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惹的禍
“切?!敝茕糠帕耸掷锏木票?,側過去抱住喬臻,“有水分也是姜祈年她的最大。裝什么癩蛤蟆屁股插雞毛撣子,每次下課了去辦公室腆著臉要分的不也是她嗎。” 身邊有同伴心領神會,“別這樣說,她專四好歹過了啊?!?/br> 周淇冷笑道,“不過再領個獎,那更名不正言不順了這不是……” 喬臻被頭頂?shù)男D燈晃得眼球痛,隔壁包廂里的音響的回聲震蕩過來,與她的心跳聲一起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淇淇!行了噢?!彼枇昝摮鏊膽驯В彩菫榱吮苊庾屩茕空f錯話,“你說出的出來玩,來泡吧也就算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繞到別的話題了?”為了蓋過龐雜的背景音,喬臻清清嗓,只得把聲音努力適應成和周圍人說話聲一樣的大小。表達意思清楚了,嗓子卻是不適起來。 她去拿桌上剛剛放上去的杯子,里面的液體在燈光的折射下看起來好像變多了。 入口的一瞬間,西瓜的清香并沒有縈繞上舌尖。 喬臻馬上意識到有問題。果然,在陌生的地方喝東西,總該是要注意點的。不過這里也算是周淇的地盤,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 “嗨,我沒有評獎評優(yōu)的顧慮,也不怕什么背后嚼人舌頭根子,這惡人我當?shù)男陌怖淼??!敝茕孔匀皇菦]注意到喬臻喝東西的動作,只是嘆氣,“凡事如果都憋在心里爛掉,不能講出來,豈不是成全了別人惡心了自己?” 上半年約好的火鍋飯局,這下子變成了她連哄帶騙地帶喬臻來喝酒。俗話說的好,一醉解千愁。你說喬臻愁吧,她眉宇間看不見一點苦意,嘻嘻哈哈的沒事人一樣該開玩笑開玩笑;你說喬臻不愁吧,周淇和她從大一軍訓玩到現(xiàn)在,還真就能讀出來,這個人不開心。 一醉解千愁,不知道幾杯氣泡水能不能解個夠。 她雖酒量不好,但周淇自信自己能在熟人地看好她,保證喬臻在有限的范圍里盡興。 大學生哪有不發(fā)瘋的? 但眼前能說會道,起碼平日里愛反駁的丸子頭女孩不搭理她,只是一個勁兒地撇嘴。 周淇定睛一看自己的杯子,眼下正被她拿在手中。杯中的液體已經空了, “老天爺,你怎么把我的長島冰茶給喝了?姑奶奶,這可不是你那個保溫杯里邊泡的茶!” 何張揚趕到現(xiàn)場時,那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就伏在門口的桌邊,由一頭栗色短卷的俏麗女郎看著。 她悄悄翻個身,將側臉朝向了他。 此人正是喬臻。 唯獨只有她打給他電話時,鈴聲在唱,“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那是何張揚特地為她設置的,只要一call,就好讓他知道,是她在找。 “這里不提供服務給小朋友哈。”那女郎朝他招呼道,但又見他上前把喬臻攏在懷中,更是大呼小叫道,“喂,喂,喂,你干什么你!” “成年了,不是小孩。剛才喬臻要你給打電話的人就是我。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給你報一遍電話號碼?!彼裆?,一手攬著喬臻的肩膀好讓她不難受。而她只是在他身上低聲呢喃,在說什么呢?何張揚想湊近了聽,可是卻嗅到了她身上的酒精味。那股味道不屬于她。 “你們給她灌酒了?”他立刻神色嚴厲道,“還是烈酒?!?/br> 周淇眉頭一挑,除了學生,喬臻什么時候多了個她都不知道的男性朋友?嗓音,身形,發(fā)型,服裝都可以偽裝,但此人眼底保留的一絲稚嫩騙不了人。 如要說他是見喬臻有了歹心,可細節(jié)又做不了假,他乖巧溫順得又不像是那種人。 她姑且相信他一次。把實際情況與這個名叫何張揚的少年說了。瞧他是個男生,又道,“別看今天是周末。我們身上的酒味都重,這樣根本回不了大學城。你不如幫個忙,打掩護先把阿臻送到我們朋友那邊——哎呀,也不行。那就在隔壁民宿開個鐘點房幫她醒醒酒,這個小傻瓜喲,她喝不了多少,這樣也裝不回去。” “我要你在她醒來后,提醒她給我回電話?!敝茕恐缸『螐垞P,一字一句強調,“要她本人和我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男的心里都有些什么樣的小九九!” “這你得信我?!焙螐垞P笑,扶好懷里不安分的喬臻。 他有定力,也有分寸。 何張揚已經半只腳踏入了大學的大門。一切制度規(guī)章在優(yōu)等生面前都得自動放行,又是星期五,他找了個去朋友家探病的借口出了門。出門前以為她終于主動說想她,雀躍著到達,誰知竟是她醉了,徹徹底底地醉了。 沒想到,“探病之行”變成了他在周淇朋友幫忙看好的房間里守著喬臻。 他就在床邊陪伴著,做不了王子,便做騎士吧,守衛(wèi)著他的姑娘,他的女孩,他不安分的睡公主。何張揚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聽著她低聲喊口渴,再一杯一杯地灌下。怕她嗆著,又怕宿醉引起發(fā)燒,何張揚嘗試用手背輕觸喬臻的蘋果肌,好實時觀察她的體溫。 喬臻是睡著,可是巧嘴卻也是不停歇的,一張一合間,默默念著什么。何張揚見證過這張小嘴中如何努力說出RP口音,也與這張巧嘴在唇齒間糾纏,讓roubang在貝齒與舌尖吞吐,但才知道,當她喝醉時,唇色更鮮艷。 好漂亮。 “騙子,遺憾,對不起?!彼钪裁矗皇菐讉€詞語,破碎的,混亂的,組不成句子。 “說什么呢,小傻子?!焙螐垞P上前,俯下身幫她塞好被角,希望她能快快徹底入睡,希望她不被噩夢打擾才好。 “何張揚,朱利安,何張揚?!?nbsp; 靠近喬臻的那一刻,她咕咚著翻一個身,與何張揚作對般蹬開被子。中英文混著說,這下終于清晰了。 湊巧,唇角擦過他的耳廓,那氣息溫溫熱熱,帶著可樂,檸檬與酒精混合的氣味,讓人迷醉。 “你說什么?”他湊近了聽。 “何張揚,朱利安,何張揚。”像是抗議他剛才說她傻,又像是故意。 何張揚一怔。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事里,也有他呢。 她還在迷迷糊糊地說醉話。不過,他也醉了。好想就這樣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免得讓她真的說出些壞話。 他這樣想,也真的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