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失竊
書房內(nèi),宣葉和宣啟兩人正在商量著宣家接下來的發(fā)展概況,卻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爺爺!」宣影急急忙忙地推開書房門叫道。 宣葉皺了皺眉,「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哪有一點當家人的風范!成何體統(tǒng)!」 宣影在書房中央站定,面對著宣葉和宣啟,平復了下自己的心跳,「爺爺,爹,是孩兒莽撞了。」 「什么事?」宣啟走到宣影面前問道。 「那東西,不見了!」宣影道。 宣葉猛地起身,那力道將他身后的紅木座椅硬生生地移后退,和地板摩擦,發(fā)出刺耳但厚重的聲響。 「說清楚,什么東西不見了!」宣啟問道,那嗓音竟帶著絲絲的顫抖。 「玉璽!玉璽不見了!」宣影又著急起來,連忙回話。 宣葉和宣啟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他們看到了自己的驚恐和不安。 「好好說,怎么會不見了!」宣啟將宣影慌張的身形穩(wěn)住,輕拍他的肩膀,安撫地道。 「早上我照例去查看密室,發(fā)現(xiàn)密室口的花瓶有個掌印,我心想不好,連忙開門進去,卻看到密室里頭亂七八糟的,像是被洗劫過一樣,而裝那東西的盒子也被丟在地上,里頭的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我想會不會掉到哪里去了,在密室里頭仔細找了找,連桌腳,墻壁縫隙都看了,就是沒有。之后就急急忙忙跑來了?!剐斑B聲道。 「怎么會這樣!快,快帶我過去看看!」宣葉和宣啟步履沉重地跟著宣影走到密室,剛才宣影衝衝忙忙地沖到書房,密室的門沒有及時關上,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的人。有些人面露驚訝地看著那入口,似乎根本不知道原來宣家有這么一個地方。 宣啟緊皺眉頭看著宣正一家人和那些奴僕,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宣月和魏天和的蹤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都杵在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的嗎!」宣葉一陣怒斥,奴僕面露驚慌一哄而散。只留下宣正一家和宣葉三人。 「爹?!剐退姆蛉硕四久魡玖寺?。 「爺爺。」女兒宣椏宣若則福了福身。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宣葉厲聲問道。 「爹,我聽到影兒急急忙忙地腳步聲和奴僕們交頭接耳的談話聲,心想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便前來看看。」宣正恭敬地道,低垂著頭,讓宣葉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回院子吧。」宣葉揮了揮手,就要打發(fā)他們走,自己則走向那密室。但宣正卻喚了聲,止住他的步伐。 「爹」 「還有什么事?」宣葉皺眉回身不耐煩地問道。 「請爹告訴孩兒發(fā)生了什么事吧,孩兒也是宣家的一員,應該有權利知道的?!?/br> 宣啟意外地挑眉,似乎這是第一次,宣正主動要求知道宣家的事情。雖然知道他一直很不服長房,但從來沒有這樣公然地向宣葉要求過什么。這次......宣啟看了眼宣葉,心生不安。 宣葉深深地看著宣正,但他還是低著頭恭敬地面向自己,他仍舊無法得知宣正的表情,宣葉微嘆口氣,「罷了,都跟我進來吧?!?/br> 這時身后傳來了細微地腳步聲,卻是宣陌扶著汪雨菲走向他們。 宣啟和宣影連忙上前,宣啟扶住汪雨菲,柔聲責備道,「有了身子怎么還到處亂跑?!?/br> 汪雨菲微笑著道,「剛才聽到奴僕在說什么密室,又聽到這里的吵雜聲,就讓陌兒帶我過來看看,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宣啟正要開口,宣葉卻道,「都別說了,一起進來吧。」 一行幾人走進密室,果然如同宣影所說,整個密室亂七八糟,面目全非,全然不像之前那般井然有序,真的就像被盜賊洗劫一空似的,那些名貴的字畫刀劍散落一地,擺放物品的柜子也倒在地上,有的陶瓷品已然碎裂,碎片也飛散在四周。 而那東西,的確已經(jīng)不翼而飛。 宣葉緊握拳頭,拼命忍住自己的怒氣。 「影兒!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宣啟呵斥道。 宣影愣了愣,也面帶慚愧,「爺爺,爹,孩兒知錯了?!拐f完便猛然跪倒,膝蓋下方正好一片陶瓷渣,生生地插進他的大腿,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影兒!」汪雨菲心疼地喚了聲,伸出手想拉他起來,但看到公公和夫婿一臉嚴肅,只能壓下心疼,別過頭不忍看宣影。 「你說,昨晚你人在哪里,鑰匙給誰看過保管過?或者帶誰來過密室?」宣啟問道。 「昨晚......」宣影有些遲疑。 「說!」宣啟喝道。 「昨晚我和魏天和在他的院子里頭喝酒?!剐伴]眼道。 「醉了?」宣啟問道。 宣影無聲地點了點頭,又道,「昨天下午我和陌兒、月月、魏天和一起來過密室,因為爺爺您上次說過,他們已經(jīng)是長房的一員,應該知道這......這件事?!剐半U些將這秘密脫口而出。 「爺爺!不用再問影哥哥了,肯定是那魏天和和宣月偷得!」宣椏突然出聲道。 「椏兒!你又在胡說些什么,為什么總要處處針對月月和魏天和!」