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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進(jìn)行考慮......” 于真審慎的回復(fù)了雷瓊斯。這件事情的確非同小可,誰知道萬一她做錯了,哪里出了差錯等待她的會是怎么樣的呢? 她們實在太過于傲慢和自我,連想讓自己的情緒變好和心理問題的緩解都要選擇一個不告訴自己讓自己蒙在鼓里使勁的在那里猜猜猜,懷疑懷疑的方法…真是煩死了! 雷瓊斯點頭表示理解,如果換作是他來做afra籠中鳥般的情人,然后又要去偷她的文件,自己也會退縮膽怯和猶豫的…… 想到這里,他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想法,跟afra上床,被她迷戀?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好嗎?自己為什么要想這種恐怖故事般的東西來嚇自己?以前那些愚蠢的想要和她上床的模特也的確是愚蠢…… 于真與雷瓊斯分別之后,回到了帕丁頓。她才推開門,就被afra那一陣密集的擁吻包圍,是的,我就是要用包圍這個詞,因為自己并不享受,而且,正常人誰會享受這樣的擁吻? 于真努力的尋找話題想要打斷自己與afra的親密接觸:“kasia呢?她沒在家嗎?” Afra戀戀不舍的放開了于真,對她說:“她又去都柏林了……那個晦氣的地方?!?/br> 都柏林又怎你啦?為什么罵人家。但是于真不敢這樣問afra,她嗯嗯了兩聲順著afra的話繼續(xù)說。 Afra深深的在于真頸邊嗅了一口,她很滿意自己聞到的味道,她在心里仔細(xì)的搜尋,給這個氣息冠上了一個文藝的形容:阿弗洛狄忒的甜蜜氣息。 然后她兩手環(huán)著于真的脖子,不肯松開,語氣有些不滿地說:“她又拋下我們?nèi)ヌ幚硭挠薮赖陌缸恿恕阏f說,這對我們公平嗎?” afra說到這里忍不住輕輕舔了一下于真的上唇,看對方忍住不躲開,可愛的克制著的,還有一點難受表情,這都無疑極大的取悅了afra。 她繼續(xù)欣賞著于真的表情,然后說:“你看,她一個小時雇傭時薪才1000美元,一周才可以賺4萬,她什么時候才能掙到她人生的第一個百萬美金?” 感覺afra言下之意有“她掙得又不多,為什么還要那么辛苦的出去工作?”的暗示,于真覺得有些不舒服,她討厭這套商學(xué)院的“捫心自問,你自己什么時候能夠掙到第一個百萬美金?”的功利主義想法。這種想法,就跟她父母一樣…… 于真想了想,看著afra的眼睛,決定稍微的反駁她,說:“其實在6.25年過后kasia就可以掙到一百萬了。而且她還有其他的收入來源,例如合伙分成……” 看著afra越笑越迷人的表情,于真立馬閉嘴了,不再繼續(xù)反駁afra,安靜的等她發(fā)言。 Afra 看著她的鳥兒乖乖的閉嘴聽她講話,很好,她心說,非常好,我就喜歡你這樣帶著畏懼的聽話。她輕輕啄了下于真的嘴唇,帶著一絲興奮地對她說:“kasia今晚不在,我?guī)阕瓮С龊M?。?/br> 又要出海玩? 想起上次去泰國坐afra的那個爛小船出去,被她按在水下,嗆水的鼻腔的感覺,以及她對自己的威脅和敲打,還有afra在床上一邊安慰一邊侵/犯/自己……簡直就是絕了,誰會想到這也是一種安慰方式? 所以,于真沒有哪怕一丁點想要和afra去海邊的想法。她拖延著想要問出更多的信息,來尋找理由回絕afra去海邊的提議:“我們?nèi)ツ睦锖???/br> Afra抿嘴驕傲的笑一下:“伯恩茅斯。” 啊,居然是伯恩茅斯!我也一直很喜歡那里,喜歡那里壯麗的懸崖線和金色的沙灘,喜歡那里的豐富的節(jié)日和海灘小屋……嗯,等等,伯恩茅斯不像是倫敦周圍的東蘇塞克斯海灘那種,開發(fā)很少,那里一直是個熱門的倫敦周圍的度假地,人多的話,感覺至少afra應(yīng)該會比較克制,不會玩什么太出格的東西……想到這里,于真點點頭,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afra的提議。 伯恩茅斯碼頭。 Afra拉著于真在一排游艇停泊處里走,她回頭看著于真太陽下有些瞇著眼睛的面孔,金色總是能夠襯得人很好看,不,非常好看。Afra的舌頭輕掃過后槽牙,她問于真:“你猜猜我的游艇是什么型號的?” 這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于真正在想著,afra就示意她已經(jīng)到了,她指了指面前這個小型的運(yùn)動游艇,有點得意的說:“我專門挑中的她,她很適合日光浴?!?/br> 于真點點頭,這輛游艇的線條的確不錯…不過任何東西只要是afra的,她就對會對那樣?xùn)|西失去興趣,就像加了一個灰色濾鏡一樣。 Afra見于真沒有對這輛游艇表達(dá)過多的贊美,她有些不滿,她站在于真身前,問她:“kasia告訴我你爸爸不也有一個嗎?那是什么型號的?” 于真聽到這個感覺有點詫異,afra和kasia是什么關(guān)系,酒逢知己千杯少嗎,怎么什么都談……她抱臂,視線往旁邊挪了挪,避開afra的直視,說:“他的是飛機(jī)式游艇,很大。