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逃亡和吊橋效應(yīng)
第三章 逃亡和吊橋效應(yīng) 當兔兔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縈繞鼻尖的松脂氣味,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兔兔睜開眼,看到了眼前的白毛,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兔兔從大貓的懷里慢慢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大貓似乎是一只黑豹,身上蓋的衣服也成了黑色的T恤,這好像不是西澤爾,而是那個有些冷漠的帕度燃。 帕度燃見到向晚意已經(jīng)坐起來了,自己也伸了個貓式懶腰,端坐起來,舔了舔晚意的頭臉,舔濕了她的兔耳朵,兔子感受著黑豹舌頭上的倒刺,刮在她的臉上微微發(fā)麻,又有點舒服,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食草動物的本能,讓她又僵在原地,不敢動真的不敢動。帕度燃的琥珀色大眼睛映照著睡醒來有些發(fā)愣的怔愣著粉色眼睛的兔兔,感覺非常的新奇,叼著黑體恤蒙住兔子的頭,迅速的變身穿上褲子,才看到晚意還在黑色T恤里面掙扎,只好伸出手來幫她調(diào)整好。在少年身上合身的黑色T恤在少女身上寬大的像裙子。帕度燃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有一米六嗎?” 兔兔看到了赤膊的精壯少年,不夸張的肌理下看起來醞釀著龐大的力量,微微咬住下唇,眼神躲閃不敢再看,只好盯著地面,“有呢,我有一米六三呢,而且,肯定還會再長的!”帕度燃看著兔子莫名紅潤的臉頰還以為她是在偽造身高所以害羞呢。“那個,你把僅有的T恤給我會冷的吧?!?/br> 帕度燃伸手摸了摸兔兔的頭,沒忍住捏了捏她的長耳朵,“你不穿的話我就得一直抱著你了,但是我現(xiàn)在要出去給你找點吃的?!闭f完了就準備出去。 兔兔忍著害羞抓住了他的手,“白天有十幾度呢,我可以承受的,你還是穿上衣服再出去吧?!闭f完,眼巴巴的看著帕度燃,確定黑發(fā)的少年不走了,才開始脫T恤,脫衣的時候自然漏出了一段雪白的腰,帕度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為什么難以挪開眼睛,不受控制的咽了一下口水。 兔兔脫完衣服,就感覺到帕度燃琥珀色眼眸的火熱視線,一種被頂級獵食者頂上的強烈危機感,讓她忍不住發(fā)抖著雙手把T恤伸在頭頂,“請,請穿?!?/br> 帕度燃決定不再逗這只小兔子了,抓過衣服套上,又蹲下來,舔了舔兔兔的左耳朵,把舌頭都伸進她的耳道里。向晚意隱約記得這個是西澤爾說的標記,西澤爾舔的是右耳朵。又是一陣酥酥麻麻,細弱的電流好像通到大腦里。舔著舔著,帕度燃忍不住想咬一口兔兔雪白又毛茸茸的長耳朵,他的犬齒壓了壓可愛的耳朵,終究忍住了沒有用力,只是留了一個小小的牙尖印。 “帕度燃,你在干嘛!”西澤爾雙手捧著東西從洞外歸來。 帕度燃戀戀不舍的離開兔兔的耳朵,舌頭舔了舔犬齒,壓下不滿回答:“如你所見,我只是在標記她。確保她的安全。” 這確實是動物化之前想要彼此熟知必要進行的儀式。西澤爾不爽,但是這股無名火又無處發(fā)泄。只好走近,隔開帕度燃和向晚意,把手捧的石耳遞給向晚意?!俺渣c吧,我找到了一些石耳。” “挺好,我正好不用出去了?!迸炼热甲叩蕉磝ue的角落,就地坐下,一腿伸直一腿曲起,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修長的食指和拇指支著下顎,在西澤爾不曾關(guān)注的時刻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個尖牙。 西澤爾的歸來確實讓兔兔更加放松下來。她接過西澤爾采回來的石耳,仰起頭對西澤爾甜甜的一笑,“謝謝你,西澤爾。你倆一起吃吧,我都沒看到你們進食?!?/br> 西澤爾挨著向晚意坐下,“不用擔心,我們可以至少一周都不進食。倒是你渴不渴?帕度燃,你出去取一點干凈的雪進來?!迸炼热紤醒笱蟮钠鹕?,出去取雪了。 “那好吧?!毕蛲硪饴犃怂慕忉?,只好心安理得的吃獨食。