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wù)，很成功。

    一個戰(zhàn)斗力單薄的村莊，一群沒有警戒心的敵人，從我揮刀斬倒第一個滿臉茫然的壯漢一直到整座村莊完全沒了人的氣息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接著是傳送離開現(xiàn)場，除了遍地的血紅之外什么也沒留下。

    在傳送的白光過后我看到的是法蒂拉驚訝的表情，他似乎對我的表現(xiàn)非常吃驚并且感到滿意，他給了許多條件希望我與他簽訂契約，但我沒有答應(yīng)；即使如此他還是說會盡量提供給我最優(yōu)良的武器，甚至一些魔法裝備。

    我并不像迪瑟，崇尚冷兵器，只要能夠當(dāng)作武器的東西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不過一把優(yōu)良的冷兵器有著許多優(yōu)點，例如不必擔(dān)心彈藥、故障甚至是能量不足的問題，而且使用這些近戰(zhàn)武器能夠讓我發(fā)揮更甚熱兵器的戰(zhàn)斗力，這些條件讓我平日通常都選擇可重復(fù)利用的近戰(zhàn)冷兵器當(dāng)作武器，這讓某些人誤認為我不擅長使用槍械，這從法蒂拉交給我的武器內(nèi)容就能看出來了，沒有任何一項如弓箭、十字弩之類的遠距離武器。

    關(guān)于任務(wù)，至少這次對我來說是非常簡單的，而且我并沒有心理負擔(dān)這種東西，而法蒂拉似乎也很滿意這種狀況，過要說有什么問題

    「法蒂拉大人！」

    「法蒂拉！你這死傢伙！」

    「法蒂拉！」

    現(xiàn)階段來說，問題大約就在眼前一臉氣憤的三人身上了吧。

    「喂，你這傢伙倒是說話??！」趙揚又急又氣地叫道。

    「你們這群人一個個像是發(fā)了瘋的，也不說到底要做什么教我怎么說話啊？」

    「死傢伙，別裝傻了，你是不是派小丫頭去屠村了？」溫森不悅地逼問道。

    「她還只是個學(xué)生啊！法蒂拉大人，您做得太過火了！」

    「這……」法蒂拉面對三人的質(zhì)問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法蒂拉大人，請說清楚?！龟憪a均臉色鐵青，他和趙揚是得知這件事時反應(yīng)最激烈的兩人。

    「法蒂拉，你這次的作法我絕對無法認同！」趙揚雙眼瞪得老大，整張臉也氣得通紅。

    「……」我對于他們的爭執(zhí)不感到興趣，于是我決定安靜離開。

    ……

    ……

    碰碰碰。

    「小亞！」陸恆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什么……事……？」我一邊開口問一邊將門打開，外頭是陸恆均急切的臉龐，她身后還跟著趙揚和溫森。

    「為什么你要答應(yīng)去屠村？」陸恆均焦急地叫道。

    「因為是……任務(wù)……」

    「你應(yīng)該知道吧？那里有很多人都是無辜的啊，里頭有著女人和小孩??！」

    「嗯。」

    「那你為什么還答應(yīng)？」

    「因為是……任務(wù)……」戰(zhàn)士并沒有選擇任務(wù)的權(quán)利，而且這任務(wù)對我來說很簡單，并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就殺光了那些無辜的村民？」陸恆均露出了悲痛的表情，不過我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嗯?！?/br>
    「……你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那整個村子里知道反灰星勢力情報的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你殺的幾乎都是無辜的人??！」陸恆均激動地問道。

    「臭小子，冷靜點?！冠w揚拍了拍陸恆均的后背。

    「為什么……？」

    「什么？」稍微冷靜后的陸恆均楞道。

    「為什么……會……良心不安……？」

    「這、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為什么……？」我還是不懂。

    「就、就是因為……你看，大家都是人類，自相殘殺的總會覺得良心不安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個連他自己也不信的藉口。

