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像緣分的牽引(3)
匆匆轉(zhuǎn)過那些痛苦的時刻,冬天過完,春天就會來臨,而我過完了寒冷的上學(xué)期,來到暖洋洋、到學(xué)期末變熱騰騰的下學(xué)期。 學(xué)期的開始一定就是先選干部,小學(xué)的時候大家都希望能夠當(dāng)干部,但國中的時候大家都會希望自己別被選上,因?yàn)閷W(xué)校有事沒事就會廣播要去集合,做不好還要被老師罵,就算有嘉獎,也沒人愿意犧牲。 但總要有個人來做吧? 所以大家就開始拚命陷害別人,通常這種事情人緣好的人才會遇上,我完全是碰不上邊的,只要舉手表示同意就行了。 在干部選完之后,老師走到講臺前,「新學(xué)期會換位置,明天,我就會把新座位公布出來。」 我坐在鄭成祈后面沒有太久,因?yàn)楸緛碓谏蠈W(xué)期提出來時,就已經(jīng)在第二次段考之后了,所以我和鄭成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太熟,好不容易坐在前后,卻還是沒有機(jī)會跟他熟識。 對于這個位置有些捨不得,但還是想要坐在另一個人附近,我這次也算是同意要換位置,儘管沒有人在乎我的意見。 「希望坐在陳予和附近?!刮矣珠_始祈禱著,不過這種事不是老師決定的嗎?我要是敢去跟老師說一聲,就不必在這里緊張了。 但,誰敢去講呢? 也因此這樣,「換位置」才會成為大家如此期待的一件事,在尚未公布之前,都還是個謎,而你的附近是誰,卻都cao控在老師手中。 我想如果風(fēng)水會輪流轉(zhuǎn),那我是不是就沒有機(jī)會在坐到他附近了? 沒有考慮太多,只希望或許上天會聽到我的心聲,一圓我的夢。 手邊剛好有一題要問陳予和,找了一處空白,我拿起鉛筆寫下:「要換位置了。」也不知道 我寫下這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是一股腦兒的寫了。 我輕輕把作業(yè)本放在陳予和桌上,想著他會回我什么。 一個沒有問號的句子,下一句會是什么樣的回答? 當(dāng)我做完外掃區(qū)的工作回到位置上,乾凈的桌面放了一本作業(yè)本,不算太過突兀,但我知道那是誰放在我桌上的。 「所以呢?」 他也是用鉛筆寫下,淡淡的灰色字,和我有些用力的深灰色有所區(qū)別。 「所以我希望我坐在你附近」這種話我當(dāng)然寫不下去,所以我沒有再寫下我的回應(yīng),拿起橡皮擦把字擦掉,我仍然看的到字跡。 這才忘了,重點(diǎn)應(yīng)該是在我問的題目上,而不是我隨手寫下的字。 題目上他寫下的算式如此清晰,但我的視線卻還會停在那別人已經(jīng)看不太出來的字跡。 開學(xué)第一天老師很忙碌,老師還抽不出時間來排座位,等到第二天早自習(xí)下課,老師馬上就公布了新座位,沒讓大家還苦苦等待。 而這次我雖然也是很緊張,但大家都已經(jīng)把前面佔(zhàn)滿,我也只好壓抑我的好奇,等一下再去看。 「干嘛不去前面看???不想趕快知道新座位哪嗎?」陳予和走到我的位置旁邊,看我還在寫自己的東西。 「你也不是一樣?」我反問他。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新座位上,根本沒有人看到我和陳予和在說話,我們就毫不避嫌,直接對話了起來。 「不差這一刻,我才不想去前面人擠人?!?/br> 我笑了,「我是看前面沒位置,就只能等他們?nèi)松⑷チ恕!?/br> 在講臺前的人有人開心、有人哀怨,老師已經(jīng)寫完大家的新座位,拿著座位表走了下來,本來擋住視線的人的開始去搬動桌椅,我也能夠清楚看見我的號碼坐落在哪里。 「太好了!」我忍不住歡呼起來,在大家的討論聲、班桌椅的聲音中不算明顯。 陳予和不知道什么時后回到他的座位上去了,想必他應(yīng)該也有看到新座位了。 「簡沛書,你坐哪里啊?」徐瑋淳要把桌椅搬過來,而我正好要搬過去他那邊,他就順便問了我一下。 「滿后面的位置?!刮业脑捴醒诓蛔¢_心。 「我算中間了?!刮覜]問他,他自己告訴了我。 我其實(shí)完全不想知道他坐在哪里,只是開始期待著以后的生活,「是喔。」 等稍微有個空間能讓我把桌椅搬過去,我右邊座位的人已經(jīng)把自己的東西用好了,動作還算是挺快的。 我把桌子對好,坐在位置上不時偷偷看像我右邊的人。 他看似沒什么情緒起伏,也沒有像我這樣看班上的誰換到哪里去了。 早自習(xí)的下課本來就很短暫,差不多在我們換完位置之后,鐘聲就響起了,老師也趕緊叫大家安靜回位置上坐好。 把興奮那些的情緒通通忘掉,我從抽屜拿出課本,該上課時還是要好好上課。 當(dāng)老師開始上課時,我拿起講義快速寫下空格,老師講得很快,要是上課一不注意,就會錯過格子的答案,那就必須要問其他人了。 雖然我說要專心上課,但是等我填完格子時,我還是會偷偷看是下我右手邊的人在坐什么事。 我想,他要是發(fā)現(xiàn)的話,大概會覺得我是那種花癡的小女生吧? 但我又不喜歡他。 「喂,借我講義?!刮野阎v義遞給他,這是我們換位置以來的第一句話。 「陳予和,要跟人家借東西口氣好一點(diǎn)。」 沒錯,坐在我右邊的人就是陳予和,可能是上天真的覺得我很虔誠,所以才讓我心想事成的吧。 「我口氣已經(jīng)算很好了,不然下次不要借,我去跟別人借?!顾_我的講義抄空格,一邊還回我話。 「算了?!刮抑雷约籂幉贿^他,就不再和他爭論。 我把課本收進(jìn)抽屜哩,撐著下巴發(fā)呆,開學(xué)沒有什么事要做,大家都是站在一團(tuán)聊天,少數(shù)人還坐在自己位置上發(fā)愣。 「還你,抄完了?!顾盐业闹v義拿給我,我伸起手要接過。 誰知道,他突然放開我的講義,我的講義掉到地上。 「抱歉,我以為你拿了?!顾莻€笑臉看起來完全是故意的。 我瞪他,彎下身把講義撿起來。 這樣看來,以后我應(yīng)該不會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