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感受到他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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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冬笙對自己的評價是有為青年,譚勛的眉毛輕輕向上挑了挑,銳利的目光看著姜煜沉。 姜煜沉臉上仍是淡淡的,他伸手,“譚警官?!?/br> 譚勛的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他睥睨了一眼姜煜沉伸出的手掌,嘴角輕揚,然后伸手,用力握住姜煜沉的右手。 姜煜沉也不甘示弱,回敬了回去。 兩個男人的手在空中懸了幾秒,在冬笙詫異的眼神中又不約而同地松開。 “笙笙,最近辛苦你了。還有你們團(tuán)隊,幫了很大的忙。”譚勛目光如炬地看向冬笙。 冬笙還沒有從他們二人微妙的氣氛中反應(yīng)過來,又聽見譚勛這樣叫自己,不由得心里一陣激靈。 “譚警官……客氣了?!?/br> 譚勛笑得很明朗,“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請你吃飯。欠你那么多人情,我都不好意思了。” 姜煜沉見機(jī)說道:“吃飯的事可以再議。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趕緊找人,譚警官你可有的忙了?!?/br> 言下之意是催譚勛趕緊去忙正事。 譚勛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看著冬笙,“你的這個新朋友,不介紹一下么?” 說完他的視線掃向姜煜沉。 冬笙也看向姜煜沉,眸底帶上一抹驕矜的笑意,姜煜沉不由得彎起嘴角。 “姜煜沉,我在N大認(rèn)識的朋友。” “哦?”譚勛好奇,“是同學(xué)?” “不是?!倍厦虼?,思考著該怎么介紹,“嗯,說來話長,你也可以理解為興趣相投使然吧。” 譚勛臉上的平靜有點維持不下去了,因為他聽到“興趣相投”四個字。 此時姜煜沉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他沒有想到冬笙會這樣定義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的確,他們可以說是因茶結(jié)緣。 譚勛緊閉著唇,眉峰微皺,沉默下來。 “譚警官,以后有空可以到我這來喝喝茶?!苯铣凉创剑拔以诤衔趼飞系捻嵪悴枨f開門迎貴客。” 聽到韻香茶莊幾個字,譚勛的眼神又犀利了幾分。 原本做茶葉生意是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廬城的茶葉生意由姜、韓兩家各分半壁江山。 且韻香茶源集團(tuán)不過是陶姜氏族的其中一份產(chǎn)業(yè)而已,院士坐鎮(zhèn)的家族,在商界并不顯山露水,但是持資規(guī)模卻是相當(dāng)龐大的。 他也是高門大戶出生的人,從小耳濡目染家族里迎來送往的彎彎繞。對于陶姜兩姓在廬城的名望自然是熟悉的。 這時譚勛才意識到姜煜沉的這個姜字,代表著不可小覷的能量。 他自己自然是并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但是……這樣的人接近冬笙,是出于什么目的? 這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他從警多年,見識過太多人性陰暗復(fù)雜的一面,而那些顯貴氏族出來的紈绔子弟,遵紀(jì)守法的也就罷了,一旦是心術(shù)不正的,其惡劣程度超出想象。 他擔(dān)心姜煜沉像那些人一樣,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純屬于垂涎美色。 倘若如此,他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敲打一下此人。 至少,他允許看到有誰欺負(fù)冬笙。 “說起喝茶,也不必要特意去你那里。我喝慣了局里的茶,倒是可以請你嘗一嘗?!?/br> 姜煜沉看著譚勛冷峻的面龐,已經(jīng)隱隱感受到他的敵意。 所以,譚勛這是在威脅他? 他在心中輕笑。 “譚警官,恐怕你的茶,不是誰都想喝?!?/br> 眼看著兩人幾乎劍拔弩張起來,冬笙抬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我說你們倆……第一次見面就跟有仇一樣,太嚇人了吧。” 姜煜沉轉(zhuǎn)頭笑著看她:“這得問問譚警官,是不是審犯人審成職業(yè)病了,是不是把我當(dāng)成逃犯了?!?/br> 譚勛輕咳一聲,偏過頭去不去看兩人。 “譚警官,那我們就先回學(xué)校了,有什么消息我們再及時聯(lián)絡(luò)。” 冬笙順勢說道。 譚勛轉(zhuǎn)過頭來,點點頭,眼神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冬笙,“你這邊最近還好吧?” 冬笙疑惑,“我?我都挺好的?!?/br> 譚勛嗯了一聲,仍舊是有些不放心,“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一定要及時聯(lián)系我?!?/br> 冬笙機(jī)械地點頭,但心中還是疑惑??偢杏X譚勛話里有話。 只見譚勛又把銳利的目光投向姜煜沉,她隱隱明白過來一些,恐怕譚勛對姜煜沉有些誤解。 這事,以后還是找機(jī)會跟譚勛說清楚吧。 臨走時,譚勛又給了姜煜沉一個警告的眼神。姜煜沉只是和煦地笑,“譚警官,再見?!?/br> 譚勛看著兩人一起走遠(yuǎn)的背影,心里重重的,總感覺填滿了硬石一般。 他不禁喃喃自語:希望只是多想了吧。 ** 回N大的路上,姜煜沉忍不住問冬笙和譚勛之間的關(guān)系。 “他呀,”冬笙想起她和譚勛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來。四年前,那時她剛剛碩轉(zhuǎn)博,也是運營尋親網(wǎng)站的第一年,聯(lián)合平南福利院組織一場公益服務(wù)。 譚勛則前往福利院宣傳打拐政策文件,在馮佩蘭的辦公室里,冬笙和譚勛第一次碰面。 當(dāng)時兩人沒有太多交流,但是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后來,譚勛主動找到冬笙進(jìn)行合作尋親的項目,冬笙也多次將網(wǎng)站接收到的尋親委托反饋給譚勛,警民合作,互通消息,極大地提高了尋親的效率。 兩人的關(guān)系也正是在一次次的合作中變得緊密起來的。 期間,譚勛也得知了冬笙作為孤兒被平南福利院收養(yǎng)的身世,也提過幾次讓冬笙尋親的事,兩人還差點因為意見向左而發(fā)生齟齬,譚勛也就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