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
東八區(qū),泰國,凌晨3點。 Afra聽到外面的電腦傳來視頻通話的嘟嘟聲,她拍了拍躲在被子里面不說話的于真的頭,然后去房間外接視頻電話。 視頻那邊是kasia,在愛爾蘭的她似乎剛剛下班不久,她跟afra問好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問:“真呢?把她喊過來呀?!?/br> Afra無奈的笑笑,但是卻曖昧的回望了一眼里面房間的門,然后轉過身來看著屏幕那邊的kasia,說:“她在床上哭呢,估計一下子是喊不出來了。” “你又把她弄哭了?”kasia有點不滿的afra。 “上帝為我作證,把親愛的真在床上弄哭不是你的專利嗎?你怎么對我加又?”afra夸張的攤手,無辜的看著kasia。 Kasia搖頭,她覺得afra太有表現(xiàn)欲了,再加上她的cao控欲,她怎么不去演木偶?。骸澳憧隙ㄓ肿隽耸裁戳?,告訴我,完整的告訴我。” Afra居然有些滿意的笑了下,她將在海上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kasia講了,而且在她講述的過程中,她穿插了大段大段關于于真的語言,表情,姿態(tài),身體的描述。這讓她對kasia的復述持續(xù)了好久。 但是兩人似乎都樂在其中,一個人很享受的打磨細節(jié)的講述,一個人全神貫注不想錯過每一個細節(jié)的聽。 聽完,kasia 在心里輕輕的感嘆,她好想念于真,想念她的羞澀緊張的語言,濕潤的表情,美麗的姿態(tài),漂亮的身體以及其他的一切……她頓了頓,問afra :“那你怎么定義這個’ 帶著愛意的報復’?” 她覺得這個詞組有些奇怪。 Afra 用雙手撐著臉頰,有些無辜的笑著說:“我還沒想好呢……我只是想要先警告一下我們的鳥兒……不如你幫我定義一下吧?!?/br> Kasia 很想順帶嘲諷一下afra,但是她們之間的一個“大項目”剛好要在最近動工,所以時間緊急,她直接說:“那你讓她回來之后好好去散步,出去跟朋友玩玩什么的……讓她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tài),直到我們的項目落成?!?/br> Afra 若有所思,帶著一點笑著,透過屏幕認真的看著kasia的眼睛,她問:“你說我們這樣在新一輪的收緊之前進行放松,到底是出于殘忍呢還是出于更大的愛呢?” 她這句話似乎中途切換成設問句,她自問自答的說,“當然是出于更大的愛!因為這樣的話我們必須要跨越一些世俗的可怕障礙……如果不是愛,人間還有什么力量可以跨過這些障礙呢?” Kasia不由自主的皺眉,她還是覺得afra在這種地方引用那些人道主義的有名演講很不合時宜,文明和社會的規(guī)訓仍舊在一定程度上套著她。她說:“你不用講成這樣……我只知道如果一個人不牢牢握緊上帝饋贈的禮物,那就是對她自己和上帝最大的褻瀆?!?/br> 她預感到接下來她和天主教可能會被afra評論,她干脆直接跳到了下一個話題:“盡快帶她回倫敦?!?/br> 飛機上,長途的飛行和并不能稱之為愉快的旅行讓她身心俱疲,她疲倦的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她以前從來不抱怨命運,因為她爸爸從小教育她這樣做是不勇敢的……但是,她真的忍不住想,命運叁女神是故意要在這一年為她設置了很多了可怕的障礙和無端的折磨嗎?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為什么是她?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決心和思考能夠克服眼前的困難。她就像一個虔誠的運動員,下定決心努力奔跑縱身一躍,卻連桿都沒有碰著。那根桿子不斷的嘲笑自己的天真…… Afra的聲音打斷了于真的思考:“你回倫敦之后有什么安排嗎?sunshine 。” 不出意外,于真失落的回答道:“沒有?!?