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新年快樂

    「魚板？怎么了？餓了嗎？」

    折騰了一番之后，許亦辰已經(jīng)換了套居家服，他正待在廚房里熱著那些冷掉的飯菜，腳邊還有魚板在一旁亂竄著，時不時發(fā)出咪嗚的叫聲，似乎在催促著什么?？茨菋尚∮置艚莸纳碥|在廚房里繞來繞去的，許亦辰趕緊要牠乖乖待著，就怕一個不小心會燙到牠。

    「好啦、好啦，我知道，可是你剛吃過晚餐了，所以只能再吃一點點點心哦?！?/br>
    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許亦辰反身去打開上頭的柜子，拿了罐罐頭出來，倒了一點點在小盤子上讓魚板吃個宵夜。

    不過，他這個舉動才剛做完，就又有另一隻大型犬不滿了。

    「你都跟魚板說話，為什么不跟我說話？」

    「……」

    「明明剛剛在洗澡的時候那么可——噢！好痛！你怎么踩我嘛?！?/br>
    楊齊裝作可憐兮兮的吸著鼻子，方才他跟許亦辰可是度過了一個火熱的洗澡時光，咳咳，雖然說并沒有進展到最后一步，不過可以讓他替自己服務(wù)楊齊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得到了飼料以后就可以再忍一下下，他們還可以慢慢來。

    「吵死了，別黏著我?！乖S亦辰嘟嚷了幾聲，擰著眉就撇開目光，「跟魚板吃什么醋。」

    「你怎么這么說嘛。」楊齊笑了笑，兩隻手又不怕死地環(huán)抱住了許亦辰的腰，「就算你是跟路邊的浪浪說話我也會吃醋的哦。」

    「……」

    瞥了眼正把下顎杵在自己肩上撒嬌的楊齊，許亦辰伸出手指往他的額頭輕推了下，有些無奈地哼了聲，嘴邊卻若有似無地帶著笑意。

    「待會熱好的東西你要吃多一點，要不然我跟你沒完，去客廳待著?！?/br>
    「誒——我想在廚房看你嘛——」

    「你一直黏在我身上我是要怎么做事？」許亦辰瞪了他一眼，絲毫不退讓，「跟魚板出去，去?！?/br>
    「唔……」

    楊齊噘了噘嘴，看來是沒能繼續(xù)撒嬌了，他只好乖乖地蹲到一旁，不太滿意地對著魚板招了招手。

    「魚板，我們走吧，我的寶貝不愿意我們兩個繼續(xù)待在這里，一定是因為他在害羞剛剛的事情，所以不想跟我獨處，你想聽嗎？待會我說給你聽……」

    「——楊齊！你在跟魚板胡說些什么！」

    「哇?。∥易?、我走！你小心勺子、小心別燙到了！」

    趁許亦辰要變成惡鬼降臨之前，楊齊趕緊抱起魚板就溜出了廚房，沒繼續(xù)白目的纏著他可愛的小情人?？蛷d開了暖氣，溫度舒適的正好，楊齊走到沙發(fā)旁才把魚板放下來而已，這隻吃飽了的小貓咪就跳上了沙發(fā)躺好的位置，似乎在等楊齊坐下好順便當牠的暖爐。

    見牠現(xiàn)在這么健康的活蹦亂跳，楊齊也是挺開心的，魚板是隻聰明的貓咪，大概在上一戶人家就已經(jīng)被稍微訓(xùn)練過，所以就連貓砂都習(xí)慣的很快，很多事情都不用一一再教導(dǎo)牠，對于陌生的環(huán)境也只用了一兩天就到處亂竄，精力十足的很。

    ……嘛，不過調(diào)皮搗蛋還是會的，慶幸的是牠不會把沙發(fā)跟一些柜子當成玩具一樣亂抓，僅僅是報銷了幾組窗簾而已還不成問題，后來許亦辰不曉得用了什么辦法讓牠知道自己的所有物跟玩具是哪些，從那之后客廳的窗簾就得救了，幾乎不怎么受到破壞。

    聰明的貓咪，乖巧的貓咪，即使如此卻還是遭受到了拋棄。

    ……總覺得跟許亦辰很相似，最后也都讓他成功帶進了這個家里，成了自己城堡里的一員。

    「要乖乖聽亦辰的話哦，魚板?！箺铨R輕撫著魚板那淡橘色的花紋，帶笑地道，「我不在的時候，只好由你代替我陪伴他了?！?/br>
    「啊……還有，魚板，在之后一定也要健健康康，知道嗎？」

