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
法拉利駛?cè)胩K格蘭境內(nèi),窗外的景色越發(fā)蕭瑟。這里的建筑顏色更加單調(diào),不像倫敦那樣以淺色為主的多彩搭配,而更多的直接采用建筑本身的深紅色磚墻。 于真本來在一心在想afra母親的樣子和構(gòu)思可能會發(fā)生的場景,但是來到蘇格蘭,來到格拉斯哥,她又忍不住被這里的美景所吸引,她想到自己曾經(jīng)和kasia駕車前往蘇格蘭高地旅行,極北之地風(fēng)光絕美,她們?nèi)タ戳四崴购?,她們?nèi)チ颂炜諐u,她們?nèi)チ嗽S多許多的地方,她們在蘇格蘭自然條件優(yōu)越的滑雪場里滑雪…… 于真搖了搖頭,她質(zhì)問了自己,那一頓飯有這么大的能量嗎?讓你在這個時候還想這些? Afra將車駛?cè)肱逅估麢C場,帶著于真來到了一個貴賓候機房間。 于真其實想象過很多afra母親的樣子和舉止,但是果然,最保守的就是最可能實現(xiàn)的——afra的母親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典型,以及非常典型的上東區(qū)的女人的樣子,她有著精心打理的頭發(fā),做了光子美膚的臉龐,還有皺褶很少似乎曾經(jīng)為了更少的皺紋而刻意控制自己微笑的過去……她的口音讓人皺眉頭,就像是50年代美國富人模仿下的所謂“古典英國口音”一樣。 但是afra與她的母親之間并沒有什么互動,她全程都越過她的母親直接跟她母親身后的助理講話,然后她母親也像是雕像一樣靜止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樣于真感覺很難下手?她本來想要看到更多的afra與她母親的互動,或者她自己直接與她的母親能夠有接觸……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什么都不可以。 飛機上,于真在座位上換了好幾次姿勢,她終于忍不住,她試探的問afra:“你好像不太喜歡Wallenstein 夫人……” Afra抬眼,她眼窩很深,墨綠色的眼睛晶瑩剔透,像是一個漂亮的玻璃珠子:“你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嗎?” 嗯?這個問題轉(zhuǎn)變得很突兀啊,于真想了想,隨機的念出了幾個地名,都是中美洲上很有名的富人度假小島,她認(rèn)為afra作為a國人應(yīng)該會選擇那里。 但是afra神秘的搖了搖頭,她意味深長的說:“都不是,真…… 我們?nèi)ヌ﹪?。?/br> 看來afra對泰國興趣很大啊,“是因為你以前在那里騎行過嗎?”于真問她。 Afra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們除了去潛水,也會順便拜訪我的一位好朋友……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其實于真非常好奇她與她母親的關(guān)系,以及之前她們在車上未完成的關(guān)于afra中學(xué)的對話。她對于這個的好奇并不是出于其他非常美好的目的。相反,當(dāng)在車上于真聽到afra中學(xué)時候的挫折的時候,她心里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呵呵,壞人悲慘的過去嗎?經(jīng)過afra對她所做的事情,于真并不認(rèn)為afra的或許可能的創(chuàng)傷的過去能夠正當(dāng)化她的現(xiàn)在舉動,為什么一定要做這樣過分的事情?而且為什么一定要投擲于他人的身上? 于真對于afra這件事情的關(guān)心和好奇,更多的是出于另一個目的——如果有什么能夠精確打擊到你的敵人的話,攻心不是最好的戰(zhàn)略嗎? 你曾經(jīng)在酒吧里面對我下了#藥,你曾經(jīng)用鎖鏈囚/禁了我,你曾經(jīng)誘使我的女友,不,前女友成為你的同謀,那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做一個獵人嗎?于真在心底里面滿懷憤怒與激情的打著腹稿。 但是afra的聲音粗暴的打斷了于真內(nèi)心激情的演說,她說:“真,你在想什么呢?” 于真猛的一激靈,剛剛的激情越進一下子就蒸發(fā)了大半,她一下子被afra嚇到了,她的腹稿也夭折了。她有點可憐可愛的轉(zhuǎn)身,不敢看afra的眼睛,她說:“我什么都沒想,我在想我等下要吃點什么。” Afra像是很信服的點點頭,按鈴讓空乘過來點單。 泰國,熱帶的國家在寒冷的冬季仍舊保持著令人羨慕的赤道的陽光和沙灘。 剛剛下了飛機沒多久,盡管是坐豪華的專機,于真仍舊覺得很累,她問afra:“我們不會在酒店放東西或者休息一下嗎?” Afra揮揮手說:“送行李都有人代勞了,所以我們不必做這些瑣事。” 該死的。于真在心里無聲的吐槽了afra,這個時候她好希望kasia在這里,她一般都會采納她的提議。而和afra在一起她似乎完全沒有什么議價權(quán),雖然kasia對于se/x很粗暴就是了……但是se/x畢竟只是一天當(dāng)中的一小部分時間不是嗎? 