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初的親密接觸(2) - 花癡花花的蠱惑
從那天起,懶惰如我也被迫養(yǎng)成了睡前洗澡的好習(xí)慣。就算困死了,閉著眼睛也要沖一下。 做為女孩子,雖說算不上是淑女啦,攤上誰被一個大帥哥嫌棄頭發(fā)味道臭臭,那面子也是很受傷啊。 我真心覺的龍翔有潔癖。他出門前洗澡,進(jìn)了門又洗。一天至少洗兩次。如果早上有課,他居然提前兩個小時就起來沖涼。那是不貪床到最后一刻不翻身的我絞盡腦汁也無法理解的。 我想龍翔大概是在水源豐富的地方住習(xí)慣了。據(jù)說他們那里一年交一次固定數(shù)額的水費(fèi),用水不記字?jǐn)?shù)的,那誰不狠狠用啊??墒腔氐皆蹅冞@里,前兩年才脫離了輪番停水的日子,不用整天大鍋小盆地存水,自然是每一滴水都要珍惜啊。 每次他一進(jìn)浴室我的小心心就開始疼。我自己洗頭都是先沖濕了,關(guān)水,搓洗好了再打開蓮蓬頭沖。要不是捨不得我這一頭留了六年的長發(fā),我恨不得剃個禿子。 國家資源啊,就這樣被他浪費(fèi)掉了,廣大民眾都不能夠原諒他。 我窩在沙發(fā)上抱著一桶冰淇淋,正盯著浴室的門恨恨地想。頭上冷不丁被一個硬物狠狠地砸了一下,砸得我眼睛都冒小星星了。 「干嗎?你朵爛花,想砸傻了我呀。」 知不知道相冊有多沉,如果砸出個腦震蕩來可怎么辦。 「不砸你也不聰明。說不定震撼一下iq還有望恢復(fù)到正數(shù)。我說母豬你想什么呢?勺子都快被你咬斷了?!?/br> 「我說了不~許~再~叫~我……」 我一個字一個字狠狠地從牙齒縫里擠出來。如果眼神可以讓人瞬間轉(zhuǎn)移,花花小童鞋已經(jīng)被我送出銀河系了。 我都恨死我媽了,怎么給我起那么個名字。『池本珠』,狗屁不通。 有一次我寫名字的時候,不小心『本』字少寫了一橫,成了『木珠』。其實(shí)木頭珠子也是不錯的,雖然不如珍珠,金珠值錢,偏偏它就和『母豬』同音。于是這個綽號跟隨了我生命到目前為止幾乎多一半的時光。 多么帶有誤導(dǎo)性的綽號啊。想我瘦得跟竹竿一樣,怎么也配不上母豬的名聲。 我多少次想去改名字,外公外婆都不讓。終于我自由了,改姓了龍,還想著上大學(xué)時候能徹底擺脫這個陰魂不散的綽號呢。無奈花花小童鞋誓死要與我同校,不但和我考了一樣的分?jǐn)?shù),志愿也全和我填得一樣。如今怎么看她都是將要破壞我捍衛(wèi)尊嚴(yán)美好計劃的定時炸彈。我一定要在開學(xué)前將她糾正過來才行。否則我就要考慮徹底當(dāng)她不認(rèn)識了。 「我覺得『母豬』這個外號挺好的啊。聽著就珠圓玉潤的……」 「那個,我哥最近很忙,估計……」我翻著白眼看天,嘴里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好好,不叫就不叫。龍大小姐,我叫你珠珠行吧,珠珠……」 死丫頭,恐怕我不給她創(chuàng)造泡美男的機(jī)會,她改口改得還真是快啊。 花花這個丫頭真的是沒有辜負(fù)她的名字,花癡得很,聽說我有個美人哥哥就總想著要一睹芳容。 可惜這些天龍翔比較忙,我身體也好了不需要他照顧,所以他每天都早上一早就走,很晚才回來,有時候還住在實(shí)驗(yàn)室里過夜。 花花白天來了好幾次都碰不到龍美人,恨不得晚上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在她老媽門禁很嚴(yán),才不至于夸張地追到我哥的床上去。 看不到人,某花癡就來我家捧著相冊看相片聊表思念。一進(jìn)我家門她就懷抱著龍翔從國外帶回來的相冊翻個沒完。一邊翻還一邊嘖嘖有聲,猛擦口水。 