    ——然后，也謝謝你的到來，讓那孩子展露出更多純真的笑容。

    楊齊自顧自地說著，也不曉得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魚板瞇起眼睛享受著楊齊按摩的同時，一會兒傳來的「咪嗚」聲彷彿在回應(yīng)著他說出口的那些話語一般，讓他頓時一愣后，隨即笑瞇了眼。

    過沒多久后，許亦辰端上了幾盤熱好的飯菜，本來楊齊在跟許常生那老頭周旋的時候就不怎么吃東西，回到家洗了個舒適的澡心情就放松了下來，這才稍微有了些飢餓感，更何況他的亦辰可是認真地替自己做了那么多道菜，哪有不立刻吃的道理。

    許亦辰一坐下來，魚板立刻拋棄楊齊的大腿溜到許亦辰的腿邊窩著，這舉動是看的楊齊不禁失笑，這毛孩子偏心可偏的真明顯，還真的一點馬屁都不拍。兩人一貓一起度過了一個悠哉的晚餐兼消夜時間，搭配著電視所轉(zhuǎn)播的跨年夜現(xiàn)場分享著熱絡(luò)的氣氛，還真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楊齊也很享受于餵食的過程，畢竟許亦辰每次都吃的很少，所以夾著食物湊到他的嘴邊，纏著他一直到那張一直抿著的薄唇愿意張開來吞下食物的時候，楊齊就會心情很好，有幾次還逗著他張開嘴，結(jié)果湊上去的不是食物，是楊齊的嘴。

    有趣歸有趣，只是他偶爾也會訝異于自己有些的變態(tài)想法就是了……

    撇開這些事情，楊齊回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十一點左右，加上在浴室花了不少時間，于是坐下來吃了一會兒晚餐后很快就迎接了跨年夜的結(jié)尾，迎來了午夜時分的倒數(shù)。

    許亦辰縮著嘴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看著電視，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起伏，是因為已經(jīng)度過了太多獨自一人的年頭，才讓他對這樣的日子不感特別了嗎？

    楊齊看著他那沉默的側(cè)顏，偷偷摸摸地牽起了他環(huán)抱住雙膝的手，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

    許亦辰的目光挪了回來帶了點不解地看著楊齊，不過楊齊只是笑了笑，指尖繼續(xù)攀上許亦辰那纖長的手指，直到許亦辰乖巧地把手攤開，好讓掌心重疊至兩手十指相扣時，楊齊便笑吟吟地牽緊了他的手。

    「……楊齊，你笑的很奇怪?！?/br>
    「唔，會嗎？」嘿嘿地笑了兩聲，楊齊把牽起的手湊到嘴邊，「因為我很開心啊。」

    「哪有什么好開心的，笨蛋?！?/br>
    「有啊，你看像剛剛那樣一起吃飯很幸福嘛，好像取了個老婆回家一樣?！?/br>
    「什、我才不是老婆！」

    「哦，那是老公？嘛，這樣也可以啦，叫你老公好像也挺不賴的，老公——」

    「嗚噁！停、停！別裝可愛！」

    「亦辰老公——」

    「住手楊齊！我要吐了！你看到我手上的雞皮疙瘩沒，停下！」

    「哦？要我停下？好啊，那你叫我一聲老公來聽聽，來?！?/br>
    「……我才不要，走開，別黏過來！熱死了！」

    「才不熱呢，現(xiàn)在是冬天耶，暖氣溫度可是正好哦，快嘛，說給我聽?！?/br>
    「我、不、要！吼！你身體別壓過來！」

    「好吧，那只好由我繼續(xù)了，亦辰老公，寶貝老公——」

    「噁……你給我停下！住手！閉嘴！」

    「哈哈哈哈哈哈——」

    結(jié)果就在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喧鬧中，錯過了一年一度的倒數(shù)機會，甚至連煙火都放掉了一大半，許亦辰這才阻止了白目楊齊一直sao擾自己的舉動，停下了那實在是一點也不可愛的裝可愛，要不然如果讓這大男人繼續(xù)嘟嚷著那些rou麻兮兮的話，許亦辰恐怕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楊齊看他真的慌到只差沒出拳讓自己閉嘴，倒也乖乖的不繼續(xù)白目，望著許亦辰收拾著客廳的身影，纖瘦的身軀在廚房跟客廳走來走去的，動作就跟在天樂時看到的一樣俐落?？粗粗阕寳铨R微微瞇起了眼，忍不住就又蹭上去，只是他這次毛手毛腳了一會兒以后，很乖地就幫忙收拾起了東西。

    兩個人胡鬧了一整晚……不對，應(yīng)該說是楊齊鬧了許亦辰一整晚之后，在深夜一點多的時刻許亦辰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楊齊看他也是累了，敲了敲門跟他說了聲晚安后就沒繼續(xù)吵他。

