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調查
手術室外,夏如溪坐在椅子上,她靠著姨媽的肩膀,手上拿著林雋買給自己的礦泉水。 洛明書摟著外甥女,她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夏如溪的叔叔和姑姑趕緊來醫(yī)院,如果萬一…… 現(xiàn)在妹夫被帶走調查,meimei還在里面搶救。 夏家兩位老人的事,如果讓如溪自己拿主意,以后出了事,那就是掰扯不清的麻煩。 在對面椅子上坐著的林雋一會看看手機,一會看看被頭發(fā)擋住臉的夏如溪。 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從一下一下的肩膀,他知道,她很傷心。 手在外甥女的肩上輕輕拂動,洛明書看一眼手機,知道m(xù)eimei住院的父母這會也非常掛念,來了好幾次電話問情況如何了。 可是…… 洛明書看著緊閉的大門,她該怎么跟爸媽說,她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視線落在林雋身上,洛明書想了想,跟他說:“林公子如果沒事,就不必在這兒陪著了。這兒有我和如溪,方才真的謝謝了?!?/br> 此時,林雋微信上也收到了父親發(fā)來的消息,“下來,mama有事找你?!?/br> 對方下了逐客令,自己也確實不好繼續(xù)在這兒了,林雋站起來十分禮貌的說,“那我就先回去了,”他兩眼看著撥開頭發(fā)的夏如溪,“阿姨和爺爺奶奶會沒事的?!?/br> 來自年齡相仿的人的親切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洛明書看著離開的林雋,想起外甥女的男朋友。 如果,只是如果,事情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那么以后,安家會怎么對待如溪? 或者說,他們,會不會提出退婚? 林雋回到搶救室,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床邊,這會林恩國已經(jīng)把床搖了下去,武惠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睡著。 給妻子掖了掖被子,林恩國示意林雋跟自己出來。 爺倆坐在搶救室外面等候區(qū)的椅子上,禁止吸煙的醫(yī)院里,煙癮上來的林恩國從醫(yī)院商店買了一包芒果干,他一邊吃一邊問自己兒子,“樓上什么情況?” “心內(nèi)科在做手術,突發(fā)急性心梗,送來的及時,情況……說不準。”林雋回憶著從醫(yī)生那兒聽來的只言片語。 “你陪著人家簽的字?” 林雋點點頭。 林恩國咽下一塊芒果干,兩眼盯著兒子。 “干嘛呀!”林雋被爸爸盯得渾身難受,拿著礦泉水瓶就想喝水?!爱敃r她哭的那么傷心,我就是在旁邊扶著她?!?/br> 低頭看一眼手機,林恩國對于兒子的反常感到很無語,“你對夏小姐,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意思?” 林雋揉揉太陽xue,他低身向前,手肘擱在膝蓋上,一直不說話。 兒子的沉默讓林恩國看不明白了,“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不是一件難事。” “她有男朋友?!?/br> 林雋扭頭看著父親,“當年,您是怎么下定決心的?” 再吃掉一塊芒果干,林恩國手上抓著零食包裝袋,“因為你mama她喜歡我?!?/br> 對啊,mama喜歡你,你喜歡mama,所以你們什么都不顧了,你們可以甩掉家里安排的相親。 林雋低下頭,他在心里小聲說,爸爸,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啊! 時間到了后半夜,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 眼睛又紅又腫的夏如溪看到醫(yī)生從里面出來,她立刻走上前,“醫(yī)生,我mama還有爺爺奶奶,怎么樣了?” 醫(yī)生摘掉口罩,他看著面前這個傷心的患者家屬,“送來的及時,手術很順利,現(xiàn)在先去ICU觀察一下?!?/br> 夏如溪還要再問,叔叔和姑姑圍了上來,她被擠到了后面。 書姨拉著她往后退了一步,從包里拿出紙巾給夏如溪擦了擦眼淚,她哄著外甥女說,“好了,沒事了,這會去了ICU,等體征平穩(wěn)了,后續(xù)護理到位,很快就好了。” 夏如溪抬起頭,她擦掉眼淚點點頭,腳下發(fā)軟的重新坐回椅子上。屁股剛站到塑料椅子,叔叔和姑姑就過來了。 這會醫(yī)生已經(jīng)走了,剛才一直忍著沒有問的叔叔和姑姑這會連珠炮似把問題拋了過來。 “怎么突然就心梗了?” “哥哥出什么事了?怎么就被帶走了!” “夏源呢?他怎么也被帶走了?” “如溪,你有沒有打聽打聽,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有沒有聯(lián)系你爸爸的同學朋友?打聽打聽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些問題,夏如溪聽得幾乎崩潰。她撩起頭發(fā),正要開口,洛明書看不下去了,主動給外甥女解圍,“這些事情咱們回去再說。事情發(fā)生的突然,咱們?nèi)ト缦易侣f,大家一起想辦法?!?/br> 慌了神的叔叔和姑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見夏如溪的姨媽出來擋在侄女面前,這會就算是出去打聽,也問不出來什么東西。 兄妹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沒有再繼續(xù)纏問下去。 目送著叔叔和姑姑離開,夏如溪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她看著醫(yī)院的墻,這會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晚飯結束后,客人們都走了,叔叔姑姑,外公外婆姨媽都走了,爺爺奶奶今天要在家里住一晚。 要走的人,該走的人都走了,一家人圍在一起吃水果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 開了門,是監(jiān)察的人,他們說接到舉報,要帶走爸爸和哥哥進行調查。 來的人很客氣,說話的語氣卻很硬氣,問他們是誰舉報,什么樣的舉報時,他們滴水不漏,說無可奉告。 什么都不知道,爸爸與哥哥就被帶走了,而爺爺奶奶,在他們被帶走后沒多久,就難受的倒下了。 聽外甥女說完事情的經(jīng)過,洛明書攬著夏如溪的肩膀,“先等等,你爸和你哥哥的事,明天我找人問問,”拉著夏如溪從椅子上起來,“這會不早了,大姨先陪你回去,明天再來醫(yī)院看看你媽!” 夏如溪點點頭,她腳底發(fā)軟的跟著姨媽往外走,心里想的全是事情該怎么辦,要不要跟同欣說,還有店里,家里這么一出事,就沒有時間盯著店里了。 想著這些事情,夏如溪在姨媽的車上睡著了。 一直到自家樓下,大姨拍了拍她,她才從夢里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