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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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到愈遙家樓下,遲遲沒有開門。 嚴(yán)楠下車去買了包煙,回來發(fā)現(xiàn)周子游還坐在車?yán)?,不免有點意外:“想清楚了?要不要載你回去?” “……我在想,即使母親留下了遺囑,她也沒必要按照一個素昧平生的人的話去做。何況,一個將死之人的胡話,本就只用哄哄就行的?!?/br> 嚴(yán)楠對整件事情的始末知道的不是很清晰,但不妨礙她知道死掉的人是周子游的親媽。 稱呼結(jié)局是跳樓而亡的親媽為“將死之人”,滿足這個“將死之人”的遺愿用的詞匯是“哄哄就行”。 即使是不懂事的孩子,這么說話也要仔細(xì)斟酌,但如今周子游的頭頂上一座大山也沒有了,財產(chǎn)清算結(jié)束,她就是自己世界內(nèi)的王。 如果說還有什么親眷關(guān)系的束縛,也就只有紹秋,可紹秋現(xiàn)在日漸消沉,別說周子游,連周子路的事情都不想管。 這讓早已確定的,周子路和愈遙的婚期,變得十分微妙,無人期待、無人準(zhǔn)備,按照這個節(jié)奏下去,恐怕也只有秦雅茗的亡魂來觀禮。 嚴(yán)楠叼著煙,想象了下那畫面,空蕩蕩的草坪上,新娘的白色婚紗宛如上吊的白綾,一陣風(fēng)吹過,若隱若現(xiàn)的魂魄齊齊坐在嘉賓席,目光空洞無神,卻緊盯著臺上的兩人,暗含贊許的味道。 嚴(yán)楠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也不想點火了。 …… 樓上,陽臺,一個女孩關(guān)上窗戶,躡手躡腳地返回客廳。 用胳膊杵了杵在做小組作業(yè)的愈遙:“她又來了哦,還是不讓進嗎?” 愈遙看了看表,敲擊鍵盤的速度不變:“你作業(yè)寫了嗎?我不會幫你做你那部分的?!?/br> “……不是,你真有心情做作業(yè)啊,發(fā)生這么多事情?!?/br> 劉漫最佩服她的,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記掛著學(xué)業(yè)。 要是現(xiàn)實也就算了,可在這個幻境,有必要這么努力嗎? 卷狗!而且還卷到自己了,顯得自己很不務(wù)正業(yè)似的。 “作業(yè)一定要心情好才能寫嗎?”愈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根本不用去上學(xué),在這里就沒有心情好的時候?!?/br> “……話又說回來,其實也沒什么必要每堂課都去吧,你真打算在這里養(yǎng)老啊?!眲⒙财沧?。 隨即,想到屋內(nèi)的愈舒南,她的嘴角又垮下去,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究竟為什么,小南姐會變成這樣?” 雖然現(xiàn)實生活中的愈舒南也是昏睡狀態(tài),但起碼,在夢中她的大腦是活躍的。 現(xiàn)在夢中的愈舒南也昏迷了,難道還得捏出第二個腦電波研究室,再進入夢中的愈舒南的夢中嗎? 又不是盜夢空間現(xiàn)實上演。 劉漫干脆抱走愈遙的電腦,將屏幕啪地合上,在愈遙生氣之前,討好地貼貼:“老板,有比做作業(yè)更重要的事情呀,比如解決我的疑惑。我知道,你有好多事情沒告訴我,但是我嘴很嚴(yán),被外面那位抓住也不會松口的,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她撒潑打滾的樣子,讓愈遙動作遲疑一下。 像是很久以前懷著目的接近自己的周子游,每每彎著笑眼朝自己撒嬌,試圖將關(guān)系進一步的模樣。 畫面一轉(zhuǎn),那雙笑眼空無一物,死寂得好像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是執(zhí)著地往前,刨起的,不知是黃土還是黑血。 回過神來,劉漫覷著自己的臉色,聲音逐漸降低,最后化為一句嘀咕:“不說就不說,干嘛跟死了爹一樣……” 愈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外露了,她閉了閉眼,問了一句話:“劉漫,? 讓你牽扯進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但一切還有反悔的機會,你可以走。” 劉漫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的沒臉沒皮惹怒了愈遙:“你別說氣話啊,我可不上當(dāng)。” “是真的,”愈遙看著她,眉宇間沉沉地壓著情緒,“你是無辜的,再這樣下去,我害怕我們都走不了,現(xiàn)在是最后的機會。” “……你別詐我的衷心,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不了了?!?/br> “因為我試過。”愈遙言簡意賅地說,“小南的意識昏睡,世界仍在運轉(zhuǎn),但出入通道若隱若現(xiàn)。你還記得我們的來處嗎?我試過回到那里,有時能找到,有時無法進入。” 劉漫的呼吸不自覺變慢:“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意識,可能會被鎖在這個世界里?” “是我,但不一定是你。”愈遙深吸一口氣,“我出入太多次了……精神狀態(tài)本來就不夠穩(wěn)定,就算通道正常運轉(zhuǎn),也很難再支撐我來回幾次。但你不一樣,你是健壯、繁茂的,如果把離開這片大地的通道比作一道通往天空的階梯,那你就是扎根于此,卻成長得足夠高大的樹。” “那你是什么,掉光了葉子的胡楊?” 劉漫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對上愈遙的眼神,沒有慫,反而笑嘻嘻的。 “哎呀,既然我長得那么高,那再待會兒也沒事的。再說了,我也沒你想的那么無牽無掛,我在這里也交了朋友,宮奇,你還記得嗎?我們處得挺好,你讓我出去,我反倒挺舍不得她的……畢竟走了以后,就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面了。” 愈遙無奈地?fù)u頭:“忘記勸告你,少和別人建立不該有的交流了?!?/br> “別光說我,我看你也沒少建立。”劉漫叉起腰,正要逮到機會酸愈遙幾下,門鈴忽然響了。 她努努嘴:“你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交流之一,來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