石耳的味道也不錯,入口滑脆甘美,兔兔側(cè)頭看到西澤爾一直看著她,以為他也想吃,“有一點點甜味呢,西澤爾你要來點嗎?”西澤爾只好側(cè)過頭不再看可愛的小兔子,他覺得喉頭有點緊,確實想吃點什么,但肯定不是石耳,可能是想吃兔兔,可是這么邪惡的心思怎么能被兔兔知道呢,只好左顧而言他,“那個,你把衣服穿好?!?/br> 兔兔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領(lǐng)口似乎開的很大,雪白的乳rou露了出來,好害臊啊,她趕緊把剩下的石耳都賽進嘴里,然后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西澤爾,窸窸窣窣的調(diào)整睡了一晚有些挪動的胸衣,再把貼身的短袖向上拉了拉,又把衣擺向下拉了拉,再用手腕上的皮筋把頭發(fā)扎起來。太遜了吧,怎么感覺老在西澤爾面前丟丑啊。兔子用力的咀嚼嘴里的石耳,努力的把那些想法甩走。 還好帕度燃很快就進來了,遞給兔兔一捧干凈的雪。帕度燃的手掌很大,手指又修長,在他手里看起來只是一個小雪球,兔兔卻需要雙手捧過來。兔兔努力的咽下石耳,想要道謝卻嗆到了,西澤爾趕快湊過來給她拍背,帕度燃有點自責的用手指刮去兔兔嘴邊的食物渣。拿了雪的手指微微冰冷,兔兔瑟縮一下。 “好了帕度燃,你別冰著她了,去那邊坐下?!蔽鳚蔂柌粣偟挠蒙狭嗣钫Z態(tài)。 兔兔順氣后,小聲的道謝“謝謝你,帕度燃。”,把手里的雪含在口腔里面,融化后咽下。 兩三口咽下后,兔兔用手上有些融化的雪水,揉了揉臉。西澤爾一直在用手掌撫拍她的背。 小插曲過去,三人都在各自醞釀的情緒中靜默。忽然,帕度燃和西澤爾對了個眼神,帕度燃開口:“來人了,感覺不是考生,步伐很重,至少五個人?!?/br> 西澤爾又聽了一會兒,開口道:“他們確實在往這個方向來,不足一公里了,好像拿了重武器?!彼屜蛲硪饪禳c上到他背上,“走,這里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我們該離開了。” 帕度燃把地上的麻袋披在向晚意身上:“你們先走,我待會兒出去引開他們。你們注意不要留下痕跡?!?/br> 白虎少年選定方向全速的奔跑起來,兔兔感覺少年奔跑的速度可能不亞于懸浮車,她努力的抓住麻袋披肩,抱緊西澤爾的脖子。白茫茫的冰原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參照物,只能感覺到風像刀子一樣刮著臉,她只好把臉埋入西澤爾蓬松卷曲的白色短發(fā),讓自己盡量不干擾他。 西澤爾還記得早上采石耳的那片巖壁,幸運的話可以在懸崖峭壁上找到一處避風的洞xue,如果沒有就爬到外圍去,找到其他的考生互相接應(yīng)。 大概半個小時后,西澤爾背著向晚意到了懸崖下,非常陡峭的崖壁,非得手腳并用才能爬上去,他把向晚意放下,逐漸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不再大口喘氣,“你還好吧?”兔兔點頭,確認自己無恙。西澤爾不放心的彎腰檢查了一下,確認兔兔除了膝蓋和大腿似乎被冷風刮的有些泛紅其他一切都好。兔兔望了望遠處的冰原和眼前對她來說如同絕路高聳到天際幾乎和地面形成直角的崖壁,不知道西澤爾帶她來這里干嘛。 西澤爾拿過麻袋,雙手用力把麻袋撕破,邊弄邊說:“安全起見,我要帶你爬上這個山崖,我猜你沒爬過,背著可能不行,我需要你在我身前抱著我,兩腿交叉,用腿緊緊的夾住我的腰,明白嗎?” 兔兔也知道遠處可能有追擊的匪徒,非常配合得按照西澤爾的意思跳到他懷里,兩手緊緊的攀住西澤爾的脖子,雙腿交迭在西澤爾的身后,西澤爾又用手中的長條麻布從兔兔的身后繞過,緊緊的綁在腰間,作為安全鎖。少年精瘦的腰肢下面胯骨正好抵住了兔兔的大腿,雖然這個姿勢有些奇怪,但為了逃命不得不如此了。 準備完畢,西澤爾就開始向上攀爬,盡管西澤爾已經(jīng)盡量的爬的的更平穩(wěn)些,但兩人還是時不時會碰撞一番。一些奇怪的火苗在往西澤爾的身下流竄。他想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開口:“你害怕嗎?別向下看,恐懼會讓你失去力量。” 向晚意是個非常識時務(wù)的兔兔,從登上崖壁開始,她就閉上眼睛,調(diào)整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別成為累贅。