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是單純的巧合

    當(dāng)楊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簡浩恩一張看好戲的臉。

    雖然被狠狠的給唸了一頓，但簡浩恩略微蹙眉的問著自己是不是該去醫(yī)院一趟的時候，楊齊知道他只是在擔(dān)心自己。不過他這樣的下場也是因為自己亂吃東西而已，拉個肚子很快就會好了，還不至于要去醫(yī)院。

    瞧楊齊那一張英俊的臉因為肚子痛的關(guān)係顯得有些蒼白，可憐的模樣讓簡浩恩也不好意思再多唸他幾句，很乾脆的就進入了正題，他們要討論的就是之后要開會議的那間公司。

    是一間剛冒頭的新公司，可身后的靠山大有來頭，這次找上門的這間「聞酒」顧名思義就是酒商，是由另一間規(guī)模也很大的公司「cb蓮?！箳烀ＷC分隔出來的子公司，而那間規(guī)模不輸給自家的大公司，就是由黑道所經(jīng)營的。

    簡單來說，這間以賣酒作為主業(yè)的「聞酒」新公司，背后就是有黑道作為后盾。

    雖然還不清楚那間「cb蓮?！瓜胍鍪裁?，畢竟這么久以來他們從沒合作過，也難怪簡浩恩會認(rèn)為這個會議不能推拒，如果沒處理好的話也許會跟cb有什么糾紛也說不定，這可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而另一方面，就是他們不曉得cb的想法是什么，是單純的利益或者是其他方面的目的。

    不過，對于這些擔(dān)心，楊齊是認(rèn)為沒有必要。

    撇開肚子痛讓他身體有點虛弱這點，楊齊的腦筋還是正常的運轉(zhuǎn)中，他一邊苦著臉跟簡浩恩說明自己的想法，一邊按耐著肚子還在咕嚕作響的難受。

    他的想法非常簡單，預(yù)想cb不會成為自己敵人的原因就只有一點——利益。

    雖說對方也有可能是想利用子公司等等無傷大雅的手法來藉機扳倒自己的公司，但楊齊可不認(rèn)為自己有這么好被算計，何況自家公司的規(guī)模不輸給對方，就算真的打起來也是兩敗俱傷，對于商人來說……只有白癡會想這樣子做吧？

    加上cb的總裁也是個年輕人，據(jù)說就是那黑道世家的繼承人，這種繼承制度是不意外，畢竟楊齊也是從父親那里繼承了這間公司，所以看著對方也把公司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他多少有點英雄惜英雄的心態(tài)。

    啊，說自己是英雄會太自戀嗎？不會吧，因為是事實啊，哈哈！

    總之，楊齊講的太過自信，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是在胡扯的感覺讓簡浩恩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竟然也這樣讓楊齊給帶過話題，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楊齊又開始像陀爛泥一樣趴在桌上哀號了。

    是很不想承認(rèn)，不過看著這樣的老闆，簡浩恩覺得自己開始擔(dān)心起這間公司的未來了。

    「拜託，腸胃不好就別挑戰(zhàn)自己?！购喓贫鲊@了口氣。

    而楊齊一點也沒聽進去的意思，只是顧著哀號，「吼喲——」

    「……」

    眼見在一會兒后就要去開會了，簡浩恩只好去準(zhǔn)備一些成藥給楊齊，雖然這可能不是最好的辦法，不過最重要的是要讓他能夠正常的去參加會議才行。

    之后的過程就不多說了，成藥的效用很足，肚子痛的癥狀很快就減緩，讓楊齊精神奕奕地去參加了會議。

    這個會議意外的讓楊齊心情飛揚，沒想到「聞酒」的負(fù)責(zé)人也是一個年輕人，而且還美貌非凡，跟美人開會本身就是一種享受，更何況對方還聰明到出乎他預(yù)料之外，跟有智慧的美人開會就又是更高層次的享受了。

