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來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阮曼才悠悠轉醒,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身上跟挨了幾棍子一樣,又鈍又痛,想翻個身都費勁。 一旁的程思然見她小聲哼唧,關心的湊過來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乍一聽見好學生的聲音,還以為仍在做夢,一時間竟然瞪圓了眼愣住了。 “老師,你還好嗎?” 溫潤的手指帶著她轉身面向自己,程思然問的有些急切:“是不是我昨天哪里做的不好?” 昨天。 阮曼腦海中走馬燈一樣回顧著這趟突如其來瘋狂的行程。 因為受了驚嚇,本來就倍感思念的她什么都沒準備就只身來到了C城,自以為聰明的跟了好學生一天后,才知道她早就發(fā)現了自己,還被抓了個現行。 之后她們在ktv重溫舊情,又變換場地進了不遠處的酒店,她在如水的夜色里進入程思然的身體,一遍又一遍情不自禁的說著自己曾經不敢說出口的幾個字。 昨晚她們耳鬢廝磨到后半夜,到最后阮曼已經累的睜不開眼,完全憑借本能在和程思然接吻,她的氣息還是那么熾熱,讓她覺得好安全,一種心中巨石終于落地的踏實感。 那時房間里早就關了燈,樓層高,周圍環(huán)境靜謐的沒有一絲雜音,她就這樣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一點一點沉溺進愛的漩渦里。 好可惜,竟然忘記了她們的第一晚是怎么結束的。 阮曼抿了抿嘴,搖搖頭:“沒有,你做的很好,我昨天休息的少,又總是記掛著你,太累了,現在身上好酸?!?/br> “哪里酸,我?guī)湍闳嗳喟窗??!?/br> “都好酸~”阮曼張嘴就是撒嬌的語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件事,還以為自己在義正言辭的診斷病情,臉上表情嚴肅的不得了。 程思然也不戳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說話時也帶了幾分笑意:“那我們今天哪兒都不去,就在酒店呆著,那會兒我醒的早,去前臺又續(xù)了一天?!?/br> “續(xù)了一天?” “嗯?!背趟既辉獾椒磫栍行┗艔?,“你今天就要走嗎?” 阮曼反應過來自己問法不對,急忙安撫道:“不走,我是想說我請了兩天假。” “這么大方?我怎么記得你以前說學校請假很難?” “管他的?!比盥鼰┰甑拇笫忠粨],“大不了不干了?!?/br> “好好好。”程思然激動的親了她一口,“不干了好,我偷電瓶車養(yǎng)你?!?/br> 阮曼點點她的鼻尖:“小鬼頭?!?/br> 昨天是她黏人個沒完,今天倒是掉了個個兒,她走到哪兒,程思然就跟到哪兒。 洗漱的時候,好學生站在身后看鏡子里她素顏的臉,看得阮曼很是不好意思,一到這種時候她就會想起年齡差,想起自己會老的更快更早,等臉上都是皺紋和色素沉積的時候,程思然還會愿意看她嗎? 然而好學生卻并沒有想這件事,她舔了舔嘴唇,清了清嗓子,有些不情不愿的說:“我不是醒的早嗎,一直有人給你打電話,但是不是我主動看的啊,你就放在床邊柜子上的,而且我也沒湊近去看是誰,更沒給你掛,你一會兒看手機的時候別誤會?!?/br> 掬了捧清水把臉上的洗面奶沖干凈,阮曼閉著眼睛擦臉,像是在斟酌用詞。 “沒關系?!彼砹死眍^發(fā),回身抱住程思然,“什么你都可以看,現在誰都沒有你重要,然然?!?/br> 一句話給程思然哄的喜笑顏開,嘴角壓了幾次都沒能壓下來。 “嗯,你真好,老師。” “先別急著夸,我還有事要問你?!?/br> “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和誰吃的烤rou?” 此話一問出口,程思然小腦袋一轉就知道阮曼想說什么,連忙解釋道:“同學,普通同學,她老是包不好,我就隨手幫個小忙。” “隨手幫個小忙。”阮曼學著她的樣子說話,眼神狡黠,“你還真體貼?!?/br> “那和吳老師的情侶貼紙呢?” “情侶貼紙,你別嚇我了,老師,那怎么會是情侶貼紙呢,她那是米妮,我的可是唐老鴨!” 阮曼雖然問的咄咄逼人,全盤接受得卻也快,不多做糾纏,她當然知道程思然沒有別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壞事,更沒有資格去指點什么,但是她就是想說出來,因為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她有多不滿,多嫉妒。 “你記的還真清楚?!彼叩?,耍小脾氣似的,程思然看進眼里,只覺得可愛,阮曼在她面前越松弛,她越說不出來的高興,覺得兩顆心,而不是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等阮曼卸下心防,她等了太久,等的太苦,以至于現在想起高中時期,都是滿嘴酸澀。 屬于阮曼的時間亮起過一瞬,照亮了她的整個世界,卻灰了更久,在她的青春卷起一場曠日持久的風暴,走到最后,風沙快要把兩人來時的路全部覆蓋,她還癡癡的等,卻從來不清楚要這樣沒有眉目的等多久。 還好你來了,她憐惜的摩挲阮曼的眼角,默默的慶幸道,還好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