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H)
攻打尉陵的計劃,進行得頗為順利。 唯一讓齊朔不甚滿意的地方,是何澤生報信報得太快了。 快到他剛從尉陵撤出,人還沒離開平江府,柳家便以探望失散已久的姑娘為名,要往澄陽來拜見他了。 雖齊朔并沒直說,命何澤生替他辦這趟差。 只是派人給了暗示,讓他自己悟。 完全可以翻臉不認(rèn)。以何澤生無令先行,自作主張為由懲治,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但他并不能妄為。 留著何澤生還有用,不可在這時失信,令人寒心。 齊朔只得不情不愿地拔擢他。 還有柳家。 什么一門三進士,譽滿天下的清流? 不要說他無意取尉陵,便是尉陵破了,南朝也有的是周旋的余地。 齊朔不求柳家人當(dāng)真有什么硬骨頭,至少也不應(yīng)當(dāng)如此。 當(dāng)真沉不住氣。 果然是何澤生還是窮書生之時,便想選的岳家。二者轉(zhuǎn)向速度之快之靈活,真是如出一轍。 不知為何,他想起舊時韶聲對何澤生有求必應(yīng),心向往之的模樣,并自然地遷怒于她。 無論齊朔怎么想。 如今這境況,他最好還是提前回到中都,不與柳家人碰上。假作他們當(dāng)真是來尋人的,而非威勢所屈。 才好為柳舉寧折不彎的高人形象,裱糊一二。 臨行前,齊朔將何澤生叫來,命他居澄陽,統(tǒng)管南方平江四縣的內(nèi)外常務(wù)。參將金暉,也就是元寶為佐,領(lǐng)四縣軍務(wù)。 并特意叮囑:“施霖,此地重任,盡托于你身。有關(guān)柳舉及柳家之事,定要好好斟酌。萬不可墮了柳舉的高士清名。若有必需武力之時,可與金暉相商?!?/br> 話說得非常明白,再說下去,就要手把手地教了。既給予了何澤生能握到手中的大權(quán),又專門將元寶挑出來說,警告他還有人制衡,不得妄為。 何澤生恭敬應(yīng),一路送齊朔出城:”施霖謹(jǐn)遵將軍教誨?!?/br> 何澤生如今正是春風(fēng)得意。 除了見韶聲的時候。 他已經(jīng)知道了韶聲現(xiàn)在的境遇,還有韶聲與齊朔的關(guān)系。 因著韶聲也是裱糊柳家的一環(huán),齊朔并未帶她一道回去中都。 也正因如此,何澤生難免要和韶聲打交道。 他在澄陽第一次見韶聲,他便大言不慚地說錯了話。 這也不算什么大事。 還好,何澤生不知道韶聲與齊朔在中都時的故舊。 不然,也不能神色如常,假作在澄陽沒見過韶聲,與她閑話:“柳二小姐,柳執(zhí)大人他們都很擔(dān)憂你。多次從祿京發(fā)信來尋你。只是……戰(zhàn)事所迫,一時與澄陽失了聯(lián)系。不過小姐放心,我已經(jīng)將你的消息,輾轉(zhuǎn)送入柳執(zhí)大人手中。據(jù)說他收到我的傳信,聽說找到了二小姐,當(dāng)即淚灑紙面,與柳大夫人對坐而泣。收信第二日,便啟程往這邊來了,若是順利的話,車馬應(yīng)該正到尉陵。” 對著韶聲,何澤生依然用的都是南朝人的叫法:柳家男子稱大人,祿城稱祿京。 “……”韶聲垂頭不語。 “二小姐可是顧忌元將軍?”何澤生見她沉默,循循善誘道。 “將軍已回轉(zhuǎn)中都。如今是我坐鎮(zhèn)澄陽。小姐可放心與家人見面。柳執(zhí)大人與我傳信,屆時,兩位柳大人并兩位柳夫人,都會前來?!?/br> “多謝何公子?!鄙芈曄胫?,總讓何澤生一人說話,顯得不禮貌也沒教養(yǎng),便開了口。 她一點也不想重見柳家人,從齊朔跟她說的時候,就不想。 她不知道用什么態(tài)度,什么面貌,再與他們重逢。 更何況,齊朔這時竟回了中都,讓她獨自處理這些。 雖然,齊朔并不是突然離去,反而在走前專門知會過韶聲。 為此,他親來府邸西苑見了韶聲。 當(dāng)時,他正征尉陵,故而已有二月余未歸。 回府當(dāng)日,卸下鎧甲,換上常穿的青袍,便去了西苑。 韶聲正擺弄著院里的花草。 她早收到消息,說是齊朔今日歸府,澄陽守軍全到了城門口迎接。 觀云問過她:“小姐,我們要不要也去?我問過吹羽,他說可以的。金參將同將軍去了尉陵,如今是他統(tǒng)管我們府邸的護衛(wèi),應(yīng)該是最大的官了?!?/br> 韶聲下意識應(yīng):“好啊。”她也好奇,想見見齊朔騎在高頭大馬上游街,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說不準(zhǔn)像耍猴。