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
第五章營救 1 在這家不起眼的軍屬招待所對面,還未完工的一棟多層公寓中,已經蹲守了將近六個小時的悖都特種兵已經架好了狙擊槍和大面積殺傷力的散彈機槍,雖說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已經多時,在完全掌握現(xiàn)場的情況之前,他們只能密切注意目標的動向。 盤腿坐在地上的莫迪斯手里還攥著啃掉一半的巧克力棒,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放在腳邊的黑白閉路電視。因為不能提前確定俊流會被帶進哪個房間,他們在收到此旅店負責接待的密報后,派了一位女兵喬裝成打掃房間的清潔工,在幾乎每個房間的窗框外安裝了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此時屋內赤裸裸的凌虐就像是電影般在他們眼前播放,高個子的押送官站起來,扯住俊流的頭發(fā)再用膝蓋撞擊他的臉,兩道鼻血緊跟著淌下來滴在他的衣領上,而這個黑發(fā)青年就像已經失去意識般,銬在一起的雙手沒有反應地拖在地上。 似乎根本沒有理會犯人的死活,持續(xù)打擊的悶響還在通過電波敲擊著莫迪斯的耳膜,使得這個早已磨滅情感,只對任務上心的特種兵也受不了地扯下了頭上的耳麥,對一旁耐心等待著的上司說,“我們要能早點動手,他也少受點罪。” 坐在一張掉漆的小四腳凳上的卡索沒有動,冰冷的雙手緊緊交握著,透露他內心隱藏的急切,但在準備得萬無一失前,絕不能有分毫的輕舉妄動。 “再等一下,妮露還沒有信息過來?!?/br> 在押送王子的隊伍到來之前,整個招待所都被嚴格清過場,為數(shù)不多的內部工作人員也全部都被登記在案,照片被貼在入口處顯眼的位置,以供站崗和巡邏的士兵辨別。卡索事先比對了招待所內所有常駐工作人員的資料,從經理到廁所保潔員,為的就是能在特種部隊里找出一個外表相似的士兵混入其中。最后這個叫妮露的女兵被選了出來,她照著一個長期在這家招待所里供職的清潔工的樣子,染了頭發(fā),改變了眼珠的顏色,并且手術割去了嘴唇上過厚的脂肪后,偷梁換柱潛進了這個戒備森嚴的準軍事設施中。 “目標所在的房間在頂層,從西數(shù)第四個房間,離盡端樓梯隔了兩個房間,房間里已經確定有三名帶槍的押送官,但是門外走廊上還有武裝士兵,數(shù)目不詳。其余各層均有士兵巡邏,連接各層的樓梯和電梯口也有人站崗,大門和后門就不用提了?!?/br> “妮露不被允許進入目標所在的最高一層,沒有需要的時候,士兵也禁止她隨意走動,她現(xiàn)在正按計劃前去地下一層的配電房,請求進一步的指示,完畢?!?/br> “一切按計劃進行,”卡索仔細聽完部下的報告后,拉過掛在耳朵上的無線電,放緩語速以確保一字不差的傳達,“要進到配電房也許會遭遇三到四個巡邏的士兵,不需過多糾纏,必要的時候安靜地結果他們,這對妮露來說困難不大,給她二十分鐘。彼利和諾蘭特也注意,三點一刻的時候行動開始,第一聲槍響就是訊號,完畢?!?/br> 有了明確的命令后,房間里因等待而積聚的張力似是減弱,卻又像是被繃緊的神經加強了。原本依在窗邊的艾森開始有條不紊地把一排排機槍的子彈整齊碼在地上,穩(wěn)了穩(wěn)架槍的金屬支架。安靜的房間里響起莫迪斯迅速剝掉巧克力棒的包裝紙,再放進嘴里大嚼的聲音??