有ktv和會議室?!?/br> Afra眨了眨眼睛,覺得很有趣,調(diào)侃道:“我聽說中國的富人都不用游艇出海的,反而喜歡在游艇上唱ktv,真是有趣的設(shè)置?!?/br> 于真聳肩,她沒表示什么,她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興趣。 Afra也沒有過多糾結(jié)于這個中國富人的游艇偏好問題,她頗為得意的在于真耳邊說了另外一個下流的雙關(guān):“真,我一會帶你好好的騎一下這艘游艇,但是你不用擔(dān)心,這輛游艇騎起來的感覺絕對沒有騎你的感覺好……” 于真被耳尖被afra灼熱的呼吸弄得有些紅,她有點想躲開,她身體稍稍后傾,走神的想,afra跟她老師遇見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嗎?這個樣子的她真的有讓老師為之犧牲的魅力嗎? 這艘艇并不大,甲板和駕駛臺很快就看完了,還沒等于真反應(yīng)過來,afra就將猛的一下拉入了艙內(nèi)。艙內(nèi)有一個小型的廚房和臥室,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來自于床上那一面墻壁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族箱,水族箱里面的幽藍(lán)色的暗光靜靜的照耀著艙內(nèi)。 這倒是個有趣的設(shè)置,很少有人會在游艇內(nèi)部放置水族箱的,因為畢竟都在海上了,都能看無盡大海里面的魚了,看水族箱里面的景觀總有種多此一舉的感覺。 Afra拉著于真坐到了床上,后方水族箱幽藍(lán)色的光打在兩人的側(cè)面,勾勒出一個安靜而又靜謐的氛圍。 Afra 注視著幽光下于真美好的臉龐,她輕輕的嗅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說:“你猜,真,我聞到了什么?” 嗯?我怎么知道你聞到了什么,我又不是你,于真遲疑著,摸不清afra想要讓這對話往哪個方向走:“你聞到了什么?” Afra輕輕的皺鼻笑了,像是約會上刻意取悅男孩的女孩一樣:“親愛的真,我聞到了雷瓊斯的味道……你是不是背著我見了那個業(yè)務(wù)不精的蠢律師?” Crap…… 雷瓊斯不是向自己保證那個房間會屏蔽掉自己身上的記錄聲音的功能嗎?難道是她進(jìn)入那個房間之前與雷瓊斯的對話被afra聽見了嗎……好像的確有可能。于真有些懊惱。 Afra抿唇勾勒出一個笑容,她用食指沿著于真的發(fā)梢,鎖骨,然后再向下……勾勒幽光打在于真身上的弧線:“你看…為了讓你的心情好起來,我們給予了你一個完美的假期,打造了一個去除以前一切負(fù)面記憶的真空時間段,還放縱你和那個護(hù)士調(diào)/情……那現(xiàn)在,我來幫你溫習(xí)一下之前我們的那份契約。真,能請你給我背誦一下你這種情況適用什么樣的條款,好不好?” 啊?! 那份契約還在呢?! Afra突然一提這份契約的事情讓于真感覺簡直晴天霹靂,因為,如果按照那份契約上的內(nèi)容,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面臨的懲罰……天啊,懲罰中的每一個單詞都是如此的可怕。 想到這里,于真低下了頭,她的聲音有些哭腔的、順從的說:“你whi/p 我吧。” Afra看著于真的反應(yīng),有些滿意,她的笑容還未完全的綻開,于真突然在后面加了一句:“就像你曾經(jīng)對霍夫斯塔德小姐做的那樣……你盡情的折磨我吧!” 于真這句話卻讓afra少見的愣住了,她的語氣透著罕見的驚訝和猶豫:“雷瓊斯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是的…” 于真抬起頭來看著afra,她墨綠色的眼睛在幽藍(lán)的暗光下顯得晦暗不明,那罕見的驚訝和猶豫一下子讓于真覺得她更真實了一些。是的,我必須破釜沉舟的試一試這種可能,否則等待我的就是那條約上苛刻而侮辱的懲罰了…… Afra的神情稍微有些恢復(fù),她微微抬起下巴,有些戒備和高傲的說:“他告訴了你什么?在你回答之前,我還是想要提醒你,真,不要忘了我在a國的時候是怎樣教會你服從的課程的……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教會你這個詞語的意義,請不要在接下來的回答中,” afra用食指輕輕的摩挲著于真的上唇,緩緩的說:“給我前功盡棄了?!?/br> 于真吞咽了一下,她有些緊張的回答:“當(dāng)然不會…” 然后她語氣稍微有些急切的,像是急著為自己自辯的無辜的青年的一樣,她編造了另一個故事:“我完全沒有背叛你!相反,雷給予了我一個機(jī)會,能夠徹底的從你的身邊走開,隱姓埋名的在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但是我并沒有這么去選!” Afra的語氣聽不出什么,她順著于真的話繼續(xù)向下問:“那你為什么不那樣去選?” 