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捕
云端上的研究所里,米娜博士正坐在餐廳里,邊翻著一份資料,邊動作優(yōu)雅地喝著咖啡。 「哎,那孩子和異變體打了一下后,數(shù)據(jù)似乎又上升了?!顾谧约簩γ娴娜说溃骸缚礃幼樱矣忠獮樗M行更多的局部弱化了呢。」 「你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那個改造體呢?」一把低沉而斯文的男聲傳了過來,「米娜,單是用在調整她的軀體,你就用了很長的時間啊。這時間夠你做其他更好的研究的了。」 坐在米娜博士對面的,是一個米色卷短發(fā)的帥氣男子,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手上同樣拿著一杯咖啡,瞇著溫和的笑顏盯著對面的人來看。 「難得找到那么符合我的完美標準的女孩,我當然要花點心思在她身上了?!姑啄榷⒅Y料,漫不經心地道:「不能讓她的力量再被強化下去了,這樣下去會影響她的肌rou發(fā)展,甚至導致她的軀體形態(tài)發(fā)生改變的。等她回來后,我一定要馬上為她進行調整?!?/br> 米色卷短發(fā)男子喝下了一小口咖啡,笑道:「米娜,你喜歡形態(tài)固定、不會改變的東西,對嗎?」 「當然,她現(xiàn)在的樣子是最完美的,不管是體態(tài),性格,還是氣質?!姑啄瓤偹闾痤^看了男子一眼,笑道:「我完美的哥德式女孩,我要讓她永遠保持現(xiàn)在的形態(tài),不能讓她有任何改變,不管是力量,還是體型,或是想法?!?/br> 「嗯,既然你那么執(zhí)著的話,隨你喜歡吧?!鼓凶佑趾攘艘豢诳Х?。 就在這時,有一個研究員從一旁走了進來,小聲地在男子耳邊說了幾句話。男子聽完之后,蹙起了眉頭。 「米娜?!鼓凶映啄炔┦康溃骸甘虑橛凶冟??!?/br> 「什么?」米娜再度抬起了頭,她已經把資料看完并掩上了。 「與布拉克-夏都失去了聯(lián)系?!鼓凶拥溃骸府愖凅w的訊號還在,但似乎陷入了混亂之中?!?/br> 「不可能。」米娜蹙起眉頭道:「我給予異變體設定的指令是完美的,在夏都的控制下,不可能會有任何問題?!?/br> 「原本的確不會有問題,問題是出乎我們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鼓凶铀α怂κ?,道:「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那里的人居然出現(xiàn)了,還造成了異變體的精神失控,才導致他會違抗指令,并陷入混亂狀態(tài)?!?/br> 「不該出現(xiàn)的人?誰?」 「唔,前提是你必須知道那個異變體原本是誰?!鼓凶拥溃骸杆窘懈ダ姿固?賽恩,是塞維爾?賽恩的兒子。」 「所以?」米娜追問。她沒和塞維爾合作過,但卻在翻查資料室看過這個名字,他是第一個叛離組織的高級研究員,這讓記憶力極好的米娜一直把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塞維爾?賽恩出現(xiàn)了,才導致異變體發(fā)生違抗指令的反應。遇到父親后居然會失控,或許這是異變體尚存有人類意識的關係。」男子在米娜露出驚訝的神情時,又接著道:「最重要的是,塞維爾?賽恩居然在協(xié)助g-013號進行逃亡。」 「居然……有那么巧的事情?」米娜睜大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難以置信地道:「逃亡者遇上了叛離組織的科學家?」 「嗯,這聽起來的確很巧。」男子把手指托在下巴上,思索著有沒有除了「巧合」以外的可能性。不過他很快就決定暫時把這個問題放下了,「而且還不只這樣。不管是夏都還是逃亡者,他們處于現(xiàn)在的位置,是藍空科技大學。」 