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撲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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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你是alpha之后,」楊致煥深深吐息,「我時常想到我媽,開始真正的理解她的選擇,老實說我很害怕,你可能會和我父親一樣。」 「我不想強迫你接受我,楊,但是我不是你的父親。」雷木路思覺得身體沉重了起來,連呼吸都堵在胸口。 「我明白,有時候我甚至會希望……」楊致煥停下話語,遲遲才說:「以前……你只是因為任務而逢場作戲,這樣或許我們都比較好過?!拐f著,楊致煥蹙眉苦笑起來。 在雷木路思耳里,楊致煥的這一番話聽來卻相當刺耳椎心,「對你,我一直都很認真,所以就算只有我們,我也想給你完整的家庭?!?/br> 楊致煥轉頭看向男人,注視了許久才說:「之前我說『回到朋友關係』也是認真的,既使我們很熟悉、我還改不了口,但是對我來說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羅斯了?!?/br> 雷木路思松開了握在楊致煥手上的手,他手捏在太陽xue上然后掐上兩頰,顫抖著雙唇,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最后放下手,他仰頭靠上座椅直視著前方,張口想說什么卻哽咽得不能成聲。楊致煥沉默著沒有任何動作,像是等待悲傷終結,聽著身旁的男人苦苦掙扎。 「我……」雷木路思聲嘶力竭地吐出話語,他憋著嘴深吸了口氣,「曾經那么想要你喊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羅斯?!顾治罩割^都緊掐進掌心,無法克制的從心中傾瀉痛苦,「可是我現(xiàn)在……寧可我只是你的羅斯?!?/br> 楊致煥因為雷木路思的話難過得摀住脣,顫抖地彎下腰,啜泣破碎的一聲聲撕裂著心。 不久兩人皆冷靜了下來,楊致煥坐起抹去眼淚,「換我開吧?!顾坏壤啄韭匪即饝烷_了門下車。 雷木路思雖然不知道楊致煥想做些什么,仍然開了車門出去,兩人交換了位置,楊致煥不發(fā)一語地駕駛著車,一直來到郊區(qū)雷木路思也沒有開口問他,雷木路思隱約地知道楊致煥可能想做什么。 離市區(qū)越遠,文明的燈光越少,道路的燈火仍在黑夜里指引,楊致煥開往山區(qū),一直到一處展望的平臺停了下來,楊致煥率先下了車,雷木路思也緊跟著下車。山區(qū)的夜里靜謐得沁涼,他們站上平臺俯瞰市區(qū)斑斕的燈光,他們所在的城市緊鄰著海港,燈火蔓延至港灣,無云的夜空下海平面盡收眼底,海深邃得難以透澈。 「這里是我媽最后安息的地方。」楊致煥回頭看了一眼雷木路思,他低著頭來回踱步,「那個時候我們就要還清所有的債務了,但是她卻走了,我和舅舅一起在這里送她最后一程。」他停下腳步抬起頭望向遠方,雷木路思只是看著楊致煥?!富貋硪院螅蚁胧虑榈臅r候都會來這里,跟她說說話?!拐f著,楊致煥輕笑起來,然后看向雷木路思說:「我可是帶你來見家長的?!顾韵轮庖缬谘员怼?/br> 而雷木路思自然有感地走向楊致煥,伸出雙手環(huán)抱住楊致煥。 「無論我們未來走到哪里,至少也無愧于自己了吧?」楊致煥也伸手擁住雷木路思。 雷木路思收緊雙手,親吻著懷中人的額,心中暗暗的起誓。 那日過后,兩人間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楊致煥的舅舅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姪子笑容多了起來,楊致煥的舅舅只覺得他可能走出了陰霾,就沒有多問;而萊恩同樣發(fā)覺到雷木路思的情緒上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萊恩不敢問雷木路思究竟怎么了,即便他的好奇心旺盛地不得了。 生活總在時間的指尖中過得平淡無奇,雷木路思卻是想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他知道他們終究必須面對許許多多的問題,不管是來自自己還是對方,所以平凡的日子相對得珍貴而幸福,更不用說他們之間得來不易的關係。 