宣陌氣不過她這樣污蔑宣月和魏天和,出言反駁道。因為宣陌是長房的孩子,雖然比宣椏的jiejie宣若小一歲,但地位上她是嫡女,就算開口的是宣若她仍然有訓斥的權利,何況只是二房的次女。 「我哪有胡說,陌jiejie,你自己看嘛!宣月和魏天和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我看啊,現(xiàn)在應該快點派奴才們?nèi)タ纯此麄冞€在不在宣家,搞不好偷了東西就跑了!」宣椏道。 「你!」宣陌氣得直發(fā)抖,還想辯駁什么,卻被宣葉打斷。 「陌兒,別說了。」 「爺爺......」宣陌道。 宣葉豎起一隻手掌,轉(zhuǎn)頭看向宣啟,「去把和兒和月月找來?!?/br> 宣啟不發(fā)一言出了門走向那兩人的院子,先到魏天和的院中,空無一人,他心中咯噔一聲,疾步走進房中,便看到魏天和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舒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走上前去想叫醒魏天和。但卻怎么也叫不醒,無奈之下,他只好拿著帕子到院子里沾濕,冷冰冰的帕子就直接丟在了魏天和臉上。 魏天和一個激靈,咸魚翻身般地驚醒,直接坐了起來,張開迷迷糊糊地眼睛,疑惑地看著宣啟。 「啟......叔叔?」 「還叫叔叔!睡糊涂了?我已經(jīng)是你爹了?!剐麊⒑眯Φ氐?。 「哦。爹。什么事?」魏天和揉了揉眼睛,身子又軟了下去,想再躺倒在床上。 宣啟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在他耳邊說,「玉璽不見了,有人懷疑是你跟宣月偷得。」 「什么?」魏天和瞬間清醒了,張大眼睛看著宣啟,「哪個白癡說的?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會干這樣的事情嗎?」 「所以現(xiàn)在需要你快點起來去看看狀況。你準備準備,知道密室在哪里吧?弄好快點過去,我去找月月。」 魏天和點了點頭,趕緊起身洗漱,穿衣穿鞋。 宣啟走向宣月的屋子,這次沒那么好運了,宣月根本就不在屋子里。所幸她的東西都還在,沒有潛逃的跡象。他撫了撫額,這孩子,在這節(jié)骨眼跑到哪里去了? 當宣啟和魏天和趕到密室時,宣陌和宣椏已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宣椏咄咄逼人,宣陌口齒伶俐,仔細看去,這場爭吵仍是宣陌略高一籌。 宣若看到宣啟和魏天和從遠處走向這里的身影,又看了看宣葉,便走上前拉住宣椏,福了福身,第一次開口道,「陌meimei別生氣,是椏兒沒大沒小,請你別跟她計較?!?/br> 「姐!你怎么幫外人說話!」宣椏回頭不服氣地道。 「什么外人!都是一家人還什么外人,椏兒不能沒規(guī)矩。」宣若柔聲輕斥道。聲音低柔,讓人不忍心生她的氣。 「姐!」宣椏還想說些什么。 「好了!都別吵了,啟兒,月月呢?」宣葉看著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的宣啟,問道。 「不在院中。」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宣葉心中一陣惶恐,他不會懷疑宣月偷了玉璽,只是怕,這樣一來宣月就更脫不了嫌疑。這一局,怕是長房輸了。他低頭沉吟一番,不意外地聽到了宣椏的冷哼。 「看吧,我就說,肯定是宣月這賤丫頭偷了東西,做賊心虛帶著東西逃走了!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爺爺您看,這不就是報應,引狼入室了?!剐麠亢吆哌筮蟮卣f著風涼話。 啪的一聲,伴隨而來地是宣椏捂著臉大叫,「宣陌!你敢打我!」 宣陌用手帕輕擦了擦自己的手,柔聲道,「打你怎么了?我身為長房的嫡女,還教訓不了二房的meimei嗎?」 宣若皺了皺眉,「是椏兒不對,陌meimei就別跟椏兒一般見識了,椏兒,你少說幾句?!?/br> 「姐!宣陌打我!是她先動手的!憑什么我們要低聲下氣。」宣椏甩開宣若拉著自己的手叫道。 「你們吵夠了沒有!一家人這樣成何體統(tǒng)!」宣啟惱怒地道,雖然宣椏的話不中聽,但宣陌沉不住氣當著大家的面打人的確不對,便又對宣陌說,「陌兒,跟椏兒道歉。」 「爹,宣椏侮辱了我的meimei,宣月是長房的人,侮辱宣月是賤丫頭,就等于說我們長房的人都是賤人了?二房這樣侮辱長房又成何體統(tǒng)?她這分明就不把您和娘放在眼里,再嚴重一點,宣月是爺爺親自帶回來的孫女兒,她說引狼入室,那就是在說爺爺?shù)牟皇橇??二房的次女這樣不知禮數(shù),我生為jiejie難道不該管教管教她嗎?」宣陌連聲說完后,便跪了下來,「爺爺,今天陌兒若是說錯了一句話,陌兒甘愿受罰?!?/br> 魏天和在一旁聽著,簡直就要拍手叫好了,那宣椏趁著宣月不在說這樣的話,實在讓人生氣,擺明的就是欺軟怕硬,說不過宣月便趁人家不在大肆侮辱。想不到宣陌表面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卻這般剛強。 「起來吧。一家人不要鬧成這樣。月月是不是偷兒,這還有待調(diào)查,啟兒,派人去把月月找回來吧。都散了吧,等月月回來,再行定奪。」宣葉開口道,幾句話便將小事化了,擺明的偏袒宣陌,這讓宣正聽了瞇起了眼,但仍然低垂著頭,自始自終,不發(fā)一言。 宣葉帶頭走出密室,宣啟和汪雨菲跟在身后,魏天和和宣陌則扶起宣影跟著他們,走向長房的院子。留下身后的二房一家人。 而長房的眾人并沒有看到,有一個人,嘴角那無法掩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