    在心情不錯的前提之下，商談的過程非常順利，楊齊所擁有的這間「rota」除了有創(chuàng)作品牌以外，最主要的就是提供商位讓廠商進駐，在一些比較繁華的都市里頭都能看的見掛著「rota」招牌的大樓，可以說是大有名氣的百貨公司。然而cb本身也屬于很大的自有品牌，只是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單獨店面，并沒有選擇進駐「rota」這種大型百貨，所以「聞酒」的進駐請求其實讓楊齊有些訝異，聽那負(fù)責(zé)人說這還是cb提議的。

    在會議結(jié)束后，楊齊跟簡浩恩花了很多時間在研究那間公司，楊齊是打算讓他們進駐的，不過因為契約還沒簽訂，在這之前多花點時間去摸清他們的底細(xì)也不錯，正好也可以減少簡浩恩的擔(dān)憂，畢竟他總是煩惱自己會吃虧。

    花了一整個下午都在思考的楊齊到了五點的時候才讓簡浩恩去處理自己的工作，自己也是繼續(xù)一些公文的批閱，幸虧這些文件的送件時間都不急，他只要在晚上八點前處理好就行。不曉得是不是藥的效果太好了，楊齊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肚子痛的感覺，大概是腹痛小精靈揪團出去旅游了，等到他肚子又作響的時候正是提醒著他該吃晚餐了。

    一看時間，再差一點點就是晚上八點，李妍已經(jīng)下班了，簡浩恩不曉得事情忙完了沒，楊齊只是猶豫了會兒便決定自己拿去人事部門，反正他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其他一些關(guān)于股票或是國際性的財政新聞只要靠手機就能處理。

    公司里大部分的員工都下班了，只剩下少數(shù)的員工還在處理著工作，楊齊會知道這些文件能拖到八點也是因為人事部門里總會有一兩個員工會留的很晚，尤其他們還在等著自己的文件，更不可能完全沒留下半個人。慢慢地走在廊上，楊齊望向窗外的景色，依舊是那毫無繁星點綴的夜空，相較之下的七彩霓虹幾乎點亮了城市，倒也不失一番風(fēng)味。

    雖然楊齊也喜歡在鄉(xiāng)村或是郊外能夠看見的繁星夜景，那又是另一種放松心神的美景。

    一邊發(fā)愣的胡思亂想，楊齊一邊思考著待會的行動，等回到家以后洗個清爽的澡，然后換上輕便的衣服再去那間藏在小巷的拉麵店吃個晚餐……他期待了一整天，就是等著晚上再去那小小的店面坐坐，想著想著，不由得心情就好了起來。

    楊齊其實覺得自己挺好安撫的，隨隨便便的一點小事都能讓他心情雀躍，卻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真正讓他生氣。不管是公司的事情，或是人際關(guān)係上的處理，就算一不小心對方讓他吃了滿滿的虧，衝著他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惡意，又或是背地里挖洞給他跳，這種事情在商場上很常見，每次楊齊都沒有太多憤怒的感覺，只是馬上動起腦筋思索解決辦法。

    從各方面的思考，計算最大的利益，記取教訓(xùn)之后警惕自己下次不能再犯，最后才是狠狠的反擊。

    「人事部在七樓……」

    在電梯內(nèi)按下了數(shù)字七，楊齊揣著愉快的心情，踩著輕盈的腳步往人事部走去，突然間口袋中響起的鈴聲響遍了整個空蕩的走廊，楊齊熟練地把手機拿了出來，這個鈴聲是他特別設(shè)給客戶們用的。

    這么晚了，為什么還會有人打給他？

    「……」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楊齊眨了眨眼，有股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喂？」決定接聽的楊齊臉上掛著營業(yè)式的笑容，「這么晚怎么了……」

    在廊間回盪起了楊齊禮貌回應(yīng)的話語，然后，隨著腳步聲越離越遠。

    ——然而，楊齊的預(yù)感向來都是百發(fā)百中！

    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晚上九點，楊齊頂著一張老大不爽的臉，正坐在簡浩恩的對面擺著臉色。

    「……」

    雖然簡浩恩自認(rèn)自己無視技能點的很高，但楊齊此刻的模樣真的太煩人，讓他最后還是受不了的出了聲，

    「不想去的話就不要答應(yīng)啊。」他皺著眉，面露不耐，「在這里煩我也不會改變你等等要去應(yīng)酬的事實?！?/br>
    「吼——我怎么知道他會在這時間挑我去喝酒?。∧抢项^不是在國外嗎！」