/br> 這無疑讓afra的心情更亮了一些,因為于真的反應與她的頭腦中的構想一模一樣。她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著一定的吸引和誘惑,說:“你可以出去跟朋友玩呀,你之前擁有的權利又沒變過。”她將雙手改為互抱,“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免為其難的不送你?!?/br> 不出意外,于真抬起了她帶著一點紅腫的眼睛,濕漉漉的,還有些欣喜的雀躍,像是叢林深處生機勃勃的小動物,她激動的看了一眼afra,問:“真的嗎?” 這不是勾引自己犯罪嗎?afra在心里感嘆了一下,她想她為什么不更早一些碰到于真。的確,自己是個猶太人,但那個偽天主教徒kasia說得對,上帝饋贈的禮物一定要緊緊抓在自己的手里! 她傾身上前,狠狠的吻了于真,她刻意的窒息著于真,讓于真很難換氣。不出很久,afra就感覺懷中的鳥兒有些焦急和不舒服,開始用手掙扎著想要推開她。 Afra笑了,她松開于真,看著對方帶著一點液體的紅腫的嘴唇,她的笑容更大更滿意了。然后她用鼻子輕輕撞了下于真,說:“比珍珠還真?!?/br> 飛機降落的時候,是倫敦的下午2點,但是于真并不覺得有任何午后的疲倦,因為她太需要逃開這里了,她太需要暫時不見到afra和kasia,她們的存在好像就是一個巨大的紀念碑———象征著對她的嘲笑和自己無數(shù)的痛苦與墮落。 她匆匆的搭上了往北的地鐵,她覺得自己手足無措,之前的事情讓她對自己的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她真的能夠反抗成功嗎? 還是自己真的就是一個蠢蛋,只能任人玩弄? 她敲開葛意的門,葛意還帶著一些昨晚熬夜的疲倦。當她看到來人是于真的時候,她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招手示意于真:“進來吧。” 葛意揉著眼睛說:“我最近有一個會議要做學術摘要,準備得麻煩……所以狀態(tài)不太好。你呢,你最近還好嗎?”說著,她準備點燃旁邊的壁爐。 但是于真立刻喊出了:“別點壁爐!”壁爐總讓她想到在a國那個房間里面點燃的虛擬壁爐。 葛意點點頭,表示很理解。她給于真端了一杯綠茶,然后坐下來,看著她,很親切的問:“怎么啦?!?/br> 于真覺得有些語塞,她反復將那杯綠茶從桌子的一角推到另一角,反復來往很多次,直到那杯綠茶被她推得冷得不能再冷了,她才開口,緩緩的說:“我沒……我沒能成功……她們發(fā)現(xiàn)了……” 葛意點點頭,她試探的說:“那你接下來還要繼續(xù)使用私立救濟的方式嗎?不考慮公立方式嗎?” 她話音未落,于真突然擁上來抱著葛意,聲音帶著哭腔說:“我很笨嗎?葛意,我為什么不能成功?”她的聲音抽抽嗒嗒的,有點哽咽。 葛意有點溫柔和無奈的笑笑,她寬慰的拍了怕于真的背說:“沒有人能一次就成功啊?!?/br> 她見于真的情緒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她輕了輕嗓子,溫柔的說:“你看,小朋友一個人出去買冰淇凌,沒買成功,他會覺得是自己很笨,以后都無法買冰淇凌嗎?” 于真松開與葛意的擁抱,看著葛意的眼睛,想要反駁。 葛意很聰明的猜到了于真想要反駁什么,她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做的這件事比小朋友買冰淇凌難多了。你這樣依靠自己的力量反抗,比報警或者訴諸媒體難多了,人們幾乎只在電影里面看見過……所以,這注定是一條更長的路。但是你也不用灰心,你上次就已經(jīng)非常棒的向我論證過你通過這一條路成功,你的收獲會有多么大……所以,堅持下去,真?!?/br> 但于真的眼睛仍舊有些紅腫,她說:“我不知道……葛意,我覺得好難……她們以后也可能有新的無恥的招數(shù),我到底該怎么做啊?” 葛意笑了笑,她開了個玩笑緩和了一下氣氛,說:“你先去給我倒一杯茶來,我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