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之五-羅家之事
替玢小七收拾好桌面后,小七便要若水趕緊去睡,說什么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面貌,若不維持早睡早起的習慣,肌膚就會顯得蒼老諸如此類的話語。 「就是真正的女人也沒有那么碎念。」若水走在通往自己臥房的路上,不由得噗哧一笑。她是打自心底喜歡玢小七這樣的人,說那是一種產(chǎn)生情慾的喜歡嗎?若水并不認為是那樣復(fù)雜的感情,也許她對玢小七的重視,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激起了她的母愛本性。 玢小七雖然已經(jīng)二十歲,但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個未脫稚氣的孩子,總讓人處處留心。不好好照顧的話,他會受傷的……若水不知怎的,就是想要保護玢小七不受任何傷害,在這點上她和羅冬盈達到了共識,所以儘管自己是邱朧月派來的,羅冬盈也毫不警戒的要她去打理玢小七的一切。 曾經(jīng)若水也不明白羅冬盈的用意,而她也大膽的問過了,誰知道羅冬盈竟回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想交玢小七這個朋友。你不會害他,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明白。」 那時羅冬盈,說話時的眼神特別像邱朧月,絕對的肯定、絕對的信任。 邱朧月是個通靈者,天生擁有著看透命運的能力,而羅冬盈與羅冬羯因為是雙胞胎,所以那強大的能力一出生就被分為一半,各自在兩人的血液中沉睡。 問羅冬盈與羅冬羯能否使用那不同于一般人的能力?被減半的能力威力不大不說,沒有天分也無從利用那潛藏在體內(nèi)的力量,像羅冬羯就是個完全的普通人,他唯一像邱朧月的地方只有性格,而羅冬盈就不一樣了,她擁有著不容忽視的直覺,若是好好學習跟訓練,想成為像邱朧月那樣的通靈者并不是夢想,可是羅冬盈卻逃開了,這也成為她與邱朧月間的芥蒂。 有時候若水真的好想問問羅冬盈,她和邱朧月有著無數(shù)相似的地方,為什么這樣相似的兩人還會處不來呢?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wù)事,若水也插手不得。 也許小七的事情解決后,該好好想想怎么讓師傅跟冬盈姐和好了。若水心附著。就在這時,前方的房門被打開了。「若水?」從小廂房走出來,羅冬盈看著若水,一臉疑惑?!高@時間了你怎么在這?」 「冬盈姐才是,王大哥不在?」若水往房間探頭,發(fā)現(xiàn)王鳳并不在。 「他今晚要去找朋友?!沽_冬盈當初與王鳳結(jié)識時,有段時間就住在這間小廂房,所以有時候王鳳不在身邊時,她都會自己一人睡在這?!改銊倧溺阈∑吣抢锍鰜戆桑扛艺f說他和稍早前的客人的事!」把若水拉進小廂房里,羅冬盈要求著。雖然王鳳向羅冬盈保證過李靖堯的人品,但多少也會擔心的。 沒有問羅冬盈為什么知道玢小七有招待王鳳特別引薦的客人,可是想想,羅冬盈與王鳳本是夫妻,知道這些事情也很正常。若水沒有想太多,她把她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包含王頗來訪,以及之后玢小七的反應(yīng)。 羅冬盈聽著聽著,一張臉變的蒼白而悲憤。「笨蛋!真是一個十足的笨蛋!」羅冬盈紅著眼眶,她聽完若水轉(zhuǎn)述的關(guān)于玢小七與慕容黑的事后,情緒異常的激動。 「就算是笨蛋,但只要他暫時不想死也好??!」若水聳肩,她相信一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包括愛與不愛。人的感情是多么曖昧與矛盾,若水是再清楚也不過的。 「你說的沒錯,但等待也足夠讓人消瘦的,尤其──」 「尤其是在知道等待也于事無補的情況下?!?/br> 「是??!如果慕容黑真的負了玢小七,那么一年后的他又該怎么辦呢?」自盡?亦或從此行尸走rou?不管是哪一種結(jié)果都不會是羅冬盈愿見的。 「那么除了讓小七等待之外,還有什么讓他打起精神的法子嗎?」若水攤手,她自己也無能為力。 「任憑造化吧!」羅冬盈道:「我相信小七,這一年他勢必可以把小黑忘掉?!?/br> 「如果忘不了呢?」 「那就拜託我娘,看有沒有所謂的忘情水?!?/br> 「忘情了,然后呢?心中那份悲傷已經(jīng)生根,人類再無情也不過是狼心狗肺,何德何能能夠無感?」若水皺眉,她自己是人類,怎會不懂人類的矛盾人類的復(fù)雜性情呢?「再說了,我不認為小七是那樣子懂得適可而止的人?!箤矍橐m可而止,玢小七若懂的話,就不會開口提出那一年的要求了。 向王頗說的那樣,要嘛一輩子等待,要嘛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簡單輕松不也很好嗎?可是若水知道的,玢小七不是那樣隨便就會放棄的人,他的童年太多失去太多缺憾,以至于把愛情當成了地獄中垂下的蜘蛛絲,妄想著逃出昇天,可是他總該清醒,他所認為的至寶──慕容黑的愛,到頭來不過是門階上的一坨狗屎。 「唉!人世間還真是復(fù)雜。」抱著頭趴在桌上,羅冬盈也知道若水的意思,她同樣也覺得玢小七不會隨便就放棄一段感情,即便自己傷痕累累,他也會硬撐著。一想到這里,羅冬盈不禁滿腹牢sao?!刚f起來都是慕容黑不對,若知道自己無法與小七長久,就不該那樣和小七產(chǎn)生感情。逃避不是聰明的選擇,難道他看見情人落淚都不難過?」想當初,她看到王鳳為了母親的事情落淚,她也同樣的心如刀割,難道慕容黑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還是他眼不見為凈?以為沒看到等于沒有?他到底知不知道,玢小七其實并沒有大家所見那樣的堅強? 認為羅冬盈的牢sao就只是牢sao,沒有回答的必要,若水選擇轉(zhuǎn)移話題?!竸倓傉f到忘情水……冬盈姐不回去看師父嗎?」 「我可不能貿(mào)然離開鳳川閣?!沽_冬盈撇嘴,事實上她也沒多大意愿回去?!杆胍娢业脑挘约簛怼!?/br> 「師父只是想要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谷羲缇椭肋@對母女不睦,因此她也見怪不怪了。「畢竟是親生骨rou,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師父對你和冬羯都很關(guān)心的。 「她若真是為冬羯好就不會──」脹紅著臉,羅冬盈本想再說些什么,但又似乎自知理虧,她閉上了嘴,整理心緒后,悶聲道:「就跟她說我很好?!沽_冬盈似乎不愿多談自己母親的事情,她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我想歇息了?!?/br> 知道羅冬盈一旦提起羅冬羯就會變成這樣,激動而不理智。也許羅冬羯就是羅冬盈和邱朧月吵架的引線,可是,她們到底在為什么是吵架呢?這樣相似的兩人會在什么地方起爭執(zhí)呢? 「我知道了?!谷羲h首,她轉(zhuǎn)身離去。 不要太好奇、不要隨便過問。若水這樣告誡著自己。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不過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關(guān)于羅冬羯,若水知道,再過些日子,她就能知道邱朧月和羅冬盈到底暗自策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