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討厭我
許南風捕捉到孟爾在聽到這話的瞬間瞳孔放大的神態(tài),她笑了,像是稚童玩鬧時說的無心之言。 孟爾觸電般將手抽走,他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滑稽,許南風笑出聲來。 他清楚地意識到從這一刻起,一切都改變了,但他還試圖掙扎。 許南風伸出手,將他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解開。 她說,“裝什么清純,你不就想我這么對你嗎?” 他的身體甚至在發(fā)抖,在她說出這句話的下一刻,他的眼圈立刻紅了。 他想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少年努力組織語言,卻只覺有根細實的魚線扎進自己的喉嚨,比發(fā)絲還要細卻無比堅實的,一點一點陷進皮rou里,流出看不見的血,回泵到心室里蒸發(fā)。 他可以說什么呢? 就如許南風說的,他難道不是自欺欺人嗎。 有水珠從他的眼睛里滑出來,順著臉頰從下巴處掉下去,落在許南風的手背上。 看上去溫良柔和的人,卻連眼淚都是涼的。 許南風絕對不會明白,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她不會知道他心里經(jīng)歷了多么劇烈的掙扎。 她只知道他的手沒有動,他沒有拒絕。 孟爾在與她失去聯(lián)系的青春期里,夜晚做過有她的夢,他曾為此深切地厭惡過自己。 就那一次,只有那么一次。他對自己說,絕對不會再有了。他惶惶然不知所以,不斷地重復對不起,可不知道要說給誰聽。 許南風是jiejie呀。 是將他徹底忘記的jiejie。 早從那天起,孟爾就注定無法拒絕她了。 他盯著她,許久才能說話,嗓音喑啞,出聲甚至將許南風嚇了一跳。 “jiejie,我愛你?!泵蠣栢?,可又有更多的淚珠一滴一滴掉下來。 她怎么會懂呢。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 是他一個人在歲月的角落里撿到一顆種子,將它帶回去埋進土里,澆水、捉蟲,看一顆新芽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隨后從枝丫上摘下來腐爛的果子。 自顧自認定又變質(zhì)的親情。 許南風盯著他的眼淚,覺得十分煩躁,她松開手,退坐回去。 她皺著臉開口,“你不想就不想,哭什么,煩死了?!?/br> “你真的很煩??!”少女捏著拳頭沖他吼。 可孟爾反而動了,他湊上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臉。 他吻住她的唇,許南風驚得睜大眼,不知道為什么咬死二人是姐弟的人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孟爾看得出很笨,很老實,親吻就只是嘴巴貼住嘴巴而已,動也不動,許南風自然也不可能動,她呆在原地,看他像條小狗,伸出舌頭輕輕舔她的嘴唇。 他停留的時間極短,隨后又將唇移開——盡管還是離她很近。 孟爾沖她搖尾乞憐,“jiejie,不要煩我?!?/br> 他的眼睛紅通通的,睫毛上沾著淚珠,鼻尖也發(fā)紅,抿著嘴看她的樣子可憐極了。 許南風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但她深思熟慮了一圈,又確定自己沒錯,他就是很討厭! 她粗聲粗氣地小聲說,“賣乖也沒用,你討厭死了。” 孟爾又開始掉眼淚了,他自覺沒什么可以用來討好jiejie的資本,只好利落地將襯衫扣子解開,然后將許南風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肌上,求她摸一摸。 許南風斜著眼看他,眼見實在太可憐,只好勉為其難示好,捏了捏他的rutou。 孟爾好聲好氣地懇求她,“jiejie,你幫我脫剩下的好不好?” 天地良心,許南風絕對不是見色起意。 但他這幅樣子實在很誘人,許南風覺得自己也應當做個友愛的人,幫助朋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說,“好吧,這可是你求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