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劇情/雞娃/林晚)
294 “mama,爸爸什么時候能回去上班啊……” 小瑜趴在茶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自從大先生來過驪園后,媒體上關(guān)于李唯的風言風語少了許多。只是鳳臺一天沒讓李唯復職,外界就對李唯多一天的猜測。 我看了一眼正在廊下專心喂貓的李唯,也跟著小瑜嘆了口氣。 李唯放棄了去我工作室?guī)停ㄌ恚┟Γ▉y)的想法。 他找到了人生的終極樂趣—— 雞娃。 準確的說,是雞小瑜。 是的朋友們,你們沒看錯。 曾經(jīng)帝都的高考狀元、華國政治圈無冕卷王,現(xiàn)在開始放下屠刀、回家雞娃了。 聽起來就讓人害怕。 但一開始,我還是很高興李唯承擔起了做父親的責任,主不了外來主個內(nèi),當個全職先生也很好。 直至……我看到他在用外語跟小瑜打辯論—— 沒錯。 一個法學和政治學的雙學士,蟬聯(lián)過全國模擬法庭競賽的冠軍,多年官場浸yin出來的老油條,在腆著臉欺負自家十六歲的小女兒方面,那叫一個如魚得水、信手拈來。 老不要臉。 于是李唯的不懈努力下,一向?qū)λ心綇姙V鏡的小瑜,也終于對他徹底祛魅,甚至在難得的午休時,托起小下巴,對我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 “mama,你當年……怎么就看上我爸了呢?” 295 嗯…… 這是一個好問題, 不過你媽我今天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它。 小煤球滿足地伸展起前肢,李唯站起身,向我們看來。 小瑜戚戚然,發(fā)出一聲悲鳴。 而我結(jié)束午休,坐上了前往鳳臺的車。 296 蘇夫人來驪園時就曾邀請我參加她舉辦的茶會,前兩天更在社交軟件上再次邀請了我。 再不答應(yīng)就不禮貌了。 于是我答應(yīng)了下來。 茶會很熱鬧。 很多帝國高層的家屬都在。只是我并不擅長社交,去蘇夫人那里點了卯后,就想先坐一會兒,然后找機會開溜。 我拿起一碟小蛋糕,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不遠處,洛可可風格的矮腳桌旁,圍著一圈年輕的華族男女。 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沒想到蘇夫人的茶會還有相親的功能。 我正要觀看當代年輕人的相親實錄,順便品嘗鳳臺師傅的手藝,背后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西姐?!?/br> 我轉(zhuǎn)過頭去。 原來是黎寧。 “我聽蘇夫人說,您今天會過來,就隨家母來了?!?/br> 玉棠樹下。 黎寧穿著一套淺色的針織裙,比起之前的著裝,顯得淡雅了許多。 自從與小優(yōu)正式分手后,我就沒再見到她了。 不知道她跟小優(yōu)……有沒有在一起。 不過。 她的話聽起來有點奇怪,什么叫“聽蘇夫人說,我今天會過來”? 難道蘇夫人今天請我過來,還有別的目的嗎?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只是我還沒問出口,她就提議道,我疑惑地看著她,她似乎有點緊張, “我有個朋友……想見一見您?!?/br> 297 在那一瞬間,我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小優(yōu)。 是他想見我嗎? 但我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我提出的分手,也是我要斷干凈。小優(yōu)不會想見我了,我也不該再見他了。 他應(yīng)該開始新的生活。 而在他往后的生活中,不必再有郁西的身影。 我跟著黎寧,穿過了小半座花園,來到了僻靜處。 果然不是小優(yōu)。 我竟有些失落。 那是個年輕的姑娘,她看起來跟黎寧差不多大,穿著秘書的制服,樣式與鳳臺的相近。 她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做起了自我介紹: “李夫人您好,我叫林晚……” 林晚……嗎?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就在—— “……是Edith的朋友?!?/br> 對了。 那天晚上,李唯曾經(jīng)提到過這個名字。 她是鳳巷的秘書,是小先生的人,也是……襲擊李唯的人的朋友。 我想我明白了她的來意。 我拉下了臉,看向了黎寧。 “黎小姐,你帶我見她……是要做什么?” 我的語氣很嚴肅。 