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不明所以的女人

    「所以你說的忙，到底是什么忙？」

    許亦辰挑完了自己的東西，此刻正換他站在一旁等著妮雅，老實說他大可直接離開，可他就是對妮雅口中的幫忙感到好奇，不曉得她到底是想做些什么，比起直白的請求，這種模糊不清的感覺更令人討厭。

    「哎呀，我不是說了后天再告訴你嗎？」妮雅悠哉的很，一手捧著蘋果左看右看，「這顆行不行？」

    「……」許亦辰不理會她，「那我不答應(yīng)也無所謂吧？」

    「無所謂?！鼓菅挪辉谝饽菢拥姆磻?yīng)，反而笑笑地道，「反正你會答應(yīng)的。」

    「……」

    就是這種篤定的態(tài)度特別惹人厭。

    許亦辰吐了口氣，什么話都沒說便反身離開，繼續(xù)去挑選自己要買的東西，好奇歸好奇，但一聽到她那么信心十足的話語時，許亦辰真覺得想等她說清楚的自己是個白癡，他壓根不需要理會這個女人的話，怎么會老是一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自己開口回應(yīng)了她。

    在這之后，不管妮雅跟在他身邊又不停說了些什么，許亦辰也沒有再給予回應(yīng)，這才真真正正的把她當(dāng)成了透明人。他按照自己的步調(diào)結(jié)帳離開，離開商店街往市場的方向走去，不曉得她是不是跟累了，在拐過某個彎道時許亦辰就沒再看見她跟過來，著實松了口氣。

    站在原地等了會兒，確定她沒有再出現(xiàn)以后，許亦辰踩著輕松的步伐往市場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妮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雖然態(tài)度上的確有著競爭意識，話語里也不吝嗇表現(xiàn)出自己的敵意，但感覺上又不像是要把自己從楊齊身邊趕走，比起驅(qū)逐，更像是要比較什么。

    他很認(rèn)真的想揣測出一些妮雅行為上的意義，無奈那個女人比楊齊還要難以捉摸，許亦辰想了半天還是想不透她纏著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想到最后他乾脆就不想了，放任纏繞在一起的思緒隨風(fēng)而去。這么想著的他打起精神打算挑些新鮮的rou類或是海鮮回去，沒料到才剛踏進市場里，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攤販前開心地跟老闆嚷嚷著什么，談笑的聲音連他都聽得見。

    一直以來都只穿著背心跟短褲來逛市場的朗叔竟然穿著短袖polo衫，連褲子的長度也長了些，會這么打扮就代表他不是一個人出門，料想應(yīng)該是跟他的女朋友一起來的，不過許亦辰左右看了看，卻沒見到其他女性的身影。

    他走上前去打算要打聲招呼，不過在他開口之前就注意到他的攤販老闆倒是先露出燦爛的笑容衝著他揮揮手。

    「唉呦，這不是亦辰嗎？」戴著帽子的老闆笑容滿面，「我還想說好久沒看到你了，你們一起來的？」

    「不是啦，我跟誰來的你不是有看見嗎？」朗叔笑著擺擺手，一邊看向許亦辰，「你怎么來這里了？要買什么嗎？」

    「嗯?！乖S亦辰聳聳肩，微微勾起的嘴角帶了點笑容，「還是這里的東西比較新鮮?！?/br>
    「不錯嘛亦辰！這么有眼光！」攤販老闆聽了這話可是樂得笑呵呵，「光是聽你這樣一句話我今天就給你打個半折喔！」

    「謝謝?！?/br>
    「欸臭老頭！怎么賣我的時候都沒半折反而還漲價??？」一見他偏心，朗叔立刻跳腳，「做生意怎么這么不公平！」

    「我老闆，你管我??？」

    「小心我跳槽去找別的老闆賣我啊——」

    「你就找看看有沒有品質(zhì)更好的啊！」攤販老闆雙手叉腰，「有的話記得跟我說，我也去跟他求教一下。」

    「說笑，誰要理你這老頭啊！」

    「欸，你自己也是個老頭了好嗎？」

    瞧這兩個都可以當(dāng)阿公的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著，許亦辰有種回到之前的感覺，比起那種大型的量販店或者是超市，市場都有一種讓人難以抵擋的人情味，尤其朗叔又是這么吵的一個人，但也因為他的熱情跟開朗讓他很容易就跟人們打成一片，所以每當(dāng)朗叔的笑聲佔據(jù)市場的一角時，自己總是像這樣站在一旁無奈地等著。

