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凱西的辦公室出來，平安的跟著kasia坐上了她的車，于真還是不自覺的感覺松了一口氣。

    而kasia發(fā)現(xiàn)了于真松了一下氣的表情，她轉(zhuǎn)過頭看了于真一眼，嘴角有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問于真：“我們是不是比凱西·史密斯好多了，我們至少不會在前戲的時候一邊扇你的耳光，然后看著你要哭要哭的樣子很興奮，對不對？我們還是比她好多了不是嗎？”

    于真回想起了剛剛凱西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有點不舒服，正準(zhǔn)備說話。

    但是kasia顯然還沒有停的意思，她繼續(xù)帶著一點笑意說：“而且，我們沒有一點種族主義的元素，我愛你絕不是因為你的所謂‘亞洲性（asiness）’或者異國風(fēng)情而被吸引……再說了，你基本上都沒什么異國風(fēng)情了，你太西化了……”

    Kasia還語氣上揚的調(diào)侃了于真。

    于真終于成功的打斷了kasia，她有點生氣的反駁了kasia：“你就跟凱西那種變.態(tài)比嗎？你就不能跟一個精神、思想正常的人比較嗎？”

    Kasia聽了于真的質(zhì)問之后反而笑了，她看了看后視鏡里的于真，于真拒絕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這倒還為自己提供了一個觀察她表情的機會。

    Kasia一邊打量著后視鏡里于真的表情，一邊語氣有些上揚的說：“那，親愛的真，你告訴我，你為什么在遇到那個危險的時候，選擇打給我呢？你才讓afra深陷軍事文件泄密的指控中，才給我的父母發(fā)了我們的se/x  tape……是什么讓你確定我會來幫你？”

    于真聽了之后，她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看向窗外。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把握kasia會來幫她，但是當(dāng)時下意識的就選擇了kasia。

    她想了想，給出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因為，因為凱西是你的競爭對手……這可是她的丑聞啊，你應(yīng)該會來吧?！?/br>
    Kasia聽了過后笑了一下，她沒有說話。她心想自己的寶貝還真是聰明，還是找到了一個過得去的理由來搪塞。

    車內(nèi)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很久之后，于真才試探性的開口了，她小聲的問kasia：“那你父母那邊，怎么樣？”

    Kasia抬起她湛藍(lán)的雙眸看了后視鏡里的于真一眼，她微笑著說：“我該高興嗎，你選擇了先問我，而不是afra?！?/br>
    還沒等于真反駁，kasia就突然的問：“我剛剛救了你，你不對我說謝謝嗎？”

    于真張了張口，又閉上了。隔了一會，她才開口說了聲謝謝。然后她又急不可耐的加上說：“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來，你這里幫了我，不代表就可以抵消你們做的其他的錯事！”

    Kasia很有風(fēng)度的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可，說：“但是你不才讓我們身處風(fēng)波嗎？這個風(fēng)波還不夠嗎？”

    “當(dāng)然不夠！”  于真大聲的說，“比起你和afra對我做的事情，我對你們的報復(fù)簡直不值一提好嗎？更何況，更何況，afra她根本都不可能真正的因為軍事文件泄密這件事情進(jìn)監(jiān)獄……就像辛普森殺妻一樣…”

    Kasia點點頭。車行駛到了一個紅綠燈一樣的地方，紅色的燈光打在了kasia的臉上，明滅變換。她問于真：“要是afra去監(jiān)獄…比如關(guān)塔那摩監(jiān)獄這種可怕的地方蹲個十年二十年的，你會原諒她嗎？”

    嗯…

    Kasia提的問題于真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撐著頭思考了一會，想了想，說：“如果她真的在關(guān)塔那摩監(jiān)獄關(guān)了二十年的確算是贖清她犯下的錯了…但是我原不原諒又是另一回事，我可能覺得她可以出來重新開始了，但是我不會再繼續(xù)和她相處了，我不想再看見她?！?/br>
    “哦…”  kasia若有所思的聽著，她問：“對我也是一樣嗎？”

    “是的。”  于真發(fā)現(xiàn)kasia一直在通過車內(nèi)后視鏡看自己，她也看著車內(nèi)后視鏡，與kasia對視。

    Kasia點點頭，她說：“那好吧，我明白了。”  Kasia通過車內(nèi)后視鏡與于真對視，她定定的看著那面鏡子里于真的眼睛，說：“那我們就不會選擇這條方法了，因為我們希望你既能接受我們，愛著我們，還能夠接受我們愛的方式?！?/br>
    ？？？

