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參十玖章 大婚前夕
循著古禮,白芍希望能給容衛(wèi)最好的一切,所以就算上官靖已經(jīng)將容衛(wèi)賜婚給白芍,白芍一樣依照民間習俗把大訂小訂、聘金聘禮都送上了容府,對容衛(wèi)的真心表露無遺,雖然容衛(wèi)是覺得這些文定跟婚禮的習俗是挺繁雜的,但她內(nèi)心是歡喜的,說真的容衛(wèi)沒想過白芍對自己的心意是這般至深至切。 上官靖看著白芍給容家送上的大訂小訂、聘金聘禮時,他想到了當初他當初求娶九姬的場景,雖然自己當初娶九姬是奉了母親的懿旨去求娶九姬,但自己并非不曾愛過九姬,或許是因為九姬對于自己的態(tài)度冷淡,讓自己的惱怒,親手把自己真心愛過的女人推入了無邊深淵,若當初自己選擇并非權(quán)力的穩(wěn)固,用心疼愛九姬、感動九姬,會不會其實自己現(xiàn)在也會跟白芍一樣幸福,而不是除了權(quán)力,什么都沒有了… 容衛(wèi)看著宮里給自己送來的鳳冠霞帔,紅底繡著金線,線上的紋路針針細膩,看得出繡娘們的用心,但其實自己比較希望能穿上母親生前時給自己縫的嫁衣,但嫁入皇宮,嫁給太子的自己,應該是不太可能穿上母親用盡生命最后的燭火縫製的嫁衣吧… 「meimei?!谷萸咄崎_門,看到容衛(wèi)看著送來的鳳冠霞帔,臉色藏著一絲悲傷,看得出是想到不能著母親製成的嫁衣而難過,于是便說:「如果你真的想要穿母親給你縫的嫁衣,不是在這里暗自難過,去找太子殿下說說吧!讓他去跟陛下再求個恩典給你?!?/br> 容衛(wèi)搖了搖頭,收起了送來的鳳冠霞帔,她知道她去跟白芍說,白芍肯定會想辦法給自己穿上母親縫製的嫁衣,但這也是會壞了皇家的規(guī)矩,無疑是給白芍添堵,若是因為自己一點點的私慾造成了白芍的困擾,甚至讓白芍好不容易得到的上官靖寵愛與信任被破壞了,那自己的姑姑九姬的冤情調(diào)查起來會受阻,不如就這樣順了皇家的規(guī)矩,而容衛(wèi)也相信,就算自己沒能穿上母親縫製的嫁衣,母親也會祝福自己的… 容沁看得出容衛(wèi)心里想什么,也知道容衛(wèi)有她的顧慮,便不再跟她說這求恩典的事情,但還是有件事要跟容衛(wèi)談,于是便坐到椅子上對容衛(wèi)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女孩家的身分了,你有沒有想過改回本名?」 「改回本名嗎…?」容衛(wèi)的思緒拉到了小時后,當初自己才五歲時,那個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女孩子名子“容蔚晴”,可這幾年自己早就捨去了那個本屬于自己的名子那么多年了,有必要改回來嗎? 「你是墨韶的娘子,亦是當今的太子妃,老用男孩子的名子,墨韶這個太子怕被誤會是有龍陽之癖的,所以你要不改回來吧?以容蔚晴這個屬于你的名子出嫁吧!」容沁看著容衛(wèi),其實他早就想要讓她改回本名,但一直礙于保護太子的這件事上面,容沁遲遲沒讓容衛(wèi)找回自我,如今有機會了,容沁希望她回到當初的那個她。 「哥哥說得是,那么就改回來吧…」容衛(wèi)看著容沁,覺得幸福來得她猝不及防,可她很享受,希望這份幸福可以永遠的持續(xù)下去,但她也知道,白芍是太子,有朝一日也會登基成為皇帝,那么那時候的他,可否能給自己跟現(xiàn)在一樣的幸福?她不知道,但她卻愿意為了他去賭一次,賭一個永遠幸福的機會。 容沁聽到了容衛(wèi)同意改回來后,就讓容衛(wèi)好好休息,畢竟大婚日期就在幾日后,而容沁他知道,容衛(wèi)以后可能沒辦法像現(xiàn)在這么悠間的在房間里獨處,她以后是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的皇后,要忙的事可多了,所以就不繼續(xù)佔據(jù)她的時間,讓她可以多多享受這一時半刻的清間。 