于真稍微將眼睛睜大了些,直視afra眼睛里黑色的瞳孔部分,然后將自己的語調(diào)聽起來真誠而又堅定:“因為我知道,你渴望有人站在你這一邊,不是嗎?我雖然能夠獲得在那條路上得到很多東西,例如自由等等,但是我都愿意為你犧牲掉?!?/br> Afra的語氣仍舊聽不出什么起伏,她繼續(xù)問:“為什么你會愿意那么做?” “因為,因為我知道霍夫斯塔德小姐為之犧牲一切保全的那個年輕人,是有我為之這樣去做的價值和意義的——是值得的?!?nbsp; 于真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但是她還是一眨不眨的鄭重的看著afra這樣說。 咚! 于真覺得自己的背被撞得生疼,afra一下子將自己推到水族箱的那一面墻上,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極近,幾乎鼻尖對著鼻尖。Afra墨綠色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線下,有些激烈的情緒在里面,她的語氣也很激動:“你憑什么來評價我?” 于真逼迫自己從剛剛的疼痛中迅速的回神,繼續(xù)自己艱難的征途:“我沒有想來評價你……換個角度 來想,這不是證明了我還在超出契約上的,更高標(biāo)準(zhǔn)的服從你嗎?以你的利益為上,犧牲了自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afra打斷,afra有些激動的說:“我不需要你在契約之外做出任何犧牲!” 她的語氣突然低落了下來,“就像她一樣……她根本不必要為我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我那么優(yōu)秀,是的,我毫無疑問的那樣優(yōu)秀,即使是那種我被除名的情況下我依舊能夠掙到許多的錢!我在泰國從零開始積累資本,一年就掙到了一百萬美金,你知道嗎?我親愛的真……” Afra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吐出來這些話語的。 哦,這的確可以解釋為什么afra時不時總是喜歡對她講一下理財課般的“資本雇傭資本”的話了,原來她是當(dāng)時急切想要證明自己在被學(xué)校和家庭除名的情況下仍舊能夠好好活著……于真感覺一下子通了,更能夠更加解釋afra的行為了。 于真清了清嗓子,說:“那的確沒有辦法了……木已成舟,我已經(jīng)拒絕了雷瓊斯,做出了選擇。而且,”于真將自己的口吻放得極其輕柔,幾乎像是怕驚飛了花瓣上停留的蝴蝶一樣:“afra,你難道希望我接受他的提議,遠(yuǎn)走高飛,永遠(yuǎn)離開你和kasia嗎?” Afra的身體輕輕向后,她將頭靠在了水族箱上,語氣有些惆悵:“答應(yīng)我——” 她輕輕摟住了于真,“不要像她一樣再自作主張的做出任何契約之外的付出…也千萬不要覺得自己犧牲了就多偉大了,可以殺身成仁離開這個世界了……” 于真就這樣靜靜地和afra相擁,她能夠很清晰的聽到、感覺到afra的心跳聲,她皺眉想:霍夫斯塔德小姐居然…居然自殺了嗎?這可真是…… 她在心里默默的替那位素未謀面的老師哀悼,她的確是一個高尚的人…… “當(dāng)然…我答應(yīng)你,我絕不會這樣做。” 于真繼續(xù)用那輕柔而堅定的語調(diào)回復(fù)afra。 話說回來,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你這樣對待我,我是絕不會為你真正犧牲我的人生,我的自我的,更不會用死亡的方式來進(jìn)行抗?fàn)帯驗?,我仍舊要精彩的活著,去實現(xiàn)我的夢想,不會因為你和kasia畸形的愛而駐留。也沒有人能夠讓我放棄自我的全身心的投入到愛情之中……否則,我將如何實現(xiàn)我的自我實現(xiàn)意義上的人生價值?我死去的時候該怎樣回顧我驕傲的一生? 于真保持著和afra的擁抱,繼續(xù)進(jìn)行著思考:你和kasia對我人生的打斷,終將被我戰(zhàn)勝,成為我成長的勛章,驕傲的證明我的堅忍…… Afra的動作打斷了于真的思考,她的眼圈似乎有些紅,但是這樣的燈光下并不能看清楚。她輕輕的吻了于真,那個吻很輕,于真感覺像是自己的嘴唇擦過一朵花一樣。 吻畢,afra看著于真的眼睛,說:“我不想去質(zhì)疑你今天跟我講的話,我希望這都是真的……而且,你做得的確很好……走吧,我們?nèi)ゼ装迳蠒裉??!?/br> 這句話就像是打火機(jī)一樣,于真感覺,自己的心情瞬間被那火苗照亮了——自己賭對了,賭贏了。 犧牲,真的能夠成為有效的戰(zhàn)勝afra的手段! “愿上帝保佑你。” 于真在心里由衷的對雷瓊斯許下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