    簡浩恩所在的辦公室已經(jīng)沒了其他的員工，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楊齊現(xiàn)在在這里發(fā)牢sao。打電話給楊齊的是跟自家公司「rota」合作已久的大公司董事，那人上了年紀(jì)喜歡到處旅游，不只如此，每次只要他一回國就會不分時間點的邀請楊齊去喝酒，如果不想去的話就要一直裝死不接電話。

    可他萬萬沒料到，那老頭竟然還進化了！

    「而且，誰知道他會用別人的手機打過來啊！」

    「用別人的手機打？」楊齊實在是煩的可以，簡浩恩只是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這么不愿意去赴約啊？」

    為了讓這個麻煩的大老闆發(fā)洩個夠，簡浩恩勉為其難地回應(yīng)著他，畢竟對方還是個重要的客人，比起讓楊齊這個不定時炸彈抱著不滿的情緒去應(yīng)酬，還不如讓他在這里說到爽。何況這個人會這么明顯的抱怨還是頭一遭，以往的楊齊就算不太愿意也還是會乖乖赴約，會讓他反應(yīng)這么大的話，鐵定是這個應(yīng)酬擋到了他接下來的行程吧？

    嗯，而且還是他非常想去做的事情。

    「他用蔣董事的電話打來的?！箺铨R嘆了口氣，「是我太大意了，我以為蔣董事這么晚打給我是有要緊事，沒想到接起來沒多久那個老頭就冒出來了?！?/br>
    「我不是不愿意啦。」楊齊接著說，像個孩子般的皺著臉，「只是我原本晚上想去那個拉麵店的嘛?！?/br>
    「……拉麵店？」簡浩恩一頓，「你說上次那個店員故意整你的那間??？」

    「對啊。」想起那件事情，楊齊忍不住得意地一笑，「那個小鬼看我吃完了還很錯愕咧?！?/br>
    「……」

    簡浩恩有些啞口無言，如果換做他自己是那間店的店員，肯定認(rèn)為這個奇怪的人是個笨蛋。

    不過算了，反正這個人似乎玩得很愉快，簡浩恩立刻又把注意力移到工作上，「你明天再去就好啦?！?/br>
    「也只能這樣了啊?！箺铨R垂頭喪氣的很，「真是失望?！?/br>
    「好啦好啦?！狗笱艿匕参恐?，簡浩恩隨后開口叮嚀，「跟許董事喝酒的時候要注意，別醉到明天不能上班了?！?/br>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么楊齊之前都會避開這個被楊齊私底下稱作是老頭的許董事的邀約，因為只要一跟他去喝酒的話，他沒把人灌醉是不會罷休的。加上許董事的酒量異常的好，雖然楊齊在這點上也不差，但如果真的跟許董事喝到底的話，楊齊自己也知道他隔天醒來會非常痛苦。

    聽得懂簡浩恩的意思，楊齊感嘆與無奈半?yún)⒌氐溃赣质菆鲂?zhàn)爭啊……」

    簡浩恩抬眼，略帶同情地開口，「真的不行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會去救你的。」

    「呵呵。」楊齊乾乾地一笑，對于看好戲的簡浩恩是不滿地瞇起眼，「真是謝謝喔?！?/br>
    「不客氣?！?/br>
    「……」

    「明天別遲到喔?！?/br>
    「……我盡量啦，你是惡魔嗎你……」

    楊齊就這樣一直待在簡浩恩一旁碎碎念著，一直到了約定的十點才自己叫計程車坐去目的地，本來楊齊是有專屬司機的，偶爾簡浩恩也會開車接送，但畢竟時間晚了，加上這個應(yīng)酬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楊齊絲毫差遣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雖說每次簡浩恩都會抱怨他一個大老闆卻一點都不注重自己的安危，不過楊齊對這點的確是一丁點都不擔(dān)心，除了必要的場所他會露臉以外，其馀的採訪他都會選擇避開，反正那種採訪都很無聊，如果可以的話楊齊甚至想讓簡浩恩代替他上場。