雷木路思也清楚楊致煥雖然沒有明確的表露,但他抱持著一種「就走到我們緣分盡散的那一天,沒有什么輸不起」這樣的想法,雷木路思即使惱恨他這樣態(tài)度,也無法對他生氣或是開導。 「你知道這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他的選擇也同時是你所做的選擇,不是?」影像中的恩斯特掛著笑意對著煩惱的雷木路思說,彷彿在說他庸人自擾一樣。 「那不一樣,」雷木路思聽恩斯特那樣一說,臉上立刻皺成一團,「你不用多管間事?!?/br> 「他終究要知道的,如果你想走得更遠,好自為之?!苟魉固匾仓浪橐馐裁炊鴩@了口氣,「那件事你考慮一下吧,先掛了?!拐f完恩斯特就斷了通訊。 這邊雷木路思仍是愁眉不展。 之后,雷木路思和楊致煥在一個傍晚到河濱的公園散步,雷木路思心事重重地注視著走在前方的楊致煥。 「你有什么事的話,可以先去處理?」楊致煥停下腳步轉身說著,他感覺得到雷木路思不在狀態(tài)上。 「不,不是工作的事?!估啄韭匪甲⒁曋鴹钪聼ǖ碾p眼,考慮著該不該開口,楊致煥也不動聲色等待雷木路思開口。 鄰近夜晚的公園有許多人在散步或者是運動,風帶著涼意吹拂,像是輕柔的絲綢柔軟的擦過肌膚,安撫著行人身上的疲憊。 雷木路思深吸了一口氣,松下緊繃的身軀,「你愿意跟我去一趟新歐嗎?」 楊致煥沉默了一下苦笑起來,「擔心我拒絕你嗎?」 只見雷木路思點點頭,「我想讓你認識一些人。」他難掩緊張得手握起拳。 聽他沒有明確指出誰,楊致煥心里有些困惑而考量起來。 看楊致煥考慮起來,雷木路思又鄭重地說:「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去,并且認識他們,有些事也必須讓你知道。」他向前伸手牽起楊致煥的手,十指交扣。 掌心的熱度傳遞著信念,楊致煥看著雷木路思的雙眼,嚴肅得令人動情,「好?!箺钪聼ǖ皖^笑著,舉起兩人交握的手,一吻落在雷木路思的手背上。 雷木路思看著楊致煥的親吻,另一手捧住他們交握的手,「謝謝你?!顾拖骂^難掩情緒的翻涌。 楊致煥雖然能理解雷木路思此刻的心情,仍是忍不住調侃:「多大的事能讓你這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拐f完,楊致煥就發(fā)覺自己的矛盾,尷尬得斂去了笑容。 「是我太裝模作樣了。」雷木路思反倒笑著自嘲起來,緩解楊致煥的尷尬,看對方恢復了笑意,雷木路思又說:「真的,謝謝你?!姑鎸钪聼?,雷木路思說不出空言虛辭,更難以表達他滿腔的情感。 「謝什么,這么說就太見外了。」看著雷木路思鄭重其事的模樣,讓楊致煥不甚習慣得彆扭起來。楊致煥想抽回手,卻讓雷木路思緊拽在他手里。 雷木路思拉著楊致煥的手往前方走,「楊,我心胸很狹隘,容不下別人,」他看著前方心里是害怕的,害怕從那個人眼底看見嫌惡的情感,「也很卑鄙,一步步地把你引入我的陷阱。」 楊致煥被雷木路思盲目地拉著往前,漫無目的地尋找方向,穿越行人之間,聽著他突然的告白,楊致煥先是愕然又不禁為他發(fā)起笑,他停下腳步拉住彷彿逃竄的雷木路思,看著雷木路思回頭看了過來,楊致煥才笑著說:「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雷木路思霎時間懵然不明楊致煥的意思。楊致煥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站在他的面前注視著他,似笑非笑地等待他的明瞭,然而這樣的楊致煥卻讓雷木路思更心疼不已。 眼見著對方幾經變換的神色,楊致煥好笑地說:「別多想了,我們不都一樣嗎?」說著他不甚在意地聳聳肩。 雷木路思頓時才發(fā)覺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以身投火,并且甘愿臣服。 「嗯。」雷木路思對著楊致煥展露出笑意,再度伸手牽起楊致煥的手,與他并肩而行。 ─── ─── 后記 如果說是為了某些東西而寫文章,那么〈孤狼〉一文許是為了一種「卑微」吧?蠻難說誰是卑微的一方,誰又是臣服的一方。記得之前朋友在替人問:「在一段關係里面,整理別人與整理自己,哪一個比較難?」這里的問題,無論面對別人還是對自己,實際上都是在處理自我內在的過程;同樣的,最后他們不過是一種對自我的臣服,甘于卑微的姿態(tài)吧。 有些梗或許會在番外里解答,雖然不敢保證,那么之后就在番外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