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長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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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就這樣多了兩名新住戶。 最開始,吳箴在章成野的幫助下,還在堅持嘗試復(fù)健,但日子一天天過去,依然連一根手指也無法抬起。 每次,都是徒勞地疼到大汗淋漓,不得不再拜托章隊幫忙換衣洗澡。 吳箴這人,性格雖然不張揚,但他自小就智力超群,又耐得住寂寞,勤奮刻苦,有過太多令人欽羨的成就,就連后來成為最年輕的院士,都不過是他璀璨過頭的科研履歷上普通的一行字。 這種連生理需求都無法自理的困境,對他而言,是自尊上一重極大的折磨。 漸漸地,為了盡量避免類似情況,他不再嘗試,轉(zhuǎn)而選擇等待異能的自我修復(fù)。 吳箴這邊安靜下去,章成野就多出一些零碎的時間。 他不放心吳箴,不愿離開太遠,更別提回防空洞去看一看。 有這么個現(xiàn)成陪練在,屠光了附近的變異生物之后,路元清便找上了他。 屬性加成能幫她碾壓普通人,在精通格斗的章隊面前,要回避自保并不算難,但想反過來制住他,卻不是易事。 從擁有系統(tǒng)時起,路元清就尤其側(cè)重自保,這樣安全地專注在進攻技巧上的特訓(xùn),立刻成了她打發(fā)時間的最優(yōu)選。 院子里動靜熱鬧,同樣吸引了在二樓的吳箴。 他連輪椅都無法自行挪動,不方便下樓,更不愿意讓別人看到他的窘?jīng)r,蘇醒之后,幾乎從沒離開過這個房間,連路元清都沒再見過他。 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由著章隊把他放在窗前坐著,看看外頭那鋪陳到天際,一成不變的雪。 ——這個寒冬,似乎比他記憶里任何一次都更漫長。 今天,章隊安置他的位置離窗戶更近一些,讓他的視線難得能越過窗臺,看見底下的小院。 他不是唯一的觀眾,還有一個清冷的男人遠遠坐在樹下,拿刻木刀削鑿著手里某樣?xùn)|西,時不時抬頭看一看纏斗的二人。 說是纏斗,其實還是以路元清攻擊為主。 都不使用特殊能力的情況下,章成野即便無法勝過她,依然能滴水不漏地化解她每一次拳腳,甚至有提點一二的余地。 “嘭!”地一聲,章成野又穩(wěn)穩(wěn)接住她一記肘擊,迸開的力道之大,震得兩人都朝后退開幾步。 就在此時,路元清若有所感地抬起頭,恰好撞上吳箴的眼神。 “待會兒再繼續(xù)!”甩下這么句話,她身形一晃,便出現(xiàn)在吳箴面前。 被生態(tài)防御系統(tǒng)包裹住的小樓內(nèi)部整體恒溫,外沿的窗臺上也積不住雪,剛好讓她坐在上面。 路元清只穿了身勁裝,長發(fā)挽起,激烈的運動讓她臉上掛著層汗,側(cè)頰也透出健康的薄紅。 她屈起手指,敲敲外墻,這扇窗戶就突然像有了生命似的,連帶上頭攀附的爬山虎,朝兩側(cè)滑開。 即便如今形同廢人,在她面前,吳箴依然端得出溫和斯文的微笑:“小心點?!?/br> 路元清似乎心情不錯,回以燦爛一笑,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喘:“難得有機會看到你,感覺怎么樣?” 吳箴點點頭:“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突然閑下來,有這么多不必做任何事,只用思考的時間,不太習(xí)慣。” 路元清轉(zhuǎn)回去,坐在窗臺上眺望遠方,繼續(xù)閑聊:“那這些時間里,你在思考什么,還是樣本的實驗嗎?” “想得更雜一些?!眳求鸶岩暰€投向遠方,語氣平靜,“在想防空洞的事,長冬過去之后,溫室和栽種他們都得做準(zhǔn)備,我篩選出來的那些種子,要提前處理才行?!?/br> “放心吧,這種事她們肯定辦得好?!甭吩咫S口答著,毫不心虛。 實際上,她早就把研究院的位置與最佳路線都整理好,通過通訊器一并發(fā)給舒合。 防空洞那邊,已經(jīng)在收拾整理,只等雪化,便朝研究院遷移。 舒合不打算等到徹底開春轉(zhuǎn)暖再上路,屆時蛇蟲鼠蟻復(fù)蘇,反而更危險。 “我還在想……”吳箴稍微頓了頓,才往下說,“我在這里醒過來的時候,床上的被褥很新,房間里打掃得也很干凈,得當(dāng)面謝謝你。” “……”路元清回過頭。 她依然含著波瀾不驚的笑,看向吳箴。 現(xiàn)在這間房里,為了避免他摔傷,地板上都鋪著和叁樓一樣的長絨地毯,他坐在輪椅上時,雙腿也蓋著防寒的白色毛毯。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干凈又柔軟,把他如今的病弱都妝點成了一種溫和無害的美。 膚色蒼白,雙唇只?,摑櫟姆?,一雙狐眼本就惑人,去掉眼鏡之后,再微微染上半分笑,眼尾狹長的弧度間,那股流轉(zhuǎn)的風(fēng)情徹底掩蓋不住,光是這樣四目交接,便讓路元清打消了剛到嘴邊的話。 她扶住窗框,傾身過去,另一只手?jǐn)堊求鸬暮箢i,親密地吻上去。 “……”章成野本想過來問問情況,風(fēng)才剛在他腳下凝聚,看到這一幕,又立即揮散。 吳箴的唇很涼,呼吸很急促,他完全沒預(yù)料到這個吻,卻也完全無法回避。 路元清沒做更多動作,淺嘗輒止,幫他重新靠回椅背上,低聲道:“我現(xiàn)在真的覺得,你很特別?!?/br> 他雖然沒把話挑破,但路元清已經(jīng)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房間準(zhǔn)備得太好,比起臨時接待,更像早有預(yù)期。 吳箴應(yīng)該還沒猜到他的癱瘓與路元清之間的關(guān)系,但至少已經(jīng)對路元清在防空洞中另有暗線這件事心知肚明。 她同樣回避掉正面回答,像打理玩偶一樣,憐惜地順了順吳箴半長的頭發(fā),發(fā)絲很干凈,只是掠過指間時有些滯澀:“章隊給你洗頭的時候,沒有用我給的那罐發(fā)膜嗎?下次記得提醒他,就算暫時病著,也得好好保養(yǎng)自己才行?!?/br> 吳箴長睫顫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就在這時,底下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打破了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 路元清收回手,看過去。 蔭蔽的巨樹之上,融化松動的雪正在斷續(xù)地往下掉,其中一團,恰好落在白星遠頭上,凍得他一個激靈。 這個冬天,快要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