「啊……」 藍空科技大學的創(chuàng)辦人威爾伯教授,在世界科學領域有著崇高的地位,基本上若非必要狀況,否則組織也不想招惹他。更何況威爾伯教授對組織一直存有敵意,要是主動對該處做出攻擊行為,無疑是給威爾伯提供了更多他們研究所確實位置的線索。 米娜博士難得露出憤怒的神情,咬了咬牙道:「夏蒂居然落入了那個人手中,真是太不好運了!」 米娜博士思索著該如何把夏都搶回來的方法時,男子又道:「逃亡者也就算了,夏都的事情也可以暫時放下,但異變體一定要追回來,否則將是組織的大損失?!?/br> 「異變體數(shù)據(jù)非比尋常,實在不好對付,就叫以k-004為主的突襲隊伍過去抓人如何?」米娜博士想起了黑人亨利的小隊,覺得他們可以擔當此任務。當然,她一定會在分發(fā)任務的時候,加上一條「想辦法把布拉克-夏都帶回來」的。 「不行,他們還要負責清除廢棄場里被異變細胞感染的怪物呢?!鼓凶酉肓讼?,道:「對了,負責暗殺工作的那兩人,應該在昨日就回來了吧?!?/br> 「回來是回來了,問題是最近他們老是接外包任務,或許還需要一些休息和調整的時間?!姑啄鹊?。當然,她絕對不是為了改造體們的立場著想,而是單純覺得分發(fā)任務這種事情,也該有公平的處理和合理的規(guī)劃。 「沒關係,外出執(zhí)行任務,他們可喜歡了。叫他們去捕捉異變體,實在再適合不過。」以往,男子只要想起那三個由他一手調整出來的暗殺型改造體,就會覺得無比自豪。 但,最近卻有一件事情讓他覺得自己的成就被蒙上了污點。 那件事,就是龐克被逃亡者打倒的事情。最可惡的是,逃亡者的改造工作還是由一手米娜負責的,那么這是否表示,米娜的改造技術比他強,連個初步改造體都能擊敗他調整已久的精銳? 這點,是男子絕對不會承認的。所以,他要在這個追捕異變體的任務中,想辦法一雪前恥,而他相信他手下的那兩位改造體可以做到這點。 「要讓他們去?」米娜博士稍微發(fā)覺了男子笑容之下的敵意,她從容地笑道:「沒錯,他們的確可以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就讓他們試試看吧。」 異變體的數(shù)據(jù)是米娜負責的,她清楚知道異變體根本不是一般改造體應付得來的。當然不排除用特別的手段可以將它帶回來,而既然男子那么想要搶功勞,米娜倒很好奇他能夠做得了什么,就不阻止他了。 當然,米娜博士其實在心里期待,任務的結果最好是壞消息,越壞越好。 「你不反對就好了。」男子朝站在一旁的研究員道:「快,去吧小九和紫羽叫過來,我要他們馬上去執(zhí)行這項任務?!?/br> 研究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真是的,要叫那兩個人過來,也得費點功夫,作為改造體,他們挺有個性和脾氣的,叫不叫得動還要看他們心情。 研究員在心里嘀咕著。 夜色籠罩著邊境,一臺白色直升機平穩(wěn)地在天空中移動著。 砂行沒想到那么快就要回到直升機上了。在直升機機艙里,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他心口的緊繃越來越強烈。 砂行表面上再淡定,想起自己被異變體徹底牽制著的情景時,還是不由得冒出不少冷汗。剛才夏都也說明了,要不是指令里有不能殺死砂行這一條規(guī),砂行恐怕死好幾次都不夠。 異變體……對了,他的名字是弗雷斯特。弗雷斯特的小孩外表完全是虛假的,在他皮膚下包裹著的無數(shù)異變基因,單是這點就已經不可以把他當成人類小孩看待,要是無法對他狠下殺手,就準備被他渾身的強力武器秒殺吧。 這就是此刻在直升機里,塞維爾缺席的原因。面對這個自己虧欠了許多的孩子,他可沒有保持鎮(zhèn)定的自信。 「小砂,知道槍怎么用嗎?」 藍空靠了過來,遞給了砂行一把手槍。 「你收起來自己用吧?!股靶袊@道:「我擔心我不是把子彈射到星星里,就是不小心射到你們的頭上去?!