    一串問號在于真的腦海中閃過，kasia這是什么意思？

    不會選擇這條方法？如果自己說afra去了關(guān)塔那摩監(jiān)獄十年出來，自己還會愛她，那她就真的會去嗎？

    而且，更何況，她們希望我愛她們，而且還要習(xí)慣她們那種窒息的所謂的“愛”？這怎么可能，簡直荒謬！

    這樣想著的于真，直接斬釘截鐵的喊出來：“這不可能！這肯本不可能！我追求自由……”

    “是是是。我知道你追求什么，我都可以幫你說了，你追求自由，追求你的藝術(shù)夢想，追求平等而健康的生活方式……我從第一次在seminar上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追求這些東西了，你這個固執(zhí)的女孩……”

    kasia語氣有些滿不在乎。

    “那…”  于真有點不解，“你既然第一次見到我就知道我們不合適，你為什么還要想跟我在一起？”

    Kasia歪了歪頭，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又一個紅燈感到不滿。她說：“你想啊，真。你用你的共情能力仔細(xì)的想一想，你心中的自由其實就等同于我們心中的那種對你的想要更多的占有和cao控的愛……你如此的渴望自由，我們也如此的渴望以那種方式愛你、得到你。你能夠想到過來嗎？”

    Kasia的話讓于真心里一堵……她的確渴望自由，追求自己的夢想，她非常、非常的想要上述的東西。如果kasia和afra也和自己一樣渴望一件東西的話，似乎也不是那樣的難以理解……

    “但是，但是，你們也要用正常的方式來追求，考慮當(dāng)事人的意愿啊?！?nbsp; 于真看著kasia在燈光下的側(cè)臉，說。

    Kasia笑了笑，似乎并不介意跟于真這樣辯論，她問于真：“如果你的夢想說，她不想讓你得到她，讓你考慮她的意愿，你會放棄嗎？”

    這…

    Kasia真是巧舌如簧！于真心里暗暗埋怨了一下，她有點不放棄的說：“那你們怎么不用正常的方式追求？好吧，你別跟我講你前期是用正常的方式追求的……”

    “我不會。”  Kasia這次沒有用后視鏡的方式跟于真交流，她直接趁著紅燈的間隙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于真一眼，斬釘截鐵的說：“就像afra在a國的時候告訴你的，她如果不通過這樣的方式，你就流走了，你就消逝了，你就出差后回倫敦了，知道嗎？對我也是一樣，我這樣溫水煮青蛙這么久，也沒見你有一點改變的意思，你想讓我們怎么做，學(xué)愚公移山嗎？子子孫孫的追求你嗎？”

    這句話還有個意外的笑點……子子孫孫的追求，哈哈哈我還真的難以想象kasia或者afra有孩子。

    于真想了想，她努力的說：“那你們不會換一個人，換一個跟你們想法相同的人？”

    紅燈結(jié)束，kasia重新啟動了車子。捷豹運動型轎車良好的性能驟然提速，讓人感覺到了推背感。

    Kasia輕聲問于真：“你改變追求自由的這個想法，改去追求，比如說跳得更高嗎？”

    這句話讓于真笑了，她推脫著說：“我怎么可能去追求跳得更高……”

    “是啊。你不會去追求的，不是嗎？”  kasia的聲音有些冰冷。

    于真察覺到kasia似乎像是要辯贏了一樣，她提高了一些音量說：“你們的愿望實現(xiàn)，不就等于我的愿望落空嗎？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做？”

    Kasia沉默了一下，她問出了一句于真意想不到的話：“要是你的愿望能夠和我們的愿望兼得，你會怎么樣？”

    于真幾乎愣住了，良久，她才說：“這不可能?！?/br>
    Kasia沒有直接接話，她轉(zhuǎn)過頭對于真說：“下車?！?/br>
    嗯？

    自己激怒了kasia嗎，她要讓我下車……

    Kasia顯然是看透了于真的想法，為了打消于真的疑慮，她指了指一家以色列菜的餐廳，說：“現(xiàn)在都下午了，你不餓嗎？”

    “我…”  于真覺得心煩意亂，她胡亂回答到：“吃吧吃吧，現(xiàn)在就去吃。”

