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聯(lián)姻
拖拉著兩條沒力氣的腿回到家,夏如溪晚飯都顧不上吃,衣服也不脫就趴在了床上,兩條腿因為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小腿肚又酸又漲。 因為Kevin那堆鮮花,夏如溪今天一整天都在插花,清理垃圾,給花瓶灌水,監(jiān)督花藝工人把大廳的花草全部弄走。 工作上的事,一件沒干。 一天的時間全用來忙活花了。 疲憊的身體碰到軟軟的床,整個人立刻就有了睡意。 在她朦朦朧朧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推醒了她、 “嗯?哥!”夏如溪揉揉眼睛,抓過枕頭枕著繼續(xù)在床上趴著。 “別睡了,葉總來了。” 揉掉沾在睫毛上的眼屎,夏如溪坐起來,“所以呢?” “我剛才路過客廳,聽到他和爸媽說起了你,”手指指外面,“你要不要去聽聽?” 夏如溪不說話了。 今天微信群里有人說安氏建設(shè)的葉總有意離職,那天在集團年會上,那個葉總與林雋父母走的很近…… 他來…… 夏如溪揉了揉臉,她抬頭看著夏源,“哥,為什么一定要盯著我?我和誰訂婚結(jié)婚很重要嗎?” “我必須按照那些人的想法去戀愛結(jié)婚嗎?” “哥,為什么沒有人打你的主意?” 夏源想了想,自嘲的說,“那些人不考慮我,大概是覺得讓我去聯(lián)姻是在給紀委送KPI。” 相比較猜到父母意圖后痛苦的夏如溪,林雋的反應(yīng)讓林恩國夫妻倆有些緊張。 自由戀愛的他們無法理解這種迫于情勢下的結(jié)合,雖然曾經(jīng)差點接受,但是誰讓他們年輕時叛逆呢。 所以跟兒子提的時候是武惠開的口,林恩國隨時準備幫老婆找補。 可是林雋聽到要與夏如溪訂婚后,他只是低著頭,然后就不說話了。 “你要是不反對,那我和你爸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br> 林雋想了想,他努力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回答母親,“我就是想反對,你們也不答應(yīng)啊?!?/br> 武惠趕忙解釋,“小雋,你別這么說,我和你爸不是這個意思?!?/br> 其實與夏家結(jié)親這事,真不是她和林恩國的想法。 今天葉總來找老公,說要給林雋介紹女朋友。 晚上因為項目的事與省城投和立泉財富一起吃飯,飯桌上也提起了兒女婚嫁。 散了飯局,林恩國與武惠商量后,主動聯(lián)系了葉總。 林夏兩家的聯(lián)姻,就這樣初步達成了意向。 “媽,這個事,你們看著辦吧,我沒意見?!比酉逻@句話,林雋回了臥室。 沒洗澡就躺在床上,林雋仰頭看著一片黑的天花板,他的心里十分復(fù)雜。 他承認,自己喜歡夏如溪。 可是這樣和她在一起,林雋有些不甘心。 一覺起來,想了一晚上的武惠吃過早飯就是開始張羅準備兒子的訂婚。 她先去銀行取了一套存在保險柜里多年的翡翠首飾,又火速跟常買翡翠的老板訂了一個翡翠蛋面戒指。 然后就是“武裝”自己兒子。 跟員工開完會的林雋還想要在公司再忙一會,結(jié)果老媽一個電話,把他從寫字樓里叫了出來。 上了車東拐西拐之后,在一片老房子里,林雋見到只接老客戶的“老師傅手工高級定制西裝”店。 他一邊踩著濕漉漉的地,一邊跟老媽說,“媽,我那兒有合適的西裝,不用這樣?!?/br> 武惠穿著低跟鞋在不平的石板路上健步如飛,“訂婚哪有不做新衣服的!” 林雋悄悄翻了個白眼,到了雙開黑色大門前,他蹦到前面跟個門童似的給老媽說開了門。 