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曦麟抱著跟昨天差不多的心情進入公車，他照著參止的指示，坐在最后一排右邊的靠窗位置，這個位置可以明顯感覺到引擎的震動。

    參止會叫自己做什么？他想了一整天，完全想不出對方要他坐這個位置的用意。

    公車駛離久適高中，熟悉的校舍在黑夜中遠(yuǎn)去，何曦麟忐忑不安地看著在窗上的自己。

    最后一排的窗戶貼上許多廣告，看不見外頭。

    參止的女友一定很漂亮吧……所以他才會為了她這么煩惱……

    胸口好痛。

    他為什么不是女的？為什么事情總是沒辦法如他所愿？為什么他沒有力量跟勇氣去改變？

    父母早上又提起考醫(yī)科的事情──他們覺得自己的成績沒辦法順利考上。

    『我不想考醫(yī)科。』

    就只是這么簡單的話，他卻說不出口。

    或許是早就知道父母聽不進去而讓他卻步，又或者是只想安分地扮演一個乖小孩。

    『別讓我們失望，小麟?！?/br>
    別再那樣說──我已經(jīng)讓你們失望了，我只喜歡男人──拜託別再用那個稱呼叫我──

    「你真是聽話，小曦?！?/br>
    何曦麟驚訝地瞪大眼，看著比平常早一站上車的參止在自己身邊坐下。

    今天參止穿的是之前?？匆姷碾p排扣黑大衣，圍巾則是昨天看到的那條，兩手插在大衣口袋中，臉上的笑容宛若和煦冬日，「我還想你或許會改搭別班車呢，」他朝何曦麟伸出右手，「名片盒有帶來嗎？」

    「嗯……有?！购侮伧氚芽诖械慕饘傩『行⌒囊硪淼亟贿€給主人，看到修長的指頭在有藤蔓浮雕的金屬面上撫著，在腦中不禁模擬起那隻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畫面。

    「哈哈，我要是沒有這個就會把名片散得到處都是……常常被她罵呢?！?/br>
    『被誰罵？拜託……告訴我。』

    「好了，那么……你為了補償我，什么都愿意做？」參止依舊笑得像鄰家大哥一樣無害。

    即便仍有不解的地方，但何曦麟?yún)s沒有任何猶豫，「嗯?！?/br>
    「很好，你比我想像得還大膽啊?！箙⒅钩劢?，近到兩人可以感受彼此呼吸的距離。

    『快吻我，吻我吻我吻我吻我吻我──』何曦麟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湊來的薄唇，全身彷彿有火在燒。

    「那個……所以……我要做什么？」

    一頭熱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參止的左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東西握在手里，「呵，我個人有點特別的小嗜好，只是一直找不到人來嘗試，你能陪我真是太好了。」那東西塞入何曦麟抓著書包背帶的手掌中。

    何曦麟看著躺在手心中比雞蛋略小的粉紅色物體，那形狀有點像豌豆，后頭連著一條白色的線圈，包在外頭的材質(zhì)應(yīng)該是硅膠之類的──雖然他沒見過實體，但依然知道這東西的名字。

    「跳──」他差點失聲叫出來。

    「嗯，這是跳蛋喔，我今天才買的全新品?！箙⒅沟穆曇粼诼÷÷曋幸廊磺逦陕?，口氣像是這只是枝普通的原子筆，他附在僵直的何曦麟耳畔說道：「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我不會跟你計較那衣服的錢，呵……但我也希望接下來你別搭末班車了，這樣我們兩個見面多尷尬呢?！?/br>
    不做的話，他以后也別想看到參止了吧。

    為什么要給他這個東西？參止要他做什么？是他想的那種嗎？在公車上？現(xiàn)在？跟他？他不是有女友嗎？他怎能跟一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做這種驚世駭俗的事？要是讓父母知道了──

    又如何呢？這末班車上的小空間是他獨享的密境。

    一股從未有過的反抗欲與面臨未知的好奇心涌上，但更多的卻是對身旁這個男人的性慾。

    他一直幻想的事，就算用這種方式實現(xiàn)──他依然渴望。

    「我……做。」

    「太好了，小曦?！箙⒅固裘?，嘴巴咧得更大。就算是帶點惡作劇意味的笑，還是讓何曦麟看得入迷，「那就放進去──呵，你應(yīng)該知道放哪吧？」

    「現(xiàn)、現(xiàn)在嗎……」何曦麟不安地看著車內(nèi)的其他乘客，今天那四位在餐館工作的男女沒有上車，后方座位顯得空蕩蕩的。

    「沒人注意的。你用過這東西嗎？嗯？」看到何曦麟脹紅臉搖頭，參止笑嘻嘻地戳了他的臉一下，「那我替你放吧，別擔(dān)心，我會很溫柔的……」

    魂牽夢縈的人要碰觸自己的身體──天啊，這到底算不算美夢成真呢？何曦麟錯亂地想。

    在參止柔聲引導(dǎo)下，何曦麟帶著羞澀解開褲頭，抬高左腳放在參止伸來的腳上，同時他不停注意著公車內(nèi)的狀況。

    只有前方的博愛座坐著三位乘客，他們都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今天公車人格外地少，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當(dāng)他在觀察上車的情侶時，參止的手從后方挑開他的底褲，手指滑入臀瓣間。

    何曦麟倒抽一口氣，背脊挺得老直。

    「放輕松……」參止把跳蛋提到何曦麟眼前晃了幾下，「舔吧，我不想弄痛你?！?/br>
    雖然時間、地點跟狀況都與何曦麟的性幻想大相徑庭，但參止溫柔中帶點頑皮的個性卻和他的想像差不多。