容沁走后,容衛(wèi)翻了翻幾本書后就入睡了,但她一直都睡不好,感覺有什么東西重重的壓在自己的心上,她說不出來為什么,而往后這幾日她都如此,弄得她有點精神不濟。 可容衛(wèi)卻不知道,除了她有這種感覺外,白芍也有這種感覺。 白芍看著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太子婚禮朝服,其實內(nèi)心是沉重的,并不是因為對婚禮的緊張,而是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在心頭縈繞著。 為了解決內(nèi)心這奇怪的不安感,白芍特意傳召了慎梓胤,而慎梓胤也在處理完降魔司一堆雜事后到了東宮見白芍。 「怎么突然傳召我了?」慎梓胤一進東宮便開門見山問了白芍。 「你不打算先做個行禮樣子再問嗎?」看著四周用錯愕甚至憤怒眼神看著慎梓胤的太監(jiān)宮女們,白芍還是好心提醒了一下慎梓胤,畢竟他可不保證慎梓胤沒行禮甚至用開門見山的語氣問自己問題的這兩個舉動,會不會被這些太監(jiān)宮女打小報告到上官靖那里。 聽完了白芍的提醒,慎梓胤也有意識到這些宮女太監(jiān)如熊熊烈火般注視的目光,連忙向白芍行禮說:「微臣慎梓胤,參見太子殿下?!?/br> 「免禮?!拱咨肿屔麒髫菲缴砗?,就示意慎梓胤到里面談。 慎梓胤點了點頭跟上去,只見到了東宮大殿的后面小廳房后,白芍就把門鎖上,走向了慎梓胤。 看到白芍這舉動,慎梓胤有點警戒的看著白芍,并且脫口而出說:「我可對男的沒興趣…」 「我也是好不好,你是想到哪里去了?」白芍坐到旁邊的檀木椅上,白眼了一下慎梓胤。 可白芍白眼了慎梓胤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他現(xiàn)在心里滿滿都是容衛(wèi),哪可能對別人有興趣,所以慎梓胤這么想自己難免讓他有點不爽。 「是你一直往我這里走讓我誤解的?!股麒髫芬姲咨肿谝慌哉宀瑁阋舶残牡淖聛砝^續(xù)問:「你找我來有什么事情?」 「你會卜卦嗎?」白芍沒有回答慎梓胤的問題,反而問了他問題。 「會,你問這個做什么?」慎梓胤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白芍要問自己會不會卜卦。 「那你可以幫我卜一卦嗎?」白芍對慎梓胤提出了替自己卜卦的要求。 「為什么?」慎梓胤疑惑的看著白芍。 他不懂白芍為什么要提出卜卦的要求,但他卻也得不到白芍的回答,只能答應給白芍卜一卦。 慎梓胤拿出了卜卦書,唸著咒語,書頁飛奔的翻過一頁又一頁,直到第四百四十四頁才停下來,而翻到這一頁,慎梓胤也愣了,因為這一頁在當年他給容九姬占卜生產(chǎn)可否順利時出現(xiàn)過一次,如今在這次占卜白芍時又出現(xiàn)了,難道是要出什么事情嗎? 「怎么嗎?」白芍看到慎梓胤臉色從愣住轉(zhuǎn)為凝重,內(nèi)心也感到不妙。 難道自己會如此不安是有事情要發(fā)生嗎?白芍不知道,他原本是想要藉由慎梓胤占卜的答案還平靜自己的心,可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因為慎梓胤的臉色越來越是凝重。 「沒事的,我能擺平,你好好準備婚禮吧!」慎梓胤安撫白芍,要他安心,因為他不希望白芍在大喜之時有半分不安跟凝重。 當白芍正想要追問時,慎梓胤就起身告退,完全不讓白芍追問,而他也一邊離開東宮一邊想著要怎么解決這頁的預言:“生離死別,陰陽兩隔”,畢竟當年他沒救到九姬,現(xiàn)在無論如何,他不容許,也不準這種事情再發(fā)生,就算要他逆天改命,他也不會猶豫半分,他現(xiàn)在只想要改變這局,讓白芍跟容衛(wèi)可以真正的幸福,讓他那兩位情同手足的朋友容衷跟容九姬在九泉之下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