    然而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其他同樣無奈的攤販老闆或是老闆娘就會上前來跟自己搭話，儘管他們嘴上叨念著拿朗叔這個人沒輒，臉上的笑容卻都是開心的。久而久之，許亦辰跟市場的人的關(guān)係就變得不差，就像楊齊總帶著他到處跟別人聊天一樣，想到這里的時候許亦辰突然意識了過來，他身邊原來都是隨時隨地面帶笑容，輕而易舉就能讓氣氛歡快起來的人。

    是因為有了他們，所以他的身邊才總是充滿了笑聲……

    「臭小鬼?！箍磥砝适迨墙Y(jié)束了跟老闆的斗嘴，他走到許亦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沒有要買什么？現(xiàn)在時間正好喔?！?/br>
    「……我待會會去看看?！够剡^神來，許亦辰瞅了朗叔一眼，隨即把視線望到后頭，「你的女朋友呢？你們一起來的吧？」

    「你可以叫她陳阿姨，她會很開心的?！估适搴俸俚匦陕?，一會兒攤了攤手，「她去廁所了，女孩子嘛，總是會趁著這段時間補補妝什么的，挺可愛的?！?/br>
    「就像情竇初開的大叔拋棄了萬年白色吊嘎?lián)Q成了其他衣服逛市場一樣？」許亦辰挑起眉來，是挑釁。

    「……」而朗叔當(dāng)然不會選擇無視，他咋了聲舌抬起手作勢要打下去一樣，「戀愛會讓人變年輕的好嗎？」

    「是、是。」

    「哎呀你不懂啦，真是的。」

    「當(dāng)然，因為我才二十歲啊?！乖S亦辰哼哼地道。

    「……」一挑眉，朗叔帶著賊溜溜地笑容，「你這臭小鬼跟楊齊一起生活了以后嘴巴都變利了嘛。」

    聳聳肩，許亦辰不以為意地回應(yīng)一個笑臉，「我覺得我一直都是這樣啊。」

    「嘖，真不可愛?！估适迨疽獾氐闪怂谎郏S后朝著許亦辰勾勾手指，「你先來挑點要買的吧，等你阿姨回來打聲招呼再走。」

    「……」許亦辰是無所謂，他乖乖地走上前，「不會打擾到你們嗎？」

    「說什么傻話？她巴不得想見見你這孩子?！惯呎f，朗叔邊睨了他一眼。

    「為什么??？」許亦辰不在意他這動作，反而困惑地反問，「你該不會說了我什么壞話吧？」

    「放心，干架吵架你做過會上警局的事我一項都沒講?！?/br>
    一頓，許亦辰瞇起眼來，「不然呢？」

    「我只是說你臉很臭，態(tài)度很差。」瞧他表情起了變化，朗叔得意地露齒一笑，「但是是個會把流浪貓撿走的貼心好孩子……噗咳咳，之類的?！?/br>
    「……」許亦辰嘴角一抽，看著朗叔那憋笑的模樣，頓時回不上話來。

    「嘛，這種反差的感覺好像很得人喜歡嘛？尤其是對女孩子哦？」

    「哎……你倒是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啊……」

    「有什么關(guān)係嘛！」朗叔乾脆爽朗的大笑出聲，「提升好感度、好感度！」

    是無奈，許亦辰在心里輕嘆了口氣，忽略那因為自己露出困擾神情而滿意到心情很好的朗叔，沒料到這個老頭會對那個陳阿姨說這些話，搞得他也有些緊張了起來，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到對方。不過他知道現(xiàn)在擔(dān)心這些也沒用，反正待會就會見到面了，朗叔又這么開心，他總不能臨陣脫逃就這樣走掉。

    「……老闆，有生菜嗎？」

    「要做沙拉的那種？有喔——還是剛到的，等我一下！」

    「好?！箤χ祥洃?yīng)了聲，許亦辰擰著眉看身邊還在笑的朗叔，忍不住就開口，「到底有這么好笑嗎？」

    聽許亦辰又忿忿地唸了一句，朗叔笑得更是燦爛，嘴里還不停叨念著「你不懂、你不懂」聽的許亦辰都快要翻白眼了。搖了搖頭，索性不理會這還打算繼續(xù)捉弄著他玩的朗叔，許亦辰乖乖地等著老闆把新鮮的生菜拿出來給他瞧瞧。

    沒了妮雅在一旁吱吱喳喳的說著話，許亦辰接下來的行動都輕松了許多，這次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朗叔口中的陳阿姨，她臉上所掛著的笑容就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既親切又溫暖，在他微微點著頭打招呼的那瞬間陳阿姨便掛上了燦爛的笑容，讓他的緊張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