顾恢浪鞘浨坝袥]有用過槍,但至少現(xiàn)在他連抓槍是什么感覺都不知道。 「還是拿著吧。當作自保?!顾{空還是把手槍塞到了砂行手上,「我待會兒告訴你怎么用。」 砂行拿起了手槍,比想像中輕一點,但他還是想像不到該如何把子彈發(fā)射出去。尤其快入夜了,萬一射到別人怎么辦呢? 「這個不會要人命吧?」砂行擔憂地問道。 「比起一般紫光子彈,這個威力較輕一點,更多的是癱瘓效果?!顾{空道:「詳情我也不清楚,我一向只負責測試威力,武器數(shù)據(jù)管理不是我的范圍。」 當然,其實他不是不清楚,只是懶得說明而已。 「一顆子彈,就有著了足以癱瘓兩個高級改造體的麻醉分量?!柜{駛座上傳來了一把輕快的女音,「所謂高級改造體呢,我想就是像上次襲擊你的那個b-002大漢那樣的程度吧?!?/br> 「喔?!箘偛旁诖髮W里,塞維爾已經將砂行這陣子來的經歷說給所有人聽,大家自然也知道了關于龐克來襲的事情,「也就是說,只要往弗雷斯特身上狂射子彈,他就一定會倒下咯?」 「大概吧,我也希望如此?!柜{駛座上的金色短發(fā)女孩笑道。 女孩名叫坎蒂絲,是威爾伯的孫侄女,威爾伯沒有妻室子女,而坎蒂絲的家人在多年前額意外中全數(shù)喪生,因此威爾伯就一直把坎蒂絲帶在自己的身邊照顧。 砂行這幾日遇上了很多不尋常的人,塞維爾父女像是明星家庭般美艷;藍空即使現(xiàn)在沒有化妝,銀得發(fā)亮的頭發(fā)還是異常刺眼;更別說是一身黑得像影子一樣的夏都了。因此,坎蒂絲這個平凡爽朗的女孩,在砂行的眼里順眼得不可思議。 坎蒂絲不是改造體,更不是異變怪物,她只是個軍人出身的普通人類女孩。她比砂行還要大上好幾歲,不過外表,格調和說話方式都很年輕,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實際年齡到底是多少。 藍空在調整著槍械,直升機上有五把手槍,三支衝鋒槍,還有好機把機槍,裝的都是有著癱瘓效果的紫光子彈。這些槍械擺在一起時,砂行看得背上直冒汗,他慶幸自己不是弗雷斯特(雖然或許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不必被那么多把武器當成射靶來射到過癮為止。 「就是那里對吧?」直升機來到一片荒野上時,坎蒂絲如此問道。 此時天色幾乎完全暗下來了,砂行只隱約看見了地面上疏疏落落的樹叢,還有道路旁一道非常微弱的燈光。他很快就認出了,那是今午他們留過的小餐廳,現(xiàn)在大概已經打烊了,只剩下一盞燈光還在閃耀。 餐廳老闆還在里面?看到又有直升機飛來了,他會有什么感覺呢? 不過,砂行沒機會知道答案了,因為坎蒂絲沒打算把直升機停留在餐廳那里,她筆直往樹林的方向移動。 直升機在附近停了下來。三人帶著武器下了直升機。 夜色籠罩著曠野,周圍一片寧靜,只偶爾傳出細細的蟲鳴聲。月光照在周圍,樹影投在地面上,枯萎的向日葵彷彿在閃爍著金光,直升機上的老鷹標志散放著海水一樣的色澤。 夜風很冷,就算穿了外套砂行也忍不住發(fā)抖。藍空和坎蒂絲都穿著黑色皮夾克和厚皮牛仔褲,在夜色中幾乎叫人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三人坐了下來,坎蒂絲拿起了剛充電完畢的遙控儀器,開始嘗試cao作。 「這東西還可以探測到那孩子的位置?!箍驳俳z道:「在這段時間里,他幾乎在曠野上來回走動,甚至還有不少時間是停下來的。在預設的指令里,有不允許靠近人群的限制,還好他在失控期間,還是遵守了這個指示,不然我們面對的問題會更大?!?/br> 遙控儀器有個部分可以打開,有個小小的屏幕,可以看見一些有關地點位置的數(shù)據(jù)。砂行也望著儀器,道:「那他現(xiàn)在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唔,這片曠野實在很大,根據(jù)他一直以來的速度,就算他忽然筆直往我們這里移動過來,要靠近我們也要至少一小時的時間?!