    所以他本身是不認(rèn)為自己會危險去哪啦，當(dāng)然，走在路上被女孩子盯著看的那類注視感他還滿喜歡的。

    來到了約定好的居酒屋，楊齊這才發(fā)現(xiàn)這附近竟然離自己家很近，這讓他有些慶幸，至少到時候解散時不用再叫計程車，用散步的方式回去還能順便醒醒酒。

    ……不過大前提，是他必須讓自己在許董事的面前維持神智清醒才行。

    看來必要的話，他又要上演一齣假裝喝醉的戲碼了，到時候得想辦法把自己的酒給掉包才行。

    一邊在腦海中構(gòu)思著計謀，楊齊一邊緩緩地拉開了居酒屋的大門，當(dāng)他看見了那臭老頭——許常生，許董事那張帶著卑鄙笑容的臉蛋衝著他揮手時，他的腦海中彷彿出現(xiàn)了桌上放滿了空酒瓶的畫面……糟糕，他開始替自己的肚子感到擔(dān)心了，希望吃過了藥以后身體已經(jīng)回到了平時的水準(zhǔn)。

    「哦！小伙子，這邊這邊！」

    「許董事，好久不見啊——」

    然后，隨著這聲招呼的開始，楊齊所謂的小小地獄就要開始了。

    艱辛的過程就不多加撰述，楊齊只能說這老頭回國了以后簡直變本加厲，日本酒跟啤酒是一打接著一打，楊齊看著看著頭都要暈了，許常生卻喝得興致高昂，連他都忍不住擔(dān)心起了這老頭的身體，沒記錯的話他應(yīng)該快要七十歲了才對。雖說應(yīng)酬的時候喝酒是不可或缺的一點，黃湯下肚就好簽約，但這個人喝得實在太多，連楊齊都是退避三舍，不敢恭維。

    儘管他已經(jīng)盡力在半推半就的喝酒，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楊齊還是硬生生的被灌了一打更多的啤酒，所幸到那時候的許常生也因為喝得太猛開始暈呼呼的，讓楊齊有更多的機會把那些一杯一杯遞過來的日本酒用白開水給替換掉，拯救了自己好幾次。當(dāng)然，除了愛灌人家酒以外，許常生還有另一項一定會做的事情，就是推銷自己的孫女。

    楊齊每每跟他見面，許常生就一定會跟他介紹自己的孫女一次，聽到他都背起來了。據(jù)說是正值青春年華二十三歲的孫女遲遲交不到男朋友，讓許常生這個爺爺很擔(dān)憂，三不五時就要楊齊去跟她認(rèn)識一下，最好還是一見鐘情然后迅速的結(jié)婚生子。

    想也知道——這怎么可能！

    他看在許常生的面子上的確有跟那個女孩見過面，不過只要見過一次，楊齊就知道自己跟對方絕對合不來，那個女孩太過安靜且沒有主見，隨波逐流的感覺并不是楊齊喜歡的。

    加上楊齊最討厭人家管他關(guān)于戀愛方面的事情，他向來都是抱持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念頭，從小就有著一張出色臉蛋的他從不缺乏女孩子的青睞，但是按照以往跟女孩子們交往的經(jīng)歷來看，楊齊認(rèn)為自己還沒有遇過一個真正讓他費盡心神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是挺想嘗嘗那種讓人欲罷不能到痛苦的感情是什么滋味。

    撇開這些，總之，既然許常生又提起了一次，那么楊齊也就只能再婉拒一次，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還會繼續(xù)輪回。

    幸好，每當(dāng)許常生提起孫女的事情，就代表他認(rèn)為這場聚餐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

    果然，在他又是幾杯啤酒下肚以后，許常生讓人拿著信用卡去結(jié)帳，大概他也知道被自己找出來喝酒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每次都會是許常生堅持買單。終于熬到了散會的時候，許常生的秘書扶著他上了車，畢竟他是快要七十歲的老人了，所以秘書幾乎是隨時待在他的身邊替他辦事。楊齊因為躲過不少酒的關(guān)係，頭腦只有些許的暈呼，目送著兩人上車離開后，他這才瞥了眼不遠處建筑上所掛著的巨大電子時鐘。