她好笑地想。 與現(xiàn)在的齊朔相處久了,韶聲越來越覺得,他雖會殺人,但殺的都是惹他的人。而且,對著自己時,仍然不隱藏本性,看不起就是看不起,仍然是曾經(jīng)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沒什么變化。 理智上,她雖知道齊朔與舊時全然不同,可以說是云泥之別。但日子一長,理智也有磨鈍的時候。故而,她原先當(dāng)小姐時,對著他的種種大膽想法,慢慢有了復(fù)蘇的跡象。 “好!我這就去跟吹羽說?!庇^云高興地起身。她也想看將軍。將軍長得極好看,看著就讓人高興。 觀云與吹羽已經(jīng)混得極熟。 她說韶聲要跟著守軍迎將軍回城,吹羽便很快地籌備起來。 只是結(jié)果卻不盡如人意。 “小姐……”吹羽支支吾吾地向韶聲回報。他如今也跟著觀云,叫韶聲小姐。 “我與府中幾位長史并主簿大人討論過,說是……小姐如今身份微妙,與將士們一道迎,或許會……不合規(guī)制。建議小姐還是坐馬車,綴在后面,不惹人注目?!?/br> 因著之前一口答應(yīng)了觀云,突然又變卦,使他心中有愧,對著韶聲沒什么底氣。 “也行啊,外頭日光刺眼,坐馬車還能避一避……”觀云說。 “不必了。我們不去了?!鄙芈晠s突然出聲打斷。 拒絕得毫不客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知道了這是看不起她的意思,明明應(yīng)該同觀云一般,覺得這沒什么,能看就行,在哪里看都是看。 或者去找元寶理論,至少要個說法,要他們道歉。 但韶聲就是心里不舒服。 以至于興致全無。 直到齊朔踏入西苑。 韶聲為花澆水,心情卻如同花土,不舒服地板結(jié)著。 齊朔站在她身旁,也不提醒,只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韶聲蹲得累了,起身,準(zhǔn)備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薄汗。 “用這個?!饼R朔將一方干凈的白帕,遞到她眼前。 此時,他身上的殺伐之氣不見分毫。手指潔凈修長,指尖紅潤,襯在素白的帕子上,反倒像個文弱書生。 韶聲剛準(zhǔn)備接。 抬頭見是齊朔,又硬擰著不接了。 “怎么又生氣?”齊朔問。 韶聲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的情緒,連忙接過齊朔遞來的帕子,嘴角掛上勉強的假笑:“將軍恕罪,我侍弄花草入迷了,一時沒注意將軍來。” ”聽聽,這恕罪都出來了,真是好大一頂帽子。還嘴硬說沒生氣。“齊朔笑著直搖頭。 雖然是玩笑之語。 卻像在韶聲心里鑿出了一個口子,使其中的不舒服全涌了出來,越涌越多,匯集成委屈的洪流。 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就是生氣了,你管那么多! 但不知是被理智,還是別的東西,一把拉了回來。 理智告訴她,怎么又得意忘形了?在如今的齊朔面前,不畢恭畢敬地好好伺候,難道還想擺什么小姐派頭,不要命了嗎? 至于別的東西,是曾經(jīng)住在她耳朵里的蜂群。 它們沉寂了許久,在此刻,卻像約定好了一般,突然同時開口,嗡嗡地念著: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 韶聲本以為它們消失了。 “將軍……說笑了。”韶聲艱難地開口,似乎是蜂群又鉆進了喉嚨,將喉嚨揉捏成各種形狀,cao控著她說話。 然后,蜂群牽著韶聲的四肢,迫使她作出行禮的姿勢。 它們甚至比韶聲本人,更懂禮數(shù)。 使韶聲的姿態(tài),優(yōu)美、謙卑、恭敬,無一絲逾矩。 “你何必如此?!饼R朔收起玩笑的意思,語氣瞬時冷淡下來。 “將軍是主,我敬將軍,是本分?!鄙芈暼猿R朔行禮。 “……” 齊朔沉下臉,沉默地看著她。仿佛濃黑的烏云遮蔽日光,重重向地面壓來。 “將軍在外奔忙,今日剛回府,定然辛勞疲累。若將軍不棄,我愿……侍奉將軍?!?/br> 不知是不是蜂群吃掉了韶聲的畏懼,她原先是很怕齊朔這樣的,見著就腿軟要跪。 但此刻,她迎著齊朔的目光,聲音十足客氣。 “將軍,請?!鄙芈暼犴樀氐拖铝祟^,露出一段盈白的脖頸。 齊朔的面色更沉。 書生青袍之下隱藏的兇戾煞氣全然逸散開來。 仿佛之前的玩笑模樣,全是幻像。 修長漂亮的手指卻如同鐵鉗,死死抓住韶聲露出來的那段脖頸。 