨、悲傷等種種負面情緒堆積而成的guntang巖漿,反覆衝擊著胸口,我必須努力抑制,才使之不至于噴薄而出。 然而,這種抑制令我心力交瘁,再沒有心力再去接手任何顧客的委托。我干脆關(guān)掉了不動產(chǎn)小屋。大門緊鎖,窗欞緊閉,我把自己關(guān)在一片昏暗的天地中,一刻不停地重復傾聽唱碟機中播放的「sweetgirls」的歌曲。有時,我一整天都一動不動,像只陷入冬眠的陸龜一樣,將自己封閉起來,好像稍一活動,就會被體內(nèi)的guntang蒸汽融化掉一樣。 好在有meimei陪在我身邊。 她雖然一言不發(fā),只是安靜地坐在不遠的地方,但只要她存在,就會像一縷清泉,為我熾熱的身體降溫。 可我知道,這并非長久之計。 早晚有一天,自己會經(jīng)受不起悲傷的重壓,全盤崩潰。 到那時,我會怎樣呢? 是否會,再去嘗試一下死亡的味道? 大概不會吧,我一度舍棄了meimei而去,而這一次,絕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如此想著,我向meimei常常就坐的沙發(fā)看去,她就在那里,溫柔地注視著我。 「砰、砰、砰——」 敲門聲忽然傳來。 會是誰呢?大門上明明貼了「暫停營業(yè)」的字樣。 我不加理睬,繼續(xù)趴在桌上昏睡。 「砰、砰、砰——」 門外的人還沒有放棄,而且越敲越用力。 我努力充耳不聞,可敲門聲卻好像長了嘴巴一樣,幾乎要破口大罵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究竟是什么人這么不分時宜? 我實在忍耐不下去了,氣衝衝地走到門前,打開了大門。 「喲,伙計,好久不見。你怎么能把我這個老朋友拒之門外呢?」 面對一身嘻哈打扮,說話陰陽怪氣的除靈師,我干脆把大門關(guān)了回去。 「等等,等等!」 除靈師用力把手臂插進門縫,硬是擠了進來。 「疼疼——」他揉著自己的胳膊,抱怨道:「我說,你總是這么對待你的顧客嗎?怪不得經(jīng)營不下去了。」 「誰說你是我的顧客了?!刮覜]好氣地說,「如果你是來推銷說唱音樂的,拜托趕緊離開,我一點心情都沒有?!?/br> 「你在說什么?!鼓凶影浩鹆诵?,他比我高了整整一頭,「今天,我可是有工作要來委托你來解決哦?!?/br> 「我?」我嘆了口氣,「你沒看到門口的牌子嗎。目前暫停營業(yè)!況且你不是除靈師嗎?你自己解決不就ok了?!?/br> 「no!這個工作,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解決?!?/br> 「我?」我抬眼瞥了他一眼,「如果是這樣,那干脆就不要解決好了??傊?,今天我什么工作都不會做,請你立刻離開?!?/br> 「颯!」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然后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如果他長了有一條尾巴的話,一定在巴結(jié)般地左右搖擺。 他面色凝重地說: 「實際上,這件事也與你本人,以及你的meimei有關(guān)?!?/br> 「和我們會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解地問。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br> 雖然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樣,但既然關(guān)系到我和meimei,我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 「要去哪里?」 「你既然是做不動產(chǎn)的,自然要去一處房子了?!?/br> 「兇宅?」 「是不是呢?」除靈師故作神秘地說,「總之,你看了就明白了?!?/br> 「讓小愛跟你去好了,我在這里等消息?!?/br> 「不行哦!」他咧著嘴,露出兩排白牙,朝我搖了搖手指,「必須是你本人才可以?!?/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