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個人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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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元清收回手,語氣瞬間冷淡下去:“怎么,你也不是沒見過其他人,章隊還要突然介意這個嗎?” 對她而言,每次靠近章成野身邊,都會抑制不住地生出忌憚,這份本能是一根扎在心上,極其不快的刺。 與其說當(dāng)真有多喜歡這副身材、這張臉,總想要對他做點什么,路元清屢次親近的行為,其實更像是出于征服欲,一種對抗性質(zhì)的主動祛魅。 要逼迫他做出和普通男人一樣的反應(yīng)。 要看他卸下冷硬姿態(tài)的狼狽。 面對多余的話題,她甚至拿不出逗弄宋思槐時的閑心,只覺得掃興。 畢竟之前回小區(qū)救人那一趟,章成野就在場,更別提那時賀錦延還始終跟在路元清身邊,態(tài)度更曖昧。 但凡不瞎,早該看得出幾人之間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留到現(xiàn)在來后知后覺。 ——親也親過了,摸也給摸了,有別的男人又沒有瞞著他,還在這拿什么喬? “不,我知道,男人是你的……”然而,章成野眉心微擰,斟酌半晌,說出的竟是她意料之外的措辭,“……個人愛好?!?/br> “你是他們的頭領(lǐng),只要頭領(lǐng)喜歡?!彼Z速不快,似乎說話前總得先認真想一想,出口的臺詞卻一句比一句直白,“再多弄幾個玩具,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該介意?!?/br> 路元清忽地笑了,順著他的用詞問道:“然而,我還不是你的頭領(lǐng)?!?/br> 沒留意到這個微妙的“還”,章成野側(cè)過去的臉頰飄起極其淺淡的一抹紅:“你很厲害,如果看中我,想要我做配偶,我會榮幸?!?/br> 路元清挑眉,明白過來。 或許是由于融合過一頭真正的變異狼,思維不自覺沾上幾分動物野性,又或許是長期處在必須拼命搏殺的高壓之下,過于篤信強者為尊。 章成野的身上,著實感覺不到多少文明時代會培養(yǎng)的所謂“道德”,對現(xiàn)狀獨有一套理解。 在他看來,小院里那幾個男人,都是些供她取樂的“玩意兒”。 無足輕重,根本競爭不了她的“配偶”位置,因此從不在意。 可吳箴,從能力、從地位,都和那些人不同。 “但吳院士……”果然,章成野再往下說時,內(nèi)容便和她猜測的相差無幾,“他不一樣,我必須優(yōu)先科考團,他是我的上級,我不能……背叛任務(wù)?!?/br> “任務(wù)”這個詞一出口,他整個人都明顯僵硬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在強調(diào)關(guān)鍵,還是在試圖說服他自己,章成野又極慢地低聲重復(fù)道:“……我們有任務(wù)?!?/br> 借著這句話,他總算挪回視線,那雙短暫迷亂過的藍眼睛已經(jīng)重新堅定起來。 不愿再繼續(xù)解釋下去,章成野清一清嗓子,生硬地撥開話題:“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走這邊?!?/br> 他沒有變回狼身,像感覺不到深冬的寒冷般,就這么只裹一件風(fēng)衣,正要往前走,又猛地頓住腳步,下定某種決心一般,朝她伸出手。 語調(diào)平靜,但修長有力的指尖卻在微微發(fā)抖,暴露出他壓抑的期許:“前面……不太好走?!?/br> 路元清抿唇一笑,沒拆穿他,徑直握住那只手。 常年持槍在掌中磨出一層繭,觸感比看起來更粗糙,她交握過去時,指腹上還由于緊張而有幾分淡淡的潮意。 嘴上有放不下的責(zé)任,手上卻誠實得很。 ——這個人,比她以為的更有意思。 路元清故意沒再說話,只時不時抬眼看看他,沒走出幾步,章成野耳朵就快被她看紅了,終于艱難地打破沉默:“這里……” 并沒有什么突破性的新發(fā)言,他倒真像做導(dǎo)游似的,給她講解起原委來。 這個地方,離科考團當(dāng)時遭遇狼群襲擊的地點很近。 事后,確認好吳箴的安全,章成野曾返回去,把最后一戰(zhàn)中死去的幾名小隊成員和科考團成員的遺骨聚攏起來。 