    何曦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張嘴，舌頭舐著那堅硬冰冷的物體，沿著圓弧曲線游走，用唾液包覆表面，他一邊舔，一邊睨著參止，在臀上的手指刮著他的xue口。

    斯文的臉孔笑容不變，「你挺聰明的嘛，在學(xué)校成績不錯？也對，你看起來總是在學(xué)校自修到很晚呢。」

    「唔……」

    『再說一點，多夸讚我一些──』

    渴求更多的何曦麟抓住參止的手，把跳蛋整個納入口中，像在品嚐佳餚般含吮。

    似乎又有人上車了，或下車？誰管這些呢。

    他現(xiàn)在只想專心在參止要他做的事情上。

    參止閃過訝異的神情，「你果然很大膽啊，呵……好了?！顾粗沃该饕后w的跳蛋，「痛的話就靠在我身上……腰抬高點……對……乖孩子，呵……」

    當(dāng)那陌生的東西慢慢擠入體內(nèi)時，心生恐懼的何曦麟揪緊參止的大衣，「唔、嗯……止、止大哥……」他看到對方聽見這個稱呼時楞了一下，「啊……參……先生……」

    不小心就把現(xiàn)實跟妄想混在一起──還是現(xiàn)在這狀況是他在太過渴求參止而產(chǎn)生的幻覺呢？

    「止大哥？這稱呼挺不錯的，你可以這樣繼續(xù)叫。哈哈，被稱作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呢。」參止把何曦麟的上半身往自己懷里拉，「放松……」

    何曦麟把臉埋進參止胸前，恣意吸著那越發(fā)濃烈的沉木香味，今天依然帶著花香。當(dāng)感覺東西完全滑入體內(nèi)時，他低吟一聲。

    跟自己用手指做的感覺完全不同。

    「你有反應(yīng)了，年輕真好啊……真有精神?！箙⒅箵嶂侮伧胪乳g，「車上人越來越多了，別出聲音啊……呵?！?/br>
    在后xue中的跳蛋又被推得更里面，參止移動著玩具，同時盯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臉龐，在看到對方蹙眉輕顫時，滿意地讓東西停在某處，把藏在大衣口袋內(nèi)的開關(guān)打開。

    快感像電流一樣從身體內(nèi)部竄上，何曦麟到唇邊的驚呼被參止的手及時掩住，「嗚嗯……」

    「舒服嗎？」

    「啊、啊……嗯……不……」蓄滿眼淚的雙眼根本看不清參止現(xiàn)在的表情，何曦麟甩著頭，緊咬下唇，腰部無意識地晃動。

    體內(nèi)忽快忽慢的刺激與座位下方引擎的震動形成快感的巨浪，把何曦麟的思考全數(shù)淹沒，連參止悄悄把他的慾望從遮蔽中掏出都沒有反抗。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玩具吶……呵，必須快點結(jié)束，不然你就回不了家了?！箙⒅鼓贸鲆粭l手帕，包在何曦麟漲到發(fā)疼的慾望上，用手開始taonong著。

    『沒關(guān)係，帶我回你家──』這句話到了唇邊變成無意義的啜泣聲。

    他正在被參止──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每天都祈禱能與對方親熱的男人──給愛撫著。何曦麟兩手大力地抓著黑色大衣，像是怕對方忽然離去一樣，「止大哥……嗯……哈……大力一點……」

    握著性器的手逐漸使勁，指尖隔著手帕搓弄頂端，放在何曦麟臀上的手也不停勾著跳蛋上頭的繩子，讓它在敏感的通道內(nèi)來回滑動。

    「呼……嗯……我快……啊！」

    何曦麟迎來高潮的瞬間，參止把他的頭猛力按進自己頸間，直到強忍的嗚咽與控制不住的抽搐平息，他才關(guān)掉跳蛋的開關(guān)。

    「以第一次來說，你的反應(yīng)真不錯……小曦，喜歡嗎？」

    「嗯……很喜歡……」兩眼渙散的何曦麟呢喃著，好一陣子才從失神狀態(tài)中清醒，瞥見參止正用沾著jingye的手帕替他擦拭性器，大腦頓時充滿羞恥，連忙從參止懷里離開，感覺體內(nèi)的東西因此移動。

    『我想要你進來，止大哥──』

    不，他不能貪求更多了。今天光是這樣就比他一個人做還要爽上幾百倍，他覺得自己或許有一陣子無法滿足于自慰的刺激了。

    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參止拉好何曦麟的褲頭，細(xì)心地整理好凌亂的學(xué)生制服，看到何曦麟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莞爾一笑，「你看起來好像在埋怨我太快結(jié)束?！?/br>
    「啊……沒有……」何曦麟低下頭，居然被察覺了，好丟臉。

    他只是想問──『明天還能見到你嗎？』

    好吧，或許還有一點欲求不滿。

    問吧，可是問這種事，參止會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覺得何曦麟是個道貌岸然的yin蕩高中生？

    不問吧？但他想再跟參止見面，雖然有名片－－誰能保證參止還會再搭上這班車？

    「止大哥──」

    「你的站到了?！?/br>
    參止從口袋中掏出另一個東西，交到何曦麟手上，「明天……就保持你現(xiàn)在這樣子搭車吧，呵……我會來找你的?！?/br>
    當(dāng)何曦麟站起身時低頭瞄了手上的東西一眼－－是跳蛋的控制開關(guān)－－想起體內(nèi)的玩具尚未拿出，又看到參止將盡是jingye的手帕收進口袋中。

    原來人的臉也會冒火嗎？他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