進了店里,老裁縫聽到是給定做訂婚禮服時,立刻笑呵呵的說恭喜,還說把這個單往前排,會趕在訂婚宴之前把衣服趕出來。 與此同時,附近一家開在老洋房里的設(shè)計師店中,夏如溪穿著一件白色吊帶緞面長裙,裙子上是一朵又一朵雛菊花。 洛笑言圍著女兒看了一圈,再看看旁邊人臺上的那件同花色的抹胸小禮服,一時比較不出來哪一個更好。 “感覺長裙更好看一點?!?/br> 夏如溪擺弄了一下裙擺,“訂婚穿這件是不是太隆重了?” “好像是有一點?!甭逍ρ杂杂种?,她轉(zhuǎn)身去看人臺上那件抹胸禮服,這件穿上顯得人更嬌俏。 對著鏡子轉(zhuǎn)了半圈,還不等夏如溪說什么,武惠對服務(wù)員說,“還有其他的款嗎?” 親自帶隊在這邊服務(wù)的主管對于大客戶自然是有求必應(yīng),服務(wù)員很快就搬了叁個穿好裙子的人臺上來。 中間一件大裙擺的抹胸婚紗一下就戳中了夏如溪。 她下意識的抓著裙擺,心里十分的糾結(jié)。 洛笑言沒有看到女兒的反應(yīng),但是她也覺得那件大裙擺抹胸婚紗很合適。 “要不要試試這個?感覺比你身上這件更好看?!?/br> 夏如溪不再看那件婚紗,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盤起來別了一個珍珠發(fā)飾,這次整個人打扮起來,看著比之前訂婚還要更隆重。她想了想,回頭對mama說,“不用試了,直接拿走吧?!?/br> 洛笑言終于察覺到了一點女兒的不開心,知道她多少帶了點情緒,“如果不喜歡就算了,我們再去別的店看看?!?/br> 夏如溪搖搖頭,“不用了,”她看著那件可以做婚紗也可以做禮服的裙子,“這一件就很好?!?/br> 因為要在元旦那天舉辦林夏聯(lián)姻的訂婚宴,所有東西都要加急準備。 定下禮服的母女倆從店里出來,天上又開始下雪。 夏如溪從包里拿出一把傘撐著與mama往停車場走,就在母女倆說中午去哪兒吃飯的時候,武惠來電話了,說要約洛笑言下午一起喝茶。 飄著雪花的下午,茶館的包間里,武惠帶著林雋等待洛笑言的到來。 林雋瞄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LV皮箱,小聲問mama?!澳闶裁磿r候讓銀行準備現(xiàn)金的?” “你說呢。”武惠拿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不用想,銀行經(jīng)理肯定是連夜協(xié)調(diào),為自己的大客戶準備今天需要的現(xiàn)金。 “媽,給彩禮,也用不著這么快吧?!?/br> 徐徐吹著茶杯里的熱水,洛笑言眼皮都不抬一下,“我還想等會帶著夏小姐去買金飾呢?!?/br> 關(guān)于訂婚的風(fēng)俗,林雋多少知道一些,畢竟公司里也有女員工,都是聽她們在茶水間聊天時知道的。 但是財富到了林夏兩家的級別,什么彩禮叁金之類的,大家都不缺這個錢,還弄這一套,多少有點流俗。 “萬一人家不要呢?”林雋摸了一個砂糖橘剝皮吃了。 “不要也得給?!鄙焓肿ミ^兒子手里的橘子,又打了林雋的手,“怎么說也是訂婚,這些東西都是不能少的,我和你爸在人前驕傲了一輩子,我可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要因為這種事被人指指點點。傳出去給家里丟人?!?/br> 林雋有些無語,還想再拿個橘子吃,武惠有點生氣,“行了別吃了!” 清掉桌上的橘子皮,林雋想了個回公司開會的借口,誰知道還沒出聲,服務(wù)生從外面開了門。 嗯,想走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