那本相冊我剛搬進(jìn)來的時候也略翻過一次?;径际菭敔斈棠?,叔叔嬸嬸,最多的是叔叔家的堂妹,極其偶爾才會有一張龍翔的照片。 龍翔似乎從小就是個靜默深沉的孩子。照片上的小男生,衣著乾凈整齊,面目白凈秀氣,站姿有些過分的端正,表情大多嚴(yán)肅。 雖然爺爺奶奶對他這個唯一的孫子寵愛有加,畢竟還是住在叔叔家。無論大家對龍翔多么關(guān)愛,小小男孩還是懂得什么是寄人籬下的無奈。所以他才那么優(yōu)秀吧,為了不被人看不起。 我自以為是地想。 花花又在對著龍翔唯一的一張泳裝照流口水,嘴里嘖嘖不已。 照片里的龍翔大概才十來歲,穿著黑色的緊身泳褲,脖子上掛著獎牌,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額邊。少年的身體瘦削修長,四肢依然纖細(xì),但是肌rou的線條已經(jīng)開始隱隱呈現(xiàn)。 這是龍翔唯一一張微笑著的照片。站在一群各色人種的少年中間,他的唇邊眼角都是燦爛,一看就知道從小是個美人胚子。 「哎,母……那個珠珠,你見過你哥的裸體么?他現(xiàn)在身材一定很好?!?/br> 「他的我還沒機(jī)會見?!?/br> 但是我的已經(jīng)被他看光光了。 花花捅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耳朵都紅了。呃……珠珠,你不會是在意yin你哥吧?」 「去去去。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他是我哥?!?/br> 「就算意yin了也沒怎樣啊,珠珠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啦。怎么說也是因?yàn)槟愀玳L得太禍國殃民了,是個正常女人都敵不住的……我估計男人也夠嗆。我不怪你啊。而且,又不一定是你親哥,否則當(dāng)年干嘛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不管……」 「你有完沒完啊?!刮亿s緊打斷花花。 就她那發(fā)散思維,再說下去不一定會得出什么詭異的結(jié)論呢。 花花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你和你哥都同居三個多月了,他的裸體你就一次也沒見過么?光上身的樣子總見過吧?他洗完澡就沒有穿著短褲四處游蕩的時候?對了,他是喜歡穿四角褲還是三角褲啊?你就從來沒有偷看過?以你的人品不應(yīng)該啊……」 我拿起靠枕用力向花花砸了過去。她大叫著躲開,毫不示弱地從另一個沙發(fā)上也抓起一隻靠枕丟過來。枕頭大戰(zhàn)自此展開。 戰(zhàn)爭最后以花花丟下一堆砸破了的靠枕揚(yáng)長而去告終。我一邊低聲詛咒她沒人要,一邊搬出針線包縫枕頭。 戰(zhàn)事激烈,肌rou酸疼,我偷懶靠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你和你哥都同居三個多月了……』 花花的話在耳邊又重復(fù)了一遍。 『同居』這個曖昧的字眼聽在耳朵里有種怪怪的感覺。 龍翔是我哥,我是他妹。分開了十多年后,基本上算是一對陌生人。突然就這么住到了一起,和真正心意相投同居的戀人自然不同,唯一的情感聯(lián)系也只有意識中兄妹的關(guān)係。 生活中的磨合因?yàn)楸舜说目蜌馊菀缀芏唷6冗^了開始的相敬如賓,這次我生病讓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迅速貼近。之后的日子,還能那么單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