    他們是十點來的，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清晨兩點多。

    「唔喔……」

    那個老頭居然狠狠地喝酒喝了四個小時？而且?guī)缀醵紱]間斷喔，沒搞錯吧？

    老是這樣子喝酒，身體沒問題吧……

    帶著奇妙的心情望向那車子駛?cè)サ姆较颍瑮铨R咋了咋舌，隨后他拿起手機，這才看見簡浩恩在清晨一點的時候有發(fā)給他訊息，內(nèi)容不外乎是問他需不需要救援?，F(xiàn)在回覆是晚了些，搞不好簡浩恩早就睡了，不過楊齊還是乖乖地回了句「解散了，得救?！菇o他。

    甩了甩腦袋，秋季的夜晚其實有著冷意，無奈因為喝過了酒的關(guān)係他的身體是發(fā)熱的，只能把領(lǐng)帶給拿下來，順便再解開一兩顆鈕扣，試圖讓些許的寒風(fēng)平穩(wěn)這些酒氣。同時，楊齊的腦袋也不停地在運轉(zhuǎn)著，不讓自己走神的太嚴(yán)重。

    「啊，超商?！褂行咱劦刈咴诼飞?，楊齊扶了扶額，「去買些果汁放著好了……」

    嘴里低聲的嘟嚷著，楊齊覺得自己暈眩的感覺開始加劇了，而且有種反胃的不妙感，現(xiàn)在他手中可是沒有任何塑膠袋之類的物品，要是直接吐在路邊的話真的就太難看了，這種不衛(wèi)生的舉動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唔！」

    腦海里才剛浮現(xiàn)出自己嘔吐的畫面，立刻有股酸味衝上咽喉，讓楊齊下意識摀住了自己的嘴?，F(xiàn)在的他就站在超商的店門口，但是這間超商并沒有提供廁所，里頭的店員也沒注意到他的異狀，只是很認(rèn)真的在替客人結(jié)帳。

    楊齊稍微挪了挪腳步，他蹲在門口旁摀住嘴，好像再多走幾步就會克制不住地吐出來，現(xiàn)在的他必須想辦法壓抑這感覺才行，就算硬生生地吞回去也絕對不能吐在路邊。

    ……絕對不能！

    這么想著的楊齊不停地深呼吸，緊緊的閉著嘴巴不讓那些酸液一擁而上，太過專注于這件事情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從超商里頭有客人走了出來，并且停在他的面前。

    「……」

    人影看起來沒有想要挪動腳步的意思，但這其實都是因為——楊齊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出口。

    雖然方才他有特地挪動了腳步，但只是離開了自動門的范圍之內(nèi)，加上這間超商規(guī)格比較小了點，里頭的人要是走出來的話還是會被他的身體給擋住去路，不然就只能小心翼翼地從旁邊鑽過去。

    「喂?！?/br>
    不過顯然，這個人并沒有打算繞過去的意思，他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你擋住路了，大叔?！?/br>
    「……」

    從聲音來分辨的話是個男人，無奈楊齊現(xiàn)在沒有太多心思去理會他，他就快吐出來了！

    「……聽不懂人話嗎？」男人似乎更不滿意了，他往側(cè)邊一站，站到了楊齊側(cè)面的視線范圍內(nèi)，「想吐滾去角落吐啊，不要擋別人的路！」

    「……唔！」

    不、不行！

    隨著男子腳步的過來，眼尖的楊齊瞥見了他手中提著的塑膠袋，這樣的舉動其實是非常非常不禮貌的，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楊齊迅速地?fù)屵^了那名男子手上的塑膠袋，這舉動讓對方足足愣了好幾秒。

    「喂、喂！混帳！你要干嘛！」

    「唔噁——」

    「你……」

    可惜，男子沒能來的及阻止楊齊，就只能這么看著他往自己剛買好的東西大吐特吐，連帶他自己也差點被那噁心感給傳染，摀住自己的嘴就退后了幾步。

    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搶走自己的塑膠袋就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伴隨著錯愕跟憤怒，男子眉頭是越蹙越緊，越蹙越緊。

    就跟他現(xiàn)在的拳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