    點菜的時候，于真也沒什么心情，kasia所得那個天方夜譚的般的兩方的愿望可以兼顧的事情，意外的有些煩擾她。所以點菜都是kasia在點。

    侍者都已經(jīng)離開了，kasia問：“我點了披塔餅，里面加的熏雞rou、法拉費和酸黃瓜，你覺得可以嗎？”

    本來于真還有點想繼續(xù)煩惱那件事情不理kasia的，但是法拉費顯然吸引了她，她問：“你真的加了法拉費嗎？”  然后于真自顧自的說，“自從afra來了之后，我在家就沒吃過法拉費，她一個猶太人，為什么這么不喜歡吃以色列菜？”

    Kasia溫柔的笑了笑，她問：“所以你會表揚我嗎？我可是非常愛我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美食……”

    不不。

    于真心情越發(fā)有點亂，她覺得真的很恍惚。自己今天早上才讓afra被五角大樓的帶走了，把se/x  tape發(fā)給了kasia宗教熱情高昂的父母，為什么現(xiàn)在就這樣跟kasia坐在一起和和平平的吃以色列菜了呢？

    難不成那個凱西·史密斯還是個催化劑嗎？

    Kasia在于真思考的過程中，給她倒了一點酒，帶著笑意說：“這里居然有香草味的香檳，真是劣質(zhì)?！?/br>
    于真心不在焉的端起那個奇葩的香草味香檳酒喝了一口，感覺很不好。她皺眉停下了，問kasia：“兩者兼得，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Kasia帶著一點笑意調(diào)整了自己袖口的位置，說：“你追求的藝術(shù)夢想，這并不矛盾吧。你看，從肯特郡回來之后，你還獲得了獎項，被那個有名的畫廊收錄了你的畫……而健康的生活方式，我問你，之前去你家鄉(xiāng)玩的那段時間不高興嗎，你甚至說比你高中畢業(yè)去荷蘭的旅行還要快樂……”

    “停！”

    于真覺得不能夠讓kasia掌握話語的主動權(quán)，她現(xiàn)在腦子里面也還有無數(shù)個可以反駁kasia的例子：“比如說，你太愛吃醋了，我以前都不敢告訴你我和我前任做過！還有，你還不是很高興我去參加哈爾松俱樂部去見remona，她根本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更別說afra了，她那么喜歡控制我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連我的泳衣不合她的心意，她都有私下買了新的，讓我換掉！還有……”

    “真，真…”  kasia一連叫了好多次于真的名字才終于從激動的于真那里插上了話，她說：“你沒覺得這些也都有進(jìn)步嗎，例如昨晚你想要扮演一個主導(dǎo)者位置，而我們就讓你扮演了嗎？”

    于真的情緒正上頭呢，她輕而易舉的就反駁了kasia：“那只是個特例而已！”

    Kasia放低了音量，放慢了語速，更加溫和的說：“這樣吧，我們可以進(jìn)行一半一半的來。比如一天24小時，12個小時你去追求自由，12個小時按照我們的愛的方式來，怎么樣？”

    “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的要求？如果我不跟你們在一起，我24小時都是自由的?！?nbsp; 于真挑釁的看著kasia，說。

    “這樣說吧?！?nbsp; Kasia似乎要攤牌了，“從總的方面來說，剛剛說的我們的關(guān)系能夠更好的幫助你追求你的藝術(shù)夢想，而且同樣能夠給予你健康的生活方式……而從細(xì)的方面來說，其實，其實你也喜歡著這樣的愛！只不過是因為你對我們的粗暴的手法，多有怨言，你一直想要撒氣而已。”

    Kasia眼波流轉(zhuǎn)，說出了這番話。

    “要是我們得到了你口中的應(yīng)有的懲罰之后，我們再提出這樣的要求，你12小時制度，你會有考慮嗎？”

    Kasia拋出了這個問題。

    “啊…”

    于真腦子突然當(dāng)機了一下，她竟然沒有像她希望的那樣斬釘截鐵的否決掉。不知道是因為她報復(fù)了kasia和afra，而她們都意外的，至少暫時沒有追究的不生氣，甚至kasia還第一時間幫助了自己，拜托了凱西。她竟然沒能夠斬釘截鐵的回絕掉這個問題。

    于真不高興的彈了一下酒杯，說：“等你們受到懲罰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