    「那為什么……會有戰(zhàn)爭……？」

    「因為利益上的紛爭……」陸恆均越說越小聲，一開始的氣勢蕩然無存。

    「所以……利益……比人命重要……嗎……？」若依照我一直以來被灌輸?shù)挠^念，答案毫無疑問是肯定的。

    「小亞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趙揚咕噥道。

    「不！人命是很重要的！只是……」陸恆均焦急地解釋道，不過說到一半又停下嘴猛抓自己的頭發(fā)。

    「只是有時候利益會擺在前面，或者人命根本沒擺在前面過，對吧？小丫頭?！箿厣袷强闯隽诵┦裁窗愕卣f道。

    「嗯。」我想也不想地點頭。

    「咦？」陸恆均抬起頭滿臉驚訝地交互看著我和溫森。

    「……看來很嚴重啊……」溫森自言自語道。

    「老傢伙，你看出什么來了？還不快說出來。」趙揚急忙催促道。

    「別吵；小丫頭，在來到灰星之前你是做什么的？」溫森不耐煩地朝趙揚揮了手后嚴肅地問道。

    「……軍隊……」因為并不是機密問題所以我會照?；卮?，不過如果涉及國家機密的事我就不會回答了，但他們應(yīng)該不會去打聽一個遠在遙遠未來的國家。

    「什么？」陸恆均還是抱持著驚訝的狀態(tài)；其實這不是件好事，會影響到戰(zhàn)斗能力，但我并沒有提醒的義務(wù)。

    「……果然啊。」趙揚并不是很驚訝的樣子，而溫森更是滿臉了然于心的表情。

    「那么，你，是我們的敵人嗎？」一個人影從門外出現(xiàn)，那個男人穿著筆挺，渾身散發(fā)出鐵血的氣勢，但那鋼鐵般的外表并不能掩蓋他雙眼所散發(fā)的嗜血光芒，這人正是當(dāng)初的戰(zhàn)士長，辛紹嚴；其實他已經(jīng)站在門外一段時間了，而且他完全沒有隱藏自己氣息的意思，只是見趙揚等人沒反應(yīng)我也不加以理會。

    「現(xiàn)在……不是……」這我并不能保證，如果有一天司令找到來到這里的方法，那我很可能會和地球以及灰星為敵。

    事實上，現(xiàn)在的我處于一個相當(dāng)混亂的狀態(tài)，一方面我很清楚自己的最高指揮權(quán)在總司令手上，我的一切行為準則應(yīng)該要以組織利益為優(yōu)先，多馀的事絕不透露；但另一方面我卻不想對這些人說謊，在最底限之前我會盡量誠實，只要是不直接影響到組織的情報我都不想隱瞞，或許這就代表我已經(jīng)『故障』了吧。

    「現(xiàn)在不是？我能夠相信你嗎？」辛紹嚴用稍微玩笑似的語氣讓我感到不太習(xí)慣，因為那和他給我的感覺不搭。

    「……」我沒有回答，因為口說無憑，他沒必要相信我，而我也同樣沒必要取得他的信任。

    「……很好！現(xiàn)在開始，你加入我的小隊，成為副隊長！」辛紹嚴打量了我一會后突然說道。

    「喂，等等，臭木頭你突然跑出來說什么鬼話??？」溫森搶先發(fā)難。

    「王上有令，關(guān)于路維亞的去留，由我，法蒂拉執(zhí)行衛(wèi)隊編號零壹小隊長，辛紹嚴，觀察判斷！今后對于自己的判斷以及此人負全責(zé)！」辛紹嚴又恢復(fù)當(dāng)時作為戰(zhàn)士長的語氣，一絲不茍地喊道；聲音并不大，但卻有讓人為之顫動的震撼力。

    「這……法蒂拉這傢伙也太亂來了吧！」趙揚不悅地叫道。

    「當(dāng)初小亞可沒答應(yīng)要加入什么執(zhí)行衛(wèi)隊啊！」陸恆均緊接著說道。

    「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平常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戰(zhàn)爭打響了，擁有實力的人很容易就能成為英雄，你可以靠著自己的實力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這、不管怎么說都太亂來了，根本就是你們單方面的要求吧？」顯然趙揚對于辛紹嚴那亂世出英雄的理論無從反駁。

    「喂，臭木頭，這些話真的是法蒂拉那傢伙說的？」溫森皺著眉問道，從態(tài)度上看來溫森的地位應(yīng)該比辛紹嚴還高。

    「沒錯，這是王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該違抗！」辛紹嚴露出了狂熱的表情，他似乎也是將法蒂拉當(dāng)成神祇崇拜的人之一；我一直都以為戰(zhàn)士只會信任自己、即使陷入絕境也不向滿天神佛求救，看來在這里不是這么回事。

    「狗屁！讓開，我找那傢伙算帳去！」趙揚怒氣沖沖地轉(zhuǎn)起袖子就想回去找法蒂拉討個解釋。

    「哼！站住！別以為王上讓著你就可以這么囂張！」辛紹嚴拔出腰間的寬刃劍直指趙揚、怒容滿面。

    「讓著我？胡扯！那傢伙還是我們倆的跑腿小弟呢！」

    「住口！如果你敢再說一句侮辱王上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

    「紹嚴，你做什么？快把劍收起來！」陸恆均似乎和辛紹嚴有些交情，那神態(tài)像是勸架的朋友，而不像辛紹嚴和趙揚像是仇人相見的態(tài)度。

    「嘖……我今天的目的不是你們。」辛紹嚴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我。

    「我看得出你和我是一類人，那是對殺人完全淡漠的眼神；除了戰(zhàn)斗下去之外你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那是你生存下去唯一的一條路！」其實我很清楚他話中的意思；不能為自己所用的強者就必須根除，這是統(tǒng)治者必然的想法；法蒂拉已經(jīng)給了我第二次機會了，這話隱約也代表著不會有第三次機會了。

    「我……拒絕……」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雖然沒有目的，但我不喜歡里頭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