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的同時，方芷羽、夏書宇和凌浩軒等人雙雙趕來醫(yī)院，而在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縫合治療，我被推進了一般病房休息，臉上的顏色和醫(yī)院里的白色一樣慘然。

    他們三人待在我的個人病房里，夏書宇沉聲說完我的故事，病房里一片死寂，誰都沒有說話，但是方芷羽已經(jīng)泣不成聲，不斷抽搐肩膀哽咽。

    接著夏書宇從他帶來我的書包里拿出我的手機，點亮鎖鍵螢幕，遞到方芷羽面前：「這個女孩就是曉凡?！?/br>
    「我看過她的照片……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狗杰朴饚е抟簦D身握住我放在被子里冰涼的柔荑，「我完全不知道，卻還是強迫苡嫻要告訴我……是我錯了……」

    「你差點就變成第二個黎曉凡，知道嗎？」夏書宇沉痛的說，鳳眸里滿是痛楚。

    方芷羽只是哭泣，滿臉傷痛欲絕的悔恨淚痕交錯。

    「她想保護你，她不想看到你步上曉凡的后塵，但你所做的一切……不但狠狠推開她，對她來說還是二度傷害！曉凡傷她，你也傷她，我真的不懂你們這些女生在想什么……」夏書宇淡淡諷笑，視線卻是心疼的落在我死灰的面容，「活得有尊嚴一點，不好嗎？凡是想開一點，不好嗎？」卻不知道，他是在對誰說。

    「當然我不是要你放棄什么的?！瓜臅钶p瞥身旁的凌浩軒一眼，輕輕收回打量目光，「但是，不要偏激，不要不擇手段的傷害，你沒有背叛她，她也沒有背叛你，希望你們好好講開?！?/br>
    方芷羽怔愣的點點頭，貝齒緊咬下唇，低低嗚咽，在她眼里，有股陰霾逐漸化開。

    「你說，她自殺過？」一旁沉默很久的凌浩軒忽然開口，面有凝重之色，

    夏書宇正好和他站在我的左手邊，夏書宇執(zhí)起我的左手，翻開內腕處，平常我總是帶著手錶的地方，果然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疤痕。

    凌浩軒筆直的身子猛然一震。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的離開對她傷害多大？」夏書宇放下我的手，捏緊身側的拳頭，「同樣的，我的冷眼旁觀也害了她。」

    「至少你救了她。」凌浩軒低低道，「這點，我要謝謝你?！?/br>
    「那么為什么你在事情發(fā)生后，急忙去了奧地利？」夏書宇仍要追探到底。

    凌浩軒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他輕描淡寫的瞟一眼身旁的夏書宇：「我不需要和你解釋?！?/br>
    「哼，隨便你吧?！瓜臅钷D身站在他面前，眼神凌厲，「但是我告訴你，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她?！?/br>
    凌浩軒微瞇雙眼，危險的盯著眼前和自己下戰(zhàn)帖的人，冷冷勾起嘴角。

    「等到苡嫻醒來，我會好好跟她道歉的，同時……」方芷羽深吸口氣，望著我沉睡的臉龐一動也不動，「同時，我和她會恢復以往，繼續(xù)當朋友。」

    凌浩軒和夏書宇不約而同地露出淡淡的欣慰笑容，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

    好黑。頭好痛。

    這里是哪里？

    我緩緩睜開雙眼，慢慢將眼前的一團白色的景物聚焦，發(fā)現(xiàn)自己在滿是白色的景物里，頭上纏著厚重的繃帶。

    「苡嫻，你醒了！」第一個落入眼簾的是方芷羽破涕為笑的面容。

    我轉痛眼珠子，看到了夏書宇放心的神情，最后再對上凌浩軒心疼的目光。

    「你們……」我掙扎著起身。

    「你在圖書館被花瓶砸中，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狗杰朴鹦⌒囊硪淼姆銎鹞?，「你要喝水嗎？」

    「謝謝?！刮医舆^她遞來的水杯，用里面的吸管緩緩喝下，冰涼的水柱緩解了乾燥的喉嚨。

    「老師在外面，我去跟她說你醒了?！?/br>
    「嗯?！刮姨苫卮采?，看著方芷羽跑出去的身影，眼神染上一抹溫柔。

    「我和她說你的事情了?！瓜臅钫驹谖疑韨龋嬗欣⑸?，「你會怪我嗎？」

    「不會。」我思忖半刻，低聲道，「因為，我本來就打算和她坦承?！?/br>
    「她和曉凡不一樣，她夠堅強，而我也不希望她變成第二個曉凡，不管是她還是曉凡，都是我的朋友，這點不會變?！?/br>
    站在門口的方芷羽身子微僵，緩緩貼著墻壁滑下身子，猛然的摀住嘴巴痛哭起來，將整個人浸在感動和欣喜交雜的淚水里。

    「放心吧，她釋懷了?！共》績鹊南臅顪\笑。

    「……我想和他說說話?！刮业囊暰€繞到夏書宇背后，對上那抹深邃的眼瞳。

    夏書宇心不甘情不愿的讓開位置：「我待會再進來。」語氣里滿是酸濃醋意，接著他邁步離開。

    「很疼嗎？」凌浩軒坐在我身旁，大掌輕輕撫過我額上的繃帶。

    「有點?！刮蚁肼樗幙焱肆恕?/br>
    「想和我說什么晚點說，你先休息吧?！顾痛诺臏厝崧曇翎輳反呙甙悖瑥娏业囊巳胨?，但我還是撐住了。

    「我今天去找方芷羽是因為我已經(jīng)做好選擇。」我看見凌浩軒眼底瞬間涌上的擔憂與不安。

    「如果你還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不會強求了?！沽韬栖巿?zhí)起我的左手，粗糙的指腹在我的疤痕上來回撫摸，我明白他已經(jīng)知道我尋短過的事情，也了解他帶擔憂什么。

    「我選擇你?！?/br>
    凌浩軒猛然抬起頭，黝黑色的瞳孔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芒，點亮了他整個人。

    「但是我也會死賴在方芷羽身旁，好好看著她、保護她?！刮覠o力淺笑，蒼白臉上的笑容虛渺憔悴。

    在我去找方芷羽談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這么決定好。

    凌浩軒眼眸里波濤洶涌起來，他緊緊捏住我的柔荑，恐怕是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了。

    有些人錯過之后，就是一輩子。

    我不想離開他。

    「你先睡一會，等到你恢復……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刮衣牭贸鏊Z氣里的欣喜，即使他這個面癱只有微笑。

    「好?！刮铱粗镑鹊目∪?，緩緩闔上雙眼，再度進入夢鄉(xiāng)。

    這一睡，我睡了兩天，而且做了一個美夢，我夢到一個長得很像曉凡的天使向我微笑，她笑得是那樣快樂愜意，彷彿她得到了最好的幸福。

    睡夢中的我，兩行熱淚緩緩滑下臉龐，沾濕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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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軒離開的理由和曉凡到底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