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要離開我(微H)
這棟電梯公寓的隔音設計得非常不錯,主臥室的門一鎖緊,蘇依壓根不知道外面的硝煙彌漫,冗自睡得香甜。 昭承盯著昭諾離開公寓之后,輕輕打開臥室門,在門口遠遠瞧見她還在睡著,于是先回客廳把兩兄弟互毆制造出的混亂收拾整齊,然后到另一間浴室里把自己重新打理干凈。 接著,他打了一通電話到公司,把手里全部的事務統(tǒng)統(tǒng)丟給部下,更直截了當?shù)赝ㄖ麄冏约骸缸罱挂欢螘r日基本不會再進公司,要他們「看著辦」。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若是還看不出來最近一系列針對嚴氏企業(yè)內部系統(tǒng)的打擊都是來自昭諾的話,他就不是嚴昭承了。 一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公司的服務器被攻擊,大部分機密資料沒有被竊取,而是被惡意地鎖起來。整個技術科為了解開被植入的程序鎖,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緊急應變的相關部門以及決策決裁的部門為防止信息外泄可能帶來的各種影響,集體加班加點,幾乎羅列出一百零八種應對方案?,F(xiàn)在看來,這只不過是昭諾為了把他留在公司里的手段罷了。所以那些危機才總是「來勢洶洶」,卻「有驚無險」。 處理完所有事宜,當昭承再踏進屋的時候,看到的仍舊是一幅半蜷在被窩里的睡美人的景象。 空氣中仍然彌漫著濃烈的云雨過后的甜膩馥味,引他不禁又回想起稍早前剛看過聽過的那一場男女情事,胸口又是一陣鈍痛。 他一步步像是踩著自己的心走到床邊,靜悄悄地坐到床沿上。撈起她不知何時偷偷跑出絲被外的白嫩柔荑,一寸一寸溫柔摩挲,然后緩緩地貼在自己的面頰。 她的手溫暖中帶著幾分體溫與室溫差異產生的冷意,為他溫暖的臉龐染上些許冰涼。 單是這樣可以讓他感受到她還在自己身邊的動作,竟然就能讓他覺得自己已經滿足得快要融化了! 他欣慰地嘆息著將唇印在她的掌心、手背、指腹,以膜拜的心情留下一個個吻痕。 銜起纖細的手指,靈舌將它們縈繞著卷在口中,逐一舔舐、吸吮。 蘇依在這一片親昵景象里醒來,第一眼映入眸心的,正是昭承閉著眼,陶醉地舔吻著她指節(jié)的模樣。 手指上密布的神經將一陣陣綿軟濡濕的觸感傳進大腦,即時引起一襲又一襲欲望復蘇的顫栗。 「唔嗯……」 細微的嚶嚀聲將昭承從自己的世界中喚醒。 桃花眼對上杏眸。 只一瞬的功夫,蘇依驚訝地叫起來:「你的臉怎么了?」 原本柔和儒雅的唇角現(xiàn)在泛著一圈淤紅,下唇瓣上還有明顯破皮流血過的痕跡,就像是……被打過一樣。 可是無緣無故的,誰會打他?! 她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不自覺地瞠大眼,遲疑地問:「是不是……」但她實在問不出口。 能怎么說?明明應該在公司的人現(xiàn)在竟然在家里,明明應該在家中的人卻不知去向,而她清楚記得臨睡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再結合昭承臉上像是跟人干架之后留下的傷痕,難不成她要問他是否看到了她和昭諾……? 那種話,無論在什么時候,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沉痛的傷害吧! 就算沒有愛到非君不嫁那般深刻的感情,畢竟是在一起那么久的人,她哪里說得出來。 她的嘴張了又合,反復數(shù)次,仍未能將問話說完,最終被他伸出的修長手指擋住。 昭承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回答她沒有講完的問題,還是在示意不必再說了。只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那么專注雋永,那么柔情悱惻,好似要通過一眼將她望進自己心里去。 直到蘇依幾乎深陷在他的凝視里,他驀地探出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般密密地抱緊了她:「依依,不要離開我……」 低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全然不復他往日的自信。 「你、你在說什么呀昭承,我沒想過要離開你?!?/br> 她猶豫了片刻,慢慢抬手回摟住他的腰。而這個動作像是觸動了他身上的哪個機關,他突然瘋狂地吻上她的唇,前所未有的狂暴和猛烈,卻又一如既往地小心慎重。 即使到了這樣的時候,他還是不肯傷到她一分一毫。 血腥的氣息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是他唇上傷口的味道。 她沒有說一句抱歉,只是緩緩以自己的身軀貼上他的,用最原始的方式撫慰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一貫喜愛把前戲做得纏綿攸長的人、一貫在前戲時就要把她折騰得頻頻瀉身的人,這一次竟像是初嘗禁果般急不可耐。 他近乎撕扯地解去她身上薄薄的睡衣,一雙仿若帶著火的大掌自她的后頸緩緩向下,順著脊椎在她細嫩的皮膚上一寸一寸燃燒著,灼燙著她,情欲之焰隨著四處點火的手指飛快蔓延到最私密的羞人柔軟處。 長指就著那里由前一次情事留下來的濕潤,迅速鑽進了花徑內里。 蘇依本就習慣了昭承的調情,最近又因為他源源不斷的索求而愈加適應了頻繁的性事,她的身體很快便向他完全展開了。 似乎感覺到美味的甬道已為他準備就緒,他急切地挺身,就這樣將自己送進那溫暖潮濕的天堂。 「啊……」她嘆出被用力侵入和被驟然充實的喜悅。 巨大的腫脹將幽秘的小徑撐得滿滿的,細密的褶皺全被拉平繃緊。粗長的壯碩憑著雄性本能的排他天性,把那里面殘存的不屬于他的白灼液體一點一滴地擠出她的體外,然后再在同一個地方留下只屬于自己的氣味。 從來都是快慢交錯、時動時靜,僅為能最大限度挑起她的快感、讓她一次又一次崩潰之后才肯釋放自己的昭承,這一回卻只顧著維持快速的節(jié)奏,如同距離終點線不遠的跑者,所能想所能做的唯有沖刺。 似是要借由這個單一重復的機械動作確認什么。 而他的那雙眼,自始至終牢牢注視著她的眸,玄色瞳孔中映的滿滿都是她迷蒙動情的容顏。但,正是這雙桃花眼眸,在這一瞬,盈滿深情的同時卻也充斥著無盡的傷。 他甚至沒有一丁點皺眉或是擠眼的神色,淚,便一滴一滴地墜下。落到她光裸的皮膚上,炙熱得燙人。 她舉高了手,輕輕撫在他的側臉,溫柔地,帶了些許包容的。 于是淚流得更兇了。 一隻男性的手掌急急按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掌心更加貼近自己的臉頰。 「依依,不要離開……」他喃喃地哽咽著。 在到達巔峰的那一刻,他像是不要命地在她體內竭力戳刺著、沖撞著,喉嚨中仿佛死死壓抑卻仍克制不住地低低吼著他心心念念的事,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吶喊,在嗚咽—— 「呃嗯……依依、求你!哈啊……永遠、不要……離開……我……」 那樣的絕望,那樣卑微地懇求。 蘇依在身體極度亢奮到瀕臨昏厥前的剎那間,聽到這樣振徹心扉的嘶吼,忽然覺得…… 以后,她還是盡量躲著昭諾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