ㄋ鲃t從椅子上站起來,靠到窗臺邊,調整手里的望遠鏡看向對面關押著俊流的房間,模糊的黑影正不?;蝿釉诤裰氐拇昂熒?。接著他的鏡頭往上移,直到觸及到后面那一大片被高墻圍起來的營房。 “這家軍屬招待所背靠的就是舊時的托禾軍區(qū),現(xiàn)在留守的是龐普國第六陸軍師的兩個機械化步兵團?!彼f著放下了望遠鏡,不由淺淺一笑,“我們可是在虎口拔牙啊。” 墻上的時針悄無聲息地滑過了凌晨三點,然而屋子內正在興頭上的軍官,絲毫沒有意識到窗外不速之客的虎視瞪瞪。他拉下自己軍褲的皮帶和拉鏈,提起俊流的頭,將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湊到已經硬得血管暴突的陽具邊。 “好好吸出來,今天就讓你睡覺?!彼f著便要將器官前端往對方緊閉的嘴唇中擠。 “別得意忘形,”一直在旁看好戲的另一人忍不住冷笑著搭腔,“你剛剛害他沒吃到晚飯,他沒準正等著把你命根子咬斷?!?/br> “別啊,這可夠嗆,”高個子押送官停下了他的暴行,犯難地皺起眉頭,片刻后他的臉上突然又揚起令人后背發(fā)寒的笑來,“那就把他下巴先拆下來,讓他和不上嘴就好了?!?/br> “不……不要……” 男人右手強壯的虎口像鉗子一般夾住他的臉,當俊流感覺到耳下傳來快要被撕裂的疼痛,他慌忙掙扎著往后退,后背卻被牢牢抵在了床沿上。他的嘴被強迫張開到極限,又被碩大的性器野蠻地直插進喉嚨,陣陣暈眩的強烈嘔吐感襲來,在這同時他聽到下巴脫臼之前,骨頭發(fā)出讓人汗毛倒豎的咔咔聲。 在他以為自己會這樣斷氣的瞬間,頭頂?shù)拇安AЬ`裂了,厚重的簾子像是在一絲微風的穿透下?lián)P起來。房間里的其余兩人甚至完全沒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狙擊槍的子彈便已經精確地刺入這yin棍的眉間,爆開了他的后腦勺,他臉上的快感甚至來不及收回,便被死亡凝固了。 失去魂魄的巨大rou塊剛剛倒地,連一秒的間隙都沒有,房間的頂燈啪地一聲熄滅了。整棟招待所頓時陷入不見五指的漆黑。但是黑暗并沒有安靜深沉地滯留,他們甚至連驚呼出聲都沒有做到,徹底粉碎的窗戶便發(fā)出巨響,子彈交織的灼目光芒撕開了千瘡百孔,像暴風一般席卷了這個房間。 2 諾蘭特拽了一下腰上的鋼繩便從屋頂上翻了下去,憑借著引力的慣性他猛地踢破七零八落的窗棱,下一秒已經躍進了漆黑的室內,流暢地像一尾滑進深水流中的魚。被機槍瘋狂掃蕩過的房間里充斥著嗆人的硝煙味和痛苦的嘶嚎,除了倒在窗邊那具腦漿迸裂的尸首外,另外兩個押送官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他立刻上前一槍一個結果了他們,緊接著便通過紅外線夜視鏡掃視整個房間,迅速搜索著目標的位置。 當他看清楚蜷縮在床沿邊的俊流時,房間的門已經被走廊上的士兵撞開,所幸在這完全無光的環(huán)境中,敵人一時難以掌握屋內的情況。諾蘭特立即跨過地上的碎玻璃,一把抓住俊流的后衣領,正要使力將他拖起來,卻沒想到這個青年突然翻過身來,抬起腿就朝他的肚子上猛踹了一腳。 “喂……搞什么!”毫無防備的諾蘭特被踢得完全失去平衡,連退幾步,后背撞在金屬窗框上時他忍不住叫了出來,險些又從那完全透風的窗洞摔出去。 這一聲條件反射的悖都語完全暴露了目標,正在抓瞎的士兵們立刻舉起機槍朝窗戶的位置一陣亂打,諾蘭特忙不迭臥倒在地,子彈射在墻上所飛濺出的灰屑嗆得難受,他不得不狼狽地對著嘴邊的無線電大喊,“該死的……艾森!