    他們談話的時間并不長，但這段時間卻讓許亦辰心情好上很多，大多時候朗叔調(diào)侃自己的話都會被陳阿姨給逐一反駁回去，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她卻站在自己這里一起欺負(fù)朗叔，一會兒說自己太瘦了要多吃一點，一會兒又叨唸朗叔讓一個孩子顧一整間店的外場還上班上到那么晚，唸到朗叔都忍不住偷偷瞪了許亦辰幾眼，樂的他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因為陳阿姨現(xiàn)在晚上有接保母的工作，所以沒辦法在晚上的時候過來幫朗叔的忙，估計要再過一陣子結(jié)束工作了以后就會過去，這也是為什么許亦辰今天跟她是第一次見面的關(guān)係。據(jù)說她跟朗叔已經(jīng)認(rèn)識一段時間了，瞧他們兩人相處的模式融洽又開心，如果不小心起爭執(zhí)的話也會有一方先行低頭，到最后兩個人都會露出近乎傻氣的笑臉。

    那樣的表情讓他不禁想起了楊齊，只要一想到他，心情自然就好了幾分。

    挑好了菜，趁著朗叔跟陳阿姨還在，他順勢請兩個人教他挑些品質(zhì)好的rou類，這才帶了些牛rou跟豬rou回家，走前還不忘跟他們道幾聲謝，陳阿姨則是表示自己很期待在店里見到許亦辰，希望下次見到面的時候能夠看見他多長點rou，要不然看起來這么瘦真讓人心疼。

    她的關(guān)心十分溫暖，表情也流露出了真摯，讓許亦辰當(dāng)下彆扭的不知所措，只能低著頭跟她說謝謝，結(jié)果最后當(dāng)然在上班的時候被朗叔給取笑了一番，陳阿姨一不在就開始繼續(xù)跟自己斗嘴，讓許亦辰簡直是哭笑不得，連連翻了幾個白眼，嘴角的笑意卻掩飾不住。

    難得今天楊齊沒有來店里，估計又是晚上有應(yīng)酬，許亦辰在傍晚的時候有打電話給他問說今天要說的事情是什么，但楊齊支支吾吾的沒說個清楚，最后只說回家再詳細(xì)說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許亦辰也就放著沒理會。

    沒料到他一回家，連鞋子都還沒脫，楊齊就像隻大型犬一樣的撲了過來。

    「——我的寶貝！你總算回來了！」

    楊齊突然間抱了上來，嚇的許亦辰趕緊穩(wěn)住身體，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讓他起來。

    「干什么啦?！褂行┦?，他推著眼前這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男人手臂，「別蹭著我，你洗過澡了吧？」

    隱隱約約能夠聞到那熟悉的沐浴乳香味，許亦辰把賴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犬給推了開來，讓他乖乖地后退了些。

    「讓我抱一抱又沒關(guān)係?！箺铨R一邊嘟嚷著，卻還是聽話地站在一旁，「我今天整個晚上都沒見到你耶?！?/br>
    「怎么，寂寞的要死了？」

    許亦辰一笑，脫下鞋子踏進屋里的剎那魚板便衝了過來，瞧牠在鞋柜上跳來跳去的，許亦辰順勢將牠抱了起來往屋里走去，嘴里還叨念著，「不是別讓你這樣子衝來衝去的嗎？嗯？」

    「……」

    顯然，這個舉動讓他身后的這隻大型犬大大的不甘愿。

    「你不給我抱，可以卻抱魚板。」楊齊苦著臉，語氣十分可憐，「這不公平，我要抗議?！?/br>
    「……你身上是香的，我身上很臭。」許亦辰回過頭去，略帶無奈地看著那張噘著嘴的臉，「洗完澡再給你抱，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楊齊不滿地眨了眨眼，一會兒就從許亦辰懷里把魚板接了過來，「那你去洗澡，我?guī)湍惚~板?！?/br>
    沒料到一回家就遇到楊齊這副幼稚的狀態(tài)，許亦辰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時間也晚了，他也確實該洗個澡準(zhǔn)備休息，挑起眉無奈地嘆了口氣，許亦辰往前一墊腳就在楊齊的臉頰親了一下，當(dāng)作是安撫。

    「等我。」

    「……」瞧他主動獻吻，楊齊這才哼哼地勾起了嘴角，「我會倒好果汁等你的?！?/br>
    許亦辰洗澡的速度不慢，過沒多久就換了身乾凈的衣服走了出來，楊齊趁著他吹頭發(fā)的時候先把衣服扔到洗衣機去清洗，解決了臟衣服后他才溜回去房間接手吹頭發(fā)的工作，然后帶著許亦辰來到客廳，雙手奉上他方才倒好的果汁，冰冰涼涼的觸感正好，讓許亦辰喝了好大一口后直接用力地吐了口氣，完全地放松了下來。