不,應(yīng)該說“遺物”會更恰當(dāng)。 尸身早被狼群分食得一干二凈,能被就近安葬的,只剩下一些隨身物品。 再之后,他偶爾會回來看看,發(fā)現(xiàn)附近的地?zé)徇\動逐漸變得奇異,最終,在冬季里過于溫暖的環(huán)境催生出一大叢這樣的熒草。 那些貪戀這份暖意,貿(mào)然深入其中的變異生物全都有去無回,但要是僅僅在邊沿行走,就不會有任何異常。 章成野做過多次嘗試,確認地?zé)岬姆秶鷽]有進一步擴大,熒草神秘的攻擊性也只對領(lǐng)地內(nèi)的生物有效,反而庇佑住了近處的寧靜,便沒有挪走那個衣冠冢。 權(quán)當(dāng)是在這末世的無盡荒蕪之中,還能讓亡靈時時看到一些瑰麗的顏色。 說到這里,章成野突然頓住腳步。 那只始終沒敢握太實的手,此刻也猛地繃緊。 循著他的視線,路元清恰好能看見前方高處,堆著一丘碎石,最底部壓著的一圈泥土明顯與周圍不一樣,有更新鮮的顏色。 “……”章成野松開握住她的手,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捻起一小撮土。 指間落下的土壤松軟而潮濕,一看就知道是剛被翻挖出來,和已經(jīng)被吹得發(fā)白的石塊截然不同。 路元清也注意到這點:“這里不久前被動過?!?/br> 章成野生硬地點頭,抬手朝碎石堆推去。 青色的風(fēng)轉(zhuǎn)瞬凝結(jié)成型,石堆被輕飄飄地卷起,落在一旁。 其下沒有壓實的浮土更是被這風(fēng)直接掀開,一個淺坑隨之露了出來。 幾塊殘破到簡直不能稱之為衣服的布料整齊地迭放在中央,染著深深淺淺的血跡。 旁邊還擱著一支破損變形的槍,金屬管有些斑駁,似乎是曾經(jīng)生過銹,卻又在最近被仔細擦拭過,只是由于并不能使用,才重新放回來。 路元清頓時了然。 會試圖用槍,掘開墳?zāi)购笠捕没靥睢?/br> 有熒草叢在,具備心智的變異生物不會靠得這么近,胡亂闖入的低級生物又不可能尊敬一堆破布。 唯一的答案顯而易見。 “是人,東西少了?!弊鱿峦瑯拥呐袛啵鲁梢盎羧黄鹕?,語調(diào)已經(jīng)掩不住利刃般的寒意。 他抬手按住風(fēng)衣前領(lǐng),剛要動作,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先朝路元清道:“抱歉,我得追回戰(zhàn)友的東西……” 他似乎試圖在這句話里放緩語氣,但效果并不算好,下頜線依然繃得冷硬。 路元清不以為意,擺擺手:“我也挺好奇,一起去吧?!?/br> 章成野鄭重地點點頭,輕風(fēng)再度流轉(zhuǎn),吹平淺坑,將那些物件重新掩上泥土,原本的碎石堆同樣被小心地放回原位。 與此同時,他也解開了前領(lǐng)的紐扣。 疾風(fēng)席卷,身長數(shù)米的巨狼再次踏足在石堆之旁,那件風(fēng)衣像頓時小了好幾圈,如同披帛一般覆在背上,幾乎被蓬松的長毛吞沒。 巨狼低下頭,仔細嗅聞著石堆旁的味道,很快,便抬起腦袋,朝某個方向低聲輕吼。 路元清會意,撐住他的脊背,翻身跨坐而上,順便將風(fēng)衣收回倉庫。 等她坐穩(wěn),章成野沒再制造出舒適卻會遮擋她視線的風(fēng)旋,徑直載著她朝那個方向奔去。 容不得他不小心。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地?zé)岽_實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再憑借熒草叢的震懾,附近甚至算得上安全。 但這里畢竟是室外,要來到室外,就意味著要面臨無數(shù)潛伏的危險。 ——敢在深冬里這樣做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巨狼的嗅覺極其發(fā)達,即便看不到明顯的腳印,也能精準鎖定方向,瞬息間便一連掠過數(shù)個矮坡。 這些土坡應(yīng)該也是末世之后,才隨著那陣帶來地?zé)岬牡氐走\動造就,曲里拐彎,毫無規(guī)律,連綿中還形成無數(shù)陰翳的夾角。 就在某一次轉(zhuǎn)彎之后,繚繞在巨狼四爪間的風(fēng)猛然暴漲,同一刻,某種奇異的感覺也驀地劃過路元清心頭。 她下意識身子一仰,整個人向后躺倒在狼背上。 某種紅到近乎血色的薄紗,便拖著輕而長的尾光,無聲無息地貼著她眼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