我雖然不認可李唯的很多做法,但因政見不合就要痛下殺手,我也實在難以茍同。 “西姐,我……” 我很少對除李唯以外的人發(fā)脾氣,黎寧似乎被我嚇到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著她這樣,又想起這兩個姑娘其實比小瑜也大不了幾歲,便放柔了聲音: “如果是為Edith求情的話,對不起,我愛莫能助?!?/br> 298 “這件事很復雜,不要參與進來,這對你們不好……” 我曾經(jīng)問過李唯那天遇刺的事,他諱莫如深,后來他被停職反省,就再沒提起過了。 我想這也是為她們好。 她們實在沒有必要被政治耽誤掉最好的年華。 “對不起,李夫人,” 林晚著急解釋道,她看起來很為自己的朋友擔憂, “我知道是Edith做錯了,但她無意傷害李局長,她只是……” “林小姐,” 我冷冷地打斷了她。 我可以理解她為朋友擔憂的心情,但Edith差點殺了李唯,我不會慷李唯之慨,替他原諒加害者, “既然你知道Edith做錯了,就應(yīng)該讓她學會為錯誤付出代價——她有精神疾病,李唯也沒有受重傷,根據(jù)現(xiàn)有的法律,她應(yīng)該連牢都不用坐,現(xiàn)在只是配合調(diào)查而已,你不用替她擔心了?!?/br> 在那件事發(fā)生后,我問過李唯,還深深地替他不平過—— 對方是精神病人,還真拿她沒辦法。 我嘆了口氣,又看了她們一眼,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不是這樣的,李夫人,” 黎寧試圖拉住林晚,然而林晚卻掙脫了黎寧的手,叫住了我, “您可能不知道,Edith不是按照故意傷害來收押的,” 我猛地一頓。 林晚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表情滿是懇求, “保密局對她的定性是組織恐怖襲擊、進行恐怖活動,如果數(shù)罪并罰,恐怕Edith面臨的就是……” 死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晚的手很涼。她很緊張,或者把我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自從七年前自由安北事件之后,華國就修改了法律,開始對恐怖組織和恐怖活動進行無上限的打擊。 但李唯又告訴我Edith不會有什么事。 我看著林晚,我不知道她跟李唯誰在撒謊—— 如果Edith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那這個懲罰的確是過重了。 我猶豫起來。 一方面,我希望Edith受到她應(yīng)得的教訓,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Edith的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了,這些年她一直住在療養(yǎng)院里,李夫人,請您相信我,Edith只是被人利用了,就像當年我們……” “林晚!” 黎寧制止了林晚,沒有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林晚閉上了嘴巴。 我靜靜地打量著她,思考她剛才說的究竟有幾句真話。 不過,她提到了“當年”。 我看著她的臉,突然覺得很熟悉。 我想起來了。 七年前,就是她和幾個帝大的學生,策劃出了自由安北事件。然后李唯臨危受命,全權(quán)負責處理事件,甚至一度成為了眾矢之的—— 那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聲援那幾個學生,帝大的學生甚至上街游行,攔下李唯的車,一把火燒了個干凈,還當眾潑了他一身紅漆。 直到后來證據(jù)出現(xiàn),一切才又歸于平靜。李唯最后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也只說是那幾個學生被人利用,所以都輕輕放過了。 至于究竟被誰利用,為什么要利用他們,沒人提起,也沒人在意了。 一切就這么戛然而止。 “李夫人,我只是希望Edith能受到……公正的對待?!?/br> 林晚言辭懇切。 我卻覺得很不甘心。 七年前也好,七年后也好,如果最后Edith按照故意傷害定罪,好像受傷的就只有李唯了。 “那小先生呢?似乎你跟他的關(guān)系很好,為什么不通過小先生,去向大先生求情呢?” 為什么非要通過我讓苦主本人撤訴呢? 他們總要付出點努力吧? “我有拜托過小先生,李夫人,但是李局長他……拒絕了小先生的電話和拜訪,他說他在……停職反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