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回去的路上,于真走得很恍惚,她覺得自己像是丟失了魂魄一樣。她不敢相信葛意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什么呢?為什么她要這樣對我呢? 心里的問題并得不到回答。 而周圍的景色像是荒誕畫一樣,扭曲,變形,幻化成線條消逝…… 不知不覺間,有兩個打著領帶,穿著筆挺西服的摩爾門傳教士上前跟于真搭話:“你最喜歡倫敦的哪一點?” 嗯? 他們的話語像是夢囈一樣在于真的耳邊劃過,她望著那兩個年輕傳教士朝氣蓬勃的臉龐,覺得無法直視……這個時候,我并不需要神,她在心中喃喃自語。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告別那兩個人的,她失魂落魄的繼續(xù)往前走。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一個酒吧了。 好,既然是酒吧,于真招手,對吧臺的酒保說:“蘇格蘭威士忌?!?/br> 蘇格蘭威士忌灼熱的滑過于真的喉嚨,像是火燒一樣,沾著食道。她抬頭,酒吧的電視上正在播放關(guān)于愛斯?jié)娏忠话傅氖虑椋莻€17歲的女孩受害者的家人悲痛的在鏡頭前面發(fā)言。 于真一眨不眨的看著,好像這是一場考試一樣。 這起吸引了無數(shù)人目光的案子,足足在電視臺上播了20分鐘。 末了,于真輕輕的放下了酒杯,一個決定悄然的在她心中做下…… 是的,即使在怎么憎惡葛意所講述的事情,或許仍舊是有一定道理。Afra那個慈善項目的受益者自己沒有見過,不能夠感同身受。但是對于這個女孩,她的確能夠感同身受,因為她們有一個共同的分享的身份——性/侵/受害者。她懂這個機會對于那個女孩來說是多么的難得,那個女孩又會經(jīng)過怎樣的彷徨、猶豫、失望、沮喪……就像無數(shù)負面情緒的萬花筒一樣。那個女孩都將會經(jīng)歷這一切。而現(xiàn)在,無數(shù)的聚光燈照在這起案子上,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等待著,各方勢力也積蓄著力量靜靜等待法庭上的博弈。 而自己的出現(xiàn),無疑會對kasia的律師事務所的聲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會讓這場案子的原告辯護律師陷入也牽扯進一個不亞于此案般荒謬的性/侵/案件當中,這一切,都毫無疑問會為被告安德魯王子作嫁衣。 是的,是的,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或許葛意的話仍舊有道理…… 想到這里,淚眼朦朧的于真抬頭與電視上淚眼朦朧的受害者親屬隔著屏幕相望—— 于真在心里輕輕的說:如果將來,到我的案子走入聚光燈下的時候,希望,希望有人也能如我這般,替我負重前行…… 于真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她有點痛苦,又有點釋然的笑了。她將杯子里的蘇格蘭威士忌一飲而盡。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有煙花要炸開一樣。她艱難的克制自己,強迫自己咽下這液體,好像咽下它,就像征著什么偉大的事業(yè)一樣…… 微醺的于真意識有些模糊的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好像是一個教堂一樣的地方。于真意識有些恍惚的也坐在最末一排的長椅上,一起加入了他們高唱福音歌曲。 末了,好像有一個女人很驚訝的過來,捧著自己的臉,嘴巴張開又閉合的對自己在說些什么。 她是誰?她講的是英語嗎? 模糊之中,她感覺那個女人好像對她搖了搖頭,然后輕輕的吻了她的唇。但是于真還在不停的流淚,那個女人將她抱在懷里,一滴一滴的幫她吻走眼淚。 我好像記得這個吻,這個吻好輕,就像羽毛一樣溫柔,像是什么柔軟的絲綢一樣…… 后來,后來她的手向下了嗎? 于真只記得自己反應特別激烈,因為她向下發(fā)展無疑讓自己想起了和kasia以及afra不愉快的se/x。自己好像那時候就開始對那個女人控訴kasia和afra,自己講得顛三倒四,一會說在a國的whi/p,一會說在車上afra非要強迫自己拍照,一會又說kasia那個粗暴的魔鬼常常跳過foreplay,直奔主題…… 那個女人好像都耐心的聽著,還頻頻點頭,然后一如既往的用吻為自己拭淚。 自己好像有點不耐煩,想推開她,對她說:“你親什么親,親別人會有口水的!” 那個女人看著自己無奈的搖頭,然后就開始用手替自己擦淚。好像自己的淚將她弄得滿手都是。 那個女人無奈的說:“我還寧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你弄得我滿手都是呢?!?/br> “你在跟我調(diào)情嗎?” 于真摟住了那個女人,醉眼朦朧的對她笑。 好,好,kasia和afra平常很喜歡在我的身上放縱,那我憑什么不可以放縱一次? 她看著那個女人深藍色的眼睛,定定的對她說:“你要是讓我主導,我就和你have se/x?!?/br> 第二天,于真才剛睜開眼睛,她就感覺頭痛欲裂。 哎,昨晚喝了蘇格蘭威士忌,真是不應該…等等,我在哪? 她向外看去,這,這不是教堂凳子下面嗎? 我的天啊,難道我昨晚就像流浪漢一樣在教堂的凳子下面睡了一晚上嗎? 等等,還不完全是流浪漢,因為……她看著一起跟自己躺在凳子下面,仍舊睡在毛毯里面,只有金發(fā)露在外面的女人。她有些扶額,自己昨晚居然在教堂做了…? 這可真夠狂野的…… 這時候,那個女人也醒了過來,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熟悉的眼眸——kasia。 Kasia望著一臉不可置信表情的于真,她自嘲般的笑了笑說:“你這么不敢相信做什么,該悔過的是我不是你,我還曾經(jīng)是羅馬天主教徒,我居然在上帝的廟宇中……真是?!?/br> 于真仍舊處在巨大的震驚當中,如果昨晚的對象是kasia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對kasia講了很多kasia自己和她的親密戰(zhàn)友afra的壞話嗎?