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臘月失去了風(fēng)聲，靜夜只?？輼s枝椏。

    江猷沉彈彈煙灰，一個人漫步在游廊里。有的人是散步，有的人是坐著靜靜地抽煙，反正都是腦子里把這一天在江家園林聽到的話一遍遍過，包括江穆清的。

    時間確確實實在他臉龐留下了刻度，得益于他天生骨相好，并沒有顯老，反倒顯得更加游刃有余。

    月光里他硬朗的面容有些晦暗不清，心情談不上多好，也沒多糟。

    是的，他并不在意。

    江家本就是商政出生，核心說到底還是和政治一樣幾何式地?fù)肀擦址▌t。他可太清楚了。

    這事要放到江立卓身上，被他老子一罵，之后做法都會有所改變。

    或者說，他的預(yù)想與計劃向來有和家族方針不融洽之處。

    他能怎么辦呢？

    只有補償。就像在MTI讀博時，在麻省定下來的計劃被江穆清窺見那次一樣。

    他的補償是向江穆清承諾，會在自己定居前照顧好江鸞，會仔仔細(xì)細(xì)地照顧好他那對自己依戀極深、時刻游走在自毀邊緣的meimei。

    他覺得補償這個詞是對的。要么接受補償入場，要么拿著補償離開，就這么簡單。

    他看著游廊旁的湖潭，在黑夜，那里和深海一樣。

    這使他想到在麻省讀博時，和同事去long  point  beach的夜晚。

    偶爾他會設(shè)想自殺，獨自坐小艇前往海上，服用一種他知道的慢性麻醉藥物。

    也許他會潛海。他有一套自制的潛水設(shè)備，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能潛到一般人難以深入的地方，畢竟他不會返航，屆時會看到什么？他窮盡自己的想象，也比不上世界真實的半分瑰麗。探照燈的電量足夠他維持多久？深海里又下沉了多少無力再浮起的靈魂。

    也許他也會覺得，這些景色沒什么可值得驚嘆的。哪里都是深海，馬塞諸塞也是深海，只不過一個從地平線往下探，一個從地平線往上建設(shè)。他見過太多在深海溺斃的人了，被一根或幾根纖細(xì)又極具韌力的魚線拉扯脖頸向上扯，那種細(xì)線他很清楚，只要稍微用點力就會非常疼，非常，疼。所以他在很早時就把這些細(xì)線割去了，他這樣的人不可憐被細(xì)線纏繞著的他們，亦不可憐孤獨的自己。

    來美國讀書的第一年，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很有錢，具體有錢到什么程度，他其實也沒很大的概念。母族和父族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方針，父族由母族發(fā)展而來。祖宗一脈是借了時運的人，政治更迭之后在南京穩(wěn)住局勢，上海還沒開始建設(shè)時就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家里祖輩都是有見識的人，明白知識和眼力相當(dāng)重要，所以也給了后輩很好的機會，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財富和權(quán)力已經(jīng)是一個很大的概念。

    所以他確實會感謝，創(chuàng)造了這一切的父母給予了他完全民主式的教育。但他也很清楚，父親默許了青年時期他的行動，多半有父親年輕時從商不被理解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F(xiàn)在父親年老，卻又反過來怒斥他的想法。他今天確實不太理解江穆清眼里的神色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從母親那知道的硅谷的情況，和父親自己親眼見過的紐約、舊金山、洛杉磯這叁座城市多“深”的光景才會有這樣渾濁的色彩。

    但理所當(dāng)然地他會疏遠(yuǎn)這一切，而江立卓是完全接受這一切。

    五年前結(jié)婚生子，老爺子臨走時看著自己最疼愛的長孫，說希望他成家。

    江家揚名立萬的工具，長子啊，最該用的工具。沒有人問他感受如何，沒有人去理解他為什么堅持不結(jié)婚，仿佛他就是一個工具。

    他也確實完全任務(wù)一樣，完成了一直在乎自己的爺爺?shù)男脑?，好讓他人家九泉之下安息?/br>
    江猷沉不結(jié)婚可不是什么為了早夭的愛情守貞，他覺得好笑，他這種人能有什么忠貞。

    是什么原因呢，他垂眼看水滴垂落，溢滿浴池，熱氣噴滿整個房間。浸入恬靜深夜的浴池如同掉入湖中。

    他任由身體一點點滑落，每一寸肌rou得到放松——忽然，想起來了。

    那是江鸞高考結(jié)束后的暑假，江猷沉也答應(yīng)陪她多一些。

    可是陪伴大多數(shù)時候變成了瘋狂的zuoai。剛開了葷的小孩不知疲倦，江猷沉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輕微失控。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辦法和其他女人做，那個和她高度相似的克隆體也是。

    其中有一次，江鸞特別癡迷地隔著浴袍蹭著他的東西。

    “想要？”

    “嗯嗯，想舔?！彼终嬲\。

    他在小孩的注視下掀開浴袍。

    膨脹的欲望每一條青筋都如此清晰。

    “啊……”江鸞的頭不自覺往后推，眼珠卻不自覺睜大，伸手摸摸它，“好好看，”得到允許，她俯下身幫他，小孩子的性欲沒完沒了，轉(zhuǎn)眼又興奮了，并且根本不懂自控，悄悄地滾動著喉嚨咽下一口水。小手伸出，謹(jǐn)慎地握住了，江猷沉默許的態(tài)度，讓她可以不知羞恥地一邊幫他，另一只手自瀆。他把她的頭發(fā)撩開，看到她的表情近乎迷醉，叮嚀著夾著細(xì)腿，中指沿著自己的貝蚌滑動，xuerou和她身軀一樣顫抖，呻吟是最好的罪名。

    手指纏繞的體液是證據(jù)。

    “喜歡？”他輕聲問。

    她的聲音軟的快化掉，“喜歡啊……哥哥的一切，也喜歡哥哥的roubang。”突然她的目光抬上來，指著這根性器罵道，“但是也很臟。”語調(diào)充斥厭惡。

    江猷沉措不及防地懵了。

    不僅因為被她忤逆，更是因為她深知自己的優(yōu)勢和獨有的好。

    他忽然想說什么。

    ——于此同時發(fā)現(xiàn)，居然會有這樣一個人，讓他此刻想去談判。

    “但看在哥哥是為了克制自己meimei，才選擇和那個女人zuoai的話，我尚可以理解。”她又變得說話頭頭是道一般。

    她摸了摸剛洗完后的干凈的性具，“哥哥愛江鸞，江鸞

    也愛哥哥。”張嘴，近乎乖巧地，一次性地吞了下去。江猷沉來不及想別的東西，guitou頂?shù)缴す艿母杏X令他不自覺悶哼一聲，生理的爽感和心理上被取悅的感覺讓他近乎思緒斷片。口腔被巨物填滿后，江鸞眼角發(fā)紅，忍住了難受得想哭的感覺。她還在繼續(xù)服務(wù)他，含弄，發(fā)出靡靡的濡喏聲。

    嬌小的，仿佛獻祭了自己的姿態(tài)。

    就是那一次。

    被阻斷的思緒讓他遺漏了窺探她的機會。

    忽略了那一次——

    只要她敢，她甚至能顛覆。

    ——

    開始啦，江猷沉的創(chuàng)傷性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