直到西澤爾說話,她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陽光照耀下少年瓷白的面容,嗯嗯兩聲回應(yīng)又趕快閉上。 爬了一會兒,西澤爾看到了一處崖洞,非常狹窄,但勉強可以棲身。他匍匐著,從旁側(cè)繞過去,最后縱身一躍,抱著向晚意滾了進去,西澤爾控制著最后的翻滾讓兔兔壓在他身上。 最后這一跳,讓兔兔就算閉目也感到失重感,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直到滾進了洞xue,趴在西澤爾身上,兔兔聽著彼此的心跳有一種劫后余生感。她緩緩的從西澤爾懷里坐起來,解開兩人身上綁著的麻布,就算是冰天雪地的,兩個人的喘息也仿佛是熾熱的夏日。 兔兔感覺解開綁帶似乎就耗盡了力氣又俯下身去,打量著西澤爾的眉眼,碧藍的眼睛,比她幼時玩過的玻璃彈珠還要剔透,高挺的鼻梁,因為運動而顯得緋紅的唇瓣。兔兔不受控制的越湊越近,直到兩片柔軟的唇瓣相貼。 “找到你啦,西澤爾?!币粋€陌生的聲音傳來,人未到聲先至。 兔兔慌亂的趕快起來翻身離開。西澤爾心下懊惱,但還是任由兔兔坐到了角落去,他則支著身子爬到裂隙口,“布萊文斯,你怎么才來啊?!?/br> 兔兔歪著頭,打量著雙手撐在裂隙口的灰發(fā)綠眸的少年。布萊文斯也看到了洞xue里面雪膚花貌的兔兔,他邪氣一笑:“還不是柯蒂斯那家伙,一冷他就不想動,速度慢的跟烏龜爬似的,喲,介紹一下吧,這個小美人什么情況?!?/br> 兔兔嘟嘟嘴,決定惡狠狠的瞪回去,看在他是西澤爾朋友的份上,開口自我介紹,“我叫向晚意,是被解救的‘人質(zhì)’?!?/br> 這個裂隙的高度很低,只能讓兔兔坐起來,西澤爾往里挪了挪,選擇側(cè)身躺下,左臂支起頭,問道“那柯蒂斯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布萊文斯爬進來,然后選擇翻身躺平。還好裂隙的深度足夠,還算寬敞的容納了三個人。“這家伙去交朋友了,聽說總理的兒子云翊也來了,他屁顛屁顛就跑過去了?!?/br> 西澤爾有些疑惑:“云翊怎么會來參加溫徹斯特的入學考核,他不是一直都在家上私教嗎?” “誰知道呢?食物鏈頂層的小少爺可能想下凡體驗人生了?!辈既R文斯痞氣的聲音,“倒是你不聲不響就救了人質(zhì),這下你板上釘釘是入學考核第一了。早上我看到了帕度燃留的記號,就跑去那個廢棄工廠看了一眼,正準備返回外圍去找柯蒂斯他們,這個懸崖是必經(jīng)之路。就嗅到你的氣味了?!?/br> “那你要不要先去找他們。”西澤爾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么色令智昏的話語,趕快找補,“我是說,我們得快點集合去把那個犯罪窩點端了,帕度燃早該繞回來了,現(xiàn)在還沒來可能被絆住了?!?/br> “帕度燃不會有事吧?”兔兔有些不安。 布萊文斯接話,“他能有什么事啊,壯得跟十頭牛似的,我都跑不過他。他估計帶著那伙人兜圈子呢?!?/br> 話音剛落,外面?zhèn)鱽硪宦書P鳴,布萊文斯從洞口利落的翻出去,喊道:“嘿!顏辭,我們在這兒。” 又是一聲鳳鳴,鏘鏘之聲,布萊文斯聽懂了回道:“嘿,我這里還有兩人呢,白虎族的西澤爾,還有個被解救的人質(zhì),你別進來了,這地方太小了,容納不下。” 西澤爾看著外面的火鳳,羽翼展開幾近五米長,赤紅的羽毛就像是一團巨大的火焰在空中燃燒,覺得這么大動靜,那些匪徒也要看見了。一陣頭疼,拉住向晚意,“我們得馬上離開這里了,這家伙的獸形太顯眼了,匪徒可能過來?!痹捯袈湎?,就聽到隱約的槍響。西澤爾又喊,“布萊文斯,你讓那只鳥把向晚意背上,往外飛,我們現(xiàn)在就下去?!?/br> 布萊文斯依言轉(zhuǎn)告了顏辭,“好了他答應(yīng)了,而且說很多朋友都在往這邊趕?!?/br> 兔兔感覺一晃眼,自己就被拉到了崖邊,距離崖底超過千米,西澤爾清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閉眼?!闭f完用力把兔兔拋了出去。 向晚意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但是身體感知到失重下墜的瞬間依然感覺兔生都要完結(jié)了。還好倏忽之間,就被溫暖的脊背接住了。兔兔睜開眼就看到火鳳的羽毛,纖細而美麗,翎羽之下還有羽絨,柔軟而溫暖。 火鳳帶著她向上飛,一直飛到崖壁的頂上。