她問afra:“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Afra轉(zhuǎn)過頭,赤道的陽光灑在她臉上,照得她的臉越發(fā)白,從于真的角度看上去,她的眼瞼和淺金色的睫毛像是要在陽光下要變透明了一樣,她說:“我們先去拜訪我的一位朋友,再開始美妙的沙灘之旅……”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問于真:“你會介意get tan 嗎?”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于真看著她回答道。 Afra像是很喜歡于真的答案:“那就好,我可以為你擦防曬霜?!?/br> 于真在心中無聲的翻了個白眼,afra這句話讓她覺得格外色//情,好像什么mv里面的片段一樣。 她們穿過長長的沙灘,去拜訪afra口中的朋友。 她們走進一家顯然現(xiàn)在還正在為幾個小時后之后的開業(yè)做著準(zhǔn)備的酒吧。她隨afra穿過許多桌凳,于真注意到這個酒吧還有一些很特別的東西,彰顯著這并非是一個普通的酒吧:正在做著準(zhǔn)備的工作人員當(dāng)中顯然有表演者們,他們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身上還有著鈴鐺與kou sai,他們當(dāng)中有白人也有當(dāng)?shù)厝?,但是無一例外肌rou線條漂亮而明顯,好像施/虐/版的性感消防員一樣;另一邊還有一個應(yīng)該是日本人的繩/師/在一個特別的單人舞臺下調(diào)試自己的紅色的繩子;酒吧一個角落還放著di lao…… 顯然,這個酒吧是怎樣的酒吧,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走到酒吧的吧臺處,一個女人背對著她們,afra高興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杰西卡?!蹦莻€女人變高興的轉(zhuǎn)過身來,她的眼睛在看到afra的時候一下就亮了,她非常的驚喜,她和afra擁抱,貼面。然后,她注意到了afra身邊的于真,然后等待afra介紹于真。 Afra用食指在于真面前畫出一道弧線,她驕傲的說:“這是我的真,這是杰西卡?!?/br> 于真有點猶豫該不該伸手過去跟杰西卡握手,因為kasi/s和afra都不太喜歡她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但是這個杰西卡像是對afra很特殊的樣子…… 杰西卡顯然看出了于真的顧慮,她換成中文跟于真說:“你不用太擔(dān)心這些,放松就好了。” ???。?nbsp; 問號和感嘆號飄過于真的頭腦,她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中國人,不遠萬里來這里開了一個這樣的酒吧……還是,真的很特別……而且,于真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聲音有一些不一樣,更低一些,好像,好像曾經(jīng)…… 女人莞爾一笑,笑得風(fēng)姿綽綽,她帶著笑意看了一眼afra,然后對于真說:“我是跨性別女性?!?/br> 哦,原來如此,這就解釋得通了。于真輕微的點點頭。 然后,afra與杰西卡似乎很久沒有見,她們很高興的開始敘舊,但是于真并沒有被冷落,杰西卡還專門偏過頭來幽幽的問于真:“真,你能猜到我在國內(nèi)的時候,做的什么工作嗎?” 于真想了想,這個還真的很難猜到,杰西卡曾經(jīng)以另一個性別生活過,這無疑加重了才中的難度,于真誠實的搖搖頭:“我真的猜不到?!?/br> 杰西卡的笑容漂亮的綻放,她的一舉一動都嫵媚漂亮,她說:“我曾經(jīng)是一個對沖基金的經(jīng)理?!?/br> 于真很是震驚,她看著杰西卡的臉龐,想象著杰西卡曾經(jīng)作為男性的時候,穿著西裝像是一個所謂社會意義上標(biāo)準(zhǔn)的精英一樣炒弄著股票市場,她覺得這些畫面真的很難想象到,她最后感嘆了一下社會對于人的塑造,然后由衷的對杰西卡說:“那恭喜你,現(xiàn)在能夠像自己一樣活著?!?/br> 杰西卡帶著一些肯定和欣賞的情緒對于真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過來對afra說:“她真棒,你真有眼光。” Afra揮了揮手,卻之不恭的說:“當(dāng)然,你也不看是誰看上的?!?/br> 晚上,afra的別墅。 Afra將一件泳衣遞給于真,說:“穿上吧,我們?nèi)ド碁!?/br> 于真看了看那件比基尼,不出意外的很……但她仍舊試圖和afra議價,她說:“不能就在一樓的泳池游泳嗎?現(xiàn)在是晚上,你不會想出去潛水吧?!?/br> “當(dāng)然不是?!盿fra看了一眼于真,然后用手指著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的皎潔的月光,她說:“你看,今晚的月亮這么美,我們應(yīng)該出海。”