她會有什么反應? 于真試探性的開口:“昨晚,我對你講了……” Kasia坐起身來,披上了外套,她看著于真,對她笑笑,說:“你昨晚的確講了很多話呢?!?/br> “那你…” 于真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她有些順從的低下了頭,等待kasia的判決。 Kasia用右手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讓于真和自己平視。她海一樣湛藍的眼眸深深的看著于真:“你跟我講了你要為那個17歲的受害者舍生取義?!?/br> 嗯?我還講了這個…kasia對我的評價還挺高呢,舍生取義…… Kasia的視線越過于真的臉,停在了后方的耶穌受難象上,她看著那個十字架說:“昨晚…真的很巧,昨晚是復活節(jié)……我還是會來教堂,履行我的義務的……而且,這還是個波蘭教堂,好巧不巧發(fā)現(xiàn)最后一排有個亞洲人,這還真有趣呢…我散會之后專門從這里經(jīng)過,就看見了你……真是巧,上帝將你送到了我的手上?!?/br> 呵呵,上帝將我送到你的手上…于真不屑的聽著kasia的話,她巧妙的諷刺了下:“我以為你現(xiàn)在要跟著afra過猶太教的逾越節(jié)呢?!?/br> “當然不。” Kasia像是對諷刺渾然不知一樣,燦爛而又溫暖的對于真笑笑,她繼續(xù)說:“昨晚…真的非常棒,我很高興。加上,教堂里面不接誑語……而且,除開我對你可能有些過于的愛與占有欲,我仍舊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我可愛的真。我真的很欽佩你的這種舍生取義的高尚想法,你為那個女孩考慮犧牲自己...” 你有什么立場形容夸贊我“舍生取義”嗎?你是加害者啊,我就把我的“生”舍給你啊……真不知道你還有什么立場來講這個話…… 而且,kasia是全都聽到了嗎?自己說了自己掌握的那兩個證據(jù)了嗎,既然她都聽到“舍生取義”這種程度了,那么她肯定是知道我發(fā)覺了一些蹊蹺開始懷疑了吧……我是不是要功虧一簣了?! 想到這里,于真潛意識的身體有點向后撤。 但是Kasia仍舊保持著很好的風度,她好像并不介意于真掌握這所謂的兩個證據(jù)一樣,她伸手幫于真將一縷頭發(fā)捋在了后面,后者想要掙脫退后,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了。 Kasia微微的笑了,她挺直了身子,顯示出她良好的背部曲線,她對于真拋出了最為誘人的砝碼:“你告訴我你知道了那兩個小小,微不足道的點……但是你想要從我口中知道那個精神病院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嗎?我們?yōu)槭裁匆@樣做嗎?以及,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到底是怎樣的嗎?” “你..你真的會告訴我?” 于真遲疑的看著kasia,問。 Kasia抿唇一笑,她的唇線很漂亮,她披著毛毯站了起來,她捧著于真的臉,讓她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個方向——那無數(shù)的長凳之后,赫然是圣壇。 Kasia在于真的耳邊悄然扔下一句炸裂般的話:“你看到那邊象征圣潔的圣壇嗎?你跪在圣壇前,mastur/bate for me。我就告訴你一切……為你省去繼續(xù)漫無邊際尋找證據(jù)的過程。” “你!你瘋了嗎?!Kasia Miley Wójcik!你怎么能這樣?那是一種罪啊,一種褻瀆??!” 于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瞧瞧你,瞧瞧你!我親愛的真,‘那是一種罪,一種褻瀆’ 你說這個話的口吻真像一個穿著長裙的天主教的學校的女孩……你知道你說這個話有多讓我興奮嗎?我要是知道能夠有一天從你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我簡直愿意跪在地上親吻保羅二世的腳!” kasia的語氣掩飾不住的興奮,她捧起于真在往后躲的臉,激動的親吻著,她細碎的吻肆無忌憚的留在于真的臉上。 “你..簡直..瘋了?!?nbsp; 于真向后掙扎著,她真的不知道kasia 的腦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你既然這么不敬神,為什么還要裝模作樣來教堂過復活節(jié)?” “哦…聽聽,我的寶貝說我不敬神呢?!?nbsp; Kasia的興奮根本沒過去,她忘情的在于真耳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戀人早上的體香讓她欲罷不能,然后說:“聽著,真,我認為你不能夠拒絕我……而且,你也應該快一點了,現(xiàn)在還是凌晨,如果你再拖延,就有人來了,你難道愿意在眾人面前mastur/bate嗎?那樣的話,你不就是一個壞女孩了嗎(bad girl)了嗎……” 這樣的威脅kasia似乎很享受,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彰顯著主人的愉快。 聽著連bad girl這種經(jīng)典情/色/臺詞都出來了,于真趕緊打斷了kasia,她生怕kasia接下來又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出來。 “但..但,萬一你食言了怎么辦?” 于真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她有點猶豫的抬頭看著kasia 問。 她那無辜而且水汪汪的眼神讓kasia覺得自己心跳又快了幾分,她輕輕的深呼吸,吞咽了一下,舉起一只手,提高一些音量,一眨不眨看著于真,說:“我仁慈的天父啊,如果我對你食言了,就讓我去過猶太教的逾越節(jié),以救主耶穌的名義,阿門?!?/br> 念完禱告詞之后,kasia對于真揚了揚下巴,壓抑著興奮的語氣:“你快去吧,我在這里看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