    時間晚了，魚板也跑回去自己的小窩里頭休息，吃飽了的楊齊在客廳休息了一下，拿出了從公司打包回來的統(tǒng)計表，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詳細看著上頭的資料。

    本來打算早點回家的他把一些可以慢慢看的東西帶了回來，只是為了想要趕緊看到他可愛的寶貝，無奈提早下班卻碰上了許常生，害他好好的計劃一下子都被打亂了，只得趁現(xiàn)在來看一下。畢竟明天還是許亦辰難得的假日，他可沒打算放棄這么好的機會還去公司，明天的事情都得靠電腦連線處理才行，趁著現(xiàn)在把統(tǒng)計表看一看，開會前就不用再花時間去看一遍了。

    不過話說回來，被他帶回來的份量還真不少啊……

    「嗯……」

    楊齊花了不少的時間閱讀統(tǒng)計表，本來在客廳的他也轉(zhuǎn)移陣地回到了臥室，再怎么說時間都快接近凌晨三點，如果繼續(xù)待在客廳的話可能會吵到魚板的休息。

    比起總是出乎他預(yù)料之外的許亦辰來說，商場上的事情倒是跟他預(yù)想中的差不多，新上市的聞酒狀態(tài)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廣告的效果也都有反應(yīng)在人潮上，平時客人比較少的樓層也有熱絡(luò)起來，各個廠商推出的優(yōu)惠都還算吸引人，這一個月該有的成績都有超過平日的標準，可以說圣誕節(jié)這關(guān)是順利的過去了。

    唯一讓楊齊不滿的，大概就是這個圣誕節(jié)沒能跟許亦辰一起度過了，就是因為這樣他今天才拚了命都想早一點回家，只可惜還是被衰運給反將了一軍，害他拖了點時間才回來。

    「明天的會議是幾點來著？我看看……哦，九點?！?/br>
    楊齊擰了擰眉頭，把看完的檔案給闔上，他也差不多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些起床。

    無奈今晚只讓他看完了這個月相關(guān)的資料，關(guān)于明年的活動可能要等開會的時候再考慮了，雖說他帶了不少文件回來，但也不是全都被他給拿回家，還有一些被擱在辦公室里頭，也有一部分讓他丟給簡浩恩去處理，這么一想起來的話，明天的工作看來可以早點結(jié)束。

    一邊想著明天的事情，楊齊一邊收拾著一本本的文件，整理好的東西被他好好地疊在書桌上，總覺得少了什么的他站在桌前愣了一會兒才想了起來，簡浩恩讓他帶回來的樣本似乎被落在客廳忘了拿進來。

    「嘛，順便去喝杯水好了?！?/br>
    伸了個懶腰，楊齊大吐了口氣，扭著手的同時就悠哉地往客廳走去。

    先拐去廚房喝了口水，當楊齊回到客廳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多了一團人影。

    「……嗯？」

    楊齊眨了眨眼，看著正縮在沙發(fā)角落把自己裹成一團睡覺的許亦辰。

    這個畫面在不久前他才看過，魚板剛來到家里的時候因為還帶著感冒的關(guān)係，許亦辰很堅持要睡在客廳陪牠，就怕人都在房間的話沒辦法注意到魚板的狀況，加上他回家的時間比較晚，直接在客廳照顧魚板的話也會比較方便。

    后來等魚板痊癒了以后，那陣子許亦辰都會回到房間里休息，每次等他說了晚安后楊齊也會乖乖上床睡覺，所以平時也沒什么機會在半夜來到客廳，不曉得這個孩子是不是一直都像這樣睡在外頭。

    瞧他裹著棉被縮在沙發(fā)的角落，只露出半張臉把自己藏在棉被里睡覺的模樣，楊齊是有些無奈。

    他記得很久以前許亦辰曾模糊地說過自己睡在沙發(fā)的原因，是因為那個房間，或是那張床太大了。

    從那時候他就覺得許亦辰似乎很習(xí)慣挨著什么睡覺，沒辦法讓自己的身后空蕩蕩的，就連在上個租屋處也是，床鋪緊挨著墻，睡覺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貼往墻的那一頭，然后把自己的身體捲縮起來。

    是不是不這么做的話，就不能安心呢？

    本來準備一間房間出來給他是為了讓他相信自己不會動不動就亂來，但是他都表現(xiàn)出了這么惹人疼的狀況，再怎么說都不會放他一個人繼續(xù)孤零零地縮在沙發(fā)上睡覺。