月輝的確很美,像是白色的海水,一部分灑到了afra的臉上,光與影之間,晦暗不明,波光粼粼。 于真一時之間看得有些入神,她隨即迅速的搖搖頭,驅(qū)散了自己腦中的想法。她更情愿的說出了這句話:“好的,那走吧。” 來到沙灘,晚上11點的沙灘,好像空無一人。只有月光長長的沿著海岸線傾瀉著。 Afra有些驕傲的說:“你不會在這個沙灘上踩到任何一個避/孕/套/,因為我買下來了。” 于真輕輕的撇嘴,她認(rèn)為afra的話很毀掉這一刻的氣氛,皎潔的月光和長長的夜晚的沙灘,還有濕潤而溫暖的氣候,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她也想到她小時候在海邊走,不敢離海很近,夜晚大海有著令人敬畏的力量,于真害怕夜晚的大海萬一漲潮或者有大白鯊之類的吞噬掉自己怎么辦呢? 但是afra牽著于真一路徑直朝著海直線走去。于真有點害怕,她有點想甩開afra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她有點擔(dān)心和緊張的說:“afra… 我以為你說的出海是坐船出?!?nbsp; 我沒有看到任何船… 我不想在晚上去海里游泳?!庇谡婵雌饋泶嗳醵o張,這讓afra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她狠狠的吻了于真一口,然后捧著她的臉說:“你再好好看看,海邊真的沒有船嗎?” 于真被afra剛剛那個純粹是渡氣的吻吻得有點沒回過神來,她揉了揉眼睛,她說:“哪里啊…???你說那艘小船?”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白色的小船在月亮的照耀下更顯得白,而且還很小,似乎像是要羽化登仙了一樣。于真猶豫的說:“afra…我不認(rèn)為坐這艘船出去很安全……”開玩笑,是肯定不會安全好嗎,這艘船看起來就像是景區(qū)里面撈垃圾的小船那么大。 Afra絲毫不在意于真說的這句話,她沒有過多的解釋,她拉著于真就往船的方向走去。 小船靜靜地停在面前,afra一邊解船上的繩子,一邊指揮于真說:“你準(zhǔn)備一下,等下我們一起將船往海里推一些,再上去?!?/br> 于真哆哆嗦嗦的抱著自己,夜晚的海風(fēng)吹過來還有點冷。她看向afra,afra穿著泳裝,白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她漂亮的曲線和修長的線條,還有她靜心鍛煉過的隱約的肌rou線條……的確很賞心悅目,如果不是月光,她覺得可以給afra配一個什么亞利桑那熾熱的陽光,或者加州沙灘紅樹林的背景之類的……簡直就像封面雜志上的沙灘美女一樣…… 但是這個想法沒有持續(xù)多久,afra很快吩咐于真一起推船,踩進夜晚赤道的海水里,腳踝處冰冷,但是腳底的沙仍舊保持著白天太陽的溫度。她和afra一起向前推這艘小船,將它向更深處推去,于真感覺水漸漸漫過了自己的膝蓋,腰…… 終于,afra說:“就到這應(yīng)該就可以了,真,你踩在我身上上去吧?!?/br> 兩個人都上了小船,于真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膽顫,這個船太小了,感覺兩個人坐起來搖搖晃晃的,她很怕自己大幅度晃動身體就翻下去了。突然afra從背后猛地抱著她,于真嚇到尖叫出聲,還沒能等到她真的出聲,afra就用身體的重量將她帶下,分寸之間,于真感覺視線變更,天旋地轉(zhuǎn),她竟然和afra一起躺進了船身—— 她感覺自己和afra緊緊的靠在一起,肌膚相近,她還能感受到兩人皮膚上剛剛在沙灘上沾到的沙子互相摩擦在對方的肌膚上,afra的金色的長發(fā)在月光下很白,一部分灑到了她胸前的鎖骨上,一部分在后面與她的頭發(fā)交融……啊,月光,抬頭看月光真美。赤道的夜空閃爍,月亮與滿天的星斗同臺競輝。一時之間,天空像是巨大的熒幕,為她們呈現(xiàn)出最漂亮的一幅畫卷。 于真被眼前驟然出現(xiàn)的美景震驚了,她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她從來這樣仔細而又徹底的抬頭看過夜空,海面上沒有任何建筑、人造燈光的遮攔,只有最大的一幅星空圖。 她忽然感覺到afra調(diào)整了下姿勢,afra用一只手枕在她自己的腦后,然后讓于真躺在她的這只手上,船狹小的空間內(nèi),兩人一時親密無間,都能夠靜靜地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 于真愣了愣,她靠在afra身上,她閉著眼睛,語氣很輕柔的說:“謝謝你… 這很漂亮?!?/br> Afra少見的很簡潔的回答,她只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肯定了于真的想法。 一時之間,船內(nèi)無話,星光閃爍。 隔了許久,兩人肌膚之間的沙子似乎都捂熱了,afra平靜的聲音幽幽的傳來:“真,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在杰西卡的店里面工作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