手背上青筋浮現(xiàn),手下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 韶聲很痛。好像要呼吸不上來了。 但她一聲不吭。 蜂群縫住了她的嘴,她卻奇異地不想反抗。 “說話。”齊朔迫使韶聲轉(zhuǎn)過臉來看他。 韶聲卻閉上了眼睛。 “好。”齊朔終于壓不住話中的情緒。 “如你所愿!” 一把將韶聲掀翻在叢叢的花圃之中。 半人高的花叢掩住二人的身影。 院中沒有旁人。 只有花叢中盛放的芙蓉,隨著隱隱約約的人影搖曳。 有些花枝被壓塌了,花苞掉下來,一片片地灑在人身上。 折斷了的花枝翠葉流出青綠的汁水,染臟了衣裙,細(xì)小的毛刺刮在肌膚上,使人刺癢難忍。 齊朔卻失了憐香惜玉的心思。 他只將人松開了一瞬,便粗暴地將韶聲扳過身去,撕開她的衣裙,發(fā)出清脆的裂帛之聲。 一雙白皙挺直的腿,就這樣可憐地露了出來。暖風(fēng)吹過,拂在身上,明明應(yīng)當(dāng)是極舒適的,但這對白花花的大腿,卻在風(fēng)中瑟瑟地發(fā)著抖。 齊朔撈起韶聲的腰,迫使她撅起臀,貼近他的小腹。 就著這樣的姿勢,不管不顧地沖破了她的身子。 他衣冠齊整,除了褲腰略褪,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 而身下的東西,也盡被衣袍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與韶聲光溜溜的下身對比鮮明。 疼,好疼。 韶聲閉緊了雙眼。 似乎只有當(dāng)初破身時,她才這么疼過。 她的xue里又干又澀,全沒做好接納的準(zhǔn)備。仿佛有把木鋸伸進了身子里,從花xue開始,要將她整個人生生鋸成兩半。 雖心里隱隱有了預(yù)感,但仍是被這種疼痛逼出了淚花。 連耳中的飛出的蜂群也支撐不住她的體面了。 韶聲張了張口,下意識地想要痛呼。 只是聲音到了喉頭,她終于從一片疼痛中,找回了些許理智,忍著痛,咬緊牙關(guān),將聲音咽了下去。 又怕之后忍不住,將手腕放進口中,堵著嘴,不許自己出聲。 此刻齊朔卻不同于當(dāng)時了。他見著韶聲的動作,無動于衷。 他并沒有伸出自己的手,讓韶聲咬。 只是沉默地,居高臨下地,兇猛地,cao干著她。 他其實也不好受。 干澀的甬道,沒有花汁的潤滑,緊緊地繃著,推拒著他,使進退都極為艱難。 但他不在乎。 大開大合之下,干涸的花心漸漸蓄起了水,慢慢濕潤了整個甬道。 使齊朔的動作愈發(fā)順暢,也愈發(fā)兇猛。 韶聲仍然緊緊咬著她的手腕,不許自己漏出任何聲響。 不知從哪里生出來了委屈和執(zhí)拗,使她非要較勁,和齊朔較勁,也自己的身子較勁。 或許是蜂群在耳邊的教唆。 齊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他毫不憐惜地對著花心最柔軟的一點撞去,撞上了并不算完,還要旋著碾過去。 每一次,都令韶聲渾身酸軟。而前次的酸軟還未褪去,后面的又立刻漫了上來,像是洶涌的浪濤,拋卷著黃沙,沖刷著堤岸。 越積越多,越壘越高。 終于使韶聲受不住,腿根細(xì)細(xì)地顫抖,差點跪趴不住。 她咬了自己一口,迫使意識暫時清明起來。 清明確是有了,但遠(yuǎn)遠(yuǎn)不夠。 只能讓她在迷糊中生出“快逃開”的念頭。 順著這樣的念頭,韶聲試探著握緊了軟綿綿的拳頭,勉力撐在地上,扭著腰向前爬。 認(rèn)為爬開了,花心就不會再受蹂躪,人也不再受這不知是快活,還是痛苦的折磨。 可齊朔又怎會輕易放人走。 他錮著她的腰,將她一把拉了回來,牢牢釘在自己身上,燒紅鐵杵一般的rou莖,直插到了底。 “呃——唔!”韶聲被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終于忍不住呻吟出聲。 不過,很快她又反應(yīng)過來,伸手捂住了嘴,將后面的哭叫都堵了回去。 齊朔加快了身下沖刺的速度,小腹拍打在韶聲綿軟的臀上。 一邊還有功夫強壓著她的頭,埋首于她的肩窩,使她動彈不得。 ”真真不喜歡小姐疏遠(yuǎn)我,不喜歡小姐在我面前只知退讓。真真會不開心?!?/br> 他低聲在她耳邊呢喃。 犬齒刮著韶聲的肌膚,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深深地刺下去,刺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