箍驳俳z道:「況且他沒有打算往我們這里移動的樣子。」 「那,我們主動去找他?」砂行道。 「別了。畢竟我們無法確定他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如果是完全失去控制的話,要抓住他也很難?!顾{空把東西都放在一棵樹下整理好,道:「這一個小時里,先休息、準備吧?」 「好吧?!股靶袊@了一口氣。他在曠野上躺了下來,面對著夜空閉上眼睛,他發(fā)覺自己很快有了睡意,不知道是因為這幾天都在趕路所以很疲累,還是本來就很愛睡的緣故。 可是,他只睡了半小時都不到就被叫醒了。 「砂行,事情不對?!箍驳俳z道:「你看?!?/br> 在cao控儀器的小屏幕上,數(shù)據(jù)正在瘋狂的變化。砂行馬上就能判斷出,弗雷斯特正以時速超過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朝他們的方向迅速移動過來。 這樣看來,根本就不需要十分鐘,弗雷斯特就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他終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很好?!顾{空拍拍砂行的肩膀,道:「小砂,他來執(zhí)行捕捉你的使命咯?!?/br> 「是啊,看他那么認真,作為誘餌的我,也不能輸人呢?!股靶邪咽謽屌e了起來,苦笑道:「從這個方向?」從數(shù)據(jù)看來,弗雷斯特是從東邊移動過來的。 兩人不作回應,他們只是舉起了武器備戰(zhàn)。 一陣奇異的風,從前方吹來。 砂行才要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時,一陣陰冷的風已經撲向了他的面孔。 渾身黑色的孩子,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無數(shù)觸手躥出,抓向了他的身軀。 砰!砰砰! 藍空手中的機槍和坎蒂絲手中的衝鋒槍,一同將紫光子彈發(fā)射了出去。 在連串槍聲之后,黑色身影的軀體頓時往后彈去,回過神來的砂行只感覺到觸手掠過他的身旁,但沒有成功把他帶走。 在距離他們約五公尺位置停下的異變體,此刻觸手上都是他剛才成功接下來的子彈,接著他將觸手往前一拋,子彈全數(shù)向著砂行的左右,也就是藍空和坎蒂絲的方向襲去。 藍空和坎蒂絲急忙往旁逃開了,子彈全部陷入了泥土中,讓地面震了好一陣子,最后才總算留下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洞孔。根據(jù)震動的時間和頻率,藍空推測出子彈至少陷進泥土中超過十公尺。 「看來‘用最小傷害排除局外人’這個指令失效了啊?!顾{空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他慶幸「活抓獵物」這個指令依舊保留在那孩子的意識中,所以他才沒有攻擊砂行,不然以剛才子彈被扔過來的速度,砂行現(xiàn)在絕對已經變成了一團血rou蜂窩。 弗雷斯特又進攻過來了。 他將觸手變成了兩把寬大卻輕盈的超薄刀刃,分別斬向了藍空和坎蒂絲的方向。藍空和坎蒂絲勉力地閃開了,刀刃在地面上打出了兩道巨大而漫長的裂縫,甚至蔓延到了地平線看不到的地方。 藍空發(fā)覺自己頭發(fā)被削去了一綹,坎蒂絲則是一小部分衣角不見了。但他們甚至連喘口氣的時候都沒有,超薄刀刃又化成了無數(shù)銳利的長刺,向著他們的方向伸了過來。 坎蒂絲狼狽地滾在地面上,躲過了銳利的刺。藍空拿起機槍狂射,但根本阻止不了銳利的進攻。他很快就被刺成了rou串,懸掛在半空中,鮮血瘋狂地往下滴去,染紅了大地。 「哈,我居然被你殺了,你好厲害。」藍空溢血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他有著強大的自愈能力,這點傷口其實還不足與對他造成性命危害。