    楊齊替他把玻璃杯放到桌上，再把他拉過來依靠在自己懷里，變相地成了他的靠墊，楊齊尤其喜歡這種姿勢，能夠完完全全擁抱住許亦辰的感覺會讓他心情很好，更別說當(dāng)他把臉蹭在許亦辰那白皙的頸子旁時，能夠恣意汲取那帶了點甜味的清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這算是楊齊一種讓自己放松下來的行為，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處理關(guān)于妮雅的那個企劃，雖說進度是很順利，但只要腦海里一直想著妮雅那個不曉得要帶誰來當(dāng)伙伴的事情，他就有種一顆大石懸在心的焦慮感，加上他跟許亦辰又不停錯過聊天的時機，晚上有應(yīng)酬又得把一些企劃帶回家看完，好不容易才給他挨到了現(xiàn)在可以緊緊抱住他小可愛的時候，不多抱一點怎么可以，連魚板都不許跟他搶。

    「你今天怎么更像隻大型犬了。」放任自己躺在他身上的許亦辰笑了笑，反過來伸出手摸著楊齊的頭，「不是說要跟我說什么？」

    一提到這件事情，楊齊就又憂鬱了起來，以前妮雅成天出現(xiàn)在他辦公室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麻煩，結(jié)果他今天反而還希望妮雅會待在他的辦公室，免得她有任何機會跑去找許亦辰。無奈事情沒有朝著那樣的走向發(fā)展，楊齊擔(dān)心歸擔(dān)心，但他今天忙得沒什么時間碰手機，難得兩個人可以說電話的時候又是許亦辰要準(zhǔn)備上班的時候，一時之間話也說不清楚，讓他只好挪到下班后再說。

    不過瞧許亦辰今天的反應(yīng)來看，好像也不像是遇到什么討厭的事情一樣，沒有像上次那樣的明顯……

    「嗯，是有話要說……想到這個我就鬱卒?！箺铨R很是洩氣地嘆道，「我的寶貝，妮雅沒有去找你吧？」

    「有啊?！?/br>
    「我就知道沒——」一愣，楊齊頓時抬起了頭，「誒？她去找你了？找你干嘛？」

    「我今天在商店街遇到她?！乖S亦辰語氣輕松地道，「她一路都跟著我，我趕不走她?！?/br>
    「……然后呢？」

    「然后她叫我教她買番茄跟蘋果。」

    「……還有呢？」

    「呃……啊，還有抱怨我衣服亂穿。」邊說，許亦辰邊擰起眉來，「模特兒都這樣嗎？」

    「不，我想并不全然?！箺铨R對于他們今天的行動有些錯愕，心情稍微冷靜了些，「就這樣嗎？她沒說什么？」

    「她說如果輸給我這樣的人的話有損她模特兒的面子?！乖S亦辰聳聳肩。

    「亂說！」這話一出口，楊齊立刻用鼻子哼了口氣，緊緊地抱住他，「亦辰在我眼里是最可愛的人！沒有人可以比的上！你別聽她亂講話，她才贏不了呢?！?/br>
    楊齊就像是在炫耀寶物一樣的說著，時不時還一直蹭在頸子邊，不只是隻大型犬，同時也是個替自己心愛寶貝說話的孩子，看他替自己生了這么大的氣，這副模樣可愛的讓許亦辰有些想笑。每次楊齊總會比自己還要生氣，明明平時都是笑臉迎人的態(tài)度，唯獨在他受了委屈的時候會比任何人都還要來的兇狠，備受寵愛的感覺讓許亦辰根本生不起氣來。

    「只要你這么想，那其他人怎么說都無所謂?！乖S亦辰輕聲地說著，嘴角勾起的笑意很淡。

    「不只這樣，你還得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楊齊略帶得意地道，本來只是蹭在頸子旁的嘴終于忍不住湊上耳畔親了親，「那么，她今天就只是跟你說些挑釁的話而已嗎？」

    「唔……」許亦辰縮了縮肩膀，摸著楊齊腦袋的手下滑到他的耳朵處，輕輕地捏著他把他拉開，「她還有說其他的。」

    「……」又是一愣，楊齊困惑的擰起眉，「說了什么？」

    總覺得他今天的情緒上上下下的就像在做云霄飛車一樣，可以的話這種刺激的心情真希望是用在好的地方，例如說讓人興奮到心臟撲通撲通跳之類的，而不是像這樣的提心吊膽。

    許亦辰見他乖巧的沒繼續(xù)咬自己的耳朵，這才轉(zhuǎn)過頭去對上了楊齊的眼眸，圓潤的眼眨呀眨的，似乎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以為意。

    「她說有事情要拜託我?guī)兔??！?/br>
    「什、什么事情？」

    「不知道?！?/br>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