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鬧得不太愉快，阮曼把她送回學(xué)校以后也走得行色匆匆，全然沒有要安慰她或者商量商量的意思，雖然阮老師一下床就總是這個樣子，但是這次程思然心里還是感到微妙的別扭。

    她一直希望阮老師可以喜歡自己，所以愿意做所有可以取悅她的事，那阮老師呢？如果那天不是我，她想著，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她還會接受那個吻嗎？

    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以后，約定俗成的，每個周日進到阮曼家里，她們都會拋卻一切地zuoai。阮曼每次都享受得要命，她完全感覺得到，有時候一進門，她就會把她壓在門板上，伸進褲子里一摸，已經(jīng)濕了。

    阮老師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濕的？好學(xué)生愛思考的習(xí)慣來了，是在開車的時候？等電梯的時候？還是她把手伸進去的那一刻？

    她之所以敢綁她的手，扯她的頭發(fā)，對她說那些粗魯?shù)淖盅?，是因為程思然足夠自信，她知道阮老師一定喜歡。

    就是因為這個一定太肯定了，程思然都忘了想，阮老師是喜歡這件事呢？還是喜歡自己對她做這種事？

    她經(jīng)常自嘲喜歡看阮老師看她像看垃圾的眼神，因為做垃圾也是好的，她最不想做的，是被她分門別類擺到抽屜里忘卻到快要落灰的玩具。

    遺忘對她來說，比徹底丟掉更殘忍。

    程思然低下頭暗自神傷地嘆氣，忽然看到肖晴正狂拍她的腿，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挪了視線向上看去，又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詫異地驚恐地盯著自己。

    怎么了？她茫然四顧。

    “程思然?！蔽锢砝蠋煹穆曇魢?yán)肅地響起，“我讓你站起來說一下這道題的解題思路，你聽見了嗎？”

    “是，是。”程思然幾乎是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她慌亂地掃視著課本，根本不知道說的是哪個題。

    物理老師不緊不慢地踱步過來，欣賞了一會兒程思然忙亂的樣子，有些好笑地說道：“我們在講昨天的練習(xí)卷。”

    程思然頹然地低著頭，臉徹底紅透了。

    “坐吧，你下課來我辦公室一下?！蔽锢砝蠋熞膊辉匐y為她，低聲留下這樣一句就轉(zhuǎn)了身繼續(xù)講課，“好，換個同學(xué)來給大家講一下?！?/br>
    “你怎么了最近？”肖晴問她，“一直走神?！?/br>
    “有嗎？”程思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肖晴驚訝的張大了嘴：“思然你是不是傻了，前天語文老師抽你翻譯古文，你站起來就背英語，這么丟人的事你都忘了？”

    “??？”程思然難以置信地皺起了眉，“有嗎？”

    “你這里?！毙で缰噶酥改X袋，同情的說道，“可能出了點問題，周末請假我陪你出去看看吧?！?/br>
    一聽周末，程思然忙擺手：“不不不，不用，沒事，我可能就是覺沒睡好，沒事沒事?！?/br>
    一節(jié)課上完，物理老師示意程思然跟自己走，她乖巧地跟上，和吳老師一前一后，像個小跟班。

    走進辦公室后，她第一時間看向了阮曼的工位，空著，寂靜冷清的，沒什么人氣。

    最近阮老師好像格外的忙，經(jīng)常上著上著課就出去打電話，程思然每每看向她的背影，都覺得好神秘，自己離她好遠好遠。

    “思然，生活有什么問題嗎？”物理老師撥開自己的頭發(fā)，雙手抱胸，舒服地靠在靠背上，目光柔柔地看向她。

    程思然一時看的有些愣了神，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笑著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很好，老師?！?/br>
    “我聽說阮老師周末會給你補習(xí)?！彼⑽⒖拷诵?，壓著聲音問道，“是不是她給你太大壓力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沒…沒有啊，老師，你怎么會這么想？”程思然結(jié)結(jié)巴巴的，老實巴交的嬌憨感。

    吳老師覺得她可愛，自然的拉起她的手來囑咐：“沒有就好，思然，這次物理競賽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把握?！?/br>
    正巧這時阮曼回來了，阮老師今天穿了白襯衫，外面套了一個無袖的針織馬甲。她冷淡地看了一眼程思然被牽著的手，默不作聲地從她身邊擦了過去。

    漠然的表情，路過時帶過熟悉的香味，好學(xué)生垂著眼睫深深嗅了嗅，被拉起的右手感覺更熱了。

    “嗯我知道，我會努力的，吳老師?！背趟既挥昧Φ攸c點頭。

    吳老師滿意地沖她笑了笑，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而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行了，有事跟我說就行，去吧?！?/br>
    “謝謝老師?！眲偤妙A(yù)備鈴敲響了，程思然跑向教室前又偷偷瞟了阮曼一眼。

    真好看，好像之前胡思亂想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樣，她心無旁騖地只想，阮老師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