    「亦辰，亦辰。」

    楊齊輕輕喚了幾聲，戳了戳那張柔軟的臉頰。

    「寶貝，我?guī)闳ニX?！?/br>
    「唔……？」大概是還沒睡熟，許亦辰被戳了幾下后便擰起眉，「我不要睡那里……」

    這么嘟嚷著的他就要撇過頭甩開楊齊的手，無奈楊齊沒這么容易推開，他乾脆轉(zhuǎn)個方向替許亦辰撥開落在額頭的瀏海。

    「好，那你跟我一起睡就好?！箺铨R是輕哄，「來，我抱你過去?！?/br>
    「……」

    許亦辰似乎又說了什么，可惜楊齊這就聽不清楚了，事不宜遲，正好他把自己裹得像麵團一樣，楊齊只要伸出手來抱住前后就能輕而易舉地把人給公主抱起來。不過犯睏歸犯睏，身體被抱起來的時候許亦辰還是恢復(fù)了點意識，忍不住就想挪動身體掙脫開來，讓害怕他掉下去的楊齊抱得更緊。

    「沒事的，靠著我，是我抱著你。」

    「楊……？干嘛……」

    「對，是楊齊喔，你的男朋友。」楊齊笑笑地道，小心翼翼地往臥室走去，「我捨不得看你睡沙發(fā)，所以決定讓你來當我的抱枕?！?/br>
    「什么……？唔……」許亦辰眨了眨眼，這才有些睜開眼睛，「放我下來……」

    「好，別動哦，快到了，待會就放你下來。」

    「我要睡覺……」

    「是、是?！?/br>
    「干嘛吵醒我……」

    「因為想要讓我的寶貝睡在身邊呀。」

    「……」

    許亦辰又是嘟嚷了什么，只是話語又黏在了嘴里聽不清楚，楊齊笑了幾聲，這才終于讓他抱著人回到了臥室里頭，好好地把許亦辰給放到了床鋪上頭，才剛從那雙強而有力的雙臂中解放出來，許亦辰又把棉被拉緊了些，縮在床邊一角。

    他是很睏，畢竟因為放假在家沒事做的關(guān)係就會特別犯懶，晚上又等了楊齊那么長的一段時間，一躺下來就會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本來許亦辰是在房里睡著了，但不知怎地就是沒辦法睡得安穩(wěn)，最后只好又跑去客廳的沙發(fā)待著，躺著躺著睡意便侵襲了上來。

    楊齊看著他可愛的小情人一躺到床上就又縮了起來，一時之間是好氣又好笑，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不過也罷，至少他沒有直接下床又溜回去客廳，這孩子可能也是睏了，睜開一會兒的眼睛馬上就闔了起來。稍微舒了口氣，楊齊把電燈給切熄，反身就躺到了另一邊，望著許亦辰露出了半顆的后腦杓。

    「兩個人睡的話，床感覺就不會那么大了吧。」

    他輕聲地說著，伸出手去揉了揉許亦辰的頭發(fā)，沒能被看見的表情寫滿了nongnong的溫柔，就連動作都顯得寵溺。

    「我捨不得你一個人縮在角落，有我在，所以別怕?！?/br>
    「新年快樂，我的寶貝?！?/br>
    邊說，楊齊若有所思地吁了口氣。

    「雖然你說沒什么好開心的，但其實，可以遇到你就是我今年最值得開心，也最幸運的事情?！?/br>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了？」

    輕笑了聲，楊齊撐起身體往許亦辰的方向一湊，輕柔地在那被黑色碎發(fā)掩住的耳畔上一吻。

    「明年、后年，甚至是未來的每一年，我希望你都待在我的身邊，跟魚板一起健健康康的生活。」

    「晚安，我的寶貝，祝你有個好夢?！?/br>
    說完了之后，楊齊乖乖地退了回去躺在一旁，畢竟許亦辰現(xiàn)在用棉被裹著身體，加上楊齊不能保證睡夢中的自己會不會懂的控制力道，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季，倘若強行抱著他睡覺的話也很有可能會讓他悶的難受，所以這次楊齊就勉強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等下次再說。

    心滿意足地笑了聲，楊齊闔上了雙眼，緩緩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不清楚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聽見楊齊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那坨裹得像麵團的棉被才有了動作。

    許亦辰慢慢地探出頭來，稍微把棉被解開了些讓空氣不會那么悶熱，他的動作非常小心，幾乎沒發(fā)出半點聲響。

    他慢慢地轉(zhuǎn)了個方向，已經(jīng)熟悉了黑夜的雙眼望向楊齊那俊俏的側(cè)顏，不發(fā)一語。

    一會兒過后，許亦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這回他來到了楊齊的身邊，又一次慢慢地縮起身體。

    「笨蛋楊齊……」

    小聲地低喃著，許亦辰聽那安穩(wěn)的呼吸聲，心口突然間暖了起來。

    指尖勾住了楊齊略為粗糙的手指，他慢慢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