開槍!掩護我!快!” 對面公寓中兩挺發(fā)燙地機槍正對準這扇窗戶嚴陣以待,機槍手的眼睛甚至沒有偏離瞄準器半秒,一聽到對方的求助,他隨即扣動扳機又是一通掃射,槍聲雖密集而凌亂,但每顆子彈的軌跡劃過窗洞后,都只能觸及腰部以上的位置,不會傷及匍匐在地的同伴。 反擊迸出的火花連成有節(jié)奏的光片,像是鋒利的鳥類羽翼,穿透所觸及的任何物體,整個房間開始在頻閃的強光中潰散,迫使這些龐普士兵不斷往門外退去。這時,彼利所帶的另外幾名特種兵也從走廊盡頭的通風管道鉆出來,與從樓下趕上來增援的敵兵發(fā)生激烈火并。 諾蘭特拍開掉落在身上的家具碎片,在彈雨的掩護下急忙又爬向俊流的位置,吃到教訓的他這次干脆整個人都撲過去,按住對方猛烈掙扎的手腳。 “諾蘭特,你在干什么?!” 整個行動的進度已經比預計的慢了三分鐘,卻還沒看到部下從窗口出來的身影,卡索開始有些焦急。這樣大張旗鼓的襲擊,原本就只能占敵人措手不及的便宜。當不遠處沉睡著的營區(qū)驟然拉響警報的時候,他終于沉不住氣,大聲催促起來,“快把目標帶出房間!軍區(qū)里的警衛(wèi)兵已經出動了!過不了幾分鐘就會包圍招待所,戒嚴整個街區(qū),你們會很難脫身!” “cao他媽的……!這小子在反抗!他壓根不配合!”諾蘭特氣極敗壞地叫到,一邊用膝蓋使勁壓住對方的背部,又將手上的黑色手套扯下,掰過俊流的臉后,狠狠塞住了他的嘴,“真見鬼!我可以打昏他嗎?!” “別動粗!告訴他你的身份,沒時間了!” “見鬼,他知道!他剛剛還用悖都語讓我滾!” 飽受折磨的身體畢竟是虛弱的,動上真格之后,諾蘭特沒有費多大功夫,便將隨身攜帶的特制皮帶套在俊流身上,系住他的腰和四肢,在隨后趕到的同伴的幫助下,他利索地把他背到背上,扣好皮帶將彼此的身體互相綁牢后,轉身便蹬上布滿碎玻璃渣的窗臺。 “臭小子,你還說你一個人可以搞定?!?/br> 他剛剛拉住屋頂上垂落的鋼繩,手上因為驟然緊繃的力量而突露青筋時,便聽到一旁負責斷后的同伴的挖苦。諾蘭特隨即冷哼了一聲,下意識扶穩(wěn)趴在他背上的俊流,腳下一用力便跳進危機四伏的黑暗中。 “我哪兒知道他這么不待見我!” 當看到部下的身影從窗戶出現(xiàn),并順著繩索一步步爬回屋頂上時,敵方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兵已經開到了招待所門口,應急的照明系統(tǒng)緊接著啟動,所有走廊都被青藍色的燈光籠罩,能見度的恢復這使得接連不斷傳來的槍聲突然被掀起了一個高潮,即使不用親見也知道,此時留守在那里建立起防線的悖都軍人,是在用命搏取哪怕數(shù)秒的時間,來為勝局加一分賭注。 “各單位注意,諾蘭特已經控制住目標了,優(yōu)先保證他的安全,按計劃進行撤退,完畢?!?/br> 奇襲是特種部隊擅長的差事,憑借本國武器和士兵素質的壓倒性優(yōu)勢,在這里成功劫持目標的難度并不高,但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精簡后的成員經不起過久的正面沖突,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逃離現(xiàn)場。 下完撤退的命令后,卡索隨即一把提起放在角落的軍用背包,對早已經等候在門邊的部下說,“走吧,莫迪斯,我們該去接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