他扔下了機槍,猛地舉起了一把藏在袖子里的小刀,割向了眼前的銳刺叢。 小刀也是由加入了紫光能量的金屬鑄成的,外加藍空已經過身體強化,他的出手威力遠遠超越常人,刀鋒立即把眼前的銳刺都割成了碎片。 雙手化成了長刺盡毀,弗雷斯特感受到威脅,本能地把銳利收縮了回去。趴在地面上的坎蒂絲立即舉起衝鋒槍,朝著弗雷斯特的頭部射出幾發(fā)紫光子彈。 啪!啪啪! 弗雷斯特的頭發(fā)組合起來化為了一面小盾牌,將子彈全數(shù)往一旁彈開。 這時,弗雷斯特的身后傳來「砰」的一聲,有一枚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的子彈,準確地嵌入了弗雷斯特的背后,讓他的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震。 弗雷斯特的背后冒起了煙,但他并沒有顯示太痛苦的反應,他只是停止行動,緩緩轉過頭去。藍空和坎蒂絲也往同一個方向望去,他們看見的是還舉著冒煙的手槍,一臉又喜又懼的砂行。 「哈哈,真的打中了耶!我這樣應該不算太卑鄙吧?」砂行顫抖著聲音,勉強地維持著笑容道。 咻的一聲,弗雷斯特從原本的位置躍了起來,往砂行的方向衝去。坎蒂絲和藍空急忙重舉手中的武器,往弗雷斯特身上狂射。 背對著敵人的情況下,弗雷斯特依舊能用頭發(fā)將子彈彈開,不過總算有些子彈成功擊了在他身上,但依舊沒有在他身上造成任何顯眼的癱瘓效果。 在坎蒂絲和藍空根本及不上的速度下,弗雷斯特用觸手抓住了砂行,一瞬間就將「獵物」帶到了極遠處。在被抓住帶走的狀態(tài)中,砂行瘋狂地慘叫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沒被觸手纏住,一個驚慌下舉起手槍就射向了「捕獵者」的頭部。 砰! 在如此靠近的距離下,子彈成功陷進了弗雷斯特的頭部。就算是異變體,頭腦依舊是軀體的最高級中樞,紫光子彈在他腦中發(fā)揮了最大的癱瘓效果,讓他的身軀頓時僵住了好幾秒。 就在這幾秒間,藍空和坎蒂絲已經追到了一個距離內,他們瘋狂地扣扳機掃射,無數(shù)子彈陷進了弗雷斯特的體內。在遭受大量的紫光子彈攻擊后,弗雷斯特拼命在進行自我恢復,但麻醉的藥量實在太龐大,他的身軀很快失去能量,逐漸癱瘓下來了。 在弗雷斯特動作變得無力之后,砂行趁機拔開了那些觸手,成功逃向了藍空和坎蒂絲的位置。 「好險,好險,我以為死定了?!股靶懈┫律?,按著膝蓋喘息。他盯著無力地倒在地面上抽動身軀的弗雷斯特,總算感覺到危機解除了。 「還好他現(xiàn)在沒有智慧,只憑本能戰(zhàn)斗。動作和反應亂七八糟,我們才能取得優(yōu)勢?!顾{空捂著身上的傷口,努力調整呼吸,緩緩走向了弗雷斯特所在的位置。雖然他外表上的傷口已經在恢復,但要完全修復體內的傷勢,還需要一點時間。 「喂,你怎么不稱讚我一下?」砂行嚷道:「第一次拿槍,就發(fā)出了那么關鍵的攻擊,是我的功勞,情勢才得以大逆轉耶!」砂行渴望聽到的,當然是「多虧你,我們才得以勝利」或是「沒想到你那么有用槍的天分」之類的話,沒料到居然一句類似的都沒有,真讓他感到非常失望啊! 「是你要稱讚我們才對?!箍驳俳z苦笑道:「若不是我們槍法夠準,剛才狂射異變體時,你也會中槍的?!?/br> 他們剛才射在弗雷斯特身上的,幾乎是可以癱瘓超過百個改造體、致死超過三十個改造體的分量。但弗雷斯特看起來絕對還活著,只是需要點時間來復原而已,這點實在讓藍空和坎蒂絲感到驚恐。 「好吧,那么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抓他回去?」聽了坎蒂絲的解釋,砂行認命地嘆道:「直接拖上直升機?」 「別擔心,這個我們可早有準備?!